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893 更新時間：12-05-11 20:41
琉曦慢慢地掃視自己以後要居住的環境，恍然間看見地上躺著一個綠油油的東西，她蹲下身撿了起來——那是一個青蛙造型的錢包。
錢-包？他眼睛一亮，趕緊把青蛙的嘴巴打開，頭都恨不得伸進去好好察看。啊。沒錢了。不死心地掏了幾遍，最終還是空空如也。他沮喪地垮下臉，眼角掃到冰箱時，又振作起來向冰箱走去，他滿懷希望地伸出手打開冰箱。然後痛苦地抱頭蹲在地上，開始劇烈搖起頭來。啊，居然連泡麵也沒有了啊。難道我要餓死在這裏嗎？鳴人鬱卒地垮下肩膀。
啊，已經窮成這樣了麼。鳴人撇了撇嘴，苦著臉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抵唇思考起來。
MA～沒關係啦。他平躺在地上，雙手攤開。卻是露出個燦爛的笑來，船到橋頭自然直囉。走一步算一步吧。暗自點頭並且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
不過，這身體可真是小呢。他抬起手掌看著自己短小的手指有些鬱悶地想道。無奈地撇撇嘴，他拍拍衣角站起身來，踮起腳開門走了出去。
他慢慢地走在街上，頗有些飯前散步的意味。
人們都離得遠遠地，而飄進耳內的議論來來去去都是幾句，“啊，是那個該死的九尾！”“快離這個危險的家夥遠點。”“喂，別靠近他。那是凶獸九尾。”“就是那個九尾，害死了村子裏好多人的該死的凶獸！”還真是沒有新意的幾句話，他勾起唇角，笑容居然有些純真。
他掛著微笑，漠然走過這些議論。
誰對誰錯並沒有如此地鮮明呢。
人類獵殺動物，動物對人類的反抗，隻是循環而已。
隻有，弱肉強食而已。
因為現在的他弱，所以，他們肆無忌憚地討論她，又因為體內的九尾強大，他們畏懼並且貪婪她體內那個他們說的“怪物”的力量。弱者的一貫想法而已。
人類，無論過了多久，都還是這種自私而又卑微的動物呢。
無可厚非，因為，我也是這樣。想著，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
所以，生氣憤怒傷心仇恨什麼的，也隻是害己害人而已。
但是，現在他需要力量。因為，他要向這群人證明，他漩渦鳴人，一定會成為頂天立地的男人，然後保護好你們這樣的弱者！
仰起臉，眯眼看著有些令人無法直射的陽光，他勾了勾唇角。
“漩渦鳴人。三代目找你。跟我走。”隨著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一個帶著麵具的銀色頭發的人降落在鳴人麵前。其實是有些詫異於這個男人突然的出現，但是他小心翼翼地斂好眸子裏的詫異之色，盡量裝作一般小孩的神情。
他擺出五歲小孩的崇拜神色，拉住了這個人的衣角。
“ONISAN～（大哥哥～），你好厲害哦～”
眼前這位大哥根本沒有理睬他，甚至連個眼神都眯眼給。直接將他往腋下這麼一夾，飛身躍上房頂，幾個躍身，便躍入了一個房間。
鳴人心裏想著，口胡，你這麼亂翻人家房頂，亂進人家房間不太好吧！這簡直是變態偷窺狂必備技能好吧。
不過他仍然是勉強止住七葷八素的暈眩緩緩站直了身體。然後不露聲色是地開始打量起這個辦公室狀的房間來。
正前方辦公桌狀的物品前坐著一個老頭，鳴人正大概打量好了這個房間的大致結構。這個老頭放下手裏批改的文件，就直直的向他看了過來。老頭子眼裏閃爍的精光就讓鳴人明白過來，這個家夥可不是一個普通的老頭子那麼簡單。不過，按鳴人的記憶，他懶懶地勾起唇角微微一笑，不愧是這個村子裏的三代目呢。
