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868 更新時間:07-12-27 15:33
寧宇也知道這麼問當然問不出什麼結果來,索性不往下問了,從兜裏拿出錢夾,拿出一摞錢交給李媽,“我回去準備一下,過些天會來接媽媽和李媽到一個新的地方,這個地方太偏僻了,不好照顧你們,這錢麻煩你替我給我媽賣些東西和吃的。麻煩你了,讓你費心了,我這就告辭了,過些天來一定接你們。”
寧宇心情沉重地走出這個大院,開著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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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宇開車來到青竹酒館,熟門熟路地來到常去的屋子裏,不一會雅子端著水果和清酒走進屋子,寧宇看著雅子,激動地說:“姨,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找到媽媽了。”
“真的,太好了,上帝,真的感謝你,如此一來真的要減輕爸爸的罪孽。”雅子雙手合十誠心的禱告著。
“她好嗎?在哪裏?”雅子急切地問道。
寧宇的雙眼隨即暗淡下來,隨之而來的是傷心和無奈,聲音消沉地說“她瘋了,病得很嚴重,她已經記不起我長大了,她隻知道我還是她懷裏的嬰兒,而且她隻記得爸爸,她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完全不理會外麵的變化。”
“瘋了,怎麼會呢?莉香是一個多麼開朗而又陽光的人,怎麼會想不開呢?”雅子難過得喃喃低語。
“對了,姨,我有個問題想問你,當年媽媽是怎麼被爸爸拋棄的,爸爸昨天對我說過,她用我威脅爸爸得到過二千萬,從此以後媽媽再也沒有進葉家的門,之後她就病了,瘋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寧宇不解地問道。
“不可能,當初你媽媽抱你回日本,是因為你外公得了絕症急需用錢,所以跟你爸爸借了二十萬,錢還是你大媽給拿來的呢?她還好心地抱你回新加坡,讓你媽媽安心地照顧外公,當時我也在病房裏都聽到看到了,況且一個母親怎麼忍心拿孩子去威脅他的生身父親,寧宇你不要相信,這不是真的,你媽媽那麼一個善良的人,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這裏麵一定有誤會。”雅子激動地看著寧宇,向他解釋著當時的情景。
“那麼一定是大媽搞得鬼,讓媽媽和爸爸之間產生了誤會,”啪,寧宇站了起來,他看著雅子,露出堅定的目光。“我要回老宅去,為我媽討回二十多年的委屈和清白,我不能讓媽媽的苦白白就這麼受了。”
寧宇飛速開著車子離開了酒館,恨不得馬上能到老頭子的麵前,想告訴他這二十年來媽媽所受得委屈,要為她討回一個公道。
寧宇快步地走進老宅,他知道爸爸在家的時候一定會在書房,所以就徑直地走了進去。當他進屋子裏時,看到爸爸在揺椅上,好象正等著他。
“你知道我媽當年所受的委屈,你也知道當年你誤會了媽媽,所以你找人伺候她,是不是在彌補你所犯下的錯,你花心的錯,你自私的錯,你疑心地錯,你的眾多的錯,毀了媽媽的一生,讓她終日地活在夢裏,你真的好殘忍,你真是煞費苦心地瞞著我。”寧宇語氣冰冷,一字一句地從嘴裏說出自己的憤怒。
“是的,當時你媽媽用你威脅我要錢時,我真是氣炸了,真想把這個女人給殺了,你知道嗎?當年我對你媽是真心付出,真心相愛。當時,在東南亞一帶三妻四妾在正常不過了,何況還是我們名門旺族的葉家,我本有意娶你媽做二太太的,隻可惜我一時誤會了她,當時一氣之下再也不想見她,沒想到,幾個月後,我反醒過來時,你媽媽就已經在當地的瘋人院裏了,我用各種方法來治她,都不見好轉,醫生說她一輩子隻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任誰也不能接近了。由此一來,我越加的內疚,恨自己當時的衝動,從此以後,每次看她過後,我的心都會痛一次。唯一能彌補我的過錯就是盡可能地照顧好她,還有好好的對待你,栽培你。”葉天看著寧宇憤怒的雙眼,自責地說。
