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4 章

章節字數:4335  更新時間:07-10-18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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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玉簫真的很忙,小二端上飯菜,告訴我說,有什麼事情吩咐一聲就好,公子出門辦事要晚上才能回來。

    這裏果然不一樣,連蜜月都沒有。

    驗證自己終於是癸水來了之後,我裹著被子睡了一天,肚子才沒有那麼脹。天剛剛擦黑,他就回來。

    手是熱呼的,呼吸是沉重的,眼神是疲憊的,身上——是臭臭的。這一整天他幹什麼去了?拉大車了?

    “你去哪了?”我捂著鼻子躲在一邊。

    “女人家問那麼多幹嘛?”他不耐煩的脫掉外罩。看我的樣子,又放的遠些才說道:“辦點事兒。”

    說著小二送上來洗腳水。我應該幫他洗吧?可是——唉……

    我在那裏猶猶豫豫,他已經自己動手開始洗了。還不時的發出舒服的嗬嗬聲,動動腰,伸伸胳膊什麼的。看來是以前養成的習慣,而且還不太清楚老婆和傭人之間的關係——那我也沒必要提醒他了!

    但是,看他頗為享受的樣子,我想起方才的問題:“怎麼?很累嗎?”

    出於麻痹“敵人”和創造友好氣氛的考慮,我還是搭上自己的爪子,像模像樣的捏著。他的肌肉僵了一下,隨即放鬆下來。動動肩胛骨的位置:“這裏,多用點力!”

    這是自己按不到的地方,看來平日他也是獨身生活。這個男人獨自一人帶著把劍四海漂泊,聽起來怪浪漫的,可是看著他晚上疲憊的樣子,心裏隱隱有些同情。

    若是自己的丈夫,就更不想他如此辛苦。

    頭一次,我竟有了和這個男人定下來種地的想法——雖然隻是一閃而過。

    捏了一會兒,大概疲乏勁過去了些,他睜開眼睛,正看見我身上的被子:“你怎麼了啦?裹這麼嚴實幹嘛?”

    “沒事,肚子有點疼,怕涼著。”

    濕答答剛搓完腳的手立刻搭在我的脈上,我張張嘴巴,想提醒他注意衛生,可看他凶巴巴的臉又縮了回去。尤其是那條傷疤,讓我有直接吹熄蠟燭的衝動。

    “嗯,你的脈象是比較虛弱。明天找大夫看看吧。來,先泡泡腳吧,水還熱著呢,很舒服!”他抬起自己的腳,充滿熱情的邀請我共享盛宴。

    我裝傻道:“小二沒送來,天這麼黑了,不要麻煩人家了。”

    他還在堅持:“不用!這不是現成的嗎?就用我的吧。”

    啊?我悄悄一探頭,水到沒那麼黑,他的腳也很白,可是畢竟是老大您用過的啊!仔細看,還漂著些白色的沫沫,我寧願著涼啊!下意識的往床裏縮了縮,“嗯,我今天不舒服,不能著水。”涼水和水有一字之差,但是,也不算撒謊吧?

    “這是什麼毛病?連水也不能喝嗎?”他皺著眉頭,好似一個粗心的大男孩,根本沒注意別人的反應,一徑的自說自話。我懷疑他是不是一個成功的殺手!

    “哎呀,女人的麻煩啦。過兩天就好了。”我打著哈哈妄圖蒙混過去。

    他卻認真的問:“真的嗎?大夫說的?”

    “真的真的!”我指天發誓,“不用大夫講。每個月都會這樣的,就幾天。是個女人都有的!”指手畫腳之餘,被子有些下滑,他的眼神有些發飄。我訕訕的拉好,又縮了回去。

    也不知道是明白這個了,還是明白那個了,反正他的臉有點紅,那道傷疤還突突的跳了兩下。我奇怪自己怎麼會覺得他“很清秀可愛”?

    甩甩腳丫子,一縮身鑽進被窩。伸手一拉,便把我的被子扯到他的被子上,大被同眠了。

    有他在,就好像有個小火爐。反正也是夫妻了,我幹脆手腳並用,能貼的都貼了上去,尤其是肚子那裏,更是貼的緊緊的。偶爾還要調整一下位置,試圖做到“無縫對接”。

    “你、你怎麼這麼、這麼……”他結結巴巴的說,手緊緊的圈住我。我聞見稀粥和饅頭的味道,他在外麵就吃這麼簡單嗎?

    亂七八糟的猜測他的行蹤,卻忽略了他的問題。等到意識到的時候背後的衣服裏已經多了一個“熱烙鐵”。耳邊響起了細細簌簌的聲音。

    “別!”我握住轉到前麵的狼爪,“不行,我不舒服。”

    “你說沒事的!”他低聲道,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再說了,不是你讓我來的嗎?我今天快累死了,還得讓你開心。你還裝什麼!”

