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192 更新時間：12-05-04 17:30
番外。林子皓篇。秋水明眸
本章字數：13222
（一）
一潭碧水映晚霞，山色水景皆如畫。
隻是，再美的景，也依舊填補不了我心靈的空缺。
所有的歲月都在身後蕩成塵埃，夢無溫度，身心總孤獨。
是的，我很孤獨。
不喜歡孤獨，一顆心總在蹣跚。
於是，日日流連於花叢。
空負“長平國第一美男”之虛名，這副麵容風華萬千，倒是著實令不少美女對我投懷送抱。
隻是，心依舊孤獨。
從來就不是一個徹底快樂的人，雖然天天開心。
望著那漾漾綠波，心底忽然柔軟起來，想起了記憶深處的那雙秋水明眸，不覺嘴角微揚。思緒刹那已透明，記憶飄向了遠方。
那年，我九歲，娘還沒有去世，爹娘帶著我到一個叫慕寧村的地方遊玩。
當時的慕寧村正舉行燈會，到處人山人海，好不熱鬧。
在那湧動的人潮中，我瞥見了你，準確來說，是瞥見了你的秋水明眸。
那是怎樣生動靈秀的一雙眼啊！
我掙開了爹娘的手，跑到了你身邊，把帶了九年的玉墜掛到了你身上。我笑問：“喜歡嗎？”你答：“喜歡，謝謝哥哥。”你的聲音，很好聽呢。
然而我還沒問你的名字，便被爹娘拉走了。
“我叫林子皓！”我大聲叫著。
可周圍的歡鬧聲早已將我的聲音淹沒，不知，你是否聽得到？大概是聽不到吧？心忽然很酸澀。你的名字又是什麼？我再也無從得知。因為，你的目光，很快，便消失在了人海。
我的心，好像很空落呢。。。。。。
彼時，遇是遇上了，愛卻不是愛，像是新春初至，花樹未發萌萌意。我的愛情，還沒開始，便已結束。
燈會當天已結束，我央求爹娘多滯留幾天。我希望再次遇見你。
但，老天很不樂意呢。我無法再見到你。
今生，我們，就這樣，擦肩而過。
此時，才明白，我，愛上了那雙秋水明眸。
然而，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在驀然回首時，看見燈火闌珊處的那個人。於是，隻能在回憶裏，眾裏尋你千百度。
有一種花香是淡淡，有一種淡淡是思念，有一種思念，常縈我心田。
在這樣淡淡的思念中，時光又滑落了六年。
十五歲那年，娘病故。不久爹卻娶了一門妾室，還讓我，叫她二娘。我一直未曾開口對她喊那兩個字。
但，從此，我不再相信愛情。於是，連帶的，將你的秋水明眸，狠狠地從記憶裏抹掉。
不再思念某一種幻覺，畢竟我已不堪重負，不願再枯守從前。從此，徹底，身心孤獨。
於是，讓自己墮落。
八年了，似乎生活和愛都在淡去。
爹一連娶的幾房妾室一直沒能懷上孩子，再加上我的風流放蕩，爹鬱鬱而終。
而我在爹的葬禮上，未曾流一滴淚。
心情卻是異常煩悶。
所以，出來散心。
看到如畫山水，再次，憶起了，你的秋水明眸。
那塵封已久的記憶，原來，卻鮮活如昨。原來，你從未曾從我的心底流失。
於是乎我又神奇地對愛情憧憬起來。
可是，我該到哪裏去找尋你的秋水明眸，還原我的那一份心動？
斜暉脈脈，籠罩著祥和的平安鎮。
又過了一天呢。。。。。。
回去吧，遍身裹滿往事，從繁華走向日暮。
想著你的秋水明眸，笑容開始在天空下燦爛如初，惹得路人頻頻注目，但我不覺。
就這樣走著走著，我忽然停了下來。一抹淡藍的倩影便入了我的眼瞼。
好靈動飄逸的一個女子！
心跳，竟漏了半拍。
她似乎很著急？
然後，有另一個女子從我身邊經過，對我一臉的鄙夷。好像還停滯了一會兒。但我沒看到。此刻我的眼中，隻有——她。
