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81 更新時間：14-05-27 20:53
晶瑩剔透的水晶宮內，沒有一絲的縫隙卻憑著透明的外衣自然而亮，那個站在他們麵前的白衣女子，始終沒有任何表情的看著他們。
“隻有我可以辦到的事，莫不是冰之恒遠？”如冰雪一樣的寒冷，除了她的眼眸，還有她淡淡的語氣。
“冰主既已知道，那麼還請冰主成全。”雲楓淡淡的說道，那是他慣有的淡淡，聽不出任何情緒的冷漠。
“嗬。”那女子突然笑了，白色的睫毛在忽閃之間給人一種無法言語的悲涼。“你不可能不知道，冰之恒遠乃是我們冰都的命脈。”
有那麼一秒的停頓，隨即依舊那般淡淡的問道：“那有如何。”
“如何？”女子搖搖頭，突然閉上了眼睛，輕輕的問道：“要救什麼人。”
雲楓微微一愣，淡淡的眼中是難以置信的探究。“我唯一不能失去的人。”
“唯一不能失去的人。。。”她又再笑了，睜開眼睛淡淡的說道：“回去吧，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不可以失去的。”
雲楓不敢苟同的搖搖頭：“什麼都可以舍棄，唯獨她絕不可以。”眼中的猶豫變為肯定，閃動著光亮。“你的冰都我不管，我隻要她。”
女子凝視著眼前的雲楓，過了好久才緩緩的說道：“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但是水神的後裔你當真要毀滅我的冰都。”
“冰主。”晶兒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冰主，低低的聲音無限憂慮。
女子看著她微微搖頭，淺淺的笑容綻放的原因隻為讓她安心，殊不知這樣的她映在她的眼中是那般的蒼白無力。
身體猛的一震，竟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眼前的那個女子竟然如此平靜的向他問道毀滅，這個在他心中始終掙紮的答案如今變得越加的混亂，躇躊不定。
“雲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個決定對於昊天來說同樣也是艱難，或許從他們踏入水晶宮的那一刻開始，他們的心中也然做出了選擇。
看著眼前的水晶宮，來不急喘息就飛奔而進，映入眼中的兩條通道，也來不急停下思考，就這樣跑著，沒有一絲的停頓和遲疑，仿佛已然看見那熟悉的身影。
放開握緊的拳頭，睜開遲疑的雙眼，對著眼中的倒影無奈卻堅定的說道：“我沒有選擇。”
女子凝視著的冰眸很是憂傷的融化著，輕不可聞的歎息後，是她不敢肯定的低問：“我可以信任你嗎？”
“冰主。”晶兒搖著頭喚道身邊的女子，憂傷的眼中寫著懇求。
女子搖搖頭，疲憊而無力的說道：“晶兒，我真的累了。”
雲楓不明所以的看著她，正欲回答，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急切與憤怒，從他的身後響起。
“慕雲楓。”我喘著氣對著他的背影喊道，這一霎那我不知道究竟是喜悅還是憂傷，彼此交彙的瞬間甚至有絲絲絕望的情緒在心間縈繞，仿佛看不到未來的蒼涼。
來到他的麵前，定定看著他的眼裏有莫名的水光流動，突然沒有了責怪的理由，隻是輕聲的問道：“你了解我的，為什麼？”
他看著我微笑，輕撫著我的臉頰沒有任何的言語。
注視著他的眼突然變得模糊不清，微微一笑：“我願意。”覆上他的手背合上眼眸。“我願與你分享永恒的生命，所以，請你不要放棄。”
他依然沒有回應，隻是就勢握住我的手，朝外走去。
“等等。”身後傳來女子冰冷的聲音，轉過身我看到了他們口中的冰主，猶如雪花一樣的女子。
“我很好奇。”她剛開口我便知她要問些什麼，微微的淡淡一笑，看著她如雪晶瑩的臉龐，輕柔而堅定的說道：“如果我的生命要靠別人的生命來換取，那麼我甘願放棄。”從她的眼中我看到了意料當中的震驚，雖然隻有一瞬又重歸起初的短暫。
微微的一笑，在轉身之際那個聲音又再低低的響起。“可以陪我說說話嗎？”
有那麼一瞬的詫異，轉過身朝著她輕輕的點點頭。
偌大的宮殿就隻剩下凝眸不語的兩人，眼前的那團雪白好似沒有任何溫度的空氣，帶著探究與冰涼。
“知道冰之恒遠嗎？”在長久得快要永恒的沉默後，那個聲音才又再我的耳邊幽幽響起。
“恩。”我點頭。
“那你也知道我姐姐了？”她再問。
我點點頭，“我想我知道。”
