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063 更新時間：12-04-05 18:22
我是天空裏的一片雲，
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訝異，
更無須歡喜－－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有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夜半鬆風
——《偶然》
“下麵我宣布我們班班委成員——”講台上是高一一班班主任華老師，高一1班，是這所省級重點高中的尖子班，華老師是全國優秀物理老師，是個50多歲的鬢角長滿白發的老頭，聽聞他性格溫和，為人風趣幽默，待學生如同子女一般地關愛，而且教書視角獨特，經常在他的課上傳出陣陣的歡笑聲，學生對他很是尊敬愛戴，所以沅水中學的尖子班連續三屆由他擔任班主任，升學率也是非常樂觀。又到了一年的九月，華老師麵對著新入學的學子，顯得格外的精神抖擻，那鬢角的白發也掩蓋不住沉澱在他眸子裏的
“團支書是—林一彤同學”
從座位上站起來一位穿著白色裙子的女生，向大家點頭示好，謝佳慧就坐在她的斜下角，她抬頭看了看這位身材嬌小的女生，那是一張山清水秀的臉，小小的鵝蛋臉，淡淡的遠山眉，淺淺的薄唇，不是很大的眼睛，但是卻如同黑葡萄一樣的明亮，穿著白色的帶有蕾絲花邊的連衣裙，皮膚白皙，謝佳慧聯想到了一個詞—“出水芙蓉”。
很顯然，林一彤是美麗的，因為她站起來時後排那幾位男生明顯的騷動和嘀咕就證明了這點，盡管她的美麗不是驚豔，不是妖嬈，可如此清新的美，在這個羞澀的年華正是不可抹去的風景。這次班委的競選是班主任決定的，開學報名時有意願的就可以遞交申請書，因為互相不認識，所以班委的成員由班主任根據簡曆和考試分數來決定，以後再慢慢調整，謝佳慧申請了班長一職，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從小學到初中都擔任班長的她對這個職位駕輕就熟，做別的職位恐怕還應付不來，而年少的我們或多或少還是願意展現自己的能力，得到別人的許可，隨著時光的推移，等到了大學，工作時似乎就不屑這種競爭表現的機會，總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過著安穩的日子的態度，說是內心的一種成熟，究竟是成熟了，還是對自己已不再熱情，不再有信心，抑或是害怕的事情多了。。
“……好，下麵宣布一班班長——謝佳慧同學”
所有的同學目光都集聚在了謝佳慧的身上，這是怎樣的女生，居然成了一班之長，這個基本上是男生擔任的職務，大家的目光是複雜的，是不忿的，不以為然卻又忍不住好奇的觀望。她並不漂亮，很久以後的有一天她問衛哲“你看上的是我的哪一點”，衛哲笑了笑“肯定不會是皮相”。是呀，這種年代，男男女女的純潔的愛戀豈會是局限於外表呢，也許某個動作，某些話，某個眼神，才是打動心靈最深刻的記憶。
謝佳慧不漂亮，但是也是眉清目秀的，雖說比不上林一彤的水眼山眉，但是活躍於臉上的驕傲與靈動給她的麵目增色不少。謝佳慧一直把自己的這份靈動與驕傲時刻展現給他人，這是陽光，是sunshine。
謝佳慧坐下後，心裏是有些忐忑的，這裏不像她以前讀書的郊外，都是一個村或者一個鎮的孩子，大家都打打鬧鬧，那時她雖然也是班長，但做任何事都沒有負擔，可這裏是市區，是省級重點高中的重點班，全市最優秀的孩子都在這個班級，有成績最棒的，也有家底最豐富的，大部分都是城市獨生子，來這裏之前，爸爸對她說“如果可以，最好收斂下性格，指不定哪天會出矛盾的。”
