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266 更新時間:07-10-10 11:03
第30章月暢
夜月橫斜,繁花枝頭,人亦疏影,蕭瑟,憐瑟。
我敢說我沒有失去理智,隻是有一點難過,隻是有一點無助,見到隨後趕來的蕭驀,我隻是想狠狠地責怪他,是他殺了陸子雲,陸子雲死了,安乙奚的巫毒便無人能解了。可是,我舉起的右手卻生生地停在他臉前,他漠然的表情更讓我哭的一塌糊塗,我以為自己是很堅強,可是,在這個男人麵前竟然會如此脆弱,前生是一個小小的平庸職員,不能守護自己的愛,我可以說命運殘酷,到了這裏我依然平庸懦弱,誰都保護不了,以為上蒼給了我彌補的機會,夢醒發現,原來不過是一場更慘絕的輪回,讓我回到這裏又有什麼用?連堅強都做不到!如果葉飄絮在,她會療心術,她一定可以幫助安乙奚抵禦控製心神的巫毒術,而我又會些什麼?又能幹些什麼?我無比痛恨自己……,原來我每次做的事情都是即愚蠢又糊塗的。
眼前的男人一聲不吭,淡淡地看著我顫抖的雙肩,垂著臉,淚眼婆娑,看不清他的表情,隻看到紫色的靴子緩緩地走過來,似乎有些猶豫,淡雅的青袍隨風輕搖,蕭驀白皙修長的手抬起,伸在我麵前又停下,微蜷著的手指展開,輕輕地按在我的肩頭,聲音有些壓抑,他說,“一切有我。”
我怔怔地看著他,湖藍色的眸子散發著清澈淡定的色澤,我癡癡地就這樣看著他,身邊散發著淡淡的檀木氣息,穩定而洋逸,滿腦子隻有一句話,他說,一切有他。要相信嗎?相信嗎?不相信嗎?
不記得昨夜折騰了多久,我醒來的時候,自己和衣睡在房間裏,手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我應該相信自己現代人的文明禮儀,應該沒有惹出很大的亂子才對,我隻是小小的發泄了一下,可是,為什麼覺得昨夜睡的很踏實,從來沒有過得安穩,身邊還傳來淡淡地檀木清香,很熟悉的味道……
丹秋不在,我懵然想起安乙奚,哭過的眼睛有些幹澀酸疼,慌慌張張地擦了一把臉,便一頭衝進安乙奚的房間。陽光明媚,我頓了一下才恍惚的適應屋內的光線,見到安乙奚正和蕭驀坐在圓桌前,似乎是在商量事情,我歉意的欠欠身,道:“世子爺。”他這麼早便在這裏,莫非一夜沒有離去?想起昨夜自己有些失態,我臉騰的紅了。
安乙奚看起來精神恢複的不錯,巫毒術應該沒有傷著他的身體,他笑盈盈站起來,伸手綹了綹我淩亂的頭發,柔聲道:“絮兒,不多睡會兒嗎?這些天又讓你擔心了。”
我恍惚地看著這張鮮活的容顏,近在咫尺,卻覺得恍如隔世,滿腹的疑慮,滿腹的擔心卻再瞥了一眼蕭驀之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他隻是神情自若地輕搖著手裏得紙扇,清澈閃亮的眸子略略地掃過我,然後別過頭,我有些局促的笑了笑道:“想來看看你而已,不知道你們在忙,我先去找丹秋準備早點,你們先談。”低頭不敢注視安乙奚眼裏的柔情,我還真是扭捏,心慌的感覺又蔓延開來,不知哪裏還來的不安和焦躁,我急急得轉身出門。
“葉姑娘,安公子剛醒,想必你們有很多話要說,我還是改日再來。”身後傳來蕭驀懶洋洋的聲音,衣裳細嗦,似乎站起了身。
安乙奚笑著送蕭驀出門,淡青色的身影路過我,湖藍色的眸子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回頭望向安乙奚,道:“還是告訴她吧,省得她操心。”
安乙奚點了點頭跟管家送蕭驀出府。
我有點愣愣地看著淡青色的身影從視線裏消失,蔓上一股莫名的情緒,若是沒有他,我要怎麼辦?怨他殺了陸子雲嗎?可是,不管是誰,陸子雲總是要死的,他已經死了,怨恨也已經死了。
