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306 更新時間:07-10-23 13:25
晚上睡覺,我乖乖的找了隔壁一間房。特別叮囑小二哥:“這位爺脾氣大,在家裏從不在女人房裏留宿。不讓女子見他睡覺的模樣,我昨夜伺候的事情你可不要告訴他。今夜之後就拜托小二哥幫忙了。”說著塞給小二一錠碎銀子。
小二連連點頭:“行。我給您看著。爺晚上的事就交給小的好了!”銀子在手,萬事好商量。我高枕無憂,一覺睡到大天亮!
“你都跟小二說我什麼了?”一進門就被人當頭一炮,那人的口氣頗為不爽。
小二真是多嘴,不讓說還說!我隻好自己往回找
第一招,裝傻:“啊?什麼啊?”
第二招,栽贓:“不是嗎?飛花說的,我哪裏知道!”
第三招,耍賴:“就算我說了,怎麼著吧!”
他終於忍無可忍了:“你、你個……你個……”
“不要臉的,繼續!”我好整以暇的坐在一邊,順手吹著手裏的粥。
“我……我……”他的臉憋得通紅。
“張嘴!”我吹吹勺子裏的粥。他瞪著眼,看看粥,又看看我,終於不甘心的張開嘴。一口口的喝了。
“不就是換個人照顧你嘛,至於這麼凶麼!”我嘴裏不饒他,趁他不能張口,還嘟囔著,“再說了,分開住也是你的主意。幹嘛?還讓我跑來跑去啊!”
喝完粥,我拿著碗筷,一出門就碰見小二。小二神秘兮兮的遞給我一包藥:“小嬸子,這個收著,不要錢。告訴您,這可是好東西。管保您夫君以後天天晚上留在您房裏。”
頭發從根裏往外炸,我強作鎮定的問小二:“小二哥,您都跟我們家那位說什麼了?”
小二笑著說:“嗨,能說什麼!就是安慰了一下。都是男人嘛!這不是今天我就給他找來藥了。管用的很!”小二壞笑著走遠了。
我拿著那包類似春藥的東西,欲哭無淚!
下午的時候,楊不愁明顯安靜了許多。問過我具體日子後,便陷入長久的沉默中,還時不時的看我一眼。
我終於憋不住了,說道:“說吧,有什麼事要我做的?除了上刀山下火海送死的事情外,咱們都好商量。”
他還是緊抿著嘴巴不說話,半天蹦出來一句:“最遲明天就得上路。我要趕往沙棋關!”
什麼?我摸摸他的頭,燒已經退了。於是問道:“理由!給我一個理由,或許我可以幫你。”
他看了我一眼:“我必須趕到,沒有理由!你不用跟我走,雇個人送我過去就可以了。”
我對此嗤之以鼻:“算了,拿了錢把你這個木乃伊半路一扔,別說殺手了,狼都把你叼跑了。”
他沉默著,顯然也不放心外人。
僵持了一會兒,我歎了口氣:“算了,當我欠你的好了。我去雇個車把式,明天一早上路。”
“你……”他支支吾吾,“謝謝!”
我已經走到門口,說道:“不用。隻要日後把我摘出你和紀青月還有洛玉簫的算計裏,我就謝天謝地了。我腦子壞了,搞不懂你們的事。別壞了大事。”
說完走了出去。
當我傻嗎?紀家全家被拿下,紀青月被救走。但是不光沒有紀青月的通緝令,還來一句“等我回去,和青月說說……”他怎麼知道自己能很快回去?他怎麼知道紀青月一定活著?他怎麼知道回去一定能見到紀青月,而且,她還能承他的人情?
這分明是個局,我不過是不小心跳進來的;或者是人家布好的棋子,但是跳出去的!
大家心裏都有事,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我起了個大早,按照大夫的囑咐把車廂棱角的地方盡量包住。車把式把他抱上車後,我又找了許多繩子,把他固定在鋪著厚褥子的板子上,免得車晃動的時候影響傷口的愈合。
一切收拾好了,車把式才吆喝一聲,踏著冰雪前進了。
一邊走一邊說:“小嬸子啊,這麼急做什麼?瞧相公身體不是很好呢!休息一下再走多好啊!”
我懶得多說,便道:“我們是奔喪,晚了不好!”
回頭一看,果然又是殺人的目光。
輕蔑的扭過頭去。靠在車裏自己的位置上眯眼假寐。
心裏為別的事奇怪:為什麼我沒有孕吐呢?不會是死胎吧?
