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699 更新時間:07-09-29 00:12
左世都後麵是千乘軍的一支小分隊,大約二十人左右。懷沙認得是巡防部分的一個分支,他們對這個與那條道路相關的每一部分,包括這片草原都很熟悉。但是,她還是不明白世都怎麼找到的?
而且——怎麼會是他!一股莫名其妙的的怒火烈焰騰騰的從膽邊燃起,迅速焚燒著她的理智。
狼奴從情欲中迅速恢複清醒,臨陣逃脫不是他的風格。就算現在的形式對他不利,他也要“體麵”的離開。挺腰抱胸,嘴角掛著慣有的嘲諷,看著正扶著左世都慢慢站起來的懷沙。
方才的掙紮扯破了緊身衣,露出裏麵白色的小罩,淩亂的衣衫胡亂的掛在身上,糾纏在一起。太陽已經升了起來,清冷而耀眼的晨光落在懷沙的嘴角,一行黏膩的鮮血正緩緩流下。狼奴舔舔嘴角,那裏有絲腥甜,帶著許多溫潤,正在逐漸冰涼。
懷沙推開世都,伸手抹掉嘴角的鮮血,看著對麵不屑一顧的狼奴,一股屈辱的烈火燃燒在腹部。頭也沒回,隻是一伸手:“水!”
世都一愣,身邊有一人掠出,正是小分隊的隊長蒙陶,恭恭敬敬的捧著一個皮壺,呈給懷沙。世都突然記起,懷沙從小喝清水潭的水長大,這幾年雖然不怎麼喝了,身邊卻總是有專人為她帶著,似乎很重要的樣子。想不到這個個子矮小不起眼的蒙陶竟然是給懷沙帶水的。
喝了兩口,懷沙把水遞給蒙陶。一伸手,把破碎的外衣扯掉,露出裏麵的白色坎肩式小罩。修長的手臂柔韌而充滿彈性,緊繃的肌肉表麵平滑如瓷,在陽光下泛著小麥色的光澤。大臂和手腕上各套著一個黑色的皮套,就著光線可以看見暗色的突起。左世都知道,這手腕上的皮套裏麵是細長的金絲,可以出其不意的縛住追殺她的人,反敗為勝。但是上臂的是什麼就不知道了。
懷沙慢慢轉動著手臂,緩緩向前走了兩步,抱臂而立,對狼奴道:“狼奴,你以下犯上,可知罪?”
狼奴哈哈一笑:“公主太健忘了。本王早就收到手諭,已經不再是您的男寵了。不過是夫妻打架,何必小題大做。若是公主嫌本王孟浪,下次大可溫柔一些。”
懷沙道:“嗯,我倒是忘了。有些人就算給了自由,也是奴才的命!”眉梢一挑,十萬分的不屑。
狼奴麵色一沉,即使遠些的世都,也忽然感到厲風撲麵,沙沙的打的臉疼。
懷沙繼續說道:“狼奴,今日若這般放你走,傳出去別人還以為你臨陣逃脫。本候願意給你的個機會,讓你體麵的離開!”
“笑話!這是我的草原,我為什麼要離開。易懷沙,不要以為這區區二十人就可以護你平安。我節柟族的地方不是隨便可以進出的。你踐踏神聖的草原,不怕狼隊的報複麼!?”
世都臉色一凜,這裏雖然離北芒關很近,但是仍然有四裏之遙。目前還是在節柟族的邊界,傳說中的狼隊神出鬼沒,可以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出現在節柟草原上。
懷沙道:“不過是幾隻畜生,本候正想會會。”這時,原本蒼白的臉色慢慢恢複了紅潤,好像那水裏麵有什麼奇異的力量,是她獲得了重生。就連圍繞在她周圍的殺氣,也變得強悍無匹。
世都和狼奴同時震了一下,懷沙是在下戰書!她要用血來洗刷方才的“羞辱”!
狼奴傲然的抬起頭,天下沒有他不敢接的挑戰。世都心裏卻是突的蹦了一下。他看見懷沙手臂上的傷疤,有些已經凝固的血痂重新冒出鮮血,細小的血珠正一滴一滴的從那個怒氣衝衝的身體裏崩裂出來。
不行,不能讓懷沙在盛怒之下迎戰!
正在這時,狼奴昂聲說道:“公主但有所請,本王應承就是。”
世都恨不得蹦過去堵住這兩人的嘴巴,懷沙道:“好!你我一百招內分出勝負如何?!”
“一百招?公主笑話了。本王願讓公主三十招!”