    冤枉啊,我隻是單純的想取暖而已。你才是那個居心叵測,見色起意之人好不好!

    我自然不敢這樣說他,隻是解釋道:“不是啦!今天真的不行。我冷,你幫我捂捂。但是,‘那個’是不行的!”

    “你騙我!剛才你說沒事的。”他的聲音立刻拔高,呼啦撩開了被子。冷風嗖嗖的往裏灌。

    我哎喲一聲趕緊裹起來,低聲下氣的解釋:“沒有!真的沒有騙你。不信你摸摸,我手都涼成這樣了!”

    “不摸!”他怒氣衝衝的推開我遞出去的手,隨著床板劇烈的震動,洛玉簫已經背過身去,氣哼哼的睡覺了。

    眼睛酸酸的,委屈在心裏膨脹再膨脹。實在不明白,這個男人怎麼這麼怪——好像什麼都懂,做起事來又什麼都不懂!難道這就是處男?

    處男比處女還難搞!

    這是什麼世道!

    心裏有事,肚子又痛,越發的睡不著。委屈的想掉眼淚,想起他那令人恐怖的職業,又不敢惹怒他。背過身去縮成一團,偷偷的抹眼淚。

    就算楊不愁那裏有上官飛花,可自己也算頂半個家,無論如何也不會落到今日這般田地。後悔藥吃起來是鑽心割肉的痛!

    正想著,後背一暖,一團熱氣包裹住我。一雙堅實的手臂從後麵圍了過來,還有狼爪做狗爪狀把人往回撥拉。

    你強我弱,你撥拉我我就轉。帶著一百二十個不情願,我轉過身去。黑暗裏,有人抹抹我的眼淚,男人的聲音在耳邊低低的咕噥:“別哭了。就煩你們女人,動不動哭哭啼啼的。別哭了啊!不就是冷嗎,來,我給你捂捂!”絕口不提求歡的事,倒像我是個小心眼兒了!

    大手大腳大馬金刀,立刻捂住我的手腳,好像太平洋暖流抵達洛杉磯,整個城市立刻變得溫暖而充實。可是眼淚卻像融化的冰山,越發的洶湧。

    “誒誒誒,你怎麼還哭啊!”他的聲音帶著幾分驚惶,一會兒擦淚一會兒捂手,被窩裏忽悠忽悠的灌風。

    我又氣又怒又好笑,一把摁住被子,伸手拍了他一巴掌,“啪啪”的聲音在夜裏分外響。後來我就教育我兒子說:女人不能太寵,不然會蹬鼻子上臉。兒子也很聰明,立刻舉一反三拿他爹當反麵教材。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現在我正在他臉上:“別動了!快凍死我了!你討厭我就直接殺了我好了,幹嘛想出這折磨人的法子!”

    “誒,這是說什麼呢!”他也急了,“我幾時說討厭你了!”

    他的辯解就是火上“潑”油——專門催生“潑婦”的!好在我還記得他的“職業”,嗷嗚一聲小哼哼,鑽進他的懷裏:“你欺負我,嗚嗚嗚,你欺負我!”

    後來他跟我說,本來他隻是覺得好男不跟女鬥,要表現的有風度一點。沒想到我那麼不講理,正要發火,我就鑽進他懷裏了。他這人使劍耍拳都沒問題,就是對貼身肉搏沒辦法。尤其是鑽進懷裏亂拱的,除了歎氣投降就沒轍了。

    那天晚上最後結果還不錯,我抱著大火爐香噴噴的睡了一覺,而他也知道女人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是不能惹的。

    男人,特指成熟的男人,都是這麼養成的。在女人的淚水和撒嬌中,打落牙和血吞,明白什麼叫痛並快樂著!

    第二天天不亮,他又急匆匆的出去了。

    我看著他留下的內衣和襪子,琢磨著自己應該盡一下為人妻的義務,順便上街了解一下行情。包袱裏有他留下的碎銀子,收拾妥當,挽上頭發,頂著一張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蠟黃的臉走街串巷,補充了一些布料衣物。

    東市的柵欄上貼著一張布告,許多人圍在那裏看。我好奇的走過去,發現是一張懸賞通緝令。但是那張賊頭的漫畫頭像似乎有些眼熟。

    “茲有江洋大盜洛玉簫,夜闖百姓之家,偷盜不成反傷人性命,並劫走良家女子。現懸賞通緝,有知情舉報者,賞銀三千兩。”

    洛玉簫?我終於明白這幅畫哪裏不對勁了:我家老頭的臉上有一道大疤,這上麵沒有。你看他們畫的,文文弱弱的哪裏像個殺手呢!