她的眼睛忽的就亮了起來，仿若看到了救星。
她的眼睛，比記憶中的秋水明眸還要晶瑩透亮呢！
而她卻不是望我。
可是，就那麼一個起勢，我的心早已驚得像小鹿亂撞了。
“秋溶姐姐，等等我！”她一邊跑一邊喊。
她的聲音，比記憶中的還要好聽，帶著一份空靈，動人心魄。
她，不是你。但，我比十幾年前還要更心動。
她被石頭絆了一下，我旋即抱住了她。
她閉著眼睛。我是那麼清晰地看清了她的容顏。
此刻，我終於明白，所謂的，傾國傾城。
她終於睜開了眼睛。
那絕世的容顏配上這麼一雙晶瑩透亮的星眸，讓我的心徹底淪陷。
收回專注的目光，我終於可以平靜地說道：“姑娘，你沒事吧？”
“嗯，我沒事。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我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她：“對不起，在下無意冒昧姑娘。剛才一時情急，還請姑娘見諒。”
印象中，我還是生平第一次用那麼文縐縐的語氣呢。
“沒關係。啊，對不起，我還有事。剛才謝謝了。”她說完就跑了。
我，這麼嚇人嗎？
“姑娘，還沒請教你的芳名。。。。。。”
十幾年前錯過了一次，這一次，我不要再擦肩而過。
我追了上去。
（二）
她，叫葉萍。
葉萍，一葉浮萍？不，即便是我生命裏的一葉浮萍，我，也不會放手了。
而另一個女子，叫謝秋溶。葉萍要追的人，就是她。她的容貌很普通，但，她有一雙清澈的眼睛。和記憶中的秋水明眸非常像呢。但她看我的眼神，分明就是鄙夷。我哪裏招惹她了？我滿心的不悅。但看到萍兒妹妹，（我就想這麼叫這個讓我心動的葉萍。）我的不悅早就煙消雲散了。
“我不認識他。”萍兒妹妹這麼對謝秋溶說。
“萍兒妹妹，這麼快就忘記你的救命恩人了？”竟說不認識我，我眉毛往上一挑。
她一臉的無辜：“我的確不認識你啊。雖說你救過我，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怎麼算認識呢？”
嗬嗬，原來是這樣。
“這個好辦。我叫林子皓。”
“嗯，我說耗子。。。。。。”
她還沒說完，謝秋溶就大笑了起來：“耗子？哈哈哈！”
我鬱悶地想，好歹我也是“長平國第一美男”，怎麼到了萍兒妹妹眼裏我就成了“耗子”了呢？
我無奈地說道：“萍兒妹妹，我哪裏長得像耗子了？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我還沒說完，謝秋溶便把萍兒妹妹拉到身後：“收起你那惡心的話吧！還有，‘萍兒妹妹’是你叫的嗎？”
唉，想我林子皓，長平國第一美男，居然，在一個容貌普通的女子麵前——吃了癟？唉，天理何存啊！
“那個，林子皓。。。。。。嗯，怪別扭的，我看我還是叫你耗子吧。（我再次鬱悶。）雖說你人見人愛，車見車載，啤酒見了打開蓋。。。。。。”
挺新鮮的詞彙，雖然有些聽不懂，但那個“人見人愛”我喜歡！
我的鬱悶一掃而光：“萍兒妹妹，真的嗎？你說我人見人愛，那你愛上我了嗎？”
萍兒妹妹還未說話，謝秋溶便罵開了：“住口！你這個無賴，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萍兒妹妹，我們走，別理他這個瘋子。”
這使我對她（謝秋溶）的印象更壞了，簡直侮辱了那雙秋水明眸。
“可是萍兒妹妹，我好像真的愛上你了。。。。。。”