華老師又陸陸續續介紹了幾位班委成員，原來坐在謝佳慧旁邊的言博是紀律委員，謝佳慧衝他笑了笑，“你好，很高興認識你”，言博楞了一下，然後抓了抓腦袋，傻乎乎的抿著嘴角笑了下，“你好”有的人真是看上一眼就知道什麼叫做老實本分的模樣，謝佳慧對言博的第一印象就是這樣，五官端正，皮膚偏黑，小平頭，穿著深藍色的T恤，介紹自己時很害羞，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記得剛剛言博站起來時小臉居然刷的紅了，謝佳慧看著心裏咯吱的笑著。
下課時，原本不熟悉的高一新生開始以座位為基地，聊了起來。
謝佳慧和言博，林一彤聊的起勁，互相說著以前讀書的學校，還有考了多少分，林一彤初中就是這裏讀的，言博和謝佳慧一樣都是來自郊區，這樣謝佳慧不得對言博有了莫名的好感，雖然這孩子著實看著犯傻。
“嗨，聊什麼呢？”一個略帶磁性，有些懶散的聲音傳過來，走過來的是少年，穿著深藍的牛仔褲，白色的襯衣，皮膚白皙，濃眉，細細的眼睛，棱角分明，謝佳慧目測此人應該有178左右。言博見了他衝他直笑，“衛哲——”少年看了看林一彤再看看謝佳慧，“言博，你豔福不淺啊，班上兩位權利級美女坐你旁邊，我怕你不思學習呀——”言博臉又刷的一下紅了，硬是憋了半天“衛哲，你別亂說了。”少年不以為意，坐在言博的課桌上，環抱著雙臂，一副散漫的樣子，“你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是把，班長，團支書—”衛哲目光移到了兩位少女臉上，林一彤明顯有點不好意思了，對著衛哲淺淺的尷尬的笑了下，就低頭看書本了，“你放心，我會罩著言博的，很高興認識你，衛哲——”謝佳慧站起來，主動伸出右手。
謝佳慧的主動和熱情讓他有點措手不及，還有她臉上散發的英氣與自信，讓一向以鬼馬，好動，幽默自稱的他也為之一動，年少時的熱情更加讓人記憶深刻，因為那熱情不帶任何的疲倦與欲望——單純而幹淨。
上了幾天課後，謝佳慧漸漸和班上的大部分同學都能打上招呼，盡管還叫不出名字，但是還是記得住麵相，城裏的學生打扮都很洋氣，但是也有股傲氣，雖然見麵會客氣的招呼，但是卻很難再進一步。謝佳慧能說的上幾句話的也就言博和林一彤，謝佳慧心想大家可能都還不怎麼熟悉，所以生疏難免。而衛哲也因為座位靠遠，說話的機會也很少。
林一彤的爸爸是一班的語文老師，林一彤初中就在這所學校讀書，本來成績就不錯，尤其是文采非凡，曾經獲得幾次全國作文大賽的獎項，是沅水中學出名的才女。謝佳慧覺得林一彤是完美的，說話溫柔，親切。不像她一樣大嗓門。所以幾天相處下來，心裏很欣賞這位團支書。下課回家，她們倆總是一起回去，林一彤和謝佳慧總是在回家前一起吃路邊的麻辣燙，5毛錢一串，每次就吃一串，一人請一回。
開學第一周沒什麼特殊的事情，課程也很簡單，輕輕鬆鬆的就過完了，謝佳慧是走讀生，謝佳慧是住在舅舅家裏的，隔學校大約需要20分鍾走路的時間。周末謝建國來看謝佳慧，帶了一些零食，“爸，又買這麼多零食，您自己多吃點好的，留給弟弟也成”謝佳慧看著爸爸那雙枯黃的手，滿是痕跡，為了她和弟弟，一雙日日夜夜徘徊在木頭裝修房裏的手，爸爸才四十出頭卻顯得那麼的蒼老，瘦削伶仃，
“佳城在那邊還好吧”
“還好，馬上就上二年級了，佳慧，在學校要吃好點，學習辛苦，”
“嗯，爸，知道了。”
謝父回去後，謝佳慧坐在床邊看著這大包零食，靜靜的想著，看著爸爸至今仍然單獨的身影，若不是兒時的不懂事，或許爸爸現在應該有個更好的家，至少不是一個人。
“我不喜歡她，討厭她……”後來，她走了，帶著佳城，爸爸那晚吸的煙謝佳慧不記得多少了，隻記得，他不停的按著煙頭，雙眼布滿血絲……
周一上課，作為班長的謝佳慧挨個檢查班上同學的校服穿戴，頭發，和指甲，高中時代，叛逆是每個孩子心中的渴望，總是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來博取大家的關注，或者隨著感覺來彰顯個性，謝佳慧查到衛哲這裏時停下了，少年的頭發已經快齊肩了，蓬蓬鬆鬆的，估計還燙了發，校服隻穿了上半身，下半身依舊是那條藍色的破洞牛仔褲，指甲倒是沒有留長，可腳上那雙拖鞋讓謝佳慧看了心裏直嘀咕“不良少年”，此番打扮在高中已經很出位了，謝佳慧指著衛哲的腦袋：“這裏要剪掉，男生不許留長發，”
