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9733 更新時間:12-05-11 21:39
兩人之間的氣氛異常緊繃,微風輕輕拂起兜的白發。雖然沒有想到鳴人居然會螺旋丸這招,但是他還是在那一瞬間,稍微避開了要害。即使使用了可以修補傷口的藥物,可是居然還是有些站不起身體來。
而此時的鳴人居然也十分異常地沒有攻上來的舉動,隻是警惕地盯著不遠處癱倒在地的兜,眼神帶著點居高臨下。
然後他微微挑唇,“哦呀,看來你吃的那個東西效果還真是不錯呢~”少年邊說話邊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他,表情帶著點探究,藍色的眼睛閃閃發亮。
而那邊的兜,則是靜心盡力地開始調整好身體,用上少許查克拉開始修補起螺旋丸造成的傷害來。
“嗯……雖然現在攻上去有種卑鄙的感覺,但是……既然你叛出了木葉,那就沒有關係了。”少年表情邪魅,微微挑眉居高臨下地說道。
(作:==|||——所以說,鳴人,背叛了木葉和你直接攻上去卑不卑鄙到底有什麼關係啊喂!)
鳴人一改之前的悠閑狀態,抓好苦無投擲過去,卻被白發的男人頭微微一歪就直接閃了過去。之前分出太多擾亂視線的影□的鳴人體力也有些微微的不支起來,但還不到查克拉完全用完的地步。於是再次分出一圈的影□,將手裏的苦無綁上了起爆符擲了過去。
正是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兜突兀地張開了眼睛,那雙眼睛如凝結了寒冰般讓人不寒而栗。而此刻他已經挪出了戰圈,捂著肚子有些微微的喘息。
而也正在此時,感覺到腰部傳感器溫度的變化,兜神色一冷,唇邊的笑意慢慢泛起金屬冰涼冷冽的色澤,看上去異常殘酷。
全身的查克拉開始暴增了幾倍,然後他手掌翻飛,開始結營—“忍法,十裏招縛之術。”
以鳴人為中心,從地底下突兀地鑽出數根枯藤,速度之快,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將少年緊緊捆綁住了。
在微微地訝異之後,鳴人開始不動聲色地釋放查克拉。……不久他的表情更加驚愕,因為查克拉……像是被限製了一般完全使不出來。
而此時不遠處的兜臉埋進背陽的地方,微微勾了勾唇角,整個人看上去陰測測的縈繞著黑暗的氣息。然後他手指飛快地開始結印,而一旁的綱手直接破了暈血的弱點,瞪大眼衝了過來,口裏吼著,“絕對不能讓他把忍術做完……”之時,兜笑意更甚,然後他輕啟朱唇,——“忍法,定點瞬離之術。”
然後這麼一瞬間,衝著一臉驚恐的綱手微微勾了勾唇角,伴隨著“成為火影吧,綱手老太婆。”聲音的鳴人,和不遠處的兜,連帶著正在和自來也戰鬥的大蛇丸一起三人消失不見。
看著被捆綁得牢靠的鳴人瞬間消失在了眼前,綱手呆愣地立在原地。伸出去的手指微微一緊,然後她額頭上的印記突解,花紋慢慢蔓延得滿臉都是,狂暴的查克拉讓整個大地都震動起來。於是通過地底傳送的鳴人和兜同時吐了口血,連旁邊邪笑的大蛇丸也不穩地顫抖了幾下,咬牙切齒地輕囔一聲‘光有力氣的暴力女!’。
鳴人輕輕一笑,
——綱手,你居然有這麼強……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勝算可以接過十招呢……那麼,這個結局,也不能說壞……
回頭輕望一眼,地底下滿是塵土,根本看不見地上的任何場景。回過頭來,看著仿佛望不到盡頭的前路,鳴人微微抿起了嘴唇。
——大蛇丸,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綱手的眼裏迅速地滲滿淚水,微微閉上眼,她迎風而立,睜眼的瞬間淚水已然是消失不見。然後她立直了身體,衝著不遠處已經癱軟下來一臉嚴肅的自來也點了點頭,堅定肅然威嚴的嗓音響起,
【回木葉吧,自來也。我願成為火影。】
她的背影堅定,昂然而立的頭顱讓人仿佛窺見了她成為火影時的氣度與高大的背影。然後她冰涼的嗓音破空而來,仿佛空氣裏都燃起了火光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
“然後,第一個任務就是,奪回鳴人!”
