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992 更新時間：12-05-11 20:53
宇智波家族，是木葉的驕傲。
而我，是宇智波家最小的兒子——宇智波，佐助。
聽說這個名字還是當時隻有4歲的哥哥取的呢。
哥哥果然是天才。
是的，從小我就很崇拜哥哥，因為哥哥是整個木葉都有名的人，8歲就從忍者學校畢業，現在又加入了暗部，還是宇智波家族有史以來最早的開眼者。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宇智波家族的驕傲。
雖然我現在還沒有開眼，不過，我的成績也是班上最好的。不過還是比不上哥哥。
雖然對哥哥是羨慕又嫉妒的，但我最喜歡哥哥了！
可是一夜之間，我最喜歡的人變成了我最恨的人，變成了我發誓要殺掉的人！
我永遠也無法忘懷那夜滿地的鮮血，和爸爸媽媽倒地的扭曲的姿勢，還有那個男人陰沉如地獄般的寫輪眼。那個無比邪惡的……萬花筒寫輪眼！宇智波家的謎團。
哥哥，居然為了力量背叛了大家！不可饒恕！即使是最喜歡的哥哥，即使是一直那樣縱容我寵溺我溫柔的哥哥，我也，絕對不能原諒！
宇智波，鼬，總有一天，我會得到比你更強大的力量，然後，殺掉你！
我以為，我會每天痛苦地活在仇恨裏，然後依靠著這樣的動力變強，直到殺掉鼬的那天。
可是我遇見了那個金發藍眼的少年。
也許這就是命運，雖然我不相信命運這樣虛無縹緲的東西，但是，因為少年我又這麼感激著這個東西。也許認識的那時就注定了，我人生的改變。
初識少年是在族子被滅的第二天，我呆呆地坐在橋邊，恍惚間，世界還是那樣純白無暇，回去還能吃到最喜歡的稠魚燒和媽媽做的秋刀魚。還有爸爸嚴肅的麵容，和……哥哥努力訓練的身影。
還可以聽見隔壁洛桑大叔讚歎哥哥的聲音，和拿到右邊麗陌大嬸每天都要塞給我的小紅花。
可是，潺潺流水流過，為什麼好像帶著鮮血的顏色，為什麼，世界好像變成了黑白兩色，恍惚中仿佛連出口都找不到。一切一切都變為灰黑兩色，讓人心情如此沉重。
——隻是夢罷了。
昨晚上的隻是夢……而已。
“呐，你真弱啊，太弱了。”突地聽見熟悉的話，仿佛我才終於從夢中驚醒。
那些憤怒激烈的心情一下子噴湧而出，一向自恃理智的我無法控製地衝將起來，向著逆光處表情囂張的少年衝去，少年金色發絲仿佛閃花了我的眼，我步伐激烈，揮手一拳打中了他的右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的眼前一片都是白花花的，隻感覺到了右臉頰開始狠狠地疼痛起來。然後我跌坐在地。模糊中，我的神智才好像恢複了過來。
是的，不是夢，昨晚上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想到這裏，我的心仿佛像烙鐵一樣開始灼熱起來。那些無法抑製的疼痛感遍布了四肢百骸。
“嘖！真是讓人看不上眼啊，宇智波，佐助，弱的話，就變得比誰都強就好了啊。你這個樣子還真是難看！”看不清站在麵前的少年的臉，但是少年的話突然讓我驚異，我緩緩睜大了眼。
可是，變強，那個男人，那個讓我一直敬佩著憧憬著並以此為目標的男人……
我沉默地坐回了橋邊，腳步聲緩緩靠近，感覺到那個有著陽光香氣溫暖的少年也安靜下來，一言不發地坐在了我旁邊。
這時我才看清楚少年的臉。金色的發絲隨著微風揚起，露出少年有些精致小巧的側臉，那雙藍眼睛此時顯得深邃平靜，就這樣鑲嵌在那張小巧的臉上，更顯得那雙眼睛藍瑩瑩地仿佛蕩漾著微微的藍紋。