“這也叫長發啊，還沒你的長呢？”少年不屑的語氣，
“如果你承認你和我是一樣的類別的話，我可以讓你不剪——”衛哲被謝佳慧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憤憤的看著她，嘴巴翹的老高，正想說什麼，又被謝佳慧給硬生生堵了回去“還有，麻煩下半身也穿校褲，那褲子上的洞自己補好—”
“喂，你是真不懂還是，這個叫破洞褲，——不要告訴我你沒有見過”衛哲輕蔑的對著謝佳慧一陣嘲弄，周圍同學也笑了起來。
謝佳慧按捺住爆發的脾氣，這要是到初中，小學，她早跳起來指著罵了，但是現在不同，一來是大了，漸漸的也懂得了收斂，二來，她還不願意才開學一周就和別人結下梁子，她在本子上劃了一筆，對著衛哲說了句：“扣三分”然後走到下一個同學那，走到這排最末，還可以聽見衛哲小生的嘀咕：“就喜歡亂扣分，不就是班長嗎……”
謝佳慧這個時候是很討厭衛哲的。誰會喜歡一個不支持自己工作而且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人呢？突然想起第一次見衛哲時他那輕佻的言語，更加不待見他了。
體育課是謝佳慧最愛的課，她天生好動，跑步，籃球，樣樣都喜歡，初中時每年田徑運動會都有著她活躍的身影。這節是自由活動，有籃球，足球，羽毛球和乒乓球，解散後，大家選著自己的愛好，組成了小團隊，開始快樂的玩著，羽毛球多是女生在玩，林一彤和生活委員易晴拿了拍子，正叫著謝佳慧一起玩，謝佳慧卻一個勁跟抽風似地的往籃球場那邊跑，易晴看著謝佳慧的背影“我們班長上輩子是個男的，嗬嗬”。這樣的灑脫，熱情，讓林一彤的心裏羨慕不已，自己是斷然做不到這番活潑的。
謝佳慧衝到男生堆裏，有言博，有衛哲，還有公認的班草薛以翔，話說謝佳慧第一次看見薛以翔時，就驚歎“從漫畫裏走出來的美少年”，五官是男生女相，但是輪廓卻英氣非凡，身材瘦高，皮膚古銅色，所以盡管五官是嬌豔的，但是整體看上去還是不乏男子氣概，那雙烏黑的大眼睛水亮水亮的，笑起來臉龐的酒窩更是讓人心曠神怡。謝佳慧從來不掩飾自己對帥哥的喜愛，經常和林一彤在回家的路上說著薛以翔令人向往的外表。沒想到，他喜歡打籃球。謝佳慧對著薛以翔笑著，直勾勾的，“班長也有興趣打籃球啊，”謝佳慧點點頭“我最愛打籃球了，尤其和帥哥，我們打場子吧”，謝佳慧拍拍薛以翔手上的球，薛以翔被這突如其來坦率的一聲“帥哥”弄得整個人失神了，手中的球瞬間被謝佳慧拍走了。
“那我不要和你一隊——”衛哲陰陽怪氣的說著“我怕我傳球時把你給砸了”這廝又陰陽怪氣的笑著。謝佳慧斜了他一眼，“自戀！本姑娘瞧都沒瞧上你，我要跟言博，一隊，還有以翔同學。”
兩隊人馬開始了，第一個球薛以翔搶到了，謝佳慧大呼“好——好”然後跟著薛以翔身後跑，薛以翔完美的三步上籃，一個美妙的弧形，投球——毫無懸念的進球，謝佳慧搖著薛以翔的肩膀，衝著衛哲使勁的大笑。本來這沒什麼的，進球很平常，可謝佳慧到這裏搗鼓的讓衛哲心裏漸生不爽，一個女孩子家，非要跟他們搶球打，讓衛哲心裏不知道多介意，打球都心不在焉的，終於他搶到球了，準備傳給同伴，卻看見謝佳慧那丫頭不停的再他前麵晃，跟個猴子似的，跳上跳下，也不注意形象，衣服都快露到內衣了，好歹她麵前的也是個男生。衛哲心裏極度不快，那邊同伴正催著傳球，衛哲抬手猛的一扔，卻不料謝佳慧正好也舉起手，啪——謝佳慧的手被球打個正著，“衛哲，你報複啊！疼死了”謝佳慧抱著手慘叫，言博和薛以翔聞聲而來，謝佳慧的手臂頓時青了一大塊。衛哲有點內疚，“沒事吧—”聲音小的連自己都聽不見，“我朝你臉啪個球，你看有事沒？”謝佳慧坐在地上，痛的眼淚都快留下來了。言博走到謝佳慧身旁，“不知道有沒有骨折，我帶你去醫務所看看吧”薛以翔也忙著扶謝佳慧，隻有衛哲傻傻的站在那裏，心裏卻萬分的著急，嘀咕著不會真的骨折這麼慘把，著實內疚萬分，但是卻沒有勇氣去扶謝佳慧，年少時的我們總是有種莫名其妙的心態，即使知道自己有錯，但是卻不輕易表現給他人，尤其是和自己針鋒相對的人，生怕輸了氣勢。衛哲看著言博和薛以翔扶著謝佳慧遠去的背影，心裏頗為難受。女孩子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嗎，非要這麼好動……
