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862 更新時間:11-05-08 18:55
好難受,好痛,好悶,喘不上氣,怎麼回事?難不成我快死了嗎?老天爺,我莫紫嫻可不願英年早逝啊,我還沒結婚,還沒生寶寶,還沒……
隨著一股清冽氣流的注入,不適感瞬間消失了,她鬆弛下來,又陷入沉睡。
再次醒來莫紫嫻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幹淨的床上,床在一間不大卻明亮整潔的屋子裏。難道發生了時空三級跳,她又穿了?!這次的待遇規格總算是提高了,兩星級!一股淡淡的花香彌散在房內,讓她頓覺舒爽。不錯,超標加星,三星級!
“小姐醒了?”一個秀麗乖巧的少女端著木盆走到她身邊。
“這是哪兒?”說完話莫紫嫻隻覺喉嚨痛咳嗽連連,感冒了嗎?
“紫脈山呀。”她放下木盆,從袖籠裏拿出兩個小瓷瓶。
莫紫嫻認命地苦笑,還在賊窩裏!“我不是該在牢裏嗎?”問完莫紫嫻就想抽自己,叫你嘴賤,不把自己當人。
少女不理解地看著她:“二當家吩咐把小姐先安置在我這裏養傷啊。”
“你說那個冷臉塔西卡。”呦,這麼快就轉了性啦,充好人!
“嗯。”少女依舊是不解的表情。
難不成……是因為自己那一嗓子吧?知恩圖報?不錯,孺子可教。“塔西卡他們都回來了嗎?”其實莫紫嫻想問的是他們都完整的回來了嗎?包括人數上的完整和肢體上的完整。
“是啊,還救回了大當家呢!”
莫紫嫻驚訝:“難不成他們個個都是三頭六臂,可以以一當十?”記得雙方人數好像很懸殊啊。
少女撲哧一下笑出來:“赫娜小姐難道不知道紫脈山易守難攻嗎?朝廷圍剿了幾次都沒有拿下,很多人都說有神靈保護著紫脈山和山裏人呢!而且傳說山裏還藏著紫宣國的寶藏!”
天!圍剿?!這意味著呆在山裏不是被山賊給折磨死,就是不知哪天被官兵當成山賊同黨清理掉!怎麼辦怎麼辦?本還指望做宰相女兒,過青年才俊任我挑的神仙般的日子。誰料想這邊說是真貨,那邊說是假貨……
“啊!我到底是誰?”莫紫嫻抓狂。
少女被嚇了一跳:“你……你不是赫娜小姐嗎?!”
“我不是!”莫紫嫻坐起,“我叫莫紫嫻!你這是什麼表情,看見ET了?!”
“不……我……我叫堇朵。”
真是個可愛的姑娘,莫紫嫻歎氣,最可愛的地方便是——知道我是誰卻沒罵我!她自嘲地想。
“堇朵?很特殊很好聽的名字。你和家人住山上?”
堇朵垂下頭:“爹娘都……都死了,去年投奔遠房表舅上的山。”
“對不起哦!我不該多問。”
堇朵擠出一個笑臉:“沒關係,小姐,我來給你上藥,傷口已經為你清洗過,化膿留下傷疤就不好看了。”她打開瓷瓶。
“謝謝!別叫我小姐,我不是赫娜,小姐兩個字也很……那個,你就叫我紫嫻吧,如果願意叫紫嫻姐也成,希望能和你交個朋友。”莫紫嫻伸出右手。
“朋友?”堇朵很訝異。
“對啊,難道你和其他人一樣……恨我?我不是赫娜,我是莫紫嫻,來自2008年的中國上海,吾是上海寧……”看著堇朵越來越訝異的臉,莫紫嫻及時住嘴,“呃,反正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以後再解釋。”哎,大概隻有自己這種人才會無條件相信李綃吧。
“紫……紫嫻?!”堇朵努力地發出這兩個字音。
“對,堇朵你好!謝謝你願意和我做朋友!”莫紫嫻緊緊握住堇朵的手,冰涼冰涼的手,“你不舒服?”
