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068 更新時間：08-07-29 18:08
聽到一陣小孩的哭聲，我尋聲低頭看去，“小妹妹，你沒事吧？”原來我和小孩子撞了……“乖，不哭！”我一把將她抱起，“有沒有哪裏摔疼了啊？”
“嗚嗚嗚……我的糖葫蘆……嗚嗚嗚……”小妹妹哭得梨花帶雨。冰糖葫蘆？我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一串被咬了幾顆的冰糖葫蘆，還黏在我的衣服上，我倒！
“梅梅……”一婦人來到我麵前，見此狀況，連忙將黏在我衣服上的糖葫蘆清除，可是糖漿還是黏在那……“呀，公子，對不起，真是對不起啊！”
“糖葫蘆，我的冰糖葫蘆……嗚嗚嗚！”小妹妹抽泣道，“娘，我要冰糖葫蘆……”
“你這孩子！”婦人看看孩子又看看我，“公子，小孩子不懂事弄髒了公子的衣服真是對不起。”說罷，伸手來接孩子，見我沒鬆手，也就作罷。
我上下打量著前麵的婦女衣著並不華麗，略施粉黛，白白淨淨的給人自然大方的感覺有點小家碧玉的味道，“沒事的。”我擺擺手，“不礙事！”轉頭對小女孩道，“你叫梅梅是嗎？”
“嗯。”她的眼睛始終沒離開過那串糖葫蘆，孩子就是孩子，我不禁笑了，我也喜歡吃冰糖葫蘆，確切的說我喜歡吃外麵的那層糖漿，甜甜的；置於裏麵的山楂我就不怎麼喜歡了，好酸，但多多少少也會吃點。
“還想不想要冰糖葫蘆？”我笑著看著她，她卻是迷茫的看著我，“怎麼了？梅梅不想要冰糖葫蘆嗎？”
“想！”她小聲的詢問道，“你真的會給我買嗎？”
“梅梅！”婦人嗬斥道，“你……”
“無妨。”我淡淡的笑著，“是我不小心撞到梅梅的，賠償是應該的。梅梅，你說對不對啊？”
“對。”她說完回頭看著自己的母親，見她並沒有阻止，又道：“我能不能要兩串冰糖葫蘆啊？”
“當然可以。”我依舊微笑，“多少都可以。”
“兩串就夠了。我吃一串，另一串給姥爺。”她認真的說著。
“梅梅的姥爺也喜歡吃冰糖葫蘆嗎？”
“嗯。”她肯定的點點頭，“姥爺每次給梅梅買冰糖葫蘆自己卻不舍得吃，所以我要把另一串給姥爺。”
“梅梅真乖，還能想到姥爺。”我接過香茵遞來的糖葫蘆，“給。”
“謝謝公子。”她看著我笑得一臉燦爛。
“真乖！”我將她放下，婦人走過來，牽著她，“梅梅，我們該回去了。來跟公子說再見！”
“哦。”她乖巧的應道，“再見！”說完跟著母親走了，走了幾步又掙脫母親的手，折了回來，拉著我的衣擺，看著我道：“我們還會見麵嗎？”一臉期待。
“會。”我摸了摸她的小臉，“有緣就會！”
“那就好！”她笑，“我相信我們會有緣的，再見！”
“嗯，再見。”
“咦，這不是‘清輝戲班’的小丫頭嗎！”一個二十左右的長的還挺清秀拉男子指著梅梅。
“是啊，我們正要找她們呢，沒想到在這碰上了。”另一個男子道，但他的長相就……，不過看上去挺魁梧的，一把拉住梅梅，“正好！你娘呢？”
“你放開我。”梅梅有些吃痛的掙紮，“娘！娘！……”
“邱朗！你這是幹什麼，你把我女兒弄疼了！”婦人在我之前喊住了那男子，“還不快放手！”原來他們認識。
“辰遠，你看她果然就在附近。”那個被喚邱朗的放開梅梅轉頭對那個清秀的男子道，“這也好，省的我們還要跑一趟！”
“是啊，浪費時間在這種事上真是可惜！”那男子走到婦人麵前緩緩開口，“師姐，好些日子不見，你過的可好？”
“你少假惺惺的，誰是你師姐啊！我可高攀不起！”婦人牽起梅梅，“過得好不好，不勞你費心。”
