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16 更新時間：12-08-09 22:57
“你以為他是因為什麼生病的？”傑尼挑起來質問他，“因為你，都是因為你！他守著你整整兩天，而你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趕走！”
“是，我是個壞人，一個很壞的人！”吉爾說著，走了出去，重重關上了門。
傑尼張張嘴，露出了一個悲傷的表情，把宗玉逗笑了。
“這樣很好了。”宗玉笑著說，他甚至不知道現在應該哭還是笑，在他不知道該有什麼樣的表情的時候，他通常會選擇笑，“至少他沒把我從床上趕下去”
“是，他還沒把你趕下去。”莫雷諷刺道，這算是恨其不爭嗎？
“恩，我也這麼覺得。”宗玉摸摸下巴，一副思索過後的表情。
傑尼直接一巴掌拍到他的腦袋上：“這娃子沒救了。”
是，正如傑尼所說，我沒救了。我中了一種毒，名字叫做吉爾的毒，所以我沒救了。宗玉笑聲稀疏，兩雙清亮的大眼睛，聚焦到一點。傑尼順著他的視線，一個落地花瓶上麵插著一大捧五顏六色的花。傑尼將那些花捧過來，卻發現宗玉的視線依舊凝視著那一點。
他抱著花不知所措，莫雷示意他將花放下。他領著他走了出去。宗玉需要安靜，他隻是要一個人靜靜的額呆著就夠了。
宗玉看到了傑尼捧著一捧花走過來，他沒有去接，他看著他又把它們捧回去。房間裏又隻有他一個人了。
我想我有必要收拾一下東西，即使什麼也不帶走，至少收好，收到吉爾看不到的地方去，這樣才不會妨礙到他。
宗玉走下床，打開衣櫥，裏麵他的衣服已經占了大半。書架上的書幾乎都是吉爾的，他隻是借著看一看。首飾幾乎都是借用伊蓮娜的，這些放回她的房間就好。
房間的角落有幾個大盒子，原本就別人送禮物的盒子，宗玉覺得它們很漂亮，就留了下來。
他將自己的衣服折好，放到自己的盒子裏，就像一個家庭主婦一樣。
他是男人，但是在單身的時候，照樣必須做這些事情。現在又恢複單身而已。
沒錯，就是這樣，沒什麼可悲傷的。
收拾好一切，宗玉覺得，應該等吉爾回來，和他打一聲招呼再走。
他坐在床邊等著，然後，不知不覺靠在床邊睡著了。
一覺醒來，天還是黑的，宗玉卻覺得睡了很長時間，他覺得精神格外的好，決定等著天亮。天大亮了，吉爾還是沒有回來，他一整個晚上都沒有回來。
以前不知道，但吉爾在他身邊，從來沒有夜不歸宿的情況。
也許是在他心裏，已經沒有必要的人了，這就是最後的答案。
房間裏再沒有什麼了。宗玉最後環視了一圈，算是對自己的這幾年做最後的告別。
什麼都不存在了。是我離開的時候了。
什麼不存在，是了，什麼都不存在在了。
“早上好。”一推門，果然莫雷就在他的辦公室裏。
“早。”極為難得，傑尼肯老老實實呆著這個一無是處的房間裏。
“你昨天上哪去了？”莫雷翻過一頁，繼續說。
“吉爾醒過來嗎？一直坐在吉爾的門前，傑尼也知道。”
“可是那是前天的事。”傑尼在一邊說，帶著些委屈的聲音。
“前天？”宗玉低喃。
莫雷瞟了他一眼，頗有深意。
“你說什麼？”傑尼沒聽清，追問了一句。
“我昨天一直在吉爾的房間裏。”宗玉微笑。
“你和他說清楚了？”傑尼問，帶著點高興。雖然他總是說想讓那兩個人分開，但兩個人和好了，宗玉就可以不用那麼難過了。
“和平分手。”宗玉攤開雙手，盡量用一種極其平靜的語氣說，這就是最後的答案，“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他跳了幾步，到桌子邊上。
“太多了，你來的正好。”既然宗玉不想說，莫雷也就不提，“吉爾不在，這些都推給了我，你幫我看著。”
宗玉看了兩眼：“不太能看懂。”
