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538 更新時間：14-01-27 23:56
（四）
“平之，你說他們倆會幸福嗎？”望著雨兒和曹霖遠去的背影，我還是忍不住問了林平之這麼一句。
“但願吧。”而後他又笑道：“飛雨，我發現你真的很善良耶。”
我聽後臉頰微燙。原來，我也會害羞嗎？才不！我微嗔：“要你管！還有，既然雨兒走了，你也該‘退房’了。”
“我偏不！我就賴在這兒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無賴！沒想到在他溫潤如玉的外表下，居然還有這麼賴皮的一麵！
可是，我又能拿他怎麼樣？
哎，他不是說他還有個妹妹在家嗎？
於是我對他說：“你家裏的妹妹不管了？”
“她有爹娘照顧著呢，況且她都快十八了，準備嫁人了呢。”
就算她快嫁人了，你也要照顧她嘛，而且你的爹娘也年紀大了，也需要照顧呀？
而他又道：“你呢，有心儀的對象了嗎？”
心儀的對象？好像，很久以前，有人也這麼問我。。。。。。
於是，我原以為忘卻了的記憶又鮮活如昨了。。。。。。
而他接下來的話也太讓我吃驚了，他說：“要不，考慮一下我吧？”
“你去死吧。。。。。。”
話說出口我和他都愣住了。這樣的話，竟從我口中跑了出來？天，一定是受了他這個無賴的影響！
而他竟哈哈大笑起來。
鬱悶。
有那麼好笑嗎？
而他越笑越厲害。
我再也忍不住了：“林平之！你要是再笑你就永遠別想再踏進雨香館半步！”
他馬上不笑了。
這回輪到我笑了，而且是得意地笑：既然這麼想留在雨香館呀，嗬嗬，那你以後還不得聽我的！
而晚上，我卻輾轉難眠了。
不僅僅是因為雨兒的離開。
窗外依然下著雨，卻，滴皺了，一池春水。
雨哥哥，原以為飛雨已經把你給忘了，沒想到，飛雨還是那樣的想念你啊！雨哥哥，你真的也和爹娘一樣變成了雨嗎？
我閉上眼睛聞，那雨，似乎真的帶香。。。。。。
十年前，爹帶我到雨意村給他的一位好朋友看病。
那時候，我便看到了一臉陽光燦爛的他。
趁我爹給他爹看病的空隙，他把我拉到了院子裏。
“你叫什麼名字？”他笑著問。
“時飛雨。你呢？”
“也是雨啊！”
啊？“飛雨聽不懂。”
“我叫——亦雨。”
亦雨，也是雨。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飛雨，你有心儀的對象了嗎？”
“什麼是心儀的對象呀？”
“就是很喜歡很喜歡的人。”
很喜歡很喜歡的人？那，“爹娘算嗎？”
“不算不算。”
“那，好像沒有了。”
“怎麼會呢？飛雨，要不，考慮一下我吧？”
“考慮你什麼？”
“當你那心儀的對象呀！”
“哦。”
“飛雨，你這態度可不行。”
啊？
“你應該說：好的，雨哥哥。”
啊？“為什麼呀？”我忍不住問道。
“為什麼要問為什麼呀？”
為什麼不能問為什麼呀？鬱悶。我“哦”了一聲。
“飛雨，你應該說——”
“好的，雨哥哥。”
“哇，飛雨，你好聰明，雨哥哥太喜歡你了！”
“那飛雨是雨哥哥心儀的對象嗎？”
他一聽便樂了：“是啊。”
我也笑：“那雨哥哥也是飛雨心儀的對象了。”
他笑得更歡了。。。。。。
我和爹在雨哥哥家住了十來天，一直到雨哥哥的爹病完全好了才走。
而這段時間，雨哥哥帶我去了好多地方。有的美麗，朝霞夕暉；有的馨香，落英繽紛；有的好玩，怪景百出。。。。。。
這段時間，我真的很快樂很快樂。
“飛雨，等你以後長大了，你就當雨哥哥的新娘子好不好？”