一連十日,安乙奚哪裏也沒有去,很聽話的老老實實的待在我身邊,婉娘母子三人被蕭驀派人送走了,目前隻有收複晚娘為己用才能確保安乙奚下次的巫毒可以順利降解,而且據蕭驀讀心術的查探,婉娘那晚還是沒有告訴我實話,她仍然怨恨自己夫君的慘死,然而她怨恨的另一個原因是,與她交合之人並不是陸子雲,婉娘被施毒之人逼迫了,所以她才會在月娘的手下得以生還,我不用猜也知道,一定又是用孩子威逼她,強迫了她,讓她潛入安乙奚身邊方以便控製及傳遞信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我怔怔地看著安乙奚,總覺得哪裏不對,莫非他跟蕭驀串通好來騙我的,以免我擔心?不會,仔細想來,我應該早點發現才對,若是陸子雲,安乙奚不可能在他死後還會被人心神控製昏迷不醒,而且交合之人隻會降,不會解,花滿月樓月娘的身邊一定也有施毒之人的眼線,我不免驚覺,什麼人能這麼厲害,竟然可以操控月娘的手下,或者跟靈巫門有過節?跟靈巫門有關又跟安乙奚有關,一定也是個龐大的組織,或者背後的操控者便是當年陷害艾良儀一家的人,為了什麼?對了,一定是錢!不是說國庫大半的錢去用無蹤無憑麼?他們糾纏安乙奚一定也是為了那筆錢,我不免好笑,這世上果真是人為錢死,鳥為食亡,千古不變的道理!
安乙奚休息了幾日,身體也沒有出現其他的異樣,若沒有人啟動巫毒術,他跟正常人沒有區別,我隻是有點擔心下一次若是又出現這種情況該怎麼辦?難道安乙奚一輩子擺脫不了巫毒術麼?有點想念天玄冰和童顏,他們或許知道其他的方法救治吧!目前關鍵的是尋找解除巫毒術的方法,畢竟身體最重要,命都沒有了,還談什麼報仇?而且一直受人控製自己的性命,怎麼都覺得不放心。
不過這種失而複得的欣喜我總算體會到了,當初我答應跟安乙奚下山的時候,他一定很驚訝、激動和興奮,我現在何嚐不是?我每天都親自下廚做很多藥膳,好歹前生媽媽住院的時候,飲食都是我打理的,做這些不在話下,一天可以換十幾種的口味,他也很乖的什麼都吃,什麼都吞,不管我幹什麼,他都站在我身後看著我忙忙碌碌,然後一個人傻笑,不過大多時候都是我被他盯的滿臉通紅而做不下去,丹秋一到這個時候就自動回避,走的時候還不忘惡損安乙奚幾句,安乙奚也當聽不見依然傻傻地立在我身邊,看著我滿頭大汗的樣子,幸福而寵溺的微笑,我覺得很幸福,有一種安逸甜蜜的氛圍圍繞著自己,覺得真實而溫馨,這樣的日子一直都是我追求的,若是他沒有大仇,閑雲野鶴的生活一定更快樂!我要珍惜現在擁有的每一天,我總覺得現在的幸福華麗而不實,總是覺得一閉上眼睛就再也看不到他了,可能真的是我多心了。我勸說安乙奚暫時不要操心翻案報仇的事,畢竟他不是官場中人,那些事情讓蕭驀去關心就好了,雖然要查找二十年前的物證、人證有些費力,但是別人可能不行,我相信這世上還沒有蕭驀辦不到的事情。
蕭驀時不時地會過來,跟安乙奚及楊斐商量一些事情,大約都是關於二十年前艾良儀和方宏認識的朝廷命官,不過跟方宏關係要好的當朝要臣,除了蕭驀的父親,其他人有的被發配邊疆,有的告老還鄉不久便病死故裏,活著的寥寥無幾,而且並不清楚當時的情況,或者是知道卻不願意說而已,誰都看得出來,與此事有關的人暗地裏都受人威脅過,蕭家不過是因為世代世襲,根基盤縱複雜,想扳倒蕭家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更何況還有蕭驀!不知道是萬幸還是不幸,不過能在十日內查到這麼多的事情,已屬不易了!畢竟二十年前的事情,想毀滅掉證據太容易了,想查起來卻難上加難!隻是有一點可以肯定,搞出這件事的人絕不簡單。