薛以翔回去給老師請假，言博帶著謝佳慧走進醫務室，還好沒有傷到骨頭，醫務室老師有急事，開了一瓶活血祛瘀的藥油就急急忙忙把二人轟走，然後關了門，風風火火地騎上腳踏車。言博和謝佳慧坐在醫務室旁邊的小石桌上，言博將藥油抹在謝佳慧大麵積的淤青上，認真的推拿起來，“我爸是個中醫，村子裏的人有什麼筋骨的毛病全找他，”
“你這孩子雖然平時傻了些，但是夠哥們——哎呦呦—輕點哈——”謝佳慧又拍了一下言博的肩，言博順勢下手不自覺猛了些，言博看見謝佳慧扭曲著笑容的臉龐，也不禁笑了起來。謝佳慧不禁想起剛認識言博時，他話很少，下課就坐在座位上做題目，找他借支筆他都很害羞，說話也結結巴巴的。相處久了，和他聊天多了，可以有事沒事的拍他的肩膀，之後他的笑容也越來越多了，也不臉紅了，還會主動講笑話。
“回家了還要揉的，可以熱敷，散的快些。”
“衛哲那家夥太狠了，居然報複我……”
“阿哲不是記仇的人，他不是故意的，我們初中那會，阿哲異性緣可好了，他總是那麼幽默，聰明，會說話，好幾個女生給他寫過信——”
謝佳慧覺得這樣脾氣的人也會這麼招人喜歡嗎，“還真看不出呀，你們好像很熟。”
“我們是一個地方的，從小一起玩，兄弟一般”
“難怪你會替他說話——可是像他這種一看就是花花公子。”
“衛哲就是嘴巴厲害，他要求可高了，一般的看不上。”
謝佳慧不禁唏噓了下，她想這也是衛哲這麼狂傲的資本嗎，看不出一丁點優點的人。路過小賣部，謝佳慧買了兩瓶可樂。
“請你喝，要喝完呀。剛剛替我按摩這麼久，補充點能量，我先回去教室，你繼續玩球吧。”
謝佳慧走前把可樂瓶塞進言博懷裏，衝著他笑了笑。
在這九月天刺眼的陽光下，卻有人願意盯著某種背影直到眼睛感覺到灼熱。
第二天，衛哲拿著一瓶藥油站在謝佳慧麵前時，謝佳慧居然心裏有了一點感動。
“這個給你，那個—活血——，還有昨天，嗯，對不起”衛哲不好意思的將藥瓶塞到謝佳慧手中，“我真不是故意的——”像個小孩子一樣低頭認錯。謝佳慧看著這樣的衛哲，完全沒有之前對自己的傲慢不屑的態度。謝佳慧本就是個開闊的人，斷然不會記著什麼，“算你有點良心，看在言博的份上，就原諒你啦，——”衛哲笑了笑，心裏也釋然了許多，剛想和言博說話，就聽見有人在叫他“衛哲，快過來，我看到一首很不錯的詩，來鑒賞鑒賞——”聲音是從前排傳來的，謝佳慧看了下，是坐在衛哲旁邊的女生許若男，正向衛哲招手，開心極了的表情，衛哲沒出聲，默默了走了過去，然後和許若男，湊到一塊，時不時傳出一陣笑聲，接著周圍的幾個女生也湊了過去，一起聊的很是愉快的樣子。
“阿哲，文采不錯的，散文還獲過獎，——”言博自言自語著，謝佳慧對衛哲越來越充滿興趣，這樣看似散漫的人，似乎埋藏了很多讓人驚訝的東西，而言博說的他異性緣不錯，看這樣的景況應該不是瞎說的。“一彤，衛哲這樣的居然居然還散文得過獎，真是——”謝佳慧轉頭準備向林一彤數落一番，卻看見林一彤直直看著衛哲坐的地方，像是想著什麼出了神，眼神落寞，明顯沒有聽見謝佳慧說話。
“一彤，你不是看上衛哲那家夥了吧？”放學後，謝佳慧悄悄的問，邪惡的笑了笑。“哪有的事啊，我和他話都沒說過。”林一彤急忙解釋，激動的擺手，好像衛哲這兩個字是瘟疫一般，這個敏感的時代，喜歡某某愛某某是大忌，更何況本就沒這回事。“我剛剛看你看衛哲的眼神直勾勾的，我和你說話你都沒回我”
“我—我—隻是走神——好奇他散文還得過獎”
“我知道了，你也喜歡散文，才子才女啊，這麼說其實也挺配的。哈哈—”
謝佳慧被林一彤打了腦袋，“謝佳慧，你還是班長呢，一點都不正經，不許說了呀——”謝佳慧逗的林一彤臉都紅了，兩個少女在放學的路上追逐起來，充滿著歡聲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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