“看來你過的……並不好啊！看看你穿的，嘖嘖嘖……”邱郎踱步到婦人麵前，“依我看‘清輝戲班’是名存實亡啊！”
“你少在這胡說八道，”婦人臉上有了怒色，“給。”她將一包東西扔到他手裏，“這裏是二十兩銀子，你拿著這些錢快走，‘清輝’已經和你們毫無瓜葛，以後請不要再去‘清輝’了。”
“你放心，這是自然。”邱朗嬉皮笑臉的，“沒想到那老頭子還能拿出這些錢，真不簡單，早知道……”
“邱朗，既然錢已到手，我們就走吧。不要再這種小事上斤斤計較，失了身份。”辰遠打斷他的話，“師姐，後會有期啊！”說完轉身離開。
“辰遠，你等等我。”邱朗追上去，“你說，我們將銀子收了回來，班主他是否會誇我們啊？……”
“公子，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婦人在我麵前有些尷尬，畢竟家醜不可外揚，“我們先告辭了。”說完拉著梅梅走了。
“我們回客棧吧。”
“公子，你不打算去問個清楚？”香茵好奇道。
“我向像那麼喜歡管閑事的人嗎？”
“有點。”
“這樣啊……那好，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吧！”我笑道，“辛苦你了，你可要打聽清楚啊！”
“啊……”
“啊什麼啊！我在客棧等你的消息啊！嗬嗬……”我轉身走人。
“小姐，我回來了。”一種成就感在香茵臉上洋溢。
“動作還挺快的嘛！”我給她倒了杯水，“這麼樣？先喝口水，坐下來慢慢。”
“小姐，你怎麼知道我打聽到了。”她喝著水問道。
“我當然知道嘍。”我指著她的臉，“全寫在這裏了！”
“哪有！”她嗔怪道，“小姐就會取笑我。”
“好了，快把你的成果彙報一下。”我看了崔錦一眼，“我們可都等著呢！”
“哦，是這樣的。”香茵開始緩緩道來，“那個婦人，也就是梅梅的娘親，她是‘清輝戲班’班主的義女，也是班主的弟子，而那個叫辰遠的男子全名叫馮辰遠，也是班主的弟子，由於天資聰慧，沒過多久就學藝有成成為弘文鎮數一數二的當紅小生了，於是覺得‘清輝’太小有礙自己的前程，於是決定另起爐灶，改投另一個叫‘妙香’的戲班門下。由於他的離開並帶走了一些人，‘清輝’元氣大傷，從此開始了走下坡路。置於那二十兩銀子……”
“難道是散夥費？”崔錦問道。
“你猜的沒錯，就是散夥費。那二十兩其中一部分，總共加起來還不是個小數目呢！”香茵氣憤道，“小姐你說那個夏辰遠他也太忘恩負義了！”
“離開戲班為自己的前程著想，這也說的過去。”我淡淡的道，“可是所要散夥費，這未免也太……”香茵打聽的消息和我心中所想的八九不離十，我搖頭失笑。
“我說他簡直就是狼心狗肺！”香茵甚是激動，“我看他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我有些不解。
“要是這樣下去可怎麼辦啊？……到時候梅梅該怎麼快樂的長大……怎麼辦？該怎麼辦？”香茵說著說著便哭了，她口裏的梅梅好像換成了她自己。她越哭越大聲，我輕輕的擁住她，拍著她的背，“哭吧，痛痛快快的哭吧！哭出來就會舒服了！”我不知道香茵的身世，不過從你反應來看，想必應該和梅梅相似吧。
許久，香茵總算止住了眼淚，“小姐……”當她看到我肩上一大片被自己的眼淚浸濕了，不免有些不好意思，“香茵讓你見笑了。”
“什麼見不見笑的。”我站起身，走到屏風後麵又換了套幹淨的衣裳，“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隻是可憐了我剛換上的衣服。”