“沒……沒什麼。”堇朵慌忙抽回右手,“我也很高興和你交朋友,我來給你上藥。”
“不用,我自己來,我以前就是幹這個的。”莫紫嫻接過瓷瓶,“這是幹什麼用的?”
堇朵回過神說:“紅蓋是治你腿上的挫傷的,白蓋的可以治瘀傷扭傷。”
莫紫嫻打開蓋子聞了聞,竟是類似雲南白藥和紅花油的味道。
“我幫你吧。”堇朵在一邊說。
“不用!”莫紫嫻忍痛皺眉,“姐姐做這些都成熟練工了,隻是背後的傷要麻煩下堇朵妹妹。”
“你比我年長?堇朵去年臘月滿十九,可人說宰相千金今年才十八呀!”
“女人的歲數可不能拿來開玩笑的喲,小妹妹。姐姐我快奔三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奔三?”
“就是……快三十了!!”
“雖然有些髒,但是不像……”堇朵驚奇地盯著莫紫嫻的臉。
難道自己真的保養得很好嗎?不會呀,二十五歲的某天自己還為眼角出現的小細吻嚎啕過一場呢。難不成古人的審美和今人有很大差異?
“堇朵你有鏡子嗎?拿麵鏡子我照照。”
“噢。”堇朵疑惑地拿來一麵小銅鏡。
天!鏡子裏的鬼是誰啊?!滿頭亂發,一臉肮髒,右臉紅腫,眼圈發黑。李綃!你不是說這個世界的自己和本來世界的是一樣的嗎?!!莫紫嫻把銅鏡扔到一邊,別說是找老公,走出去都有礙市容呀。
“你別急,先擦把臉,你現在有傷在身,休息一下會好的。我給你煮了碗粥,上好藥你便喝了它。”
莫紫嫻無力地再次躺下,天要絕我啊!莫紫嫻順手抓起床邊的鏡子,打算仔細看看自己是否醜到震撼級別,一分鍾後她猛然坐起撫摸著自己的臉,雙手顫抖。
這……這膚質如同剝了殼的熟雞蛋,又白又嫩,分明就是少女的皮膚,自己高中,不,剛進初中時的膚質,而且沒有青春痘和雀斑??!!連右眼眼角那顆號稱旺夫的黑痣也沒了!難怪先前在地牢裏撿視自己傷情時,發現四肢皮膚變白了,本以為是眼花,卻原來……莫紫嫻再次拿起鏡子,神啊,真是應了那句罵人的話——越活越回去了。
李綃,我愛你!!
“你怎麼起來了?”堇朵端著一盆紅白布頭走到門口。
這顏色,這氣味,好熟悉的感覺!“堇朵,他們都受傷了?”
“是啊,我把血汙了的布洗洗,曬幹後,留著以後用,你好好歇著。”
“堇朵,傷員在哪?你帶我去,看看能不能幫忙?”剛參加工作時她可是對著南丁格爾的塑像宣過誓的,見死不救有違職業道德,即便是山賊,更何況他們中的某個人還救了自己一命,再說也要給現代人好好長長臉。
不理會一臉錯愕的堇朵,莫紫嫻拉著她就往外走。哇,好美麗的山景!房屋呈階梯狀錯落有致地佇立在青山的環抱中,群山蒼翠欲滴,雲遮霧繞,美不勝收,簡直是人間仙境,若非賊窩,她一定在這兒定居。可惜的是,那麼雅麗的山景竟沒陶冶出這群人的美好情操!