天幹氣燥,已經是三伏天了,果然很熱,真是懷念前生的空調,我坐在院子裏,吃著丹秋用井水冰鎮過的西瓜,恨不得將這長長的衣裙撕成吊帶裙,不過說起來,我畫的那些圖樣,做出的衣服賣得相當好,很多繡莊已經爭相模仿,雖然我也想做個專利產權什麼的,後來想想覺得麻煩,一來繡莊不是我的,二來我也不缺錢花,不知道安乙奚除了弄這些生意還幹的什麼,錢倒是不用發愁,雖不算大富大貴,卻也是小康水平吧,我隻是偶爾畫些圖樣交給秦掌櫃,讓他打理繡莊,然後等著卡桑的天蠶繡線,再準備發揮一下現代人的精神,總不能一直沒有作為吧,好歹別人穿越的時候都很拽的,比如:項少龍,嘖嘖,人家可都改變曆史了,不過我一直很笨,健康的活著比什麼都好,我對錢沒什麼大的要求,可能是因為死了又生,覺得世上最珍貴的就是生命了,前世那麼多商人、藝人、名人掙了再多的錢,最後都逃不過生老病死,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東西,過於執著都是虛的,佛曰:覺悟世間無常,四大苦空。五陰無我,生滅變異,虛偽無主。珍惜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不是麼?
我傻乎乎地坐在院子裏直樂,瞧見安乙奚推來書房的門走了出來,看來他們已經談完了,隨後跟著蕭驀、楊斐、還有一個身著淡紫色華袍的人,那人我見過兩次,自稱杜君子,名叫杜亦君,跟蕭驀似乎關係不錯,人長得白白淨淨,身材高挑纖瘦,稱不上英俊瀟灑,倒是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種韻文,說不出的優雅,說不出的風情,任誰見了一定過目不忘,我迎上去,客氣地衝他們欠欠身,道:“天色不早了,各位爺留下吃了晚飯再走吧,我讓丹秋去準備。”
蕭驀淡淡地搖著紙扇,既不看我,也不言語,楊斐抱抱拳,不知是無意還是故意,道:“多謝嫂夫人了。”
我臉騰的紅了……,這人說話還真是直接!安乙奚悶悶的笑,我怒瞪了他一眼,結果眾人都笑了,我臉跟火燒一樣,肯定可以煎雞蛋了。不知為何,我卻下意識歪頭看了蕭驀一眼,他隻是搖著紙扇,嘴角依然那抹若有若無的微笑。
杜亦君淡淡地瞟了我一眼,道:“時常聽聞安兄誇獎葉姑娘廚藝精湛,層出不窮的藥膳讓他應接不暇,不知葉姑娘還有什麼拿手的好菜,我們也來喝上一杯,我府上還有一壇老爺子從聶花水鄉帶回來的宇瓊佳釀,我差人去取來,今晚咱們兄弟幾人,不醉不歸啊!”說著,捶了蕭驀一拳,被他微微側身躲開。
楊斐跟安乙奚也爽朗地接口稱好,我看著他們意氣相投,就到廚房跟丹秋加菜。
夏蟲知知,月白風清,無限撩人。
他們四人坐在大廳,開懷暢飲,我待菜上齊,便坐在了安乙奚左側,旁邊是楊斐,蕭驀自然做了上位,安乙奚的對麵是杜亦君,我對麵剛巧不巧,是蕭驀。
杜亦君見我坐下,敬我一杯瓊釀,我爽快地接過喝下,此酒果然甘甜潤口,有股淡淡的桂花濃香,隻是入喉辛辣無比,我愣愣地咳了咳,還是古代的酒又烈又醇,以前喝的白酒看來都是酒精摻得多了,哪裏還有酒香,安乙奚伸手拍了拍我的背,細心的給我夾了一塊雞肉,我衝他笑了笑,卻看見他眼裏還未隱去的驚訝,我一驚,莫非葉飄絮以前不喝酒的?我尷尬的夾著雞肉,囁嚅道:“這酒果真是烈酒,還是你們爺們自己喝吧,我就不湊熱鬧了。”
杜亦君笑了笑,放下酒杯,拿起紙扇輕輕地扇著,問我:“葉姑娘可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我一愣,搖搖頭,看了看天,不是月圓之夜,還未到中秋佳節,會是什麼日子?說實話,聶夏國的風俗我還是記不清楚,連中秋都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過呢!