——是班上那個一直都是吊車尾的存在的，和我幾乎沒有任何交集的，就如現在的我就連名字也不曾知道的少年。
他，居然是這樣溫柔的一個人麼。
不過，他確實說的對，既然宇智波鼬你這麼絕情，我也不會留手，我要變強！強到可以殺了你！
——然後，宇智波，鼬，我會殺了你！
“嗯，你說得對，”想通此處，我張口說道，突然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嘶啞，那是恨意麼……“我會變強。直到可以殺掉那個男人！”聽見我這樣說著，金發的少年微微一怔，卻是露出燦爛的笑容來，
“再強你也強不過我！”少年得意洋洋的模樣刺傷了我的眼睛。這個少年好像天生就是處在焦點下的人物，他身上帶著陽光般好聞的香味，還有暖暖的氣息，讓人趨之若鶩。這個少年眸中的神采綻放的時候，好像連四周也隨之暗淡下來了。好像，這個少年才是唯一的光……
“切，吊車尾還好意思說嗎？”我扭回頭，掩下眼眸裏的震驚之色，刻意地不讓自己看他，習慣性地用帶著淡淡的嘲諷的語氣如此說道。
“哼，宇智波佐助，別以為你現在強，以後我才絕對會是成為火影的男人！”而聽見我說著這話的少年賭氣般嘟起嘴唇，眼眸透亮。
那種堅定的神情，突然讓我心裏一動。
“吊車尾能做什麼吖，真無聊。”我站起身來，掩住自己已經有些輕鬆的心態，和有些微微翹起的嘴唇。
——為了變強，我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鬆懈。
我沉寂下眼眸，不顧少年在身後的大喊大叫，擺擺手轉身走遠，少年卻倔強地追上來，一副抱怨的模樣，我看著他湛藍的眸子，好像……看進了那無邊無際的蒼穹，那樣透亮的藍色，如天空般包容全部……還有少年唇角永遠燦爛不衰的笑意，讓我的心情，好像奇跡般地輕鬆起來。
好像，隻要這個少年在身邊，我就有了無邊無際的力量……
為什麼……
也許，少年就是有著這樣的感染力吧。也許，他也沒有發現。
看著他笑得燦爛，藍色眼眸如一汪藍瑩瑩的湖水般仿佛映照人心，我的心驀地柔軟了幾分。
目送著金發少年走遠後，我走進宇智波家門。
即使被清洗幹淨，鼻尖處也還殘留著血腥氣，聞著這樣的氣息，我終於無法再次逃避，我聽見我的心“哐當”一聲沉寂了下來
我一直是個冷淡毒舌的家夥。
這也是很多人對我的評價，還是很多學長不喜歡我的原因。但因為宇智波這個天才的光環，沒有人敢對我做什麼。
但現在，所有人都在身後議論。
同情什麼的，我一點也不需要！
心裏惱火地想著，我攥緊了拳頭，心頭充滿了對宇智波鼬的憎恨。
宇智波鼬！是你！讓我淪落到如斯境地！
我卻是仍然一句話也不說。似乎……這樣咬牙堅持著，那些自己一直不想麵對的東西，好像就真的不用麵對了一樣。
天空依舊清澈得透亮，帶著某種淡淡的窒息感。
也許是天生冷淡吧。
又也許是，我一直在以這種方式抗拒太過熱情的大家。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受到這樣的歡迎，所以，無法接受。也不覺得自己有任何一絲一毫的資格受到大家的追捧，我是宇智波家族的人，所以，這是當然的！從來都一直強迫著自己把目光放在那個宛如神祗的身影身上，那是我唯一的憧憬和追求。
——我一直追隨著崇拜著的男人！
雖然被背叛，其實，還是佩服著的吧。
當初做下變強殺掉他的決定之前，其實我是迷茫猶豫著的吧。因為那個男人的那些溫柔還近在眼前，那個男人溫柔的眉眼那些淡淡的笑意仿佛還浮在空氣裏，讓我無時無刻不懷念著……
