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987 更新時間:08-01-16 12:19
自從進府那天之後就再也沒有在看見那對母女了,說實話,我是很同情她們的,可是卻又不想和別的人分享爹,再過兩日便是新年了,全府上下都在忙碌著,乘這個機會,我偷偷溜出了司空府。
“小姐,我們這樣子不好吧?”雪梅擔心的問我,“要是被夫人知道了,我們非被罵死不可。”
“沒事!”我拍拍胸口說,“有事我負責。雪梅,不要羅索,快走啦。”就這樣,雪梅被我連拖帶拉的從後門溜了出去。
果然快到新年了,到處洋溢著快樂的氣息。我看著京城的很多東西都好興奮,不一會兒,我和雪梅的手上便抓滿了東西,“小姐,我們快點回去啦,否則真的要被發現了。”雪梅小聲提醒道。就在我們回府的路上,我像是看見了師傅的身影,從我眼前一晃而過,我想我一定是太想師傅了,所以一時眼花,看錯了。
眼看爹下朝的時辰快到了,我拉著雪梅趕快往司空府走去。
我一個人打開了後門,將頭伸進去看了看,說道:“雪梅,沒有人,我們快點進去吧。”然後,我和雪梅從後門又溜了進去。
“姐姐,姐姐,那個下次能不能帶我一起出去玩啊?”天哪,怎麼在回幻雨居的路上碰到司馬彤呢?雖然我不討厭她,但也不代表我喜歡她啊!還有,她怎麼知道我溜出去玩的?
“你怎麼知道的?”我緊張地問她。
“今天我和娘出去的時候坐在轎子裏看見了,我都沒有說,下次帶我一起出去玩。”彤兒急切的看著我,讓我不忍拒絕。“好吧,但是你千萬不要對別人說。”我拉著她的手小聲說到。
“姐姐對我最好了。”她拉著我的手開心地說道。
“月兒,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是來等爹的麼?”爹一把將我抱起。我心虛的朝爹笑笑。趴在跌的肩上,看見彤兒眼中充滿了渴望,我不禁感到一陣心痛,“爹,你也抱抱彤兒吧,她真的很可憐的。”
聞言,爹將我放下,轉身看了看彤兒,考慮了一下,終是將她抱了起來。彤兒愣了一下,隨即向我投來了感激的眼神。但是很快爹就將她放下,說道:“彤兒,快回紫藤閣吧,沒事別出來亂跑。月兒,我們一起去看你娘去。”爹又將我抱起來,往幻雨居走去,我又看見了彤兒那幽怨的眼神。
除夕那天我也沒有看見彤兒和若弗郡主,爹一直陪在我和娘的身邊。娘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可是我感到娘似乎有什麼心事。
過年了,我又大了一歲,11了,而爹也在新年之初,將雪梅許給了管家的兒子,我看得出,雪梅喜歡他。
“爹,上元燈節了,我們出去吧。”我終於盼來了上元燈節。
“我們為什麼要出去呢?”爹故意問我道。
“爹,你忘了麼,你說到上元燈節就帶我出去的啊?”看見爹好像不記得的樣子,我有些著急。
爹走到我的麵前,蹲下身去,捏了捏我的鼻子說道:“我的傻月兒,爹答應你的事情怎麼可能忘了呢?”
就知道爹是騙我的,可是我還是忍不住著急。看見娘又陷入了思考當中,我輕喊了一聲,“娘,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看燈?”娘回過神了,溫和的說道:“我就不去了,身體還有些不舒服。”爹一聽娘說身體不適,連忙走到娘的身邊,扶娘到床畔坐下,說道:“身體不舒服怎麼不叫大夫呢?我馬上去叫。”娘趕忙拉住爹的手,說道:“我沒事,估計是過年這幾天累的,休息一下就沒有事情了,你帶月兒出去玩吧。”爹擔心的望著娘,娘微笑著說道:“我真的沒有事情的,你們去吧。”在娘的催促下,爹和我帶著不安出去了。
由於擔心娘的身體,上元燈節雖然熱鬧非凡,但我還是覺得沒有什麼吸引我的地方。
我和爹很快就回了府,然而讓我吃驚的是,娘竟然準備了一桌酒菜在等爹?娘不是身體不適麼?
