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204 更新時間：14-05-27 21:05
“慕雲楓？”他嘲笑似的看著我，妖冶的笑容在他的臉上浮現，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的笑容，帶著幾分厭惡，幾分疏離。“我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嗎？”
“雲楓？”站在我麵前的那個人，分明是你，可為何那樣的陌生？難道，我們之間注定殊途嗎？“你不記得我了嗎？”
“若凝雪，你這個笨蛋，他不是雲楓哥。”小璿不禁氣憤的罵道，眼中流露出來的擔憂，是並不自知的自然，如同她的倔強與固執。
“不。”我搖搖頭，固執的說道：“他是。”他隻是同我一樣，遺忘了過去的所有，等著與我的再次相逢，等著我的呼喚指引他回到我的身邊。
“你這個笨蛋。”小璿氣得快要抓狂，握著碧玉笛的手略顯蒼白。
“我不是笨蛋。”我笑著搖搖頭，而眼前的他卻含著促狹的笑意，饒有興致的看著我。
“雲楓？”昊天微微的皺著眉頭，神情複雜難辨。
“可還記得，月下的簫聲，那宿命的相逢，你我在月涼如水的月下相視無言。”慢慢的走向他，述說著我們的過去。“可曾記得，櫻花飄落的美景，那個說櫻花凋零才是最美的女子。”
“哥哥。”小璿不能理解，為何大家都不去阻止，任由她朝著危險走去。
“他的確是雲楓。”昊天淡淡的說道，甚是感傷。
“哥哥？”小璿不敢相信，這是她聽到的答案。“她瘋了，難道你也跟著她瘋了嗎？”
“我了解她此刻的感受，因為我感同身受。”昊天自語似的呢喃道：“她的愛人，是我的知己，是我們大家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去傷害的人。”
“無論如何？”小璿問道。
“是。”昊天點點頭，悲傷再度鎖在了眉間。
“我懂了。”小璿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因為從他的眼裏，她讀懂了一切，他所說的無論如何，隻會為她一人而改變，哪怕代價是無法承擔的煎熬。
黑色的身影擋在了我的麵前，阻攔了我前進的路線，麵前傳來他低低的聲音。“沒有用的，你比任何人更清楚，你的雲楓已經死了，即便他仍然活著。”
“我知道。”站在他的身後，低著頭，低低的呢喃道：“我知道的，但是。。。。。。”
“離蕭。”優雅的上揚嘴角，雲楓笑著說道：“我可以理解成為，棄暗投明的表現嗎？”
“彼此而已。”離蕭漠然的回答道，眼眸漸變著顏色。
“光明女神。”我抬起頭，黑色的眼睛已變為了淡淡的淺紅，凝視著我，從未有過的嚴肅。
“別拿那四個字喚我。”我避開他的眼睛，“在他的麵前，我不願用這樣的身份。”
“你知道結果的。”離蕭閉上眼睛，眉宇間隱隱透著幾分無奈的歎息。
我點點頭，凝視著他暗紅的眼眸，固執的微笑道：“我偏偏想要改變它。”
看著她眼中的倔強，決然的倔強，離蕭低低的點點頭，淡淡的說道：“我懂了。”轉身離去，如來時般，無聲無息。
“這算什麼？”對於離蕭突然離去的舉動，小璿顯然不能理解。
“因為無能為力。”朱雀淡淡的說道，似在回答小璿的問題。
“什麼意思？”小璿不明白的問道，轉過頭，哪裏還有朱雀的身影，看著飄飛在眼前的粉色櫻花，低低的呢喃道：“朱雀姐姐？”
“瑤碧。”凝寒低低的喚著身邊人的名字，紅色的發絲，在漫天飛舞的櫻花中隨風飄蕩。
瑤碧淡淡一笑，無需他多說什麼，是善解人意，更是千年的了解。“保護好她。”
凝寒點點頭，輕聲的說道：“我會的。”
瑤碧點點頭，微笑依舊。
“小璿。”凝視著昔日好友的容顏，昊天命令似的低低說道：“你和徘修也走吧。”
“我不懂。”這次她沒有說不要，而是說不懂，並非全然不懂，隻是帶著很多個問題，卻無從問起。
“那就永遠不要懂得。”懂得的人已經太多，我的小璿，但願你永遠也不要懂得才好。