這樣想著，我仰望天空，那藍色迷亂了我的眼睛，就像那個少年湛藍的瞳孔一樣，如一望無際的天空，清澈又溫暖。又仿佛可以包含我所有的恨意和不安。
那個少年在我最黑暗的時候，如一道光，把我救贖。他帶著義不容辭無法拒絕的姿態硬生生地闖進我的悲傷，讓我重新堅定起來。
——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生命裏的知己吧。
上課時少年又被罰到門外站著，我掃了眼少年。麵無表情地撞進金發少年不知所措的藍色瞳孔裏，又散散地移開視線，心情有些複雜。
直到扭頭看向窗外湛藍的天空，心情才稍稍平靜下來。
看著少年變成美女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和他耷拉下耳朵乖乖站在外麵的樣子，我還是不經意地微笑出來。
——像隻小狗一樣，真的，很可愛。
不多久，我發現了那個馬尾少年眼裏對我清晰的敵意，我也是毫不躲閃地瞪了回去。雖然不知道班上那個一直懶懶散散的少年針對的是我什麼，但宇智波家的自尊不允許我躲避和迷茫。
在我前行的道路上，有人阻擋，無論是誰，殺掉就可以了！
我凝下烏黑的瞳孔，瞥了一眼教室外昏昏欲睡的金發少年，重新看向課桌上攤開的教科書。
從那以後，每天都可以在河邊看見少年。
而且，我也知道了，這個吊車尾的名字：
——漩渦鳴人。
那個，被大家一直孤立的人呢。
我有些怔然，為什麼，一直以來都那麼受到憤恨受到排擠的家夥，可以露出這樣清澈溫暖的笑容呢……甚至那雙眼睛裏一絲傷痛也沒有，清澈得那麼純粹。像是可以包含一切的大海一樣……
而且，為什麼一直以來受到這樣待遇的家夥，還能對別人展露這樣真誠的溫柔呢……一直以來，他都是這樣的麼……
——可為什麼，想到少年也許是一直這麼溫柔待人的，我心裏會湧起一絲淡淡的疼痛感？
每次我獨自坐在河邊時，少年總會靜靜地走過來，安靜地在我身邊坐下，一言不發。但就算這樣，我卻一直可以感受到那種沉靜的氣氛裏的安慰。這個少年，好像深深察覺到了我心裏的疼痛，所以，他就以這樣的方式撫慰著我。也許他隻是單純不知道在這樣的場合下該說什麼，我們在班裏也隻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但是，少年總會凝望著潺潺的河水，神色平靜淡然。
也許一直看慣了少年燦爛的笑臉，看見少年如此淡然的模樣，竟然心裏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有一種……
——這個表情，也很適合他呢……
這種感覺。
覺得自己有些突兀，我收回自己的情緒。我們總是會坐上一會，而我每次都是先一步轉身離開。而離開時的餘光每次都可以瞅見，少年依舊坐在那裏安安靜靜的側臉，但是那眉毛卻是悄悄皺起了。
而我在每次練習鳳仙火術的時候，每每都會想起少年溫暖的藍色眼睛裏，深深的憐惜。
這個少年，自己有著那樣悲慘的過去，為什麼還能這樣溫柔地對待他人……
又或者是……
其實，這個少年也是這樣渴望著溫柔地對待的麼……
我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好像，我投注在這個少年身上的注意力太多了礙……現在的我，太弱了，所以，我一定要變強，所以這些無謂的事，怎麼樣都可以了！
我凝下心神，抿緊嘴唇。