“堇朵,你把這賤人帶來幹嗎?”大屋裏躺著十多個人,看起來大多是外傷,一個大夫模樣的清瘦老者正忙得不可開交,隨著她的到來,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集中到一起,教莫紫嫻覺得猶如千刀萬剮。
“她……她來幫忙。”
“幫個鳥!是誰把我們害那麼慘的?現在反來做好人?!不要臉的賤貨!給老子滾!”一個胡子拉碴的年輕男子瞪眼道,繼而因為疼痛一臉扭曲,他的前襟已被鮮紅的血液濡濕一大片,看來傷得不輕。
莫紫嫻記得這個聲音,讓她痛快的原動力,真是冤家路窄。她深吸一口氣,不予理睬,徑直走到大夫跟前:“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你懂醫術?”老者冷冷地問。
“略知一二,尚可幫您打打下手,您似乎人手不足,這些傷員的外傷不可暴露在空氣中過長時間,得先止血,然後消炎包紮,創口大的還要縫合。”
“空氣?”老者戒備地盯著莫紫嫻。
莫紫嫻懶得解釋:“時間緊迫,傷口感染就難處理了!相信我!”
“我們就算死也不要你救!你們這些害人精!!”推車男疼得齜牙咧嘴。
好心當作驢肝肺!鑒於醫療工作者的職業道德,莫紫嫻克製住負麵情緒,卻隻覺衣領被人提起,隨後整個身子離開了地麵,伴著堇朵的驚叫和眾人的喝彩,她被提出門外。
“黑羆幹得好!!”
好驚人的力量!莫紫嫻惴惴不安地轉過身,一個高大健壯的身軀出現在她眼前……黃種人版大鯊魚奧尼爾?!如果剛才不是被提出來,而是扔出來……||||,一定腦漿四溢!莫紫嫻打了個寒顫,好人當不得!
“黑羆你又嚇到人了。”
莫紫嫻轉身,微微一怔,那如雕塑般的騎手此時竟笑意盈盈地望著他,讓她莫名心跳加速。帥哥的殺傷力果然巨大!但事實已經證明眼前這個俊美的笑一定附帶著陰謀,而且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個笑容背後還有其他秘密,這個秘密仿佛與她隻隔了一層紙,卻看不透。
“赫娜小姐也會救人?!”
“我叫莫紫嫻,那個什麼牙的不也說我不是赫娜!”
“對對,我忘了,是莫紫嫻小姐,被至親利用還想著救人,你真沉得住氣啊?”
這死小子分明在激自己,很可惜,我不是赫娜!
“醫者父母心,我是護士,救死扶傷是我的職責!”
“那好,且讓我們見識見識,若傷上加傷……。”
“拜托,我找死也不用來麻煩各位大爺!”莫紫嫻忿然。
躺在醫廬裏的大多是創口較大的傷員,那位一直板著臉的白胡子老頭縫合傷口後,在傷口上塗了層淡黃色膏狀物。
莫紫嫻利索地包紮好傷員的胳膊:“老先生,這是什麼藥?”
老者目不斜視繼續手裏的工作:“你是來幫忙的,還是來盤問老夫的!明白怎麼用藥了嗎?喏!”他遞過來一罐藥劑。
莫紫嫻捧著藥罐走向下一個傷員,喃喃自語:“誰知道你葫蘆裏賣得什麼藥?弄出醫療事故不管我什麼事!”此時一條粗壯的手臂赫然出現在莫紫嫻眼前。
“杏夫子不說謊!”悶雷一般的聲音在莫紫嫻頭頂炸響。她嘴角不住抽動,又是那頭黑皮大狗熊。
“你看看黑羆的手臂。”塔西卡說。
隻見長著香瓜般大小肌肉塊的胳膊上布滿傷痕,最粗的有兩指寬,想來原先的創口一定很大。難不成全是那藥膏治好的?這讓莫紫嫻想到武俠片裏經常被提到的一樣神奇東西——金創藥,隻要不是致命傷和斷肢它全能治,所以是上到濟世大俠,下到雞鳴狗盜,隨身攜帶不可或缺的勞防用品。莫紫嫻嗅了嗅藥劑,比之雲南白藥多了一層細微的辛辣味。這群山賊平日裏難免打打殺殺,看來給了白胡子老頭不少實驗機會。
“滾!老子就是死也不要你治!!”推車男很不幸的成為莫紫嫻第一個獨立醫治對象。
莫紫嫻浮起一個隱隱的壞笑:“哎,無奈本姑娘是個以德報怨,品德高尚的人,你認命吧!”她伸手,“別動別動!傷口扯大可不妙!不痛不痛哦,乖!”