“媽媽的一生就讓你輕易地一句補償就完了嗎?你口口聲聲說愛她,難道你忍心讓她忍受你的誤會,忍著你所給她的委屈,並且從此失去撫育自己孩子的機會,至今她都不知道當年的孩子已經長大了,去看她的時候,她隻把我當做是陌生人,如今她瘋了她還隻記得你,而你把撇在郊外偏僻的地方,任她自生自滅,你真殘忍。”寧宇越說越激動,不知不覺雙眼竟然含著淚,這些年自己不隻一次羨慕大哥,羨慕他能賴在大媽的懷裏撒驕,能看到媽媽的笑臉和寵溺的憐愛。這些對於自己隻是一種渴望,難以企及的渴望。有時在夢裏都會幻想出,一雙充滿母性的手,溫柔地撫摸著自己,而這種幸福自己隻能從夢中體會得到。從來都有一種在別人屋簷下不得不看臉色活著的感覺,雖然這個地方是自己的家,但這種寄人籬下的感覺一直伴隨著自己的童年,直到自己上了寄宿學校才漸漸地找到自我,而這其中的痛苦又有誰能了解,能知道,就連最親近的大哥都不曾明白,而這一切都緣於爸爸對媽媽的誤會,對媽媽的不信任,這世界還有公平嗎?好象一直積壓在心頭的委屈不甘一下子找到了發泄的渠道,終於有機會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我明白,這樣對你媽媽是殘酷些,可是這樣做我也是為你好,難道你希望別人在背後指著你說,你有個瘋媽媽嗎?雖然這些年你沒有媽媽,但你大媽也照顧得你很好,不是嗎?”葉天說。
“大媽是照顧我很好,可是再好也不是親媽,況且自古有句話“兒不嫌母醜”媽媽再怎麼不好,她也是生我的媽媽,你不能替我做決定,我要認她,並公布於眾,我不要媽媽偷偷摸摸地活著。”
“不行,至少現在不行,你目前最大的任務就是娶玉家的女兒,別的都等到以後再說,明天你帶她去管家那挑些首飾,當做訂婚的禮物。一個月後,也就聖誕節的那一天是你們結婚的日子,這期間我不希望有意外發生,也就是說我要順利地舉行婚禮,否則…”葉天語氣恢複了平靜,略帶威脅地說。
“你威脅我,否則什麼?”寧宇不悅地挑著眉毛問道。
“你下輩子都看不見你母親。”葉天冷酷地說。
“哈哈,你這個做父親的真會威脅你的兒子,什麼愛呀,什麼情呀,我母親對於你隻不過是一新鮮的玩物而矣,如今她又成了你威脅我的工具,你放心,我不是你,雖然我的血裏有你一半的血統,可是我不會變成你這麼冷血,我會娶玉家的女兒的,但你記住,你會為你的冷酷自私付出代價的,在你的眼裏可能什麼都會明碼實價,那我告訴你,你的代價就是誌邦集團,還有結婚我會住在自己的公寓裏,到那時我希望能在媽媽麵前盡一個兒子的孝道。”寧宇此刻不帶著一絲的感情,冷靜地跟葉天討價還價,尤如在生意場上的談判,如出鞘的刀犀利無比。
“好,不愧是我葉天的兒子,有霸氣,如你所願,你結婚後,我會讓你孝順你媽媽的,也好替我照顧她,那樣我也放心了。”葉天過來拍拍寧宇的肩膀,露出一副難懂的笑容。
寧宇輕輕地躲閃,麵無表情地說:“媽媽還是我操心吧,以後不勞你費心了,至於婚事,越簡單越好,一切隨你吧。”
寧宇覺得此地沒有必要在久留了,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葉天看著寧宇漸走漸遠的背影,心裏不僅有一絲得意,他太像自己年青的時候,就連發脾氣時候的模樣都像,隻不過是他太年青,對情還是放不開,心太軟,應該製造點麻煩讓他知道世上男人要對情字看得開,否則會誤人誤已。當年如果不是誤會他母親莉香,自己可能還會在兒女情長裏不能自撥,如今看淡了,看沒了,不也活著很好,雖然有時感覺好象缺點什麼,可是總比那水深火熱的感情來得平實,最起碼感覺安全,不用擔心有一天會被愛情給吞噬,因為那種不可控製的絕望今生不想有第二回,也希望自己的子孫也能避免得掉。
寧宇漫無目的開著車子遊弋在街上,此時的心裏亂極了,一向自認能把握好自己的情緒,冷靜地處理問題,可是此時完全控製不住了,他知道父親不會無緣無故地瞞了二十多年的事情告訴自己,肯定會付出代價的,沒想到竟然是自己一直躲避的婚姻,自己二十多年的努力抵不過他的算計,自己如同他手裏的一枚棋子,輕易地下在他認為應該落子的地方。玉家,哼等著吧,既然這麼想嫁進來,那就成全你們,隻不過以後怎麼做恐怕由不得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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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園的客廳裏,一陣沉默更讓氣氛顯得沉悶。柏楊緊皺著雙眉,神情嚴肅地看著海容,一股怒氣慢慢地醞釀,如同即將要爆發的火山。
紅圓雖然跟柏楊不親,但是父親頭一回發這麼大怒火,著實嚇得她輕輕地躲在海容的後麵。海容依然平靜地等著柏楊反應,就象沒有事發生一樣,她越這樣的鎮定,柏楊越是生氣,為什麼她總是決定好事情後,最後才告訴自己,尤其是女兒的終身大事。
柏楊看著海容,又看著紅圓,“紅圓你愛他嗎?同時你確定他愛你嗎?”