“玉淑,你怎麼不好好休息呢?”爹用責備的語氣說道。
“我想你很長時間沒有吃過我做的飯了,就下櫥做給你吃。我的身體很好,真的。”娘又對我說:“月兒,今天娘和爹有事情要說,你先回房吧。”真是討厭,每次都是這樣,一有事情就不讓我知道,我噘著個嘴應道:“知道了,爹娘慢用,我出去了。”
回到房間,我打發了雪梅,然後就用隨風而逝偷偷溜上了屋頂,看看娘和爹到底有什麼話要說。昏黃的燈光下,爹倒在了桌子上,娘輕輕的撫摸著爹的鬢發,似有不舍。奇怪,爹的酒量很好的,怎麼這麼快就醉了。突然,我看見若弗郡主朝這邊走來,隻見她推開門,和娘說了幾句奇怪的話,就讓人把爹抬走了。
第二天醒來,我照例去接爹下朝,走出幻雨居,遠遠看見了爹的身影。“爹。”我飛奔過去。可是爹望了我一眼,就抱起了身旁的彤兒,心疼的說道:“天這麼冷,也不多穿點就在這等爹了。”然後抱著她從我身邊有說有笑的經過,卻沒有停下來。我跑了幾步,攔住了爹,問道:“爹,你是怎麼了,都不理月兒?”爹就像是沒有看見我,也沒有聽見我的話,繼續朝前走,怎麼會這樣,我是爹最疼的月兒啊?
一連幾天,爹都是這樣對待我的,我很是不解。去問娘,娘似乎有話要說,可是又說不出口。娘的胃口越來越不好,可是爹又不來看娘,於是我讓雪梅去找馮大夫,為娘請脈。馮大夫是京城有名的大夫,娘以前都是由他診脈的。
“恭喜夫人,夫人大喜了。夫人您已有身孕兩個多月了。”馮大夫說道。娘聽了他的話,隻是淡淡說道:“雪梅,封個十兩銀子的紅包給馮大夫,送馮大夫出府。”然後將頭一偏,輕輕說道:“孩子,你來的不是時候,恐怕你在府中沒有什麼好日子過了。”我分明看到,兩行清淚從母親的眼角流下。
“爹,爹,我要有妹妹了。”我急忙跑去找爹。
“你一個女孩子家,大呼小叫,成何體統。”爹看著我,不悅的說道,“你本來就有妹妹,什麼叫你要有妹妹了。”
“不是的,爹,娘的肚子了又有寶寶了,我想要個妹妹。”我急切的說道。
“知道了,我會吩咐廚房燉補品給你娘的,沒有什麼事的話你就先下去吧。”爹淡淡說道。
“我愕然的望著爹說:“爹,你不去看看娘麼?”
“有什麼好看的,她不是還沒有生麼?再說就是她要生了,我去也沒有什麼用。我現在還有事情要做,你先出去吧。”爹不耐煩地對我說道。
怎麼會這樣?我帶著疑慮走出紫藤閣去,看見司馬彤跑了進去,“爹,抱抱彤兒。”“好,爹來抱抱彤兒。”爹不是有事情做麼?騙人,全都是騙人的,他有時間和彤兒玩,卻沒有時間來看看娘。我跑回幻雨居,趴在床上哭了起來。
“月兒。”娘心疼地望著我。我不能讓娘擔心,我擦幹了眼淚,笑著對娘說,“我沒事的,就是有點想哭。”然後我和娘緊緊抱在了一起,我想我還有娘,很快我還會有個妹妹,我並不孤單,至於爹,我閉了閉眼睛,不再想爹了。
“姐姐,聽說你懷孕了,我來看看你。”若弗郡主一早就來了幻雨居,挑釁的看著娘,說道:“可惜老爺都不關心你,也不過來看看。”然後若弗郡主笑了出來,“我忘了,老爺忘了你,不是麼?”
