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22 更新時間:07-10-03 18:50
於桓遜照例又來給我把脈,血瓣花毒已經清除差不多了,隻剩我體內護體的八處大穴的毒性仍在,他不知我師父醫聖天玄冰如何練就以毒護體之功,也不敢妄自診治,隻得留些餘毒在體內,不過葉飄絮的身體本就經曆上千種毒藥錘煉,一兩種毒性卻也對身體沒什麼大礙,隻是上次挨了陸子雲的一掌震傷了內髒,需要好好調理。
見於翁收拾診箱,我心血來潮對他道:“於翁可會針灸療法?”我突然想到古代醫者皆是中醫,多少都會針灸之術吧,想來二十一世紀好多針灸醫院根據患者的病情以針灸治療頸椎病、失眠症、腰腿疼痛什麼的,不過大多數針灸療法都失傳,更何況西藥片又快又省事,中醫針灸也就漸漸不景氣了,但是這裏是古代,或許他會針灸點穴解毒呢?
於翁愣了愣,蹙眉問:“何為針灸療法?老夫從未聽過?”
這下輪到我犯傻了,史學上最早記錄使用針灸法的是神醫扁鵲,後來也有華佗以針刺法治療曹操的“頭風”的病例,他不知道針灸的話,這麼說現在的朝代在那之前?不對,可能叫法不同,或者這裏跟我的世界根本不是一個時空,所以他們不知道。我隻好硬著頭皮解釋,暗罵自己多嘴:“呃,就是以銀針刺激身體的穴位,比如刺激某個穴位,另一個穴位便會鬆弛,有點像習武之人的點穴法,不同之處則是達到治病的功效。”
於翁深思道:“老夫知道,人體有單穴、雙穴、經外奇穴、要害穴、致命穴,而練武之人經常以穴位提高內功修為,既與點穴法相同,又以銀針施之,老夫倒沒聽說過此法,不知姑娘可是見過針灸療法?”
我滿臉黑線,“呃,不記得見過,其中奧妙也並不清楚,隻是腦中突然想起這個而已。”當然見過啦,隻不過是在前生,曾看見老中醫用艾葉沫裹著銀針替母親治療風濕,既然他不懂,我也不想多解釋,免得說多錯多。
於翁端詳我片刻,突然說:“我倒不覺得姑娘沒見過,或許是你師父懂得此法,你雖然失憶,但說得出此法想必腦中有印象,老夫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我憨憨傻笑,打著太極:“嗬嗬,或許如此,讓於翁費心了。”又跟我師父扯上了?若是你見到他老人家,沒準他也不會呢!
於翁感慨道:“你也是一奇才,隻可惜暫時喪失了記憶,待若哪天恢複記憶,老夫倒想跟你好好切磋切磋醫技。”
我嘴角噙笑,心裏直抽,“於翁說笑呢,莫說小女現在失憶,就算恢複也不敢跟您切磋,您可是禦封的神醫。”我哪會什麼醫術啊?
於翁一手輕撫著白須,戲謔道:“你這丫頭,怕我偷學了你的醫術不成。”
我尷尬地笑了笑,“自然不是,隻是小女學藝不精,要不也不會落得現在這樣,於翁救我一命,我自然感激不盡,怎會有私藏之心,更何況醫術本就是治病救人,造福蒼生的。”
於翁哈哈大笑,“好個丫頭,不愧是天玄冰教出來的徒弟,老夫有生之年若能跟玄冰老人的徒弟相互切磋醫術,也算三生有幸。”
我困窘地笑道:“於翁真是看得起我,小女應向你學習才是,若是一直這樣什麼都記不起,還要從新學起,也不負師父恩德。”若真的隻能留在此世間,一定要背負起葉飄絮的命運,那麼學醫也未曾不可,前生受的苦,讓我更在體會無病便是福的道理。
談笑間,瞥見一抹青影翩然入座,笑盈盈地對著於翁道:“談什麼讓於翁這般高興?”
我扭開頭不看他,卻仍能感覺到他睿戾地目光掃過我,我把玩著衣袖上的絲帶心卻莫名的緊張,無形中有一股壓迫感襲來。
隻聽於翁心情愉快地道:“噢,葉姑娘想到一個針灸療法讓老夫頗有興趣而已,打算回去好好琢磨研究一番。”
蕭驀也不追問,想必剛才多少聽到了些我們的談話,他淡淡地問:“葉姑娘這幾日身體如何?”
於翁言:“並無大礙了。”
蕭驀語氣微調,“我見這幾日用膳時每次都是丹秋端回房內,似乎葉姑娘食欲欠佳?”
我一怔,抬眼看到他戲謔地眼神,狠狠地瞪著他,卻笑道:“世子爺真是細心,隻是最近天氣漸漸熱了,不願多走路而已。”我就知道他不會不問,自從那日他拂袖離去後,我便盡量避開和他見麵,用膳的時候我讓丹秋找借口端回房內,算來已經好幾日沒理過他了。不是生他的氣,隻是不想和他有任何糾纏,我本來就不是葉飄絮,也不在乎他們什麼權力、勢力的遊戲,等到救出安乙奚,我就去天峰山尋找師父天玄冰,若能救治真的葉飄絮自然好,倘若真的隻能留在這裏,跟著天玄冰學些救世之道,行醫天下,日子也算逍遙!