可謝秋溶已經拉著萍兒妹妹走遠了。
糟了，我還沒問萍兒妹妹的住址！
唉！
是謂初見。
是夜，月華如水。天上露出了幾點疏星。
星星的清靈閃耀，是你的眸。
萍兒妹妹，想念伊人了，伊歸何方？
你叫我“耗子”，今晚看到真正的耗子時我心情大好。耗子就耗子唄，但願你見到耗子時，會想起我這隻“耗子”。
我暗惱自己為何沒問你住址。
咦，萍兒妹妹不是叫謝秋溶“秋溶姐姐”嗎？既為姐妹，妹妹肯定會去看姐姐的。謝秋溶嘛，我知道她家在哪。
謝秋溶在長平國也算小有名氣，因為她的經商頭腦。而長平國經商的女子就她一個。但，今天是第一次見她。雖是女子打扮，卻穿男裝。怪異得很。
不知她穿女裝如何？
咦，我怎麼會有這個念頭？
而萍兒妹妹呢？那樣傾國傾城的容貌，在長平國不是第一也是第二吧？怎麼我就沒聽說過她？
萍兒妹妹，你，真的很神秘呢。。。。。。
這樣想著想著，竟不知不覺睡著了，一覺天亮。
從第二天起，我便開始在謝府門外等。
可是呆了好多天，也沒見到萍兒妹妹。
難不成是我猜錯了？
等待的時間太過漫長。我從希望等到失望。（不過還沒絕望。）
謝天謝地，我終於等到我的萍兒妹妹了！
我對我的小聰明沾沾自喜起來了。
可萍兒妹妹卻對我說“森林這麼大，你何苦就在我這課樹上吊死？”她的話很有意思。可，她這話的言外之意，是——她，不喜歡我？
然後，又聽到她的丫環說，她有未婚夫？
原來，你終究是我生命裏的一葉浮萍嗎？
可，我不願放手嗬。
“萍兒妹妹不是還沒嫁嗎？在你出嫁之前，我就有機會追你，不是嗎，萍兒妹妹？”
“你去死吧！你這隻死耗子！居然在我家門口調戲我的萍兒妹妹！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是怒氣衝衝的謝秋溶，手裏，居然還拿著掃把？！
可憐我林子皓，長平國第一美男，居然——被一個女子用掃把趕人？！悲催啊。。。。。。
“萍兒妹妹，我一定會再來找你的！”我說完便走。（再不走掃把就要臨頭了！）謝秋溶，算你狠！
有未婚夫了？我苦笑。唉，恨不相逢未嫁時啊。。。。。。（不是還沒嫁嗎？）
可是我不甘心。我要等她。
可是是謝秋溶陪她回去的。
謝秋溶見了我難免又是一陣冷嘲熱諷。哎，我哪裏招你惹你了？
“耗子，你忘了我吧，我要嫁給霖了，不適合你的。”
萍兒妹妹，為什麼？就因為我汙濁的過往，你就全盤否定我？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便決定，從今往後隻關注你一人。為了你，我不再踏入煙花之地；為了你，我努力把我的痞氣改掉；為了你，我在謝府門口蹲了這麼久，卻隻換來你的一句“不適合”？
好，既然如此，我尊重你的選擇，但——“你不愛我可以，但你不能阻止我愛你。”
我對你的愛，早已萬劫不複。
終於知道，她，住在曹府。她的未婚夫，叫曹霖，那個年紀輕輕便名噪一時的少將軍。但，我不認為他比我更優秀。我隻是墮落了，僅此而已。
很想很想萍兒妹妹。
每每見到耗子我都會心情好上一整天。
二娘甚是詫異，以為我得了什麼怪病。好在沒給我請大夫。
我費盡心思潛入了曹府，來到了萍兒妹妹的房間。
萍兒妹妹見到我果然很驚訝。
但，不是驚喜。
她讓我趕快回去，說讓霖看見了不好。
她很在意曹霖呢。我苦澀地想。
曹霖回來了，遠遠地就傳來了他的聲音。
她就更要趕我走了。
“萍兒妹妹，該來的總要來的，誰也逃不掉。”
我倒要看看，她的未婚夫若看到她和長平國第一美男呆在一起，而且還是在她房裏，會有什麼反應？