那金發女人胸前的戒指突地閃爍起強烈的光芒,襯著那陽光,顯得璀璨而寂寞。
有著蛇眼的男人穿著樸素的和服端坐在高腳椅上,用有些居高臨下混著興味的眼神看著他。然後鳴人開始猜想,這人是不是有著想要成王的野心。因為隻有這種人,才會喜歡用這樣的眼神來看人。
——這種充滿著掠奪,充滿著高傲的眼神。這種篤定你會屈服的自信,和渾身散發著的如蛇般狡詐危險的氣息。
這個男人,和宇智波斑一樣危險。
然後鳴人聽見那人音調低沉,渾厚磁性的聲音。有些微微地一驚,他以為這個男人的聲音應該會高調一點的,就像宇智波斑一樣,在尾音上都會帶著一點微微的上翹,那種你以為他得意但是其實他根本一點情感也沒放的渾然天成的那種王氣。可是,這個男人的聲音是那種內斂的沉穩,帶點沙啞,而那種沙啞中又帶著點淡淡的誘惑,仿佛是摻了蜜汁的毒藥。即使你知道它的危險,還是願意一飲而盡。
“鳴人君,歡迎來到音忍村。”那人的態度禮貌謙卑,但他的語調,他的表情神態都透露著深深地傲然。那種從骨子裏散發的傲氣,讓他整個人浮在了光暈裏,慢慢遙遠,看不清晰。
鳴人聽見了自己的笑聲。輕淺又帶著淡淡的嘲諷,“……如果這是你的待客之道的話。”他是被綁在椅子上的,而且那詭異的枯藤居然還可以限製他的查克拉。
明明之前那雙手臂是垂著的……不知道用了什麼藥物,竟然突然恢複過來,變回原來那種沒被灼壞的模樣。然後,稍稍活動了一下手腕,大蛇丸拿起旁邊放置的高腳杯,搖晃了幾下,而裏麵那清澈的透明液體隨著那晃動散發出一種驚心動魄的流光,那種細碎的,仿佛能搖晃人心神的光。然後慢慢地一飲而盡。
他微抬起手肘,握著那杯子的手指白皙得有些病態,骨節削瘦修長。明明是一個很普通的動作,但由這個人做起來卻散發著一種無言的霸氣和貴族的優雅,然後他的嗓音愈加沙啞起來,那蠱惑之意愈加濃重,“如果不好好看守,那麼會讓重要的寵物就這麼逃脫了呢。”
如果是一般人這麼說,那麼是肯定會被惹怒的。可要是麵前這人說起來,卻帶著一種渾然天成的氣質。仿佛……
——能被麵前這人當成重要的寵物,是多麼榮幸的一件事。
鳴人哂然一笑,帶著微微的諷意。
——還真是莫名其妙,居然突然冒出了這麼荒謬的想法。
慢慢的,淺笑間,鳴人眸子裏的藍色緩緩加深起來。微笑的弧度翹得不高不低,正好是非常危險地弧度。
也正是因為這樣,這個男人自身的魅力,還真是無法估量。
這個叫做大蛇丸的男人。
興味地盯著被綁在椅子上的金發少年,大蛇丸眸子裏的亮光一閃而過。他撇開一點點唇角的弧度,長長的舌頭伸了出來,慢慢舔過唇。在看見眼前的少年一閃而過的躲避神色的時候,大蛇丸更加樂不可支起來。
大蛇丸這個人,他最喜歡看到的就是人類臉上的各種表情。比如他眼前的兜,那種打著小主意然後被他的威壓所嚇到滿頭冷汗的模樣。又比如說,那個他想奪取身體的宇智波家的少年在驚恐的那一刹那,眼瞳空洞瑟瑟發抖的模樣。
他喜歡人類一切脆弱的表情。
這可以證明他的強大。他是強大的。
所以他憎惡著三代,因為三代沒有把四代火影的位子傳給他。他其實並不想保護弱者,他要的,是證明自己的強。
他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大蛇丸是強大的。
讓所有人都畏懼的強。
然後他看見眼前的金發少年犀利的目光直直地衝他看來,而那人麵無表情,連唇角的弧度都不屑於勾起——
“大蛇丸,你的目的是什麼?”