“啊。鳴人啊。……”老頭麵上滿是愁苦之色，萬千語言卻隻化作這樣一聲輕歎。鳴人心裏有些詫異，但仍然是掩蓋好了自己的心情。然後依照記憶裏的露出有些期待和怯怯不安的表情。
“啊，這個拿去吧。”接住老頭子丟下來的一個信封，鳴人拆開一看。是錢。
掩去眼裏欣喜的神色，恭敬地彎下了腰表達了自己的感激——這是真心誠意的，太感謝了，不然真要餓死了礙……
“啊，我可是三代目哦。努力成為火影吧。鳴人。”聽著這樣的話，鳴人抬起身來向老頭看去。
是啊。火影，是火影的話，就可以證明了吧。就可以完成那個少年的托付了吧。他突地覺得心裏豁然開朗。
卡卡西看著眼前的少年眼眸“倏地”亮了起來。心裏劃過一絲淡淡的異樣。然後他嘴邊劃起一絲苦笑。這樣的激情，也許，他是沒有了。
鳴人露出燦爛的笑容，重重地點了點頭。
——不過，這個少年的笑容，還真是比豔陽還要燦爛幾分呢。卡卡西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卡卡西看著眼前的少年突地想起了他生前的摯友。那個，老是笑得一臉傻乎乎的模樣，讓他覺得不適合忍者這個職業的帶土。
“嗬嗬。”老頭子露出微笑，“要加油啊。鳴人。我可是很相信你的喲。”
鳴人拍了拍胸脯，一臉驕傲。他眼神銳利地說道，“是的。我是絕對會成為火影的男人。”
那雖然有些童稚，但充滿了堅定堅定的聲音擲地有聲地落在這個房間裏。
三代目微微一愣，笑容卻是愈加燦爛。鳴人你，長大了呢。再長大一些，就可以背負起這個村子來了呢。
“去吧。”被稱為三代目的老頭埋下了頭，臉上閃過的那一抹黯然之色卻是映入了鳴人的眼裏。老頭吸了口旱煙，向銀發忍者微點頭示意。看著老頭子的神色，鳴人很聰明地閉緊了嘴巴。
銀發忍者輕輕一點頭便帶著他飛出房間。
回過神來，他已經站在街道上。真是神奇呢。忍者嗎……鳴人微笑著輕喃道。還真是有趣。
啊，不過，最重要的是，錢包終於滿了礙……
他咧嘴一笑，心情變得輕快了許多。終於可以吃飯了。摸著扁扁的肚子，他好心情地眯起了眼。
咦，拉麵館……他微微頓足，看了看標著“一樂”店名的門。拉麵也許不錯？正想著，突然聽見簾子被撩開，然後那個溫和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呐，要來碗麵麼，小朋友？”抬眼看去，一張溫和的臉出現在店門口。
突然左胸腔裏無可抑製地冒起溫暖的氣息。
鳴人仰臉露出燦爛的笑容，重重一點頭，“嗯！”
啊！好吃……
鳴人愣愣地夾起麵條送入口中，心裏那種淡淡的異樣揮之不去。
這種熟悉的味道……
媽媽……
眼淚突然開始大顆大顆地往下掉落，他印象裏那個模糊的身影開始清晰起來。
“對不起，琉曦。”
“要好好照顧琉光啊。琉曦。”
“琉曦，我最愛的女兒……”
好像那個人的溫柔眉眼還近在眼前，好像她溫柔的笑靨從沒有消失過。那個人……她烏黑如瀑的長發，漆黑如墨的眼眸閃耀著溫柔堅定地光芒。她擋在外族人的麵前，毅然決然地用鮮血保衛了我們的族。
那時的她，站在鮮血紛飛、屍橫遍野的聖塔羅族外，看著受傷的族人被依次抬進族裏接收治療，村子裏幸存下來的人們熱火朝天地開始新建自己的家園。還有，那些失去了親人的人們無力地哭泣著，憤怒著老天的不公。而她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眼前肢體扭曲地兩具屍體，突然失去了所有表情。還有，她旁邊一直依賴著他，倔強地牽著她的衣角的弟弟。
她的弟弟，好像從出生起就隻在乎她。
因為父母都是戰士，無法停留的戰士。
所以，她的弟弟把她當成他的全部來依賴著。