“狼奴,你不怕——”
“且慢!”世都搶上前來,截住懷沙的話說道:“二位都是南陽重臣,怎能輕易決戰。何況——”世都看二人不屑一顧的樣子,沉吟了一下,清清嗓子,端正了表情嚴肅的說:“按天都大律,貴族世家非經所在國主同意不得私自與人決鬥。狼奴即是節柟族的王,也是天都貴胄。二位如此輕率,私自決鬥,眼裏還有南陽國主,還有天子嗎?”說道最後,世都腰杆挺的筆直,頭高高的抬起,眼睛半閉著,雙手交垂於身前。狼奴掃了他一眼,差點以為是大祭司的繼承人來了。輕輕的撇撇嘴,哼了一聲。
懷沙卻似是被撞了一下,滿麵通紅的瞪著世都。對上世都那副“半死不活”的表情,緊抿的嘴唇動了動,攢出兩道深深的唇紋,又猛地轉向狼奴,瞠目欲裂,卻是萬般不甘心的猛地跪下,從牙縫裏呲出一句話:“上卿教訓極是,千乘候南陽長公主易懷沙,舉止失當,願受懲處!”
原來左世都家族世代顯貴,不僅在南陽受命輔佐國主,而且是天子任命世襲的監察上卿,類似現在管風紀的人事主任。各個屬國都有這樣的世襲上卿。如有發現任何對天子不敬的貴族,甚至包括國主,這些上卿輕則可以出言訓誡,嚴者還可以施以體罰。所以,貴族們對這些拿著鐵券丹書的世襲上卿是恨的壓根癢癢,也無可奈何。現在,世都端出這個架子,懷沙不得不從。
狼奴從小流浪,對這些也是隱隱聽說,並沒有懷沙那般根深蒂固的順從。看懷沙跪下,心中竟有種受侮辱的感覺。但是自己畢竟要走上更高的位置,這些陳規陋習,還是不要輕易碰的好。抱臂環胸,默然不語。
世都也沒心思理他,隻想把盛怒中的易懷沙帶走,“來人,把千乘候押回驛站,聽候發落。至於狼奴,本卿姑念你是初犯,命你會去熟讀天都大律三百遍,不得有誤!”
狼奴扯了扯嘴角,暗道:左世都,你這樣替易懷沙開脫,也太沒種了些!有本事,你上來替易懷沙啊!心裏對所謂的世襲貴族已是輕蔑的不能再輕蔑!
早有軍士牽馬過來,請懷沙上馬。懷沙銀牙咬碎,卻無計可施,隻好死瞪著左世都,不甘心的上馬。
狼奴高聲道:“千乘候,記住,你欠我一戰!”
懷沙在馬上驀然回頭,颯颯烈風驟然猛烈,高聲回道:“狼奴,好,本候且記下你這回!待請命國主,定與你決一勝負!”
風吹草伏,四野空曠,殺氣流轉,白茅蕭瑟。
北芒關的驛站,懷沙的住處一片狼藉。世都抄手看著盛怒中的懷沙,嘖嘖稱奇。看來,懷沙以前是順風順水慣了。南陽人民都太讓這她了,碰上個狼奴,就把她氣成這樣。
不過,懷沙不是已經有諾郎了嗎?按理說男女之事應該不陌生才對。世都知道天都很多貴族家中的女眷也有養麵首男寵之事,象狼奴這樣健碩的男人——一般而言——是很受歡迎的。
懷沙發了一通火,把能摔的都摔了。又厭惡的蹭了蹭胳膊,才氣喘籲籲的站在屋子當間,低頭不語。一副有話說不出來,多少有些委屈的樣子。
她也知道世都是為她好,以當時的情勢,自己未必能贏狼奴。萬一狼奴因此要挾什麼可能會更糟糕。但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世都的時候,會有那麼大的反應。她討厭自己狼狽的樣子被看見,討厭他看見自己被狼奴猥褻的壓著,討厭自己臉紅的樣子,甚至討厭這種討厭!本能的,她選擇決鬥。就像有人選擇哭泣,有人選擇沉默,有人選擇吼叫,而她選擇怒火——決鬥!
在那一瞬間,她的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殺了狼奴,這一切就可以當作從來沒有發生過!
這種情況太陌生了,疲憊的懷沙呆呆的立著,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又該怎麼向世都解釋呢?
世都不知道懷沙想什麼,看她安靜下來,才語氣輕鬆的說:“哦,發泄夠了。那就吃飯吧。”拍拍手,讓從人送來飯菜,趁著布菜的時候,狀似不經心的說:“得了,你又不是沒經人事的小女孩,碰一下發這麼大火!要說狼奴,倒是很有氣概。要是換了別家公主,還不上杆子追著狼奴跑啊!你生什麼氣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更不知道自己想知道什麼,但是他知道,肯定希望懷沙能回應他點什麼。
可是,懷沙隻是看看他,悶悶的說了句:“不餓!”