杜亦君笑了笑,又瞧了安乙奚一眼,道:“不過,你們兩位伉儷情深,不知道也無妨,嗬嗬,吃菜吃菜。”說罷,又給自己添滿了一杯酒。
他越不說,我還越好奇了,抬頭看見安乙奚濃意興深的笑顏,以眼神詢問他,他隻是笑,然後不停地給我夾菜,難道是個大日子?我笑著囁嚅道:“杜公子,說話還能說一半,留一半的?既然無妨,還不能說來聽聽嗎?”
杜亦君抬眼笑了笑,細長的丹鳳眼還真是一笑百媚,柳嬌花媒的姿態讓我想起了一個熟人,回眸一笑懾心魂的人我隻見過一個,便是月娘,隻是眼前這位公子,竟也能柔腸百結,媚眼如絲?真是懷疑他的性別!他端起花瓷酒杯,凝視之,淡淡地道:“聶夏國每逢七月初七,天街九巷,商賈雲集,市麵繁華,街邊的檔口掛滿花團錦簇各色的燈籠,值得安公子陪你去逛一逛,傳說在今日去樂安圩一遊,然後買支鏈花燈許下願望,來年一定可以美夢成真,所以今日的樂安圩才是最熱鬧的地方,不過最開心的應該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們,樂安圩最靈驗的不是別的,而是姻緣,”他笑盈盈地看了看我和安乙奚,嗔道:“你倆要不也去試一試?”說罷,別有深意的瞥了不吭聲默默飲酒的蕭驀一眼。
原來如此,我笑嗬嗬地回望了安乙奚一眼,在桌下輕輕握著他的手,笑道:“我家鄉把今天叫做七夕節,或者乞巧節,話說夏秋之夜,天上繁星閃耀,白茫茫的銀河橫貫南北,東西兩岸,各有一顆閃亮的星星,隔河相望,遙遙相對,那就是牽牛星和織女星。相傳,在每年的這個夜晚,是天上織女與牛郎在鵲橋相會之時。織女是一個美麗聰明、心靈手巧的仙女,凡間的婦女便在這一天晚上向她乞求智慧和巧藝,也少不了向她求賜美滿姻緣,所以七月初七也被稱為乞巧節,也是情人節,跟你們的花燈節頗有些相似之處。”本來想說中國的情人節,又覺得不妥,說了他們一定會問中國是哪個國?還是改口保險。我柔情似水的看著安乙奚道:“何況,我已經找到我的良人,蓮花燈之說隻不過是求個心安,珍惜眼前的才最重要。”安乙奚深邃的眸子裏閃著動容和欣喜,桌子下的大掌緊緊回握我的,一時間,他中有我,我中有他,天地無極,情深意濃。
直到聽見楊斐‘咳咳’隱忍的笑聲,我倆才頗有些尷尬的回過神來,杜亦君嘖嘖的歎著,自己抿著小酒,一直沒吭聲的蕭驀,突然嬉笑道:“君子,你似乎感觸頗多,今日如此雅興,不如叫月娘唱兩支小曲,助助興?”