她突然笑了，那麼開心的笑了，“我恨她。”她憤怒而帶著絕望的聲音，如利刃般插進我的耳裏，“她那麼任性的將自己的生命分出，隨後又那麼自信的讓他離開，不去告訴他失去了大半冰之恒遠的她必須呆在他的身邊，否則便會慢慢的死去，即使同樣擁有冰之恒遠的我也無能為力。她明明知道後果卻不停勸告，那麼堅定的去相信他們之間的約定，可那個人了，那個人背棄了他的諾言。從頭到尾她絲毫沒有考慮過後果，隻是任性又自私的去做。”悲憤的話音轉為低低的訴說，原來，如冰雪的寒冷，不是冷漠而是憂傷。“對她來說，冰都、生命、責任還有妹妹都不重要，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
“為什麼告訴我。”看著她，出奇平靜的問道。
“因為你可以幫我。”她看著我突然笑了，那般淒涼的美麗。“冰之恒遠我可以給你，但代價是你的自由。”
微微一愣，隨後問道：“什麼意思？”
“隻要冰之恒遠還在冰都，就不會有所改變。”她淡淡的解釋道：“我要你做冰都的冰主。”
我不可否認的點點頭，看著她黯然的問道：“那麼你了？不算改變嗎？”
她搖搖頭，柔而無力的說道：“我累了。”
“所以逃避嗎？”我定定的看著她，突然問道：“恨她嗎？”
“恨。”她看著我那麼斬釘截鐵不假思索。
我笑著搖搖頭，“從你的話中我感受到的隻有愛。”
“愛？”她似是嘲諷的的笑著，閉上眼搖搖頭。“我已經不會再愛了。”
“不，你一直愛著她。”我淡淡的笑說，轉身便要離去。
“自由真的比生命還要重要嗎？”身後傳來她迷惑而悲傷的聲音，“比一切還要重要嗎？”
我停下腳步，背對著她微微側頭。“有些東西淩駕於生命之上，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麼，我也想要活下去，但絕對不是以這樣的方式。”
“就算是幫我也不行嗎？”她低低的聲音，竟有幾分乞求的意味。
我搖搖頭，“能幫你的隻有你自己。”說完便消失在宮殿之內。
“沒有人幫得了我。”冰璃定定的看著前方，喃喃自語的說道：“包括我自己。”密集的白色睫毛下流淌著冰涼的悲傷。怎麼可以原諒，原諒她的自私，怎麼可以原諒，原諒他的背棄，怎麼可以原諒，原諒自己口中的那個人，那個想要遺忘的自己。
如雪花輕輕飄進，輕柔得沒有一絲的聲音，連歎息都聽不到任何的聲響。那白藍的雪花注視著眸中的女子，晶瑩的眼中無奈而感傷。那一直活在痛苦和自責中的女子，始終不肯放過自己，寧願痛苦也不願解脫。
原諒自己真的比原諒他人還要難嗎？
抬起頭看著麵前的晶兒，笑著呢喃的說道：“我還是一樣的任性呀。”
“。。。。。。冰主。”晶兒痛惜的看著她，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冰璃搖搖頭，淡淡的笑說：“我根本沒有資格去愛她，這世上唯一最愛我的人。”
“她不願看你這樣。”晶兒閉上眼，略帶憂傷的說道。
“這並非我所求，我寧願當初就這樣逝去。”冰璃淺淺的笑著，無力而淒涼，看著眼前的晶兒有些黯然的問道：“晶兒，你可怨我？”
有些詫異的看著眼中的女子，隨後平靜的說道：“怨過也恨過，怨你的自私任性，恨他的無情背離。”淡淡的柔柔聲隻有微微的起伏，“但如今我卻不這麼想了。你追求幸福並沒有錯，他渴望自由也沒有錯。”說到這停了下來，看著冰璃思索了片刻，問道：“要是告訴他，你覺得他會回來嗎？”
白色的睫毛猛的一顫，睜大的眼裏有不明所以的光亮在閃動。
突然間所有的光芒都不複存在，冰璃閉上眼關閉了所有的信息。
“從他看你的眼裏我讀到了他的心意，我相信他是愛你的。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沒有回來，但我想若他知道冰之恒遠的話，他定會為你而留。”猜測似的話語卻是那般的肯定。
冰璃淺淺的笑了，分不清是何屬性的淡淡一笑，睜開眼道：“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找不到任何原諒自己的理由。”
晶兒搖搖頭，卻不知該說些什麼，隻是輕聲的毫無意義的喚道：“冰主。”
冰璃笑著搖搖頭，看著水晶之外的飄雪，喃喃自語的說道：“一個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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