舍棄了所有的拐彎抹角,就這麼直接地說出了他的想法。
還真是個聰明的孩子。知道了他想看戲的想法,於是舍棄了所有的小動作,這麼直截了當地詢問他。該是打定了主意,賭上了他大蛇丸的自信與驕傲。
雖然他很想稱讚他一句,而且他大蛇丸也確實沒有隱藏他目的的必要,他想做什麼告訴這個少年也無所謂,更何況,這孩子……有著他也欣賞的才能。但是……
——眼前少年的倔強認真的表情,讓他突然生出了點惡作劇般想要逗弄他的心情。
那雙泛著鐵鏽般的深綠色與深黑交織的深邃的眼睛染上點細碎的銀光,看上去像是挑逗又是曖昧——
“……你說呢,鳴人君?”低沉伴著沙啞的嗓音帶起點微微翹起的弧度,顯得魅惑十足。
鳴人終於知道為什麼這人說話要那麼低沉了。
那可真是十分危險地上翹。
那一點微微的上翹,讓人足以迷醉其中。這人的全身上下王者的氣質,透著那種驕傲不可一世,通過那一點微微的上翹,展現得淋漓盡致。讓人不自覺就拜倒在他身前。
在他那種自信麵前。
即使擁有再強大的力量,也有種不堪一擊……的感覺。
斂好有些微微渙散的眼光。鳴人身上的警惕之色更重一分。正因為如此,這個男人的危險在這種接觸中一分一分慢慢地展現出來。
鳴人微微抿起了嘴唇,一言不發。微微頷首,少年的藍眸慢慢閉上。
“……弱者無論說什麼都無法改變的,不是嗎?”輕柔的嗓音緩緩飄蕩出來,整個空間回蕩著一種淡淡的沮喪和疲憊的感覺。如風般輕輕騷動人心。
大蛇丸微微一怔。
然後低低地笑出聲來。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衝吧!寧次!
隨著那笑聲的響起,手臂從完好的狀態再度變回黑化燒焦的模樣,而手裏握著的高腳杯無力地跌下座位,摔碎在地。那清脆的一聲響,讓大蛇丸的臉色黑化了一點,讓鳴人的嘴唇微微勾起了一點弧度。
——但是,我不是弱者。如此而已。
看著碎了一地的高腳杯碎片,鳴人斂下眼皮恢複成懶洋洋的模樣,然後他微微一笑,“大蛇丸,更何況……我也沒有必要聽你的目的呢~”帶點調皮意味上翹的聲音響起,鳴人身上綁著的繩索在那一瞬散落在地,少年蹦離一段距離,微蹲下身體。全身警戒地緊繃起來。
“哈哈……”本想捂著下巴邪魅一笑的大蛇丸,感覺到黑化的手臂,不禁再次黑了一張臉。
“兜。”他低低地嗓音明明不大,卻響徹了整個房間。然後他看著麵前越來越拉遠距離的鳴人微微一笑,“鳴人君,你果然很有趣。而且有點小聰明……但是,這麼魯莽,可是會……死的哦~”看著少年一瞬瞪大的眼,和不斷收縮顯得被驚嚇到的瞳孔,大蛇丸唇邊的弧度愈加惡劣起來。
——不過我還真是喜歡鳴人這種打著小主意還要佯裝無事的可愛表情呐~
大蛇丸微微眯起了那雙變得有些金綠的眼眸,雖然那雙手無力地低垂著,卻阻擋不了整個人散發著的那種絕代的光華。
那種立於頂端蔑視眾人的氣質,那種身為王者的氣勢,那種展露出來的絕對的力量。這個人,隻差一點點運氣,就將成為王者。
“沒有謀劃完美就做出魯莽的舉動,鳴人君,是你失策了。”出現在門口的是四枚音忍以及站在最前麵的兜,滿頭白發的少年鎮定地推了推眼鏡,空氣裏的粉塵浮起在光束裏,帶起一陣眼鏡的反光。
然後他單膝跪地,“大蛇丸大人。真是對不起。”
“兜!你的藥可真是沒用。”對方冷漠的視線劃過眼前單膝而跪的白發少年,全身上漲的威壓,讓兜不禁微微顫抖,而那身後的四枚音忍也渾身戰栗噤若寒蟬地單膝而跪。
