正文  記憶

章節字數:2931  更新時間:07-09-22 0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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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長相平凡,卻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生活環境貧苦,卻有一顆善良的心。

    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對生活充滿了恐懼!

    還在她很小的時候,她的爸爸媽媽就開始打架。對,就是打架!那天,她爸爸在外麵喝多了酒,回到家裏不分青紅皂白就用皮帶抽媽媽;當時她被嚇傻了,看著被爸爸騎坐在身下的媽媽,她不知哪裏來的力量,一下子衝上去,沒命的喊:“爸爸,不要打媽媽,別打媽媽。。。。。。”一邊喊著,一邊護在媽媽身上。在她眼裏,此刻的爸爸好象一個她完全不認識的人,更象一個魔鬼。她勇敢的保護著媽媽,用自己瘦小的身體去擋下爸爸手裏揮舞的皮帶,一下又一下。。。。。。此時的媽媽,已經將近昏迷的狀態。但是她還是用自己最後僅有的力氣,努力將女兒往身下拽,可是有氣無力的她,已經無法挪動半下,她隻有在心裏不停的說:誰來救救我們母女啊。。。。。。。也許是爸爸累了,也許是老天爺聽到了媽媽的呼救;總之,皮帶被扔掉了,爸爸也好象一下子恢複了正常,抱著她們母女不停的流淚,嘴裏不停的念叨:“我錯了。。。。。。我錯了。。。。。。”被嚇壞了的女孩,楞楞的看著爸爸,她不明白,為什麼剛才還象魔鬼一樣的爸爸,一下子又變了回來。在確定爸爸不會再動手了,她才從媽媽身上爬下來。媽媽看著遍體鱗傷的女兒,心疼的哭了。女兒為媽媽擦著眼淚,爸爸在一邊不停的認錯,不停的掉眼淚;畢竟是一家人,她們原諒了爸爸,終於結束了,在爸爸一聲又一聲的懺悔聲中,結束了。

    過了一段時間,家裏一切太平,又恢複到從前幸福快樂的日子。她天真的以為,爸爸真的知道錯了,不會再有那樣的事情發生了。她不知道,為了她,媽媽一直在承受他爸爸給予的痛苦。每次她對爸爸媽媽高興的說:“我們是最幸福,最最幸福的一家!”,媽媽的眼裏,都是忍住沒流下的淚水。

    這天是星期天,爸爸去同事家裏喝酒,她也沒有出去玩,在家裏陪媽媽。剛吃過午飯,爸爸晃晃悠悠的回來了,一進門就張著滿是酒氣的嘴,衝著媽媽吆喝。媽媽轉過身,對她說:“去找李爺爺來咱家,就說媽媽找他,讓他快來,快去!”聽見媽媽急切的語氣,女孩兒才回過神來,她知道有事要發生,這時的爸爸正在用繩子綁門;媽媽急了:“快去啊,怎麼還不走!”女孩對媽媽說:“媽,我不放心你,爸爸要幹什麼?他是不是又要打你?”媽媽說:“沒事的,你爸爸可能看門壞了,要修一下,你快去吧!”媽媽讓女孩兒從窗戶跳出去,她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而且比以往都要嚴重,她不想讓女兒看到;另外,叫李爺爺也是有原因的,李爺爺是她家後院的鄰居,因為年紀大,所以說話有威信,丈夫平時就很聽他的話。她有預感,今天李爺爺不來,她肯定會出事。

    女孩兒心裏已經明白了,她很快的跑到李爺爺家,還沒到門口就大聲的叫:“李爺爺,你在不在家啊,快跟我去我家!李爺爺。。。。。。”聽到女孩兒沒命的喊自己,李爺爺早已經從炕上跳下來,出門還沒等女孩說什麼,就已經邁開步衝她家走去,因為她爸爸媽媽的事,李爺爺是再清楚不過了!