“小姐，放心吧，香茵會吧衣裳洗幹淨的。”說完拿起衣裳就要往外走。
“等等，先不及。”我喊住她，“我剛讓崔錦去喚小二打洗臉水去了，你看你，哭得髒兮兮的，你這樣出去。不知道的人還以我我把你怎麼了呢！洗完臉再去也不遲！”
“嗯。”香茵紅了臉，“還是小姐想的周到。”
“你不用這麼不好意思的！”我笑道，“哭並不是意見不好的事，它可以釋放壓力，你不覺得哭完心情放鬆了很多嗎？你知道為什麼通常女人比男人要活的久？”
“為什麼？不會是因為女人比男人會哭吧？”她好奇道。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繼續說道，“因為哭可以減少毒素在體內堆積，人通過哭泣時流的眼淚將毒素排出體外。”
“毒素？排毒？”
“是的，總而言之呢，則是有益身體健康。”我笑著問道，“不知道我們可愛的香茵姑娘還想不想接著哭啊？”
“我才不要，哭完眼睛好難看的！”
“嗬嗬……不要出門就好了啦！”
“我才不要……。”
“小姐……”吃完晚飯，香茵來找我，說是有話和我說。
“怎麼了？”我看著她，“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香茵想求小姐想個法子幫幫‘清輝’……要是再這樣下去，‘清輝’會垮的！……香茵不想看到梅梅有一天會像我和我姐姐一樣被。香茵被賣進伊府做丫鬟並能遇上小姐這樣的主子是香茵的福分，可是我姐姐她……卻被賣給了妓院，我姐姐不從，結果被活活打死！我怕梅梅她……”說著她在我麵前跪下，“所以，香茵求小姐無論如何都要幫幫她們啊……”
“你起來，我們這就走。”我伸手將她扶起。
“走？去哪？”某人兩眼迷茫……“小姐你還沒答應我，我不走！我那也不去！”
“那你就不要跟來。”我扔下這句話就出門了。
“你還不快跟來。”走在我身後的崔錦衝仍跪在地上的香茵招招手，“你怎麼那麼笨啊，公主擺明是答應你了，你怎麼……還不快跟上。”經崔錦這一提醒，香茵恍然大悟急忙跟緊。
“清輝”與“妙香”竟隻隔一條街的距離，而這一條街的街景卻是一頭繁華一頭衰敗，形成鮮明的對比。“妙香”座無虛席，而“清輝”卻是寥寥無幾，來看戲的也隻是些上了年紀的人，賺的銀子還不夠付場地費的。“香茵，你說，‘清輝’裏的那小生還有花旦，唱功並不差，為什麼不能吸引人前來看戲？”香茵搖搖頭……
“你看他們那身行頭。”我在一旁提醒道，“頭飾暗而無光，服飾材料質地先不說，光是色澤就與‘妙香’的有天壤之別，更何況現在還被洗退了色。”
“照小姐這麼說，要是能夠換身行頭就可以嘍。”
“那可未必！”我搖搖頭，“畢竟‘清輝’現在在穀底與‘妙香’相差甚遠，不是一時半或說上就上的。這種換湯不換藥的方法是行不通的。”
“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隻有換新曲嘍。”我衝她笑，“還記得我曾給你講的那些故事嗎？你好好想想！我累了，我們回去吧……明天再來。”
“嗯。”
月光如水，填滿了我的房間，好美，好美！……而我卻在裏麵看到了悲傷，手裏握著伊雲然送我的生日禮物，出走時我什麼都沒帶，卻唯獨帶上了它。戒指在月光下，泛著銀白色的光芒惹得我潸然淚下，那份愛，那份我不知能否回報的愛是如此的沉重……累了，困了，每天都是這樣入睡……每天都在期待奇跡的發生……