單膝而跪,單手扶在胸前,頷首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表示絕對忠誠的姿勢。
也是劃開彼此的距離的姿勢。
不過最後也是達到了鳴人想要的目的。
鬆綁之後帶進了他的房間。美曰其名,好好休息之後明天再說。那蛇眼的模樣的男人勾唇邪魅一笑,如此說道,
【既然鳴人君你這麼不喜歡被綁著的話,那麼我就鬆開你好了~】
而他當時就配合著做出困惑驚訝的表情。再馬上用麵無表情遮掩掉。
——成功地扮演了一個在敵人麵前掩蓋自己全部的人質形象。
從這場對話的開始就謀劃起來。從裝作被誘惑了開始。
也許這個男人是很容易讓人產生歸順的渴望。但是他漩渦鳴人,可是擁有著即使葬送掉他的命,也絕對要達到的願望的人。所以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蠱惑。
他隻是裝作被蠱惑,裝作那小小的計劃被發現,裝作讓那個男人察覺自己的偽裝的愚蠢。然後賭上他的自負和傲然自大。於是得到了現在寬鬆多了的處境。
大蛇丸就是這樣一個男人。
如果你一點反抗都沒有,他會覺得無趣。
這個男人最愛的便是,看弱小如螻蟻的人在他的掌心裏翻滾掙紮。
有著完全與一般人完全相反的,喜怒哀樂。
於是他隻要順著他做就可以了。裝作以為這個男人的手臂受傷就會失利,裝作以為他吩咐兜出去辦事這件事是真的,裝作開始謀劃自己逃跑的小計劃,裝作用盡全力將枯藤弄開。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大蛇丸【希望】他做,所以他全部做給他看而已。
這次所謂的【逃跑】也隻是為了滿足大蛇丸,也為了自己的第二次【逃跑】做下鋪墊而已。
一般人會在你作出逃跑這種事之後會將你更加嚴加看守。但是大蛇丸這人不同,他會在第一次的時候就摧毀你所有的希望,讓你產生【絕望】這種情緒,然後你就已經無法再產生【逃跑】這種想法。而他對你的放鬆守備這種囂張的做法就會讓你產生【已經無用了,這個人太強了】這種想法。
這麼一次性就將你所有的逃跑【可能性】摧毀,達到一勞永逸的結果。
而大蛇丸,你所忽略的是——
我也不是一般人呐。
(作:==|||為毛我在這裏想起了某句廣告詞,“一般人我不告訴他?!”好吧。我亂入了……被PIA飛)
微微勾起唇角,鳴人閉眼慢慢入睡。
地下的音忍村是看不見一點一滴的月光的,隻有長年點亮的燭火。而那被封閉的如監牢一般的房間,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張凳子和那個孤零零的監視器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而黑暗中的鳴人,微微蹙著眉,眼尾微微上翹。
而此時,包裹在夜色下的木葉慢慢地顯露在那趕路的三人眼前。臉上綁著繃帶的守衛男人看見來人,猛然站起。帶著一臉驚訝。
“自來也大人!綱手大人!”語氣裏滿溢著喜悅之情。
而身邊的包著頭巾的男人也瞪大了眼睛,為三位大人安排住宿等事宜。在離開之際,包頭巾的男人往自來也的身後瞟了瞟,在看到空無一人之後,有些疑惑地看向麵前一臉凝重的白發男人。
“……ANO~鳴人沒跟您一起嗎?自來也大人?”