轉身出去了!
走出驛站,懷沙漫無目的的四處走著,慢慢的周圍人聲漸稀,鳥啼蟲鳴,草木萋萋,是北芒關裏被廢棄的一所廟宇。歎口氣,挨著大樹慢慢坐下,人也放鬆下來。隻有思緒,開始漫無目的的飄散。
自己怎麼了?
閉上眼,撥開流散繁雜的記憶,眼前赫然是那個飛珠流瀑的庭院,下臨清潭。山間的白雲落日把身影閑閑的印在水波中,蕩悠悠晃到眼前腳下,沒了蹤跡。
一張張熟悉的笑臉從眼前飄過:墨蛟和世都在下棋。她看見世都偷偷的把棋子換了,墨鮫恨恨的擲子認輸;她還看見諾郎坐在葡萄架下,攬鏡自照,梳理著柔滑黑亮的長發,時時抬頭向她笑笑;坐在不遠處水榭裏安靜釣魚的是沉默的範梁,嘴角似有還無的笑容,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懷沙皺皺眉頭,範梁,到現在她也不知道這個紈絝子弟的頭頭為什麼會和她攪和在一起。南陽貴族認為墨鮫終究是鮫人,不配擁有貴族的頭銜,向國主抗議不成,隻好勒令自己家的孩子不和他們玩耍。世都是例外,懷沙知道原因;範梁什麼時候成的例外?
翻個身,像孩子一樣弓起身子,思緒飄飄蕩蕩的繼續下沉。白天漸漸消失,黑夜如無底的深淵,回蕩著一聲聲喟歎:“回家,回家,回家……”
“還不起來麼?”一聲笑謔響在耳邊。
懷沙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討厭,下你的棋去!”
嗤,那人笑了一聲:“你夢見我麼?還是墨鮫?都半夜了,你還想晃到幾時!”
一激靈,懷沙坐起來。世都大大的笑臉掛在頭頂。欸呦一聲坐起來,那張臉也端正了擺在麵前。懷沙靜了靜,一時失措的心神慢慢收回。
世都好笑的問她:“怎麼了?好像嚇到似的?”隨即眼神變得深邃,“以前……以前沒見你這麼驚慌過?最近發生什麼事了?”是因為狼奴嗎?以懷沙的個性,很少為誰心神大亂的。她為什麼那麼執著於狼奴?節柟族的寶貝真的那麼重要?還是——
世都有些胸悶,易懷沙是個男人婆,她怎麼可能一見鍾情或者日久生情,還是跟狼奴那個野人!但是野人和男人婆不是很相配嗎?
呸!世都突然很粗魯的啐了一口。懷沙剛剛醒過神,又被驚了一下,“世都,你沒事吧?”
“哦,沒事,沒事!”世都擺擺手,盡量讓自己不多想。但是心裏卻是鬱悶的很,索性懶洋洋的靠著大樹,就要打盹。
“誒,你來叫我的。自己睡什麼?”懷沙推推他,不知道這家夥中了什麼邪。
世都半開著眼睛,指指天:“這麼晚了,守門人都睡了。我們在這裏將就一下,擾人清夢很不道德。”
“那你是怎麼出來的?”
“我早就出來了。看你在睡,我也睡著了。剛才憋做了個夢,中間休息,就醒了。看你還睡,才叫的。”其實他沒睡,他早就來了,早就看見她睡在樹下,宛若新生的嬰兒。於是,他就傻乎乎的站在那裏看著,後來坐在她的身邊還是看著。等到發覺自己不該看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你——”懷沙不知道說什麼好,“小時候看你和墨鮫淘氣,那精氣神都哪裏去了?”
“懷沙,你也和以前不一樣了!”世都肯定的說,“你最近心神不寧,為什麼?”
懷沙心裏一滯。不就是冒失的和狼奴決鬥麼。難道自己要告訴他,因為從來沒有男子那樣碰過自己;因為自己覺得那些碰觸象火一樣灼熱,惡心;因為自己莫名其妙的覺得受到莫大的侮辱?