“救命!這女人不安好心啊!”推車男表情痛苦萬分。
“車兒,放心,出事的話我們會為你報仇的。”塔西卡認真地說。
接著的幾分鍾裏屋內升騰起數陣鬼哭狼嚎……
莫紫嫻洗淨手上的血跡,拉了條凳子坐下,屁股剛沾到凳子,腦袋又眩暈起來。一雙似曾相識的黑布鞋從門外慢慢映入她的眼簾,莫紫嫻條件反射地背脊發涼。
還是那張奪命的臉,凶狠的目光像鷹隼般注視著她。“你們的罪是償還不清的!”這是個來自地獄最深處的聲音。
全屋頓時安靜下來,莫紫嫻感到大難臨頭,並且孤立無援。
“我不是宰相家小姐,大叔您弄錯了!不然我就不會再回到這兒了,大家說對不對?”
眾人無語,莫紫嫻冷汗直冒。
“你這張臉化成灰我都認得!!”老者雙眼發紅,麵目猙獰,眼眶中卻有星點淚光,“還我蘭兒命來!還蘭兒清白!!”他順手拿起門邊的條凳揮來。
莫紫嫻大喊救命,抱頭蹲下。隻聽得一記沉悶的聲響,莫紫嫻抬頭,還是那條布滿傷疤的手臂。
“洛伯,我們了解你的心情,可現在事有意外,總得查清楚吧。”塔西卡說。他和黑羆不知何時站在了兩人中間。
“還不夠清楚嗎?我親眼所見,她不是赫娜我便把自己的眼珠摳出來!!二當家還在猶豫什麼?!你別忘了,蘭兒若活著,遲早是你的大嫂!!!”
塔西卡蹙眉側頭,沒有回答。
原來一致對外背後還有人民內部矛盾!莫紫嫻想,連嘴毒的塔西卡也無話可說。這蘭兒和宰相千金到底是什麼關聯?
“洛伯。”白須大夫甩幹淨手的水,走向前,“蘭兒是你的獨女,白發人送黑發人之痛自然甚於他人,蘭兒不死二當家也很可能成為你的女婿,但不管從前、現在、將來二當家更是紫脈山兄弟們的二當家!這個家不好當,走錯一步便會害到很多家裏弟兄姐妹,他們的爹娘又何嚐不會為白發人送黑發人痛哭流涕?!二當家的為人大家心裏全明白,給他點時間,蘭兒的事我們都記在心上,不會忘!”
好厲害的老頭子!!以理服人,以情感人,說得好!你這個殺人狂,殺人還要找親緣關係當理由,現在沒話講了吧,莫紫嫻暗自讚歎。
誒?!不對啊!老頭的女兒不是塔西卡哥哥的準媳婦嘛,怎麼變成二當家的了?!
“杏夫子。”下山前給她蒙眼罩的光頭帥哥突然出現在門口,他看了看莫紫嫻:“請您再去看看大當家,二當家也去。”說完向塔西卡和杏大夫使了個眼色。
杏大夫心領神會:“好,不過老夫要帶上這個女子,好讓她瞧瞧她爹造了什麼孽。”
“事情總會有個了結,你等著!”與洛伯擦身而過時,仇恨的聲音衝進莫紫嫻的耳腔,她不由加快了腳步。
“適才真要謝謝杏夫子!”塔西卡恭謙地說。
“哪裏,老夫隻是把二當家不方便說的話說了罷了。不然剛才來的就不是連達爾了。”杏大夫捋須說。
“杏夫子高斷。”叫連達爾的光頭男子欽佩地說。
莫紫嫻低著頭,一路無語,若她真是那個叫赫娜的宰相千金可怎麼辦?她似乎給很多人帶來了痛苦和麻煩,或許真的罪該萬死。莫紫嫻抬頭望著塔西卡,幽幽地說:“我到底是誰?”
“你自己都不知道,別人又怎會知道!”塔西卡溫和的嗓音送來一片雲淡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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