他懶懶地道:“還是讓於翁再開個藥方,好生調養,免得安公子來接人說我虧待了你。”
他故意的!絕對故意的,明知道我討厭那黑乎乎的藥湯,還來這招。我麵無表情地道:“多謝世子爺費心了,安公子一向通情達理,怎麼會怪罪世子爺呢,更何況我在府上打擾數日,全靠二爺費心照顧,待過幾日安公子脫離危險來接了奴家,我們定會好好謝過世子爺的慷慨照顧。”
他臉色暗了暗,自然聽懂我言下之意,誇安乙奚通情達理,暗罵他心胸狹窄,他也不計較,淡淡笑了,笑侃道:“看來姑娘身體確實好了不少。”
看他滿不在乎地態度,我氣竭道:“那自然。”
不知於翁是否也聽出我暗氣暗惱地態度,若無其事地向蕭驀拱手扶了扶,掂著藥箱退了下去。
我有些尷尬地杵著,蕭驀眼角噙著笑:“丫頭,你打算一直躲著我嗎?”
我怔怔地看著他絕色妖麗的臉,以他的皮相當青春偶像、魅力明星絕對沒有問題,誰不願意和美男待一起?不知有多少姑娘打算把他勾引私藏了去,我能天天看著美男天天在眼前晃來晃去也是種福氣!得多少羨慕?
他瞥了我一臉的花癡相,眉頭微挑,道:“你這是什麼鄙夷的表情?我有這麼嚇人嗎?”
我嗬嗬笑道:“世子爺,有人說過你恍若仙人嗎?尤其是你璨亮地眼睛!”
他眼神閃爍一下,言語略顯寞寂:“世間敢如此豁達注視我的人,目前隻有你一人而已。”
我一愣,對上他湖藍色的眸子,回過神來:“他們隻是懼怕你的讀心術。”
他淡定自若地笑了笑,“也隻有你不怕。”
突然覺得,他其實也是寂寞的,試問,誰會安心與會讀心術的人交朋友呢?恐怕連他的親人都一樣懼怕他,這樣一個看似擁有一切的絕色之人,連最基本的友情、親情都不曾擁有,若說天下最可憐的是萬人之上的皇上,那麼蕭驀卻是比皇上更可憐的人!讀得了千萬人的心,卻沒有一人讀得了他孤寂的心,難怪他平日總是獨身一人,也不見有其他的達官貴人和朋友前來探望他,連世子府的下人和家仆加起來才區區二十人,本以為他天生是清心寡欲的性格,現在想來,若不是他的家族世代為官,將他困於險惡的勢力爭分中,他一定會隱居山林,做個逍遙散人,這樣的日子肯定不是他想要的。
一時無語,不堪於冷場,我衝他嬉笑道:“哪裏好怕的?世子爺如此賞心悅目,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翩翩公子,你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要害多少小姑娘丟了芳心呢!”
他低聲笑起來:“你這丫頭,說話無一絲女子的矯糅造作,真不知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我嬉笑道:“原來世子爺也是一俗人,喜歡嬌柔做作的女子,像這樣的嗎?”說著扭動腰枝,踮著腳尖走了幾步,又拿帕子掩嘴衝他回眸一笑,頓覺自己惡心,啐了一口,“不行不行,我學不來,世子爺想看啊,花街柳巷這種姑娘多了去了,隻要有銀子一抓一大把的。”
他笑而不語,頗有興趣的看著我,帶著研究、還帶著一絲莫可言狀的欣喜,閃爍不定,我被他盯得難受,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魯莽唐突,又羞又惱,臉也燒了起來。他突然衝我眨眨眼,眸子裏頓時染上些許頑皮的味道:“爺今天帶你去瞧瞧真正的姑娘是什麼樣可好?”
也不待我回答,他一把抓著我的手朝門外走去,他溫熱的手掌冒著濕氣,我懵了,像被火灼般縮回手,心“卟卟”地亂跳,不安地扭著手道:“我才沒興趣,要去你自己去!”
他饒有捉弄的望著我,美豔妖媚的臉就在我麵前,白晰純淨的膚色,異常魅惑,我竟有些恍惚,心顫栗著,聲音越來越細:“何況女人怎麼能去逛窯子?”
他低聲悶笑,嚴肅地說:“誰說不行?我說可以,你就必須得去。”
他眼中閃著玩味的亮光,轉瞬即逝,嘴角若有若無的笑容平添了幾分邪氣,又有幾分浪蕩,我突然被他神采奕奕地目光吸引,覺得此刻的他讓人覺得親切,一點不介意他略顯霸氣的態度,竟被石化般花癡似的盯著他瞧。
他眉角一挑,頗有趣味地電了我一下,道:“莫非你不敢?”
我望著他清朗的目光,臉又燒了起來,明知道他故意激我,卻恨道:“不就是女人看女人,有什麼不敢!”說完就開始後悔,我瘋了?要跟他去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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