“好的，雨哥哥。”
“那，咱們可是說好了哦，讓雨兒為我們見證。”
“好的，雨哥哥。”
而兩家的大人卻在一旁笑。
而一年後再陪爹去雨意村時，一切，都變了。
當初那麼美麗的雨意村，竟變得如此的荒蕪。
雨哥哥家也是。
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請問，雨意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爹攔住了一個路人。
“你們是外鄉人吧？六個月前，雨意村突然發生了一次大洪澇，淹死的人可多了。”
“那你知道這村裏姓亦的一家去哪了嗎？”
“不知道。大概，已經遇難了吧？”
“謝謝。”
“不客氣。”
那人走遠後，我問爹：“爹，亦伯伯、亦伯母還有雨哥哥呢？”
“飛雨啊，你亦伯伯、亦伯母和雨哥哥都像你娘一樣了。。。。。。”
像娘一樣？變成了雨嗎？
“爹，你騙人！雨哥哥才沒有變成雨呢，現在天很晴朗，飛雨聞不到雨香，所以雨哥哥不會像娘一樣。。。。。。”
“飛雨。。。。。。”爹抱起了我，“咱們走吧。”
“爹，飛雨要去見雨哥哥。”
忽然什麼東西滴到了臉上。
一滴，兩滴。。。。。。
是——雨？
“爹，下雨了嗎？”
爹點點頭：“飛雨，我們走吧，雨要下大了。”
“。。。。。。好。”
我的雨哥哥，終於，也變成了帶著香的雨。
愛未消逝，卻隻留下一線牽，線的盡頭不是你，而是所有的回憶。
從那以後，我就一心撲進爹的醫書裏。
而雨哥哥，在我的記憶中，從想念，到想起，最後，好像，忘卻了。
而今，我平靜的心湖已被攪起波瀾。
雨哥哥，飛雨差點就把你給忘了呢。
誰記起，夜闌細雨落英漫？誰記起，天晴日暖雲波散？夢回攜手，踏碎花月間。緣何，流光滯，發絲亂？是謂，那時雨香，而今，愁深春淺。
窗外點滴芭蕉，窗裏心兒欲碎，聲聲催憶當初。當雨隱去了笑容，獨向寒風，歡樂的記憶已不再是歡樂，而憂愁的記憶還是憂愁。
淡淡相思，盡付雨絲，誰在意，何人知？
看得出，林平之對我有意，我也承認我對他動了那麼一點心。可是，為何又要我記起了雨哥哥？
趁自己還沒沉淪，趕緊抽身吧。如果忘不了雨哥哥又愛上他，到頭來兩個人都會痛苦。
可是他就賴在雨香館不走了，我該拿他怎麼辦？
於是我隻好對他淡淡了，連微笑也很少給他。
而他還是天天跑到前廳，卻比以前跑得更勤了。是為了看我笑吧？因為我是在前廳給病人看病，對待病人時，我的臉上幾乎都掛著笑。
而我每次都不可抑製地去偷看他，心動一點點加深。
唉，為何管不住自己的心呀！
我不忘每天抽空去查醫書尋求治雨兒失憶症的方法。雖然曹霖承諾喚醒雨兒的記憶。可是，要是他喚不醒呢？難道要雨兒永遠留下一段空白的記憶？雨兒，一想到雨兒，我的心就疼。雨兒，為什麼你就那麼讓人心疼呢？唉，我可憐的雨兒啊！
三月二十四日，小筱總算回來了。小丫頭沒有先回曹府，卻先跑到了我這裏，一見我便撲到我懷裏撒嬌說想我。唉，到底還是個孩子呀。
我跟她說她葉姐姐（小筱叫葉萍為葉姐姐）回來了，她就興奮得馬上趕了回去。唉，有了葉姐姐就不要飛雨姐姐了，悲哀啊！
這天晚上我在看醫書時，林平之走了進來，他勸我別熬夜熬得那麼晚。我心裏泛起一陣暖流，他心裏果真有我。隻是，不是說好不人自己沉淪的嗎？於是我說了句“關你甚事”。於是他走了。
看著他失落的背影，我忽然覺得——心痛？是我，傷了他和我的心嗎？
隻是，深痛，不如淺痛。
（五）
三月二十六晚。