緊緊抿著嘴唇,自來也垂在身側的手臂垂下,原本總是充滿著戲謔的一雙眼眸此刻浮滿了凝重之色。然後他聽見他的嗓音,粗獷中帶點不自然的沙啞,
“鳴人他……被大蛇丸……”輕輕地嗓音仿佛空氣的流淌般無聲無息地流過在場的每個人心裏。而自來也凝重的表情讓不遠處的白眼少年手裏的東西無力地跌落下來。
——那是一隻色澤紅潤飽滿充實的大蘋果。
“骨碌碌”滾了一路。沾染上塵土,變得汙穢不堪。
寧次無暇顧及這些,他感覺到頭腦“轟”地一聲炸開,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思維。他感覺到自己的腳下生風,然後以絲毫不尊敬的姿勢拉住了比自己高很多的自來也。他覺得他身上所有的一切都背叛了他的理智。他的每一個器官都在叫囂著疼痛。
他感覺到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跳躍,他感覺到自己的查克拉滿盈。
然後他用從未有過的冰冷冷靜地聲音說,
“你說,大蛇丸,把鳴人怎麼了?!”少年麵上凝滿的煞氣和陰沉讓自來也微微一怔。
那雙白眼裏蘊含的情感強烈如龍卷風,席卷了一切。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於他的眼裏。所有的一切在那雙眼睛的如此強烈的情感中消弭。自來也隻能聽見耳邊的風聲,和這個少年緊緊蹙起的眉毛,和他緊咬的嘴唇。
他全身都在細小地抖動。
帶著某種壓抑不住的情感。
仿佛快要爆發。
然後自來也有些怔愣地回答,“鳴人他,被大蛇丸劫走了。”
聽完這一句,寧次鬆開手裏的衣領,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麵色有種奇異的蒼白,他微微頷首,整個麵部都埋在黑暗裏,讓人不得一窺。好半天,他微微顫抖的聲音終於在這個寂靜的夜裏輕輕地響起,
“是嗎?我知道了。”
少年的冷靜有種超乎尋常的意味。他緊緊地捂著自己的手臂,眉眼間的暗色讓人不禁微微一寒。這個少年仿佛在克製著自己的情感防止爆發出來似的,
現在的少年與之前衝動地拎著自來也的那個人截然不同。
如果說之前的他麵上仿若暴風雨颶風般刮過,無數情感交織的話。現在的他倒是反而失去了所有的表情,失去了所有的情感。整個人眼眸裏幹幹淨淨沒有一絲異色。如果忽略他全身細小的顫抖,忽略他緊緊捂住手臂的動作的話,這樣的寧次就和平時無二,就是那樣一個禮儀得當,舉止優雅,處事冷靜的日向分家的少爺。
“謝謝您,自來也大人。之前真是失禮了。真的對不起!”黑發的少年因為剛剛情感的激烈波動導致被綁在腦後的發髻散開,有幾縷發絲飄散下來,貼在頰邊,讓這個少年比平時要慘白上幾分的臉色襯得愈加蒼白起來。但那雙黑眼睛仿若有幾分異彩閃過,少年鞠躬90度之後,也沒顧得上在場的人,小跑著離開。
在場的幾人皆有些怪異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著比平時反常多了的寧次少年,不禁輕歎一口氣。
——寧次他,還真是個顧及同伴的好孩子呢。
(作:==|||所以木葉的眾忍者其實都是些遲鈍得可以,外加有著純潔思想的家夥們吧……)
在氣氛恢複正常之後,地上那隻沾滿了灰塵的紅蘋果被遺忘了。清冷的月光慢慢投射在幾人的臉上,而那隻紅蘋果的表皮折射著月光散發出詭異的光。戴著頭巾的男人攜著三人走遠去安排住處。
少年立於不遠之處,瑩白的眼睛折射出一圈圈蕩漾的漣漪。微微的震動之後,一道清亮的白影消失在了綁繃帶的守衛男人的麵前。
少年們的決意
少年飛快地越過幾棵枝椏,隻有月光為他照亮前方的路。清涼的月光,如情人的眼淚一般將寧次的心微微灼傷。
那雙總是窺不見一絲一毫情緒變化的白眸飛快地閃過幾絲濃鬱的擔憂,少年緊握在身側的拳頭,微長的指甲將瑩白的掌心掐出一圈烏青的痕跡。
在踏上枝椏飛快地再次起躍的瞬間,他感覺到肩膀被什麼人一拍然後扣在了掌心。然後他側臉望去,自己的手掌已經是條件反射地拍了出去。
黑暗中的少年飛快地閃過這麼一掌。熟悉的嗓音響起,“寧次。”
“你……”一絲不明的情緒從寧次的眼眸裏劃過,然後他唇線重歸為一條直線,聲音比平時還要低上幾度,“鹿丸,為什麼在這。”
“那麼,你呢?”