“沒事，慢慢學，傑尼，你也一起來，總要學點什麼才好。”莫雷指著一邊玩的傑尼。
傑尼撅著嘴，沒辦法，莫雷下了命令，走過來。
頭兩天很困難，但是，兩天過了，一切就順利多了。傑尼都會處理基本的事了。
吉爾很開心地玩了兩天，玩到天明也沒人管。台球室什麼都好，酒很多，女人也很多，就是煙比較多，讓他感到很不舒服。很多人和他問好，帶著一絲討好的意味。
“老大好像很少來了啊。”一個點著煙的男人站到邊上，噴了口煙，吉爾很厭惡，但是忍住什麼都沒有說。
“我有沒來過嗎？”吉爾反問。
“女王陛下在那裏，什麼都不管，將所有船上的事情都丟給老兄你。”男人笑得很猥瑣，“怎麼，最近吵架了？”
吉爾不置可否。
宗玉一直沒有來找他。居然覺得有些空虛。
“我先回去了。”他丟下杆子，第一次覺得自己之前的這個愛好是那麼無趣。一身煙味，洗個澡，換一身衣服，回到房間，裏麵居然沒有人，空氣都沉悶起來。吉爾打開窗子和燈，桌子上收拾得很幹淨，少了很多東西。
他沒有在意，洗了澡，打開衣櫥，裏麵空蕩蕩的。這下，他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宗玉走了，走的不聲不響。
“該死的！”吉爾抽了一根煙，味道不對，狠狠丟在地上。
在房間裏繞了兩圈，吉爾決定出門去找他。
他隻顧著生氣，卻忘記了自己現在，根本沒有資格生氣。
按照那些人的說法，宗玉晚上一般都在舞廳。他找了三個舞廳，都沒有人。
甲板上也沒有人。
船長室也沒有。水手室的水手們還要他代為問候女王。
人在哪？煩死了，大晚上跑到哪裏去了？吉爾在走廊上亂轉，正好看到一個木板上鑲著玻璃的房間。宗玉，莫雷，傑尼三個人，有說有笑地在裏麵，好像是在看書。
吉爾深呼吸了兩口氣，生怕自己當場就發火了。推開門：“宗玉，你今晚怎麼沒回去？”
“你不是也沒回去嗎？”宗玉反問。
吉爾沒話說了，他的怒火快要壓抑不住了，他怕自己一說話就能噴出火來。
“我們之間，還是公平點吧。”宗玉歎著氣說，“對了，按照你的要求，我已經搬出來了。”
吉爾被噎住了，他都忘記是自己要求他出去的，但一會兒，他又找到新的理由——
“我在船上轉了一圈，聽到一些話。這似乎是我的船。”吉爾對著看賬本的兩個人說。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這種顯而易見的事實。所有人都認為吉爾理所當然知道，結果到現在他才開始質問。“是的。”宗玉說，“我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但不完全是。”莫雷說。
“什麼意思？”吉爾問。
“宗玉也有一份，繼承來的。”莫雷說。
“繼承誰的？”吉爾難以置信。
“你女朋友的。”宗玉撇了撇嘴。
“哈，她為什麼讓你繼承，而不是我？”吉爾拍著桌子，感覺上像是在故意找茬。
沒錯，就是故意找茬。宗玉在這幾天對他極為冷淡，根本找不到他的人，好不容易堵到他，找點小麻煩，讓他記住自己總是好的。
“大概是因為她恨你吧。”宗玉聳聳肩。
為什麼會恨？能恨到這樣的程度？吉爾已經不記得她是誰了，但是，這個結局就讓人觸目驚心了。
“算了。”吉爾實在是找不到理由了，轉身準備走。
莫雷扔給他一本賬本：“你也有任務。”
吉爾翻了兩頁：“真麻煩。”
終於說了真心話。宗玉想，他也覺得這是極其麻煩的事。吉爾在之前還是可以忍受，但是現在，算了吧，你以為他還會像原來一樣幫你嗎？
我的心已經很堅強了，不怕你的再次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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