“哥哥？”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碧玉笛，微微的笑了起來：“我懂了。”側過頭，對著一旁的徘修，巧笑嫣然的說道：“走吧徘修，我們去找朱雀姑姑。”臨別之時，最後再回首看了一眼，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自己一眼的哥哥，淡淡憂傷的轉過了頭。
“多餘的人都走了，你們還待在這做什麼？”看著阿妍與魅，雲楓慵懶的笑道，不免讓人聯想到那在暗中，操控著一切的人。
“局外之人，影響不到你。”阿妍淡淡的笑道，好似玩笑的口吻：“你完全可以當我們並不存在。”
“牙尖嘴利的丫頭。”雲楓不屑的笑著，搖了搖頭。
“不敢。”阿妍謙虛的說道：“還比不上幻兒。”
“我沒空和你逞口舌之快。”斂起笑容，雲楓冷冷的說道：“我的目的，隻是她的性命。”
“我的命，不能給你。”我苦笑著搖搖頭，淡淡的說道，卻透著從未有過的堅定與執著。“而你的性命，除了我，任何人都不可以奪走。”輕輕的撥動著琴弦，將所有的力量凝聚指尖：“所以，給我清醒過來吧。”
“我的命可不是這麼好取的。”雲楓淡淡的笑道，卻是無情的笑容：“而你的性命，我卻是勢在必得。”
“那試試看，最後是誰贏。”隨著指尖奏出的旋律，輕聲而合，在飄零的櫻花瓣中，訴說情衷。
“花開花又落相思無處寄托，雨笑雨含憂要向誰訴說。”明知是改變不了的宿命，我依然固執而不肯放棄，好似又回到了許久之前。
“愚蠢。”雲楓不屑的輕笑道，黑色的氣體卻被這淡淡的琴音溶解在外，沒能造成任何的傷害。“什麼！”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微笑，卻微微的蹙起了眉頭。
“風吹過你千年的寂寞，雲載動我無法觸摸的溫柔。”慕雲楓，若是我無法更改這宿命的軌跡，那麼，我是不是真的要讓你，無雲也無風了？
神無能為力的時候，有誰可以救贖？
“他傷不了她。”走到昊天的身邊，凝寒不露痕跡的安穩道。
“我知道。”昊天點點頭，低低的說道。
“他已經不是雲楓了。”幽怨的琴聲飄入耳中，牽動著他的悲傷。
“我知道。”昊天依舊點頭。
“我會殺了他。”凝寒平靜的說道，堅定的眼眸裏，流淌著淡淡的憂傷。
“不用。”昊天低著頭，沉默許久後，低聲的說了句：“我會守護她。”抬起頭，凝視著凝寒的眼睛，似是懇求的說道：“讓我來守護她。”
“昊天。”凝寒微微的皺著眉頭，閉上眼，憂傷的歎了口氣：“何苦。”
“我和她，終究有太多的障礙。”微笑著搖搖頭，看著眼中彈琴淺唱的女子。“就這樣看著她的背影，我已經覺得很幸福了，不敢再奢求別的什麼。”
凝寒搖搖頭，微笑卻不再多言。
“慕雲楓，醒過來吧，若是力量喚不醒你，那麼歌聲了？我們曾經的愛情了？”白芒之中，他黑色的身影漸漸朦朧，一如既往的白衣翩然。“我肚子裏的孩子了？”最後的琴音，穿過雲層，響動天際，這是我所能做出的全部努力，但，即便是光明女神，也是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光明女神又如何，站在命運麵前，任誰都是那般的渺小無力。”我笑道，白衣悲涼：“慕雲楓，我們的愛情，也勝不過宿命嗎？”我問道，回答我的卻是小腹傳來的一陣劇痛，喉頭一甜，蒼白的臉上，掛著殷紅的鮮血，全身的靈力開始渙散，額頭上的櫻花印記，若隱若現的閃爍了起來。
“你的命，我要了。”黑色的靈氣彈乘機襲來，我閉上眼，額頭上的櫻花印記綻放出最後的光芒，最終消失不見。
“雪兒。”察覺到她的不對，墨綠的權杖已在手中，將最重要的人護在臂膀，紅色的花瓣擋在了他們的麵前，暫時阻隔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阿妍。”魅低低的說道，阿妍點點頭，心領神會。
“不要。”靠在他的肩膀，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決心，輕輕的扯著他的衣袖，吃力的說道：“不要放棄好嗎？”即便我喚不回他，我們也沒有走到那一步的必要。
“雪兒。”他凝視著我的眼，布滿了憂傷與複雜，沉默著，並未給我任何的回答。