“平之，我終於找到治雨兒失憶症的方法啦！”雖然那兩個方法讓我心驚肉跳，但總歸是個方法，於是我不可抑製地大叫。
或是太過興奮，出房門口的時候我被門檻絆了一下，恰好被“恰好”出現在門外的林平之接住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他對上了我的眼睛。
他的眼裏似有不盡柔情，看得我好慌亂好慌亂。
忽然意識到，我們現在的這個動作，很——曖昧。於是我馬上推開了他。
我又看到了他的失落。
心，又痛了。
我緩了一下心神，說道：“平之，我找到了治雨兒失憶症的方法，但是方法危險性比較大，我想，還是和雨兒商量一下再說。”
“好，我明天陪你去。”
林平之出去了。而我的心卻起了軒然大波。
唉，心，徹底亂了。從被他接住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心，徹底淪陷了。
為何，要讓自己愛上他？為何，要讓自己如此痛苦？
苦歎奈何啊！
終於又見到了我的雨兒。
雨兒更美了，也更快樂了。傳說中葉萍回眸一笑百媚生，確也不為過啊！
曹霖不同意雨兒以身試險。
其實，我也不同意的。隻是雨兒的記憶。。。。。。唉！雨兒，你總是那麼讓人心疼。
知道自己愛上林平之後，我也不知該如何對待他了。
唉，第一次知道，做人該是多麼多麼的難啊！
小筱依舊天天來。隻不過小丫頭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原來，她的葉姐姐忘了她，她很失落。
林平之從我這裏得知小筱是曹府周管家的女兒後，便和她聊起了雨兒。
小筱本來對他是有些許戒心的，但我告訴她林平之是她葉姐姐的哥哥後，她便消除戒心了，噼哩啪啦地對林平之說葉姐姐如何如何。
我心裏大歎：雨兒，你的魅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看小丫頭也不失落了。
何止是不失落啊，你看她那神情，何止一個興高采烈了得！
小筱離開後，林平之又在看我了。唉，我無奈地對他說道：“平之，你到底要在我的雨香館待多久啊？”
“嗬嗬，這個很難說。或許是幾天、幾個月，或許，是，一輩子？”
啊？！“你開的什麼玩笑？！”
“我很認真的。”
可是——“平之，你看你一個大男人，呆在我這個姑娘家的家裏，會招來非議的。”
“要免去非議那還不簡單。”
“嗯？你願意離開了？”他離開的確可以免去非議，隻是，心為何失落呢？
而他卻說：“我怎麼會舍得離開呢？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跟我一起離開。”
“啊？！”我怎麼能離開呢？這雨香館怎麼辦？病人來了又怎麼辦？我可是個大夫啊！要是我能離開，我早就天天陪在我的雨兒身邊了！再說，你這句話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啊。
又聽他說：“你不離開也行。但我就隻能賴在這兒了。”
我氣結：就知道你無賴！
雖然我也不想你走。可是——
“別人會很多閑言碎語的。。。。。。”
“你嫁給我不就成了？”
啊？！這，算是——求婚？不過，這的確也可以免去那些閑言碎語。再說，他雖然有意於我，卻不知他愛我有多少？於是我說道：“要我嫁給你也可以。”
聽到我的話他愣住了，似乎，他從未想過我會答應？
我接著說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想了一下，說道：“你發誓你的心裏永遠隻有我一個人。”