“小姐，該起了。”一大早香茵就在催……“知道了，我勤勞的香茵你都快趕上那報明的公雞了！”
“小姐。”
“好了，別擺出那一副委屈樣，呀，你怎麼了？眼圈好黑啊！”我湊近她，“昨晚失眠了？”
“沒啊！我……對了，小姐你看。”她從身後拿出一本書交到我手裏。
“這什麼啊？”我迷茫的接過，仔細一看卻見上麵寫著《梁祝》兩字，“你昨晚不會就是再寫這個吧？”天哪，我現在才發現這丫頭……要是擱在21世紀那絕對是一個便利貼型的工作狂。
“小姐，你快看看，怎麼樣？”她看著我一臉期待……
“很好，我們出發吧。”
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場景，戲院門口放滿了各種唱戲用的行頭，這是唱的哪出？不會是散夥吧……一老頭，不確切的說是施青山施班主，拉著一人正在商量事情，那人卻不給好臉色。
“裘老板啊，你就再寬限幾天吧，租金我一定給你補上。”
“寬限寬限，這都寬限了幾天，你自己說。”那人反問道，“你有將租金交齊嗎？啊？”
“這這……”施班主無言……
“別這的那的，一句話叫不出銀子，你就給我搬，沒任何商量餘地。”那人拋下話別過身，語氣裏充滿了無商量餘地。
“這些夠嗎？”我將五百兩銀票擺到那人眼前，“我想買下這戲樓不知您意下如何？”
“好說好說。”他接過銀票，生怕我後悔似的立馬掏出地契，“公子真是大手筆啊，這是地契公子收好。在下還有事在身先告辭了。”
“你們還愣著幹嗎？還不將東西搬回去？”我看著他們一行，說完率先走進了戲樓，就在邁進戲樓的瞬間，我仿佛有邁進“七仙閣”的錯覺，我一聲不響的走了，半句交代都沒有，也不知沁紅她們七姐妹怎麼樣了……
“公子，你怎麼了？怎麼愣在那不進去啊？”香茵推了我一把。
“沒什麼。”我以笑掩飾我心中所想，直徑走到戲台前，昨晚來的比較匆忙沒能好好打量這戲樓，原來這戲樓還不賴。
“公子，原來是你啊。”突然感覺有人輕拽我的衣擺，順勢望去，竟然是一張笑得燦爛的小臉，“梅梅，你還認得我啊？”我笑著將她抱起，“幾天不見好像長大了不少！”
“是嗎？”聽我這麼一說，她樂了，“這麼說再過幾天梅梅就能變成大人了。”
“梅梅，你就這麼想長大嗎？”我好奇。
“嗯，等梅梅長大了，梅梅想成為當紅花旦這樣就能幫助娘親和姥爺了。”她回答的很是認真，“”
“這樣啊，那梅梅可要好好努力啊！”我笑道。
“梅梅……”來人正是梅梅的母親。
“娘，你看，這是誰啊！”梅梅指著我道。
“梅梅，快下來，不得無禮。”她輕斥。“在下施青山是‘清輝戲班’的班主這是我的義女施清秋，今日公子的大恩大德，我們無以回報。”施班主說著就要在我麵前跪下。
“你這是何必呢！”我連忙伸手製止，“什麼大恩大德，這隻是舉手之勞而已，我們以後可要好好合作。”
“公子的意思……”
“簡單的來說，我買下戲樓而且幫你出謀劃，你們出力，我們一起重振‘清輝’的名聲。不知班主意下如何？”
“公子，您此話當真？”
“當然！”我微笑。
“好，隻要能保住‘清輝’這塊招牌，什麼事我都答應！”
“那就一言為定！”
“定當盡力配合。”
“香茵，你過來。”我朝香茵招招手，“接下來就看你的了，你和他們好好討論討論，是‘清輝’能夠盡快重新站起來。”
“是，公子。”香茵回答的很是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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