“你知道了鳴人的事吧。”寧次的語氣篤定,輕撫過散落在臉頰旁邊的發絲,然後伸手將頭發重新綁好。少年的麵容在冰冷的夜裏愈加冰涼。
“別去。”鹿丸的嗓音一掃平時的懶洋洋,帶著一種鄭重的氣息。
“哼。你在說什麼?我的事你不要管。”狠狠一蹙眉,將少年的手一把拍開。寧次無波的眼裏聚集起小小的憤怒。
“不要誤會,我不想管你。但是,你一個人,能救得出鳴人?那……可是大蛇丸。”鹿丸的嗓音帶著徹骨的涼意,讓寧次的滿腔熱血仿佛被潑了冷水般涼了下來。
但是即使有些尷尬,寧次依舊是倔強地抿緊了嘴唇。閉了閉眼之後,再睜開已是一片清明堅定。
“那又如何,這和你無關,鹿丸。”
“不,和我有關。明天暫代火影應該會發出任務,我們可以去申請出任務。你這麼魯莽地一個人去,會增加我們營救的目標。你……不想成為拖後腿的吧?”馬尾少年小心地掩好心底的惱怒與焦躁,耐心地解釋說。
“……你,為什麼還能這麼冷靜。”寂靜的夜裏,兩人相視無聲。然後寧次帶點冷淡清涼的嗓音響起,如水般微微流淌,仿佛能夠洗淨人的靈魂。“你,喜歡那家夥,不是嗎?”少年的聲音帶著點決絕的壯烈。雖然他自己並未發覺。
“……還真是敏銳。日向寧次。隻是……”少年側過身來,小心地掩飾好眼眸裏還未藏嚴實的一絲眷戀。“如果不冷靜,就救不了他了。”
他需要在短暫的時間裏做出最完美的計劃,讓那個人能夠成功地被救出來。
——就算要犧牲掉他也無所謂。
而在這樣的時間裏,他幾乎也無法忍住自己想要去找他的強烈的情感,但他還是生生克製住了。正因為要救他,所以才更要冷靜。如果連他都不能冷靜下來,那麼就不行了。所以他必須將所有的焦躁煩惱壓抑下去,這全部都由他來背負就好,為了讓那個人能夠成功地被營救出來。
“回去了,日向寧次。”少年轉身,馬尾辮一劃,少年的背影異常堅定,然後嗓音陡然下降了幾個音調,在這樣冰涼的夜裏輕輕飄散,夜涼如水,少年的嗓音字字堅定,仿佛一字一句都狠刻入心,
“既然沒有相應的實力,就不要做無用的事情。”
——不然隻會讓他困擾。或者還要想辦法來保全你。
而鹿丸他最不想見到的就是這種場景。金發的少年為了保全木葉,連自己都給葬送出去。他不要……不要這樣的結果。
他不是賭徒,賭不起他的命。即使他再聰明,智商再高,在絕對的力量懸殊麵前,他也很無力。而此時,他才開始憎恨起自己的無能來……
——鳴人,如果這世界沒有了你,那麼,還有什麼意思呢?
馬尾的少年幾個起躍之後消失在了黑暗裏,連個背影都不曾留下。隻留下了那一抹有些泛冷的空氣。
而那黑發白眼的少年站在原地看著馬尾少年消失的方向,捏緊了拳頭,最終還是返回了木葉。
夜依舊漆黑如許。
月光和著清澈的憂愁緩緩地淌過少年們的心,少年們明亮的眼睛如天空裏掛著的星辰,固執的,倔強的大開著,不願意閉上。
而清涼的月光寂寞地擔憂地緩慢地撫過他們的眼睛,輕輕地灑進房裏。留下一片淡薄的月影,整個房間空寂得仿佛沒有人氣。
清風劃過,將窗簾微微揚起,月光緩緩地明亮起來……
月光哭了。而少年們的眼睛仍然幹燥。
月光哭了。而少年們的心,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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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家。
佐助是被夜的寒意而驚醒的。睜眼的瞬間,心裏的不祥如那烏雲的陰影一般籠上他的心扉。然後他不覺抿緊了嘴唇。
坐直起身體,輕靠上床頭。少年的眉毛緊緊地蹙起。
“鳴人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淺淺的輕歎聲將寂寞灑滿了房間,和著那輕淺的月光,掠開一灣淺淺的漣漪。
少年的心,仿佛也和著那如水般清涼的月光輕輕地晃蕩開來。
思念伴隨著一陣不好的預感蔓延上來。
少年的眉眼,躍上幾抹寂寞和幾分莫名的憂傷。