他，竟猶豫了？隻聽他道：“這。。。。。。飛雨，對不起，我。。。。。。做不到。”
做不到？“這麼說。。。。。。你心裏，還有一個她？”我咬著唇，似乎，心又痛了？
“是的。飛雨，我心裏還有另一個人。即使她不愛我並已嫁為人妻，可我還是忘不了她。”
“為什麼？既然你忘不了她，你何苦來招惹我？！”如果你不來招惹我，一切都好好的，記不起雨哥哥，也不會愛上你。。。。。。“為什麼等我愛上你又答應嫁給你的時候，你要那麼殘忍地告訴我你心裏還有一個她？！為什麼？！”我大聲地哭喊著。
他抱住了我：“飛雨，對不起。。。。。。”
說對不起有什麼用？我的生活已不複平靜。。。。。。
我用拳頭不住地捶打著他：“平之，為什麼你那麼殘忍，為什麼要要來招惹我。。。。。。”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有多痛苦嗎？
“飛雨，對不起。。。。。。”
為什麼還是這一句？
“為什麼要我嫁給你？是為了醫治她給你的心傷嗎？平之，你告訴我，為什麼要我嫁給你？告訴我，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
“有的，有的。”他把我抱得更緊了，“飛雨，我承認我當初是為了不讓自己的心失落才留下來的，可是，我真的愛上你了。。。。。。”
愛上我了？可你為什麼還要承認接近我是為了她！
“平之，你知不知道這樣對我很不公平？很不公平。。。。。。”
“對不起，飛雨，真的對不起。。。。。。”
為何還是“對不起”？
“平之，為何你要那麼貪心？為什麼愛我卻又忘不了她？為什麼。。。。。。”
可是，我也像你一樣貪心，我也愛你卻又忘不了雨哥哥。可是，如果你不說要我嫁給你，我決不會招惹你，可你卻偏偏說了！於是，現在弄得我和你都痛得萬劫不複。。。。。。
為什麼，蒼天就隻會捉弄人嗎？
“告訴我，她，是誰？”
“飛雨。。。。。。不要問了，再問隻會增加你的心理負擔。我真的不想看到你難過。。。。。。”
“那，我和她，在你的心裏，孰輕孰重？”
“飛雨，不要逼我，我不知道。。。。。。”
我逼你？我的心在泣血啊！
我推開了他：“平之，讓我們都好好的靜一靜吧。”
“飛雨。。。。。。”身後傳來他悲傷的聲音，可我不敢回頭，我們，真的需要靜一靜。。。。。。
平之，你是很貪心，可我知道我也很貪心，我愛你卻又忘不了雨哥哥。但你有勇氣向我說出你的心裏還有一個她，我卻連向你坦白的勇氣都沒有。。。。。。我要求你心裏隻有我一個人，可是我連自己的心都無法控製，又怎能要求你那樣做？
可我真的忘不了雨哥哥，就像你忘不了她。
身，已至此；心，猶未死。
原來，我們都很貪心。。。。。。
可是，你的她還在，而我的他，卻或許連一抔黃土都不剩。。。。。。
平之，很高興聽見你說你愛我，可是你給了我好夢，為何又要讓它破碎？愛一個人，根本不該讓對方如此痛苦。。。。。。
平之，你我身在咫尺，心在咫尺，幸福也在咫尺，而我們卻背對著背，各自麵向了天涯。。。。。。我們背負著幸福，何苦要去追尋痛苦？而偏偏這痛苦，是我們自己給自己定下的。。。。。。
平之，為何我們相愛的路途如此漫長？為何心裏強忍被折磨？
可是，我不想放手。。。。。。
愛上你，是我的宿命，就算再苦再痛我也不再想逃。對於你的招惹，其實，我是喜歡的，至少，能讓我知道，你心裏有我。。。。。。
（六）