“當…當然肯定了,不管怎樣,我知道我愛他。”紅圓堅定地對柏楊說。
“葉家在新加坡是名門旺族,家底豐厚,和我們玉家正好門戶相配,而且我們紅圓這麼漂亮,我想葉家的二公子不會不愛上的。有什麼好擔心的。”海容不在意地說道。
“葉家是商賈世家,商家重利輕情,紅圓我希望你多考慮考慮,嫁入這樣的人家恐怕難覓幸福,更談不上他把你放在手心裏嗬護。你是我的女兒,爹地希望你幸福,不要為了某人的功利思想而毀了自己的幸福”柏楊看了一眼海容,輕緩了語氣耐心地勸說著紅圓。
“你說誰呢,你說誰功利,柏楊,我知道你嫌我銅臭,可是紅圓也是我的女兒,我知道紅圓愛著寧宇,我在幫她有什麼不可。”海容尖利的聲音,怒氣衝衝地質問著柏楊。
柏楊沒有一再的忍讓,因為這涉及紅圓的幸福,於是也高聲地吼道:“幫她,你怎麼知道是幫她,葉寧宇我見過他,看他的言談舉止,他的野心,他的品性,他根本不會把紅圓放在心裏,況且如果你不是為了開發玉氏的那塊地,你會找到葉氏嗎?如果你沒有私心,你能在他們還互不了解的情況下,匆忙定下婚約嗎?告訴你,我不同意這門婚事,就算用金山銀山來買我女兒的幸福我也不會同意的。”
“爹地,不是的,不是你說得那樣,寧宇他會愛我的,我嫁入葉家一舉兩得,不但可以幫助玉氏,而且我也可以嫁給我喜歡的人,何嚐不可呢?”紅圓急急地辯解,她怕,她從小就怕父母之間的吵架。
“紅圓,你不懂,如果你們之間相愛,爹地會祝福你們,會親手把你送入紅地毯的那一端。”柏楊理怨地看著海容說“如果葉氏娶你不是為了那塊地,是為了情,我有什麼理由阻止而不是祝福呢?紅圓不要理會你媽的意願,你告訴爹地,你真的想嫁給葉寧宇嗎?”
紅圓點了點頭,拉住柏楊,仰起小臉真誠地說“爹地,我真的愛寧宇,從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愛上了他,我想嫁給他,爹地你答應吧,以後是苦是甜我都心甘情願永不後悔,如果不能嫁給他,那我會抱憾終身的。爹地,你成全我吧,不要跟媽咪生氣了。”
柏楊無奈地撫著紅圓的頭,一臉的疼愛。“紅圓,記住不要把青春消耗在你不愛的人身上,那樣你會痛苦的,希望你的決定不會錯。“
海容則在一邊看著柏楊,強壓著怒氣終於控製不住了,“柏楊你什麼意思,女兒還沒有結婚呢,你為什麼咒念她,不要把青春消耗在不愛的人的身上,難道你的青春都消耗在我的身上的嗎?難道這些年我委屈你了嗎?”
“你不要把什麼事把往自己身上攬,我隻是在勸告紅圓,有什麼不對。”柏楊說。
“我自己往身上攬,怪不得這些年你冷淡我,原來你認為娶我是委屈了,好呀,今天你才說出心裏話,那為什麼當初你不說。”海容不依不饒地說道。
“夠了,我受夠你行了吧?你大小姐脾氣別在發作了好不好,不要自以為是地替別人做主張好不好,你給我一些空間,讓我好好地呼吸,行不行。”柏楊發泄地說道。
紅圓拉著海容的手,示意別在說下去,可是海容的怨氣一層一層在往上湧,這些年的委屈和苦楚都湧上心頭,豈能憋在心裏不痛快地說出來。
“難道這些年我沒給你空間嗎?我每一年才見你一次麵,每回隻不過一個月而已,這是正常夫妻所過的日子嗎?難道隻有我死了,才能給你空間嗎?我替你作主張,你優柔寡斷無論在生意場上,還是生活裏,哪一樣是幹脆的,如果我不逼你,你能做出選擇嗎?這些我都是為你好,你竟然怨我。”海容竟然哽咽,語不成聲地落下淚來。
“罷了,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等我的事化了之後,我會去贖罪的。”柏楊覺得此時頭很痛,不想在糾纏下去。於是不理他們徑直走進書房裏。
看著柏楊的離去,海容更加的委屈,撲在紅圓的身上,號淘大哭起來,把這一腔怒火和怨氣都從眼淚裏宣泄出去。
這一切,在樓上的紫環斷斷續續地聽到了,當聽到寧宇和紅圓婚訊的那一刻,心感覺被針剌了一下,痛得身上一驚。
紫環來到窗前,輕輕地把拉開窗,手拄著窗台,外麵涼涼的冷風,頓時讓自己的頭腦清醒幾分,抬起頭看著窗外,因為前晚的一場大雪,讓這個世界變得晶盈剔透,任何顏色都變得多餘,黑與白互相映襯著,在山穀之間,璀燦的星星掛在如黑絨布的夜色中,點點閃爍著光芒。忽然一顆流星,如墜落的天命從空中滑過。紫環閉上眼睛,雙手合十暗暗在心中許下心願,願他能獲得幸福,他快樂就是自己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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