“昊天。”我焦急的等待著他的回答，小腹傳來的劇痛，讓我不得已的輕聲呻吟。
“雪兒，你怎麼了？”他擔憂的皺著眉頭，我好想伸出手撫平他所有的憂傷。
“封印。”我痛苦的皺起了眉頭，無力的說道：“孩子。”
“雪兒。”他攔腰抱起我，對著大哥低低的說了聲：“拜托了。”
凝寒微笑著點點頭，轉過身，看著飛花中的熟悉容顏，低低的說道：“終於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了，這場對決，我等了太久。”紅色的發絲，輕輕的摩擦著雪白的肩頭，眼裏的笑意，好似朝陽一般的初升海麵，帶著寒意的絲絲溫暖。“是時候了解一切了，楓弟。”
閃爍的星簾，在昊天的眼裏搖晃，朝著他走來的白衣女子，一臉的疲憊。
“怎麼樣？”低低的出聲問道。
“她沒事。”嫣然歎了口氣，無力的回答道。
“那孩子？”昊天不願再問下去，因為這個答案，從嫣然疲憊而憂傷的神情中，呼之欲出。
嫣然閉上眼，無力的搖了搖頭，卻什麼也沒有說，白色的漣漪淹沒了她雪白的身影。
“我們也走吧。”魅淡淡的說道，阿妍點點頭，最後再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凝雪。
搖擺的星簾，漸漸安靜了下來，沒有了聲響，許久許久，就這樣一直沉默著，直到她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淡淡的聲音從不遠的遠方傳來，我坐起身，對著星簾之外的他，輕輕的點了點頭，我們之間的交集，似乎隻剩下了沉寂。
漫天的星辰，迷離了我的視線，他的輪廓在我的眼裏跳躍不停，仿佛我們之間的距離。
“孩子。”他欲言又止的看著我，輕聲的，幾乎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
“我知道。”我低下頭，撫摸著已經逝去的生命，平靜的說道：“我跟他沒有緣分。”
一直沉默著的世界，傳來了星簾碰撞在一起的聲音，我抬起頭，他出現在我的眼前，不再迷離。
“若凝雪。”他微微的蹙著眉頭，悲傷亦有，憤怒亦有。
“什麼？”我疑惑，不曾料到的是，他竟然將我攬入了他盛滿悲傷的懷中，低低的說道，像是在喃喃自語：“你是在懲罰我嗎？”
他的唇，溫熱了我冰冷的發絲，我淺笑著，靠在他的懷裏，傾聽著他的悲傷，我知道，我承擔不了你的悲傷，我所能做的，隻是靜靜的呼吸著你的悲傷，借著你給我的依靠給你依靠。
“我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嗎？”並不是退回到原點，而是往前走，依然還能看到你燦爛的麵孔，我知道，我承擔不了你的悲傷，所以，我隻好陪著你一起悲傷，借著你給我的溫暖給予溫暖。
“對不起。”我閉上了眼睛，在他的懷裏放縱著。“我不該出現在你的生命裏。”雖然我這麼說，卻舍不得放手，舍不得錯過。
“雪兒。”他呢喃著我的名字，繾綣著太多的情緒，牽引著我的悲傷，好似冥河的水，永遠也不會停息。“我開始相信宿命。”
“什麼？”我不解的問道，擁抱著我的手，漸漸失去了溫暖，耳邊突然傳來他淡淡的輕語：“我答應你，不再愛你。”
“什麼？”看著他背對著我的背影，再一次不解的問道。
“我答應你，不再愛你。”他重複著剛才所說過的話，淡淡的，好似沒有一絲漣漪的樣子。“除非曼珠沙華的花葉，同時盛開。”
“冥昊天。”我低下頭，低低的喃道他的名字，一字一句無不哀傷，耳邊又再傳來星簾碰撞的聲音，我沒有抬頭，隻因不願看到，他消失在我眼裏的身影，呢喃著他最後的那句話，不自覺的揚起了習慣性的悲傷微笑。
“花開無葉，葉生無花，生生相錯。”眼裏的星辰刺痛了我的眼睛，嘴裏呢喃著的同時閉上了眼睛，劃過臉頰的水滴，我不願承認那是我的眼淚。“曼珠沙華。”
冥昊天，我愛你，卻不能愛你，就如同你，我也答應你，不再愛你，除非曼珠沙華的花葉，同時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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