如此彎月如此星，卻是如此心境如此情。燭火闌珊映著孤芳影，我泅渡著這個失眠的夜，滿腹心事卻不知說與誰人聽，而淚冰玉珠修長，盡訴淒情。
卯時後，天空飄起了小雨。是三分春色二分愁，更一分風雨。
而我泣盡風簷夜雨鈴，夜風道道穿心。
天漸曉，雨猶飄，憂傷仍縈繞。
我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心，跑向了林平之的房間。
卻見——他正在收拾行李？！
他，要離開我了嗎？
爹娘“離開”我了，雨哥哥“離開”我了，雨兒也離開我了，連你也要離開我麼？你說你愛我，你說要我嫁給你，為何你要抽身而去？平之，你真的好殘忍。。。。。。
他轉過了身，我衝上去，抱住了他。我仰起頭看著他：“平之，不要走，留在我身邊，好嗎？”
“飛雨，我忘不了她，也不想傷害你，我隻能離開。”
“平之，不要走，你若走了，我的心也走了。。。。。。”
“飛雨。。。。。。”
“留下來，慢慢地去忘記。我會一直等你。平之，等你忘了她，（也等我忘了雨哥哥，）我們就成親，好嗎？”
“飛雨，我真的忘不了她。。。。。。”
“至少，給我一個機會。。。。。。”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一個機會，讓我們試著去忘記，然後，再握住幸福。。。。。。
“飛雨。。。。。。好，我留下。”
雨兒和曹霖去了“度蜜月”。
度過甜甜蜜蜜的歲月？
雨兒，你們倒是甜蜜了，可我呢？唉，情之一事，太難懂了！
雨兒蜜月回來後過了三天才來看我，真不夠朋友！而且她來看我的目的還不僅僅是為了看我，她還為了知道治她失憶症的具體方法。
雖說心裏小小埋怨了一下，但我還是把我從醫書上看到的悉數說給她聽。
而兩個方法都被曹霖和林平之給否定了。
曹霖還對我說：“時大夫，萍兒是你的好朋友啊，你怎麼可以拿她的命開玩笑？”
人家是實話實說，你以為就你心疼雨兒啊？我心裏挺委屈。
“霖，小雨也是為我著想啊。你看她為了治我的病忙上忙下，好不容易才從古書上找出兩個方法，你就不要怪她了。”
看吧，還是我的雨兒好！嘻嘻。
而雨兒竟看出了我和林平之之間事，還說想找他談一談，我沒讓。
他的心裏，估計也和我一樣亂吧？若再讓雨兒攪上一攪，唉，還真是千頭萬緒！
後來雨兒恢複了記憶。但不是用我那兩個心驚肉跳的方法，而是一種叫莫失莫忘的草。
莫失莫忘？有這樣的草嗎？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我讓雨兒帶我去找這種草，她卻說這是馨月村的一個秘密，她答應過不能說出這個秘密的。
一諾千金啊。好吧，我不問就是了。隻可惜，以後那些也像這樣失憶的人。。。。。。唉！
雨兒果然是曹霖的萍兒。而且雨兒還是長平國的公主？居然不告訴我，真不夠朋友！
而既然雨兒是公主，那麼，她和林平之便不是親兄妹，林平之口中的“她”，會不會，就是雨兒？
看情況，十有八九，是了。
我拿什麼去跟雨兒爭？
爭什麼，雨兒又不愛林平之。。。。。。
可是，林平之愛她。。。。。。我該怎麼辦？
而時光總是在飛逝。
雨兒的孩子在曹霖生日那天出生了，取名宇平。
宇平，是雨兒，也是萍兒。
雖說宇平是不足月生產，但宇平很健康也很可愛，眼睛像極了雨兒。
那麼多的帥哥都爭著要做宇平的幹爹。宇平啊，你好好好幸福哦！
而幹娘卻是早就定下了的，是雨兒的結拜姐姐謝秋溶。哎，我是個什麼角色啊？鬱悶。。。。。。
而後來，長平國不太平了。千月國與長平國的戰爭就要開始了。