“你擔心什麼?”他轉轉頭,看著我。這個人身體爆強,除了那幾個大傷口,小傷口都結咖了。按照他的標準,就是痊愈。
“我擔心是死的。”我指指肚子,“總是這麼點。”
他眼珠子轉了轉,“你胖了不少。比剛來的時候胖了。”
啊?我反應不過來。
“我是說,剛嫁過來的時候。”他解釋,繼而垂下眼簾道:“委屈你了!”
嗬嗬,我無言以對。本來我是挺委屈的,但是他這麼一說,反倒覺得自己小氣了。命中注定的事情,我能怪誰呢?的42
“是啊,那可算你第一次欠我的人情哈!”我厚著臉皮說,“救你是第二次;這次陪你趕路算第三次。不可以抵賴的!”
他眉頭皺起來:“救人和趕路不是算在一起的嗎?”
這種人!我憤怒的吼回去:“這也有討價還價的嗎?!”
然後——這家夥就笑了!
靠,竟然耍我!
車把式是鎮裏最好的,我又多付了一倍的工錢,架起車來又快又穩。雖然比騎馬慢,但是對我們兩個“病號”來說已經快很多了。
但是,當天晚上我就在自己房裏吐得胡天黑地。吐完以後,還要抹抹嘴繼續給他上藥。
“你沒事吧?”他看起來比較擔心。
伸手不打笑臉人,我認為他是真心的問候我,給了一個不錯的微笑。但是,我也沒那麼純潔的以為他是為我著想。他不是把我當成那個做奸細的“蔫梨”公主了嗎?如果這個“落難的鄰國公主”死在他的身邊,傳揚出去對兩國關係而言是可大可小,隨人捏估了。
現在,我之於他,恐怕是一塊雞肋,帶著走?麻煩!留下不管?他不敢!
晚上我也想過,這裏的通信速度究竟有多快?京城裏鬧翻天的事情,邊關多久才能知道?諸汗國就算知道了,做出侵犯邊關的決定又需要多久呢?
我無法從中估算出自己生命的時間,隻能閉眼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過一天算一天,慢慢觀察吧!所以,對楊不愁的態度始終不敢太壞。
麵對他的善意,我說道:“沒事!該慶祝一下,說明孩子沒事。”
他的手已經解放出來了,但是一動還會牽動胸口的肌肉,沒事我還是不讓他動,依然喂他:“不過這孩子也挺厲害的,這麼折騰都跟著我。搞得我現在還真有點舍不得它!”
楊不愁揚揚眉毛:“舍得?你不想要這孩子嗎?”
我苦笑:“我連自己都養不活,還管得了它麼?這一路下來,我自己能活命就已經不錯了,哪裏顧得上它啊!”
他低頭喝掉剩下的湯,我替他擦淨嘴角,說道:“晚了,早點睡吧。”
楊不愁卻突然抬頭問我:“紅錦,你究竟是誰?”
我扭頭看看他,搖搖頭:“我真的不知道。你說誰就誰吧!”關上房門回屋。
困的不行了。的e4
到了一個大點的城鎮之後,我們又找了兩個好兄弟。身強體壯,沒有家業,專門跑長路。在這一帶很有名。用楊不愁的銀子換了一個更結實的大車,繼續趕路。
這回就更緊張了。除了吃飯之外,基本上就是在路上了。也不住宿,一股腦的往前趕。我也隻能趁著吃飯,散步。的4f
坐車就像坐船,坐的時間長了,下了平地還會覺得別扭。要麼說人的適應能力是無窮的呢,這麼惡劣的條件下,我的肚子開始瘋長了!
楊不愁總是偷瞄我的肚子。我問他有沒有孩子,他想了想說,以前在邊關的時候有個侍妾懷孕了,但是正趕上戰事,沒了。後來再也沒有。
我脫口而出:“報應啊!”——他立刻變臉——我趕緊補充:“他總是降到不該降的人身上,像你這麼英勇善戰保家衛國大公無私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為國戰鬥到最後一滴血的王朝戰士,實在不應該受這種待遇!”說到最後,我也覺得一口氣太長,接過他遞過來的水囊,喝了口水繼續說:“老天不長眼啊!”無限感歎,盡在不言中!