    再說把女兒支走的媽媽。丈夫在她身邊一邊叫,一邊用皮帶抽著自己。她知道,這個家,她沒有辦法再維持下去了,這種生活,她已經承受不了了!她閉起眼睛,不想反抗,因為多次的經驗告訴她,反抗根本沒用,隻能換來更痛的代價。此時的丈夫,根本就不是她認識的,好象是她的仇人一樣。看到她閉著眼睛,他更氣憤了,一下比一下更用力了。最後覺得這樣抽打,已經不能讓他發泄,他開始四處搜尋,目光在窗台上定住,那裏有幾個他平時喝完了的啤酒瓶子,這個發現,另他興奮不已。他趕緊跑到那,把瓶子拿過來。她能感覺到,他此刻由於發現了瓶子,興奮的心情,她緊閉雙眼,好象等著死神的來臨一樣,她感覺得到,丈夫拿著啤酒瓶向她砸來,她在心裏難過的想:女兒,媽媽已經盡力挽救這個家了,可是現在我已經無能為力了,以後就要看你的命了!隻聽“嘩”的一聲,一個瓶子已經砸了下來,頓時,鮮血直流,慢慢的,她失去了意識。她丈夫又拿起一個,朝她砸來,一個,兩個。。。。。。四五個瓶子砸完了,她已經失去了知覺。看著她滿臉的血,一動不動躺在那,女孩兒的爸爸也已經完全清醒了,看著滿炕的血,到處都是瓶子碎片,他嚇懵了!這時,女孩兒和李爺爺也已經到了,敲了半天門,門開了。女孩兒一下子衝進屋裏,被眼前的一切嚇傻了。這是怎麼回事,媽媽滿躺在滿是玻璃碎片和血的炕上,一動不動。她轉身看向滿臉驚恐的爸爸,搖著頭說:“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媽媽,你跟她有仇嗎?”撲到媽媽身上,使勁晃著媽媽,可是媽媽卻一點反映也沒有,她害怕了,她真的害怕失去媽媽。李爺爺也是被眼前的情況驚呆了,不過到底是老人,馬上就回過神來,抱起女孩兒的媽媽就往外走,經過她爸爸身前,李爺爺失望的看了他一眼,直接走出去了,女孩兒緊跟出來,問李爺爺:“我媽媽不會有事吧?我媽媽會不會死?”李爺爺告訴女孩,她媽媽沒事,隻要到醫院了,醫生會救她媽媽的!

    在醫院的病床邊,女孩兒趴在媽媽身上,哭的死去活來。別人問李爺爺發生了什麼事,李爺爺也不好說什麼,隻是說是以外。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絕不是以外,可是看到女孩兒哭成這樣,再看看李爺爺和旁邊站著的男人,想著那男人應該是病人的丈夫,也就沒再問什麼。過了好久,媽媽醒過來了,女孩兒趕緊走到媽媽身邊,問媽媽想吃什麼,她會找李爺爺幫她做給媽媽吃的。媽媽搖搖頭,對女兒說:“乖女兒,願意跟媽媽走嗎?媽媽帶你去一個沒有爸爸的地方。”女孩兒甚至連想都沒想直接就同意了。媽媽又說:“可是你要知道,以後你就是沒有爸爸的孩子,在外麵也許會被人欺負的,你不怕嗎?”女孩兒堅定的說:“我不怕,我還有媽媽,我也可以自己保護自己!”說走就走,離爸爸下班時間還早,她們娘倆趕緊辦好了出院手續,回家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跟李爺爺告別了之後,就奔車站去了。媽媽是個很謹慎的人,她說不能坐馬上要開走的這趟車,這個司機和坐這車的人,很多都認識,怕他們看到了告訴爸爸,那她們就走不了了!她們又等了一會兒,女孩兒四處看著,生怕爸爸會來把她們抓回去,在女孩兒的心裏,爸爸已經是個魔鬼了。終於,一輛大客車來了,而且停車也隻是兩分鍾,她們趕緊上車,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坐下,車開動了,她們順利的逃了出來。後來據說她們走的時候真被認識人看到告訴了爸爸,爸爸追的是那趟車,當然是追不到我們的了。

    跟著媽媽逃出來,媽媽並沒有讓女兒跟著她過東奔西走的日子,而是把她送到了舅舅家裏寄住,女孩兒餘下的童年時光,就在舅舅家裏度過了!

    這裏的那個女孩兒就是我,這樣的童年回憶,也隻是屬於我!

    現在我長大了,每當我看著媽媽已經衰老的麵容,我就想起這段往事,我心疼媽媽。在我十三歲那年,親戚告訴我,我爸爸喝農藥自殺了,因為他又找了個老婆,那個女人帶著一個小女孩,他也是,喝了酒打人,幾次過後,那女人再也不原諒他了,於是他就買了農藥,在那個女人的麵前,喝下了巨毒農藥;那個女人以為他隻是嚇唬他並沒有管他,誰知道,他在喝藥之前喝了酒,農藥的藥性就發揮的更快,送到醫院已經不行了。有個風水先生說,他們家(也就是我爸爸家裏那些兄弟)祖墳位置不好,喝酒打人,耍酒瘋都是有東西作怪,他們兄弟幾人都會自殺,除非能把酒戒了。我兩個叔叔和我爸爸,都特能喝酒,這是真的,當時誰都沒信他說的,隨後的幾年,我三叔已經死了,據說也是喝農藥自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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