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70 更新時間：07-10-20 10:02
禦書房——
蕭隱不再身穿甲胄，換回了那襲黑衣。在此地足足靜候了一盞茶的時間，斜倚窗欄之人依舊保持著原有的姿勢，絲毫未動。
“主子，一切都按照計劃發展，並無差錯。。。主子還在為何事費心？”蕭隱打破沉寂道。
蒼天迎著月光，開口道：“你說今日，玄絕世的底可有摸清楚？”
蕭隱迅速作了回憶，猶豫答道：“看似是摸清了。。。隻是。。。”
蒼天轉過身來，接著問：“隻是什麼？”
“隻是感覺有些怪異。。。說不上來。像是看到了全部，又仿佛隻是幻覺。。。到頭來竟覺得這次行動什麼也沒瞧真切。。。”蕭隱敘述著內心最直接的想法。
蒼天笑得詭異：“玄絕世半癡半癲、膽小無能，這與我們所知相去不遠。。。麵對霍全方何年的刁難，玄絕世的回答雖顯無能癡傻，卻又湊巧地避開了對方的針鋒相對，並倒打一耙，起到了意料之外的效果。。。”
“玄絕世倒是運氣頗佳。”蕭隱一頓，“主子那時應該還未曾入席，怎知道如此清楚？”
“沒有入席，才能將事情看得透徹。那時所發生的一切，我在大殿幕僚之後知道得一清二楚。我隻是想看看，在人前人後，玄絕世會有多少不同。”蒼天收斂笑容，“之後，我又以舞娘的美色誘惑。玄絕世麵露垂涎之色卻做著完全相悖的事——他用看似合理的理由拒絕了。如此也好，我便順水推舟讓他不能拒絕第二次。刺客行刺，他竟然毫無形象地落荒而逃躲於皇叔身後，仍然巧合地又一次避過了行刺。。。說他膽小如鼠，應該沒錯；可當時殿內又有幾人能夠反映如此迅速？！”
玄絕世，你會成為讓我困擾的人麼？
蕭隱聞言，也越發覺得玄絕世的好運透著怪異，剛要開口，敲門聲響起。
“皇上，邱子路邱大人求見。”是福總管的聲音。
蒼天左手一揮，房內另一身影轉瞬即逝。“宣他進來。”
門被福總管推開，後麵跟著進來一名未著官服的男子，拜道：“子路參見皇上。”
福總管掩門退出。
“有何事發生？”蒼天虛扶對方一把。
“回皇上，探子來報，於帝於士堯繼位後於國步入正軌，隻是於帝近來突染怪疾，禦醫均瞧不出所以然來，現已有三天不曾上朝，令攝政王於聖欽暫理朝政。”
“哦？！比預料的還要早。哼哼，於聖欽未免心急了點，這麼快就坐不住了。”蒼天沉默了片刻道，“吩咐戶部，讓他們備禮，不出三個月，我們就要去一趟於國。”
“備禮？去於國？”邱子路疑惑道。
蒼天微微頷首：“於士堯的怪疾恐怕和於聖欽脫不了幹係，這個攝政王可不是吃素的。一旦於士堯駕崩，而年輕的於帝尚無子嗣，於聖欽就能夠一攬大權，順當地登基為王。到了那時，我們便將賀禮送去。”
“皇上要拉攏於國？！這是為何？”邱子路驚訝道。
“於國位於何處？”蒼天問。
邱子路立刻答：“於國地屬北方，與我蒼國之間還隔了個言國和部分玄國地域，路途遙遠。”
“正是。雖然距離較遠，卻正巧是我蒼國現階段的最佳盟友。所謂的遠交近攻，對雙方來說是互惠互利，沒有任何害處。於國對言國頗為忌憚，如此，我們便算站在了統一戰線，它為我牽製言慕，我為他分散言國兵力，於聖欽野心勃勃唯利是圖，定會答應這筆交易。”
“皇上說的是。。。。。。對了，皇上，說起言慕，言國的探子來報，今日藍太後前去寢宮別院探望閉關齋戒三天的言慕，沒想到揪出來的竟是個小太監扮的冒牌貨，如今言慕不知所蹤，言國內竟無人知曉。”
“失蹤？！”蒼天刹那的驚疑，轉眼沉思起來，“子路，繼續盯著，沒事就回去罷。”
“是。子路告退。”男子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蒼天坐回了龍椅，嚴肅地重新展開禦覽至半的奏折，注意力卻無法再集中於此。被提起的狼毫筆不堪受力，瞬間折成兩段。
言慕！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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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今兒個逗留後院的時間似乎特別長。”霍全見言慕從禁地出來，一臉我能理解的模樣，眼角含笑。