如果這堆話裏有一句實話,就是最後一句——但需要換換主語。
楊不愁大概還猜不到這些,但是他也沒特別受感動,伸展著雙臂,簡單的活動著,說道:“王朝戰士?嗯,不錯。我們這些當兵的,也就是個戰士!”
看,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關注點不一樣。
走了七八天之後,他的傷口也好的七七八八了,但是骨折讓他無法騎馬。我的肚子也很明顯,因為營養不良,看起來比較憔悴。
楊不愁當然不需要我喂了,反倒是我吃的越來越多,需要補充很多食品,塞在車上,不是伸手就能夠著。給我找食物成了他的一項重要工作。
在這一點上,我不得不佩服他。他把路上的事情安排的就像行軍打仗,後勤補給啊,時間安排啊,突發事件啊都做的有條不紊。但是,越到後來,我就越不能提孩子。隻要一提孩子,他就臉色不好看。偶爾還會顯出煩得不行的樣子,我也就懶得理他了。
快到沙棋關的時候,我們照樣錯過宿頭。趕車的趙大換成了趙二。趙大把自己綁在車邊的空位上睡覺。我給楊不愁的傷口換好藥之後,也迷迷糊糊的準備睡覺了。
他忽然說:“你是不是真的想嫁給洛玉簫?”
嗯?我立刻精神了。這兩天睡的心煩,聊會兒吧。
“要是我沒嫁之前你問我,我肯定說不。誰認識他啊!要是那天晚上之前,我可能會猶豫,畢竟他很帥!要是他拋棄我的時候你問我,我肯定說,去死吧!誰問我扁誰!不過現在你再問,你說我怎麼回答?”
楊不愁蹙眉道:“你怎麼這麼多廢話!”
我吧嗒吧嗒嘴:“活動一下麼。不過說實在的,你不能不承認洛玉簫很帥!”
“他臉上有疤!”
“那是他深情的標誌!為了女人甘心毀掉自己容貌,還不怪那個女人,甚至不憑這個要挾那個女人,有幾人能做到?——不管男的女的。”趕路趕得人發瘋,我嘴巴抽風,“它已經超越了性別的差異,這是人性的光芒,是人格魅力的最大體現!”就差一個“啊!”了,我覺得自己象海德公園的演說家。
海德公園?那是哪裏?我停下來想……
“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突然想起什麼。”
“想起什麼了?”楊不愁突然很緊張的傾身向前。車內空間有限,又搖搖晃晃的。火熱的鼻息突然噴到我的耳畔,是人都會嚇一跳。
“嗯,對不起!”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訥訥的縮了回去。
我擺擺手繼續想,最後搖搖頭:“很多。關於我家鄉的很多事情都想起來了。就是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好像這部分記憶被人專門抹去了似的。不過,給你療傷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大概懂些醫術。”
楊不愁也點點頭:“我也覺得你懂一些。”頓了頓,忍不住說道:“手法很拙劣,但是傷口處理很好!”前一句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我直接跳到最後一句,齜牙一樂:“謝謝!”
他道:“不客氣,我也沒誇你!對了,你的家鄉什麼樣?”
我想了想,一個重大的問題闖入我的腦海:以我在的地球時間做標準,這裏是“之前”,還是“之後”?總不能人家的衣服長,就算古人吧?
這個問題無解,跳過這個說道:“我家啊,和這裏很不一樣。人們穿很短的衣服,不像這裏講究那麼多。人們都很忙碌,不管男女,都要幹活掙錢。有很多方便的工具,就像我們現在的馬車,可以上天入地。象京城到沙棋關的距離,坐火車也就一天吧?”
“火車?著火的車?”
“嗯,不是,是用火來驅動的車。就好像現在我們坐的車是用馬來拉一樣。”
他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我攤開雙手,聳聳肩,夏蟲不可語冰。
“還有什麼?聽起來很不一樣。”
我搔搔頭:“反正不是諸汗國。我也不知道諸汗國是幹什麼的。這兩個地方截然不同,我說不清,說清了你也理解不了。你要堅持認為我是奸細,就隨便你吧。說不定我死了就回家了呢?”
“死了……就回家?”他瞪大眼睛。
我眨眨眼:“我是猜的。這個最好不要試!”
良久,他才恢複正常,黑著臉說:“你以為胡說一通我就信你嗎?你的身份我是一定要查清的!在查清之前,你哪裏也別想去!”
我抱拳拱手,“多謝老大!麻煩您養我了——還有我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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