可是，也許理智上覺得可以克製，但心裏卻還是悄悄期待著第二天的見麵。
而每當這時，我心裏總這樣想著：
——等著成為下忍後，我會變得更強，會成為誰都無法撼動的強者！
我眯起眼睛，那麼，讓我最後再軟弱一次吧……我舍不去那一分平靜淡然的溫暖。
我捏緊拳頭。但最後還是在少年補考過關的那一天說了再見。
——我也隻能容忍到這天了。再不然，我會變弱的。弱得殺不了那個男人。
那個少年擁有著一顆聰慧的七竅心，他隻是這樣靜靜地看著我，他就好像已經清楚我所有想說的了。那雙湛藍的眼睛清澈如洗，仿佛還散發著某種鑽石般璀璨無比的光彩。
那句“謝謝”是，而我想要變強而舍棄掉這樣親密的情感的心情，也是……
——他總是那樣聰明敏感的。
一直以來，都那樣了解我心裏所想。
而那個綁著馬尾的少年，總是那樣敵意地看著我。而他看向鳴人的眼神太過溫柔寵溺，這讓我產生了一種淡淡的違和感。
——這個少年，好像是一直喜歡著鳴人的呢……
不過，這樣，可以嗎？明明是兩個大男人。
可是，為什麼，我看著那個金發藍眸的少年對著鹿丸露出那樣燦爛溫暖的笑容的時候，心裏，會是這樣疼痛。
好像，本屬於我的笑容，就這樣拱手讓人了。
這種強烈的不甘和占有欲又是什麼。
慢慢地，這種感覺愈加深了起來。
而我突然有些畏懼起來。
——我難道對這個少年……
也對，他是那樣溫柔，像大海一樣包裹了我所有的恐懼難過和憎恨。他的眼睛是那樣寬廣溫柔，他的唇角帶著那樣淡淡的笑意。還有，他總是最能了解我心裏所想。
也許，他對於我來說，已經不隻是知己那樣簡單。
但是看見少年撫向那個鹿丸的額頭，眸子裏充斥的擔憂關心和一絲淡淡的惱怒時，我的心裏充滿這樣強烈的疼痛：
——為什麼，那個人，不是我！
為什麼那樣的情感不是對我。
我開始那樣迷戀起那雙清澈的藍眼睛染上隻對我的情緒……
他隻要一直想著我，一直看著我，那雙眼睛裏隻要一直是我就好了……
我是這樣渴望著，是那樣期待著。以至於都無法容忍他懷抱裏的那個人。那一刻我仿佛已經忘記了家仇族恨，忘卻了那個宇智波鼬帶給我的所有痛苦。
我的心裏眼裏全是這個少年抱著別人滿臉擔憂的模樣。我憤怒地砸上旁邊的電線杆。
不甘心，好不甘心。
——他，是我的！
對自己抱有這樣的心情嚇了一大跳。不顧兩人相諧的身影，我急急忙忙地跑回家裏，關上門。
仿佛為了逃避某種不正當的情感似的……
我對這個少年……
難道是……有著某種難以啟齒的情緒了麼……
我迷茫地看向如墨般深邃的天空，心裏卻充斥著淡淡的愉悅。
——原來，我已經喜歡他這樣長時間了。原來，我看著他已經，這樣久了。
這樣也好。至於他，我垂下眼瞼，我是個背負著太深仇恨的人，所以，我沒有任何資格擁有他，我希望他幸福，如此而已。
而那個給予幸福的絕對不可能是我。
因為，我已經注定了，無法幸福。
我隻能倔強地在仇恨的泥濘裏一步一步爬行。就算殺掉了那個男人以後，我也將空虛一生——就像複仇的泥濘終將讓自己也肮髒一身一樣。
但這是我的選擇，永不會後悔的選擇。無論怎樣，我一定要殺掉那個男人！
天空依舊漆黑如墨，而我的心也如染上墨般沉重糾結的痛。
那個金發少年，是我的世界裏，唯一的救贖。
可我，已經沒有資格和這個有著清澈純粹眼眸的少年站在一起了。
——鏡子裏的我，有著和我最厭惡的那個男人，相似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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