忘了,為什麼爹會忘了娘?還沒有等我想明白,就見娘氣得從凳子上站了起了,用手指著若弗郡主說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當初我好心幫你,現在你卻這樣對我。”
若弗郡主走到娘的麵前,靠著娘的耳朵說道:“反正你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還有,忘了告訴姐姐,我也有了,而且沒準是個男孩子呢。姐姐,你可要恭喜我啊。”說完,她便扭動腰肢走了出去。
娘望著她遠去的背影,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呆呆的說道:“都是我的錯,我是咎由自取啊。”我走上前去,擔心的問道:“娘,你沒事吧。”娘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說道:“月兒,你不會怪娘吧?要不是娘,你也不會失去爹的疼愛。”
我拍拍娘的手,安慰娘道:“這怎麼能怪娘呢?是那個女人讓爹變心了啊。”娘似乎還有話說,但是張了張嘴,始終是沒有說出口。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了,雖然爹沒有來看過娘,可是楚伯伯,就是外祖父以前的門生,倒是帶著他的長子楚碾塵來看過娘幾次。
“楚大哥,你爹對你娘好麼?”我坐在樹上,拉著身旁的楚碾塵問道。
“還好吧,比起爹的那些侍妾,爹對娘最好了。”楚碾塵認真的說道。
“比起那些侍妾?”我低聲說道:“為什麼不可以兩個人在一起白首偕老呢?”
“你說什麼?”楚大哥沒有聽清我的話。
“沒什麼。”我的眼望著遠方,看見若弗郡主朝這裏走來,就從樹上跳了下去,想避開她,可還是讓她看見了我。
“月兒,你怎麼都不喊我呢?”她看似溫柔的對我說。
我白了她一眼,微微屈身,說道:“月兒見過若弗郡主。”說完便不理她徑自往前走去。可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擋住了我的去路。我抬頭望了她一眼:“你究竟想怎樣?”
“沒什麼,就是我現在想走這條路,你不覺得應該讓我麼?”她的笑容好像豔麗的罌粟花——漂亮卻又讓我覺得害怕。突然她向後一倒,快要摔了下去。我連忙扶住她,“下次要小心點。”說完便走了,留下她拉著呆立在那裏的碾塵說話。不對,她的肚子太軟了,就在我扶住她的那一刹那,我明顯覺得她的肚子比娘親的軟得多了。
是夜,我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便偷偷溜到紫藤閣去看個究竟。燭光下,若弗郡主的肚子沒有了。怎麼會這樣,難道她並沒有孩子,是騙爹的?不行,我一定要拆穿她。
第二天,我趁著爹帶著若弗郡主來看娘的時候正準備用內力將若弗郡主推翻,怎知若弗郡主已經到了娘的麵前,故意絆住了娘的腳,往前一摔,隻見她身下一片殷紅,怎麼會這樣?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爹就一掌將娘推倒在地,“今天是若弗求我來看你我才來看你的,沒想到你這個女人蛇蠍心腸,竟然還若弗?若弗沒事則罷,有事我定叫你償命。”爹說完就抱著若弗郡主怒氣衝衝的走了出去。而娘,我奔了過去,“娘,你身下怎麼也那麼多的血。”娘的嘴唇發白,說了句“不是我。”就昏了過去。我連忙點住了娘穴位,幫娘止血。全府都亂糟糟的去忙若弗郡主了,沒有人來問娘。
不知雪梅從哪裏找了個名不見經傳的大夫為娘診了脈,開了付藥吃了。娘腹中的孩子終是沒有了,若弗郡主的孩子也沒了,我始終也想不清楚為什麼若弗郡主要犧牲自己的孩子來陷害娘,不過那都不重要了。爹來過一次,但不是為了看娘,而是來責備娘的,我將爹罵走了,我的心也絕望了,爹終是成了那個“隻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的人。
又是兩年,春節過去了,天氣也漸漸暖和起來,娘的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而我13歲了,漸漸有了上府提親的人,這件事情,都被娘以我年紀太小回絕了,我知道,娘看上了楚大哥,可是,他會是我的良人麼?我笑了笑,像他這樣家世、人品、樣貌的人,應該以後會有很多妻妾吧,而我,寧可嫁與田舍翁,與之相守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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