而且，這是一個考驗，一個讓我承認他配得上她的考驗。
否則，我永遠都不會甘心。
在曹霖進房前，我脫掉了那身下人衣服（為混曹府而穿的）。
曹霖比我想象中的要英俊好看。我倒忘了他是“長平國第二美男”。
很不幸，曹霖通過了我的考驗。
他信任她，他愛她。而她，也愛他。
在他們深情對視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地老天荒。
我有什麼權力去破壞他們的幸福呢？
所以，萍兒妹妹，我放手讓你幸福。
很愛很愛你，所以願意讓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飛去。
但，你不能阻止我——繼續，愛你。
隻是，我的身心，依舊孤獨。
情是這世上傷人至深的武功。愛一個人太艱苦。而我，愛得義無反顧，就算，萬劫不複。
（三）
我遣散了爹的妾室，給了她們一筆豐厚的財寶作為她們再嫁的嫁妝。因為她們依舊年輕。爹死了，就不要再耽誤她們了吧。
隻是，二娘不願走。
“皓兒，我是你二娘。”
我不語。我從來都不承認除了娘之外的“娘”。
“皓兒，我選擇留下。”
“隨你。”林府的家業，又不是養不起你。
隻不過，二娘她，大概是愛爹的吧，所以她願意為爹守寡？
隻是，愛情，已離我遠去。
七月初七。萍兒妹妹的大婚之日。
我去參加了她的婚禮。空前盛大的婚禮。
她穿淡藍色的嫁衣。
這在長平國可是首見。
大概，也隻有她才想得出吧？
皇上也來了。皇上來湊什麼熱鬧？
皇上居然讓曹霖當眾揭萍兒妹妹的蓋頭？太古怪了。
當新娘的萍兒妹妹，很美很美呢，傾國傾城。
皇上看見萍兒妹妹的絕世容顏後，他再看曹霖時的眼色，便含有一絲——妒忌？或許，是我的錯覺吧？
皇上還讓萍兒妹妹彈琴。
這段時間長平國盡在傳說萍兒妹妹傾國傾城，才藝堪絕。也不知道是哪個家夥散布的謠言，居然傳入皇上耳朵裏了？
聽到萍兒妹妹彈琴時，我從心到靈魂都震撼了。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啊！所謂的天籟，也不過如此吧？
冬去春來幾時
緣分人不知
悲歡離合
隻盼與你相知
若有命運恩賜
自有重逢時
再續前生
不變相思
夢已長
你我相守兩不忘
任時光消失成空再回想
你為我注定
尋山萬水而來
我為你等待
一生去愛
冬去春來幾時
緣分人不知
悲歡離合
隻盼與你相知
若有命運恩賜
自有重逢時
再續前生
不變相思
夢已長
你我相守兩不忘
任時光消失成空再回想
你為我注定
尋山萬水而來
我為你等待
一生去愛
夢醒之後的黑夜
你不在我身邊
我情願住在為你心碎的世界
因為與你的承諾
我從來沒忘記過
生死注定我要愛你
（——吳奇隆《注定》）
很動人心弦的一首歌，很淒美的一首歌。
隻可惜，我的愛人，不會為我注定尋山問水而來，我隻能住在為你心碎的世界。命運從來都不會對誰恩賜，我和你，隻能相逢在夢裏。而夢裏夢外，不變的，是相思。生死注定，我要愛你。。。。。。
皇後居然也來了。（皇後挺漂亮的。但不及萍兒妹妹美。）
今天演的哪出？好不熱鬧。
想要回去的時候碰到了謝秋溶。
我剛才在婚禮上好像沒見著她？或許是她在而我沒留意？（唉，秋溶姐姐要傷心囉！）
她瞪了我一眼，就掉頭再進曹府了？
難得她沒有罵我。
難得，難得。
於是我心情大好地回到了林府。
“耗子，以你如此執著之心，若放在功名上，他日必為狀元之才。”
想起萍兒妹妹曾對我說的話。