——鳴人,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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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有那麼多人來來往往,你從來不知道你會愛上誰。即使你真的愛上誰了,也許你還沒有察覺。但是,當他成為習慣,當你已離不開他,當你開始不停地想念他。那麼,愛情已經悄悄降臨了。
寂靜的清晨,隻傳來幾聲若有若無的鳥叫聲。緊蹙著眉毛,來不及進行繼任儀式就開始下達任務的綱手被強烈的踢門聲一驚,怒氣開始增長起來,而窗前的鳥兒仿佛也感受到了這怒氣飛快地撲扇著翅膀飛走了。
綱手不悅地斂下眉眼間的神情,本就皺成一團的眉毛此時更是糾結在了一起,然後她渾厚激怒的聲音透露著深重的威嚴響起,
——“誰!沒經過命令就……”
還沒說完就被眼前一臉狂暴的黑發黑眼的少年直接打斷,“你!卡卡西說的鳴人被大蛇丸抓走了是怎麼回事!”那如狂風般席卷而來的怒氣,仿佛都快要和著那查克拉實體化了。直直地撲麵而來。
如激怒的颶風。
綱手一愣。
然後看見了少年標誌性的團扇符號。不禁抿緊了唇。
木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個一個遇到事情都這麼不冷靜?!日向家族和宇智波家族同為木葉的貴族,怎麼小孩子一個一個這麼不嚴謹,對待任務這麼急躁?即使是一個小組的同伴,可不是應該保持著冷靜的意識嗎?隻有冷靜才能讓任務成功!這不是成為忍者的必修課程嗎?那個日向寧次是,怎麼宇智波家唯一的末裔也是……
正在此時,門再度被推開,輕輕的推門聲讓腦子裏除了怒火急躁就隻剩一片空白的佐助正要衝上去抓住那女人問個清楚的動作也不禁頓了頓。
“……火影大人,打擾您真是失禮了。請您一定要允許我參加營救漩渦鳴人的任務。我請求!”少年有條不紊地做完一整套禮貌得體的動作,可是口氣的激烈卻透露出了他不平靜的事實。
綱手嘴角微微一抽。
——這真是怪了。我才剛想到這個日向家的小子,這就自個兒湊上來了。其實我本來是想安排幾名上忍去對抗大蛇丸的。雖然這幾個孩子這麼熱情這麼真誠地對待夥伴是很好。但是任務就是任務,如果……
“火影大人,請允許我也一同前去。”愣了一愣,綱手看過去才發現,宇智波家的少年終於恢複成平常傲慢中帶點嘲諷不屑的模樣,黑如墨的眼眸也終於平靜下來,帶著以往的高傲。但那一絲擔憂還是殘留在他的眼眸中。他的嗓音帶點涼意,在這間房間裏響起字字鏗鏘,帶著某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堅定。
——就像在較什麼勁似的……
“你們呐……”綱手不禁又緊緊皺起了眉,口氣有些不滿無奈地如此說著的時候……
門終於是第一次被敲響了,一聲一聲禮貌而堅定。
“請進。”綱手不禁略帶詫異地挑了挑眉,中斷了自己的話,分神朝門那邊望去。
那是一個綁著馬尾的少年。
少年懶洋洋地雙手插袋斜靠在門框邊,全身仿若籠罩在淡淡的光暈裏。而他那半闔的眼望過來的時候,眼波流轉,閃爍的熒光仿佛還散發著某種讓人心悸的力量。然後他慢慢地掃過門內立著的兩名少年,不自覺地眼眸裏的神色僵硬上一分,他閉了閉眼,嗓音和平時的慵懶無二,但是透著淡淡的顫抖之意。
“綱手大人,請允許我也一同前往!”本來房間裏若有若無泛濫著的敵意戛然而止,變為一片寂然。立於房間的兩人有些不甘地咬住了嘴唇。
鹿丸彎腰深深鞠了個躬,那深深為誰而折的腰,仿佛綱手不答應就不再直起一般……
然後另兩人抿了抿唇,也開始請求起來,
“請,一定要讓我們去營救漩渦鳴人,拜托了。火影大人!”難得的異口同聲的話語從兩人嘴裏吐出,然後他們也深深地彎下了腰去。
綱手徹底愣住了。
——鳴人……不是那個九尾人柱力嗎?現在看來,他在木葉的口碑還真是相當不錯啊。居然已經擁有了這麼多值得信任可以托付(作:==|||好吧我想歪了00)的好夥伴了。
綱手的唇角劃出一道淡淡的上翹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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