鳴人的臉上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神色。
琉光……我也是把你當成全部來照顧著的。
那時她隻是輕輕揉亂了他的頭頂，看著他眼眸裏閃過一絲淡淡的黯然。
即使……不親密，也是，家人呢。如果離去了，還是會寂寞，還是會難過吧。
她微勾起唇角，步伐堅定。她會一直保護他，因為，他是她唯一的弟弟。
媽媽，我知道的。一出生就成為祭品的我，和一出生就是英雄的弟弟。
所以，你無法這麼殘忍地給予愛。無論是我，還是弟弟。注定是會殘殺的兩人……
如果愛，就會留戀。會留戀就會想生存，那麼整個族子就會完了。
我都知道的。
你忘了麼，我從來都是那樣聰明的孩子呢。
所以我願意被他殺掉。心甘情願地。
媽媽，我不恨你喲。從出生起，就知道了要擔負的責任，以及要保護的心情。因為是我最喜歡的弟弟，所以沒關係的。——琉曦，不，我們應該叫他鳴人，有些懷舊地想著。眼裏的淚光卻是已經消匿無蹤，他勾起笑容，心裏的柔情連綿成河流般潺潺流走。
他吞下和著眼淚的麵條，然後一口喝完麵湯。
“啊，好好吃呀～(≧▽≦)/～”露出大大的笑臉，很豪邁地將大碗放下。
即使是九尾的人柱力，還是會有人關心的呢。鳴人掩去眸中感動的情緒，彎起眼睛笑眯眯地看著大叔。
“啊，今天，不用給錢哦。”大叔轉身看向這個金發的少年，心裏泛起一絲柔軟的情緒。雖然他知道這個少年肚子裏也許真的有一隻怪物，但是，那又怎樣呢？再怎麼說，也隻是一個孩子罷了。為什麼這群人……也許未知真的是讓人恐懼的吧。
大叔這麼想著，看向少年多了一絲憐惜的情緒，他不想傷害這個情感纖細的孩子，於是他想了想說道，“作為第一次光臨本店的禮物。”
鳴人有些詫異地看見大叔眼裏那一抹淡淡的憐惜，心裏某個角落有些鬆動。那個大叔笑得很柔和，眉眼裏滿滿的全是溫暖。
“真的嗎？大叔，你真是太好了呀～”說著他露出燦爛的笑意，做了一個誇張的也許他都沒有想到的動作。他“吧唧”一聲親上了大叔的臉頰。
看著大叔愣愣的表情，他調皮地向大叔眨了眨眼，“這是謝禮。”
——可愛的大叔臉上居然飄起兩朵小紅雲……
鳴人看著他捂嘴偷笑。
對著大叔招了招手後，鳴人轉身回家。
——家，這是個多麼溫暖的詞啊。
鳴人挑了挑眉，心情愈加輕快起來。也許，吃頓飯真的對人身體機能促進很有好處呢。嗬嗬。
大叔在背後看著這個走遠的少年，眉眼間蕩漾著淡淡的柔和。無論這個少年的肚子裏是不是住著一個怪獸，但他都隻是一個知恩圖報，溫和有禮的孩子啊。
他輕歎一聲，撥開簾子走進了店內。門外那一片孤獨無依的還仍然是綠油油的葉片，隨著風打了一個小卷緩緩飄落。一個黑色的身形快速擦過空氣，連一道細痕也未留下，恍若從未出現過。
慢慢踱步回家，“砰”地將門關上。鳴人眼睛掃過窗子外麵，知道外麵有暗部在，但也是坐了下來，輕歎了口氣。
到處亂堆的泡麵盒，整個屋子髒亂不堪，到處都是蜘蛛網，天花板髒兮兮的，已經很久沒有清掃過了，整個房子散發出一股腐爛發黴的味道來。啊，真是糟糕。不過也對，這麼小的孩子，又沒有人照顧。
收拾好亂糟糟的屋子，鳴人趴在床上，單手捂住眼睛，突然覺得很累。
活著，本來就是件非常累的事啊。
不過六歲的身體，什麼也做不了吧。什麼都……
這麼想著，鳴人煩躁地把臉埋進被子裏。被子散發著一種發黴的味道，想到之前那個少年稚氣倔強的臉，他的心驀地泛起一抹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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