杜亦君一愣,抿著嘴癡癡的笑,搖著頭,“你啊,你啊,還真是……”
蕭驀假意道:“怎麼?月娘的曲你聽膩了?似乎她前幾日才做了新曲……”語猶未盡,杜亦君的拳頭就衝蕭驀揮去,被蕭驀傾身閃了過去。
楊斐隻是一直笑眯眯的聽著,看著他們嬉鬧,爽朗的大笑起來。莫非杜公子喜歡月娘,我隱隱地猜測,手心裏一癢,抬眼瞧見安乙奚又給我添了很多菜,我喜滋滋的被他寵著,胖?不,一點都不怕吃胖!
喝得差不多的時候,杜亦君突然說:“葉姑娘,京都最近盛傳了一種別致的衣裳,聽說是你構思設計的?”
我點點頭,嘻嘻的笑著,我可不願貪功,若是能將這繁雜的褥裙都改成吊帶,我才更有成就感,不過古代淑女的典範是‘行不露足,踱不過寸,笑不露齒,手不上胸,’我還是適可而止的好。
杜亦君咂咂嘴,意有所指道:“那你還真該給蕭大公子設計一套密不透風的衣裳,這怪人有怪毛病,什麼人都碰不得,可惜了那麼多鶯鶯燕燕的嬌娘,真是暴殄天物!”
我一怔,對上蕭驀從容自若的眸子,湖藍色清澈的雙瞳似乎隱含著我不明的情緒,淡淡地笑著,垂下眼睛,細長的睫毛遮著眼斂,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什麼。我笑了笑,囁嚅道:“倒是可以給世子爺做一副十指手套,不會影響日常的生活,隻是現值夏季戴著怕是捂得難受,還是等天蠶繡線回來,我做好後再送去府上。”
我並未瞧見蕭驀水旋一樣的眸子,蕩漾著一抹漣漪,轉瞬即逝,隻聽他淡淡地道:“有勞葉姑娘了。”
我衝他婉然一笑,道:“世子爺幫了我們這麼多忙,一雙手套而已,不算什麼。”
蕭驀也不言語,與杜亦君和楊斐扯著別的話題,隨即安乙奚也插入其中,他們開懷暢飲了很久,那宇瓊佳釀果然是烈酒,我後來又喝了兩小杯,頭卻開始昏昏沉沉,不記得他們是什麼時候走的,卻記得是安乙奚抱著我回房的,我牢牢地環著他的脖子,可能真的有點醉了,笑嘻嘻的看著他,一手輕劃他的眉角,這裏是最像博文的,果然是前後世,即使相差也這般相似。安乙奚輕輕地將我放在床上,我卻一直緊緊環著他的脖子,他想起身卻起不了,隻能彎著腰半倚在床前,俊朗地臉近在咫尺,我嗬嗬地傻笑,他無奈的扯著我不放的手,柔聲道:“乖,絮兒,放開手,睡覺。”
“不放,嗬嗬,”我衝他打了一個酒嗝,作勢就要吻上他的唇,溫熱的呼吸就在眼前,卻在唇與唇相接的時候,停止了,安乙奚稍稍別開臉,一手錮著我使勁湊上去的頭,有些壓抑得道:“絮兒,乖,你醉了。”
我固執的攀著往他身上蹭去,他隻好斜坐在床上,被我無尾熊一樣盤著不放,我嗔道:“你,你嫌我沒有刷牙嗎?我都不嫌你的口水了……嗬嗬”,說著又打了一個酒嗝,舌頭已經大了,說話也不利索了。
安乙奚若有若無的歎了一口氣,道:“絮兒,你不一樣了……”
我神經大條地笑著,一手戳著他白皙的麵額,嗔道:“你……,你不喜……喜歡嗎?”
安乙奚怔怔地看著醉醺醺的我,深邃的眼裏閃著不明的暮色,猶豫道:“絮兒,你喜歡的是我嗎?”
“喜歡,怎麼不喜歡?”我傻兮兮的戳著他的胸膛,舌頭打結,“很喜歡啊,一直都在……”隨即暈乎乎的倒在了床上,失去知覺。
安乙奚望著昏睡的我,良久,撫上我嬌豔紅潤的臉龐,沉吟:“絮兒,這樣的你,我竟然,竟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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