    旁邊還有人議論:“你知道劫的是誰嗎?楊大將軍的夫人,禮部尚書的女兒!”

    “喲,這麼大的官兒啊!不過那將軍府戒備森嚴的,怎麼就把老婆丟了?”

    “所以說啊,兩家都覺得很沒麵子,但是又不能說出去,隻好這麼模棱兩可的寫。我看這女子就算就回來也活不下去,都三天了,還不被糟蹋了。”

    我心有戚戚:原來三天了,而且真的被“糟蹋”了。哎,真可憐!

    晚上回來,這家夥帶著一身廉價的脂粉香。一邊脫衣服一邊抱怨:“什麼爛貨,竟往那地方跑,快熏死我了!”

    “啊?什麼地方啊?”接過他的衣服,看他照例要燙腳。

    “春香院!要不是看在價碼合適,我才懶得接呢!”

    “你去春香院接客?”我故意曲解他的話。

    他看了我一眼,眼中似乎有種叫做“得意”的東西。我擺出不在乎的樣子,轉身去掛衣服。就聽見他在我身後說:“我一個大男人接什麼客。他們接我還差不多!”

    “哼,嫖妓也要價碼合適啊?”我繼續往下說,實在太好奇他每天出去做什麼了,“不知道你這麼心疼咱家的錢!”側身在他臉上親了親,換來某人眼神呆滯五秒鍾。

    “去去去,別整這些。”他擦擦臉,又擦擦腳,交了底:“我接了一個活兒,這兩天都在探路。”

    我知道他真的接生意了——殺人的生意。下意識的想躲開,便道:“對了,我今天看見通緝你的布告了。”

    “哦?畫的好看嗎?”他滿不在乎。

    “不好看!”我應道,脫去衣服,鑽進被窩,緊緊的抱住他。屋裏陷入一片黑暗。

    “那是楊不愁畫的。”他說:“他大概看到一些。”

    “嗯!”我悶悶的哼了一聲,抱的更緊了:“你還能活多久?我不想當寡婦。”

    “……”

    他出人意料的沉默著,然後撫著我的後背說:“不會的。你這種女人貪生怕死,男人嚇唬一下就服軟了。我可不能讓你給我戴帽子,當然要死在你後頭看好你!”

    我的鼻子有點酸,哼哼嘰嘰的說:“那你可要看好了!”

    胸膛傳來渾厚的聲音,有節奏的震動起來,他笑著說:“小不要臉!我怎麼娶了你這麼個妖精!”頓了頓才似有感慨的說道:“放心,這一票做完我們就遠走高飛。找個清靜的地方,買幾塊地生一堆娃娃。你要是不願意生,就讓別人生——哎喲,你掐我幹什麼!”

    借著黑暗,我翻著白眼。傻子才告訴你為什麼掐呢!

    以後,隻要你敢提,我就敢掐。非用巴普洛夫定律訓練的你一想起“納妾”就渾身難受!

    等了一會兒,聽動靜似乎沒有睡著,我想起一件事:“你很有錢嗎?”

    “嗯,掙了些。”他的聲音有些猶豫,“嗯……你知道我怎麼娶的你嗎?”

    我想了想,猜測著說:“上官飛花雇的你?”

    “咦?你怎麼知道?”

    “猜的。”我打了個哈欠,“她很自信的說我不會有機會和她爭,我就懷疑她有什麼想法。不過再往下就是猜的了。對了,我不明白第一天你就有機會帶走我,為什麼要等到第二天?”

    他說:“本來她是買我殺了你——”

    激靈靈,我身子一抖。他的手胡亂的呼啦一把我的背,那裏有成片的雞皮疙瘩:“幸好我被你的美色打動,臨時決定帶你走。結果被楊不愁發現,才交得手。他的身手不錯,人也磊落,我不想找他的麻煩。第二天我就去上官家,和她爹商量不殺你,改成帶你走。他們不僅同意了,還給我做好了通關文書,要不然你以為我怎麼帶著一個大活人離開京城的!不過,說實話,看你為我守身如玉拒絕楊不愁,我還是很高興。你這女人倔起來也還行!”即使黑燈瞎火,我也可以描畫出他那張得意洋洋的自大臭臉!

    誰為他守身如玉,去死吧!

    不過,這個誤會也不錯,隨他去吧!

    我在他的腿上磨蹭了一下,立刻有雙熱烘烘的大腳貢獻出來。我一邊暖腳,一邊卑鄙的琢磨:你們愛怎麼想怎麼想吧,反正我現在有個免費專用大火爐,比那個什麼不愁好多了。

    連帶著,他臉上的那道疤也跟著可愛起來。

    下回問問他,那個疤是怎麼回事?睡著前我迷迷糊糊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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