而雨兒竟跑到了那麼危險的軍營？曹霖也勸不動她？
雨兒，為什麼要那麼任性？知道你很愛很愛曹霖，知道你要與曹霖碧落黃泉同相赴，你的心思我都知道，可我的心思你又知道多少？你總是那麼的讓人心疼。
現在的我，除了擔心，還是擔心。
而後來，擔心的事終究變成了現實：我的雨兒，和曹霖，在戰場上雙雙殉情了！
他用錚錚鐵骨去擔負天下，你用生死與共去擔負你們的愛。雨兒，你和曹霖的愛是傾城之戀，驚天動地，連蒼天都感動落淚。
可是，雨兒，我還沒疼夠你、愛夠你，你怎麼就走了呢？為什麼你也要變成帶著香的雨離我而去？我們之間的緣分，就那麼那麼的淺嗎？
天空下雨不留痕，所以天空流淚沒人疼。可是，雨兒，我的淚有痕，為何你卻不心疼呢？
而窗外的雨，真的很香很香，因為你，也因為你和曹霖的愛。
雨兒，與你相識，不過是我的一場夢，是一夕一夢，銘一生一世。
而平之，我從未見過他如此的悲傷。自你走後，他每天都醉得不省人事。
他心痛，而我的心，更痛。
“平之，不要再喝了！你已經喝了好多好多的酒了。。。。。。”
可他卻聽不進我的話。
“平之，我知道雨兒的死你很難過，我又何嚐不難過呢？隻是雨兒她一定不希望我們為她難過，你知不知道？！平之，你清醒點好嗎？好，你要喝我陪你喝，你要醉我陪你醉，你要痛我陪你痛！”我端起一壇酒，也灌了起來。
此情此痛誰與共？唯有酒能懂。
喝吧，醉吧。。。。。。
他端起最後一壇酒時，被我搶了過來。
“飛雨，把酒還給我。。。。。。”
“平之，你心裏有苦我心裏就有多苦，你心裏有多痛我心裏就有多痛，你明不明白？”
“飛雨，你不會明白我心中的痛的。。。。。。”
“那你說，你心中有多痛？”
“飛雨，其實，雨兒就是我心中忘不了的那個她。。。。。。在還沒遇到你之前，我就愛她愛到不可自拔了。。。。。。可是她不愛我，她隻把我當她的‘林哥哥’，我也就隻能當她的林哥哥。。。。。。”
“我早猜到了。。。。。。”隻是，想等你親口承認而已。我又灌起了酒：“平之，我痛你的痛，我苦你的苦，而我的痛，誰又會替我去痛。。。。。。”
“飛雨，對不起。。。。。。”
平之，你隻會和我說“對不起”。。。。。。
“平之，我的心好累，真的好累。。。。。。”還好痛，好痛。還是醉了好，一醉解千愁啊！
風已多，而雨總來和，簾外芭蕉三兩棵，夜長人奈何！
而時間不會因為誰的消失而不再流逝，生活還在繼續，所謂的幸福，是要靠自己努力的。
而我的朱顏青鬢都消改，唯剩癡情在，依舊等待。
而此時的我已明白，唯心亡，方可忘。若一個人的心沒有死亡，又怎麼肯去忘記呢？
而人生短短不過數十載，彈指一揮間。
於是，我不想再等。
“平之，我們成親吧。”
“可是，我忘不了。”
“我也忘不了。”忘不了雨兒，也忘不了雨哥哥，“既然忘不了，就讓那記憶永遠留在我們心裏吧。”
“我。。。。。。”
“知道嗎？有過去可追憶的人，是幸福的。那些記憶，是人生的印記，哪能刻意抹去呢？平之，不用去遺忘了。轉身，也是一種深愛。”
幸福一直在我們的咫尺，我們隻需那樣一個轉身，便是永遠。
“好，飛雨，我們成親。”
雨兒，你是我和平之共同的思念，從不敢也不曾忘。看，天空那絲絲柔柔的小雨，是你，你在為我們祝福。你依然是那麼的傾國傾城，動人心魄。
那時雨香，此時，雨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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