狀元嗎？
好，萍兒妹妹，為了你的這句話，我就考個狀元給你看看。
於是，我鑽進了八年多未碰的故紙堆。
接下來一連兩個月我都幾乎呆在書房裏。
二娘甚是驚訝。大概是以為我撞了邪了吧？
嗯，複習得七七八八了，快秋試了吧？我說過，我不認為曹霖比我優秀。這狀元之位嘛，很好拿的不是？（能說出這話的人，我除了佩服還是佩服！）
很順利地考完了秋試，便聽到萍兒妹妹有喜的消息。
我猶豫著要不要登門道賀。想想，還是算了吧，不要去打擾他們倆的幸福生活了。
十一月初一。今天是長平國建國四十五年的日子，也是萍兒妹妹的幹爹和曹霖的娘結婚的日子。這關係，嗯，有點複雜。不過既然萍兒妹妹邀請我去，我自然是不容錯過的。
萍兒妹妹的幹爹亦是謝秋溶的幹爹。
好像很久沒有見到謝秋溶了。聽說她去散心了？奇怪，她散的什麼心？
雖然料準了在婚禮上會碰到謝秋溶，但真正見到時，還真暗暗吃驚。
我和她居然同時到達曹府，又同時喊了“萍兒妹妹”。
什麼時候，我和她這麼默契了？
我打量了她一下：似乎，她變漂亮了？嗯，應該說比以前更有氣質了。於是我脫口便是：“謝大小姐，好久不見，人變漂亮了許多！”
她卻滿臉的不悅：“關你甚事！”
我皺了一下眉頭：這大喜的日子，嗯？剛剛還在心裏誇她更有氣質呢，唉，這脾氣還是那麼剛烈呢。
萍兒妹妹出來圓場：“秋溶姐姐，子皓哥哥，你們來啦！進去吧！”
萍兒妹妹，居然叫我“子皓哥哥”？很好聽呢。
不過，倒有點懷念她叫我“耗子”的日子。
過了一會兒，萍兒妹妹拉著謝秋溶到一邊說悄悄話了。
我找了個位子，坐下來慢慢品茶。
忽聞萍兒妹妹一句：“子皓哥哥，你過來一下——”嗯？這空氣好像——凝固了？
隻聽萍兒妹妹又道：“秋溶姐姐找你——”
謝秋溶找我？
我滿腹狐疑地走了過去。
“謝大小姐，找在下有何貴幹？”
“沒事。”
看得出，謝秋溶很不對勁。
“怎麼沒事？子皓哥哥，你可以和秋溶姐姐交個朋友嗎？”
嗬，這丫頭，思維方式就是與眾不同。
“萍兒妹妹想我這麼做嗎？”我微笑地看著她，“好，我答應你。”
其實我也不想和謝秋溶一見麵就吵翻了天。
我向謝秋溶伸出了一隻手：“謝小姐，你願意和我交個朋友嗎？”
謝秋溶愣住了，然後——奪門而去！
怎麼了？我眉頭又皺了起來。
“子皓哥哥，你去看一下秋溶姐姐，好嗎？”
我看了一會兒萍兒妹妹。
好吧，你的吩咐，我照做不誤。
謝秋溶跑到了煙雨湖邊坐著，向湖裏扔著石子。
很孩子氣的動作。
而我居然，有那麼一點點的——心疼？
我走過去，坐到了她的旁邊。
“你跟來幹什麼？”她的聲音有點微啞，似乎，剛才哭過？
“回去吧，別讓大家擔心。”
她不語，依舊扔石子。
“就算你討厭我，至少，在你幹爹大喜的日子，別任性好麼？”
依舊沉默。
“好吧，既然你這麼討厭見我，我，在你麵前消失便是。”
就在我站起來轉身要走的那一刻，她也站了起來：“等等。我。。。。。。跟你回去便是。”
看著她通紅的雙眼，我似乎，更心疼了？
我遞給她一條手帕。她沒有接，隻是默默地向曹府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我的心裏也不知道是啥滋味。
唉，我想，大概，是我上輩子欠了她吧，所以這世她要這樣對我？冤孽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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