言慕斜睨了霍全一眼淡淡道：“霍將軍好雅興，竟有此癖好。下回記得搬張椅子來，站久了累得慌。”
霍全一愣，聽對方這般稱呼自己，便知玩笑過了頭，立刻轉移話題：“主子，我可不是來聽牆角的。隻是方才回屋怎麼也不明白，主子為何還不回宮？若被傳出去可會引起大亂。”
言慕沒有分毫緊張：“亂不起來。藍丞相一家子比我還緊張，怎麼會讓言國就這麼垮了？若少我一人言國就垮了，這樣無用的國家我要來何用？！”
“主子別這麼說。。。”霍全反倒是緊張起來，“江山得來不易，就算為了素嬪和夕照公主，主子也應該保重自己，以大局為重啊。。。”言慕的個性沒有人比霍全知道得更清楚。
“嗬嗬嗬。。。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那無用的娘？她還是住在冷宮的好。至於夕照。。。我正打算將她送去晉國和親。”言慕盤算著，“晉國五皇子是不錯的人選。”
“主子？！”即使了解言慕心性，霍全仍不禁打了個寒顫，既驚又惱，“素嬪向來不喜爭鬥，住在冷宮雖然清靜，但還算合她性情，那便罷了。隻是夕照公主還未滿十八，從未踏出過芳華殿一步。。。加上晉國路途遙遠，又是完全陌生的環境，必須隨時麵對那些明爭暗鬥。。。這樣對夕照公主未免有些殘忍。。。”
“我出生時，娘似乎隻有十六吧。如今和親是最好的辦法，可以拉攏晉國為我所用。難道師傅認為已嫁作人婦的朝華公主和今年剛滿八歲的如陽公主更加合適？還是覺得麵和心不和的恒王爺會將掌上明珠雙手奉上？”言慕自顧自步入菊園，往客房那頭走去。
霍全知曉政治婚姻的殘酷，歎了口氣快步跟上：“主子為何選擇晉國？”
“遠交近攻。”
征戰多年的霍全頓時明白過來，可又立刻出現了疑惑：“確實如此。不過於國也在選擇範圍之內，為何獨選晉國？”
“理由很簡單，我能想到的，蒼天也能想到。他防我就定會選擇於國結盟，而晉國於國隻一山之隔，可為我牽製於國。”言慕瞟了眼夜色下的貢菊盆景，“好嬌貴的貢菊，完全失了菊的意境。”
霍全回道：“明天我便派人將這些貢菊扔了。”
“扔了？如此價格不菲的玩意兒扔了可惜，到不如送與那些附庸風雅的官員。”
“果然周到。”霍全讚許地點頭，又接著道，“主子選了晉國五皇子，莫非看好他有奪位之望？。。。我若記得不錯，那五皇子並非嫡出，而是庶出，二皇子、三皇子卻是嫡出。”
“嫡出庶出有何關係？”言慕冷笑，分外張揚，“霍將軍忘了麼，如今言帝的生母，在當年可是豔冠環陵城的藝妓。”
霍全呼吸一滯，臉色一變：“霍全該死。。。”
言慕神色悠然，仿佛剛才的對話根本未曾有過。
霍全察言觀色後，鬆了口氣又道：“主子早些休息吧。禁地內的那位公子，是否同過往一樣安置？”
言慕聞言遲疑了片刻，許久道了句“不必”便拂袖而去。
霍全略感訝異地望著言慕遠去的背影，收起了早已備在手中的袖裏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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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尚青紅警惕地從床上躍起，一手將祁蓮往床內側推了把，一手握緊了線刀。
“是我。”門被推開，玄絕世走了進來。
尚青紅收了線刀，緊繃的弦放鬆了些許道：“原來是主子啊。。。主子不是睡了麼？”
祁蓮也坐到床邊：“主子有話要說？”
玄絕世點頭：“讓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全部勢力，是當務之急。我需要對將來進行一些規劃。”
“規劃？！”祁蓮麵雖覺陌生卻也立刻理解，“那好，主子可要聽仔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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