懷沙並不知掉,那是未經人事少女的必然反應。狼奴隻道她已經“閱人無數”,動作粗糙急躁,雖然隻是輕微的碰觸,卻是猥褻至極。尤其是胯下之物,令懷沙尷尬萬分。
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父親看見她總是愁眉不展。從小到大,身邊女性幾乎沒有。所有的貼身事情都是獨立完成。後來,父親死了,最親近的就是孔伯,後來又有了墨鮫,諾郎。即使在軍營裏角力,憑著天生的神力,她也沒覺得女子是什麼特別的東西。
今天,她很煩。卻不知道煩在哪裏。
世都步步緊逼,令她更加煩悶,扭過頭去說道:“是嗎?可能是餓得吧。對了,你怎麼過來的?”
聲音冷冷的,帶著壓抑的不耐。世都有些失望的看著她的悲影,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放心不下,就過來了。懷沙,狼奴的野心很大。你這是在玩火!”
懷沙卻沒有接話,看著滿天的星辰發呆。世都覺察到異樣,扭頭去看,身邊的懷沙似乎多了些什麼不一樣的東西。夜色不是醇厚的黑色,清朗的星光勾勒出懷沙的曲線,世都想起白天看到的……
他一直就知道懷沙很美,是那種脆弱和剛強完美結合的美麗,就像玉雕的滄浪花,孱弱的花瓣透著玉的堅韌,卻在金器敲擊下憤怒的碎成齏粉。
可是今天的懷沙,似乎完全沒了那份剛強。星光下一向清明的眼睛染上些許迷惘,似乎有什麼東西,深深的困擾了她。
“世都,你知道墨鮫阿娘的事麼?”懷沙突然問道。
世都想了想說道:“隻知道她死了以後,朱渂國主抱著她的屍身封進冰洞。所以才把墨鮫送進千乘候府。”
“那……之前呢?”懷沙的聲音幽幽的,好似有說不盡的歎惋,在這個纏綿的夜色裏緩緩的流動。
“之前?”世都小心的看看懷沙,“隻知道她是國主的衛隊長,率領墨騎打開通向北裏的道路,中間嫁給了朱渂國主。即使出嫁也從來沒有回過朱渂,而是繼續兵進北裏。朱渂國主後來幹脆與她並肩作戰,倒是一時佳話。”
“嗬……”懷沙突然長長的歎了口氣,身子動了動,反複一聲幽怨的呻吟。世都身子一抖,竟然有了反應。幸好懷沙專注的看著天空,繼續說:“你知不知道國主和她呢?”
世都不得不集中精力,沉吟著思索著。該不該說呢?他當然知道,但是懷沙為什麼要問?她知道多少呢?
懷沙似乎並不關心答案,沒等世都想好答案,就已經自說自話:“我知道,國主和墨鮫阿娘之間一定有什麼。我經常做夢,夢見他站在城頭,冷冷的看著我們,什麼也不說,就那樣看著。然後墨鮫的阿娘就死了,血流盡了就死了。我知道,他要她死,他一定要她死。我們可以進城的,可是大門閉鎖,他要求墨鮫的阿娘必須打敗獸隊。怎麼可能?一隻長途奔襲的部隊,怎麼可能打敗以逸待勞的獸隊!”
世都知道國主殺墨鮫阿娘的過程,這是貴族間公開的秘密。甚至他還知道,為什麼要殺。因愛成恨吧?愛的越深就恨的越深,得不到的就要徹底毀掉,這才是他們的國主。
懷沙不再說話,世都愣愣的看著身邊的女子,不知道為什麼她會提這些傷感的往事?風從大地的孔竅間穿行,發出低低的嘶吼。遠處一朵星辰落在懷沙的鼻尖,亮晶晶的,一閃一閃……
手指碰上鼻尖的刹那,兩人都愣住了。他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接近?一低頭就可以碰到對方的嘴唇,呼吸間完全是對方的體息。熾熱的曖昧的,無法阻攔的氣息混亂的纏繞著他們。大樹上糾結的樹結盤繞在頭頂,像一副詭異的笑容,痛苦而快樂的極巔。
誰也沒動。懷沙沒有躲開,世都沒有離開。他定定的看著懷沙,直直的望進墨黑的眸子中,那裏似乎有一扇神秘的門正在悄悄打開。
唇上輕輕的碰了一下,懷沙的眼睛透著不可思議的冷靜和好奇。輕輕的抬起頭碰了一下世都的唇,冰涼的皮膚,火熱的氣息,帶著陽剛的味道擾亂固有的認知。這就是男人麼?這就是國主希望自己去做的事情嗎?
世都愣愣的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是自己?也不知道該怎樣做下去?她是易懷沙,是剛強不可奪其誌的千乘候。但是,她也是——
懷沙第二次抬頭碰上世都的唇時,世都原本支撐身體的手臂轟然塌落。整個身體落在懷沙的身上,唇瓣緊緊的貼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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