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27 更新時間：12-07-14 16:38
原田看到依舊泡在水裏的孩子，一個皺眉聲音沙啞而又憤怒的朝著旁邊圍著的隊士吼道。
“怎麼還讓他泡在水裏！”
近藤和周圍其他新撰組的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看，畢竟是新撰組的人，怎麼能死了之後就讓他這麼泡在冰冷的河水裏，近藤這時拿出了身為局長的威嚴，剛想責備十隊的人不尊重逝去的同伴，抬眼才發現十隊的人蒼白的臉色已經有些顫抖的身體，原田看到自己手下的隊士一個個都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更加的來火。
“你們！”
這時十隊的一名隊士終於回過神來，隻是目光還是有一些呆滯。
“隊長！”
原田衝他點了點頭，隻是他的眼裏似乎除了發出聲音的原田以外沒有看到其他的人，他的聲音也有些顫抖，像是看到了什麼最恐怖的事情，隻是新撰組的隊士們都是經曆過無數生死的人，有什麼是他們害怕的，隊士用他那還難以聚焦的雙眼對著地上的屍體。
“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是沒有呼吸與心跳的。”
原田再度點了點頭，就是因為沒了生命特征所以才會認定他已經死亡的。
“可是……我們準備把他帶上來的時候，發現，發現他還有微弱的呼吸！”
隊士說著抖了起來，手上沾染了不知多少條人命的他們並不畏懼死亡，隻是這種鬼怪的詭異事情怎麼能讓他們不覺得恐懼。土方聞言上前一步，蹲下身體探了探地上人的鼻息，冷笑一聲。
“確實是有呼吸，這隻能證明你們探測有誤，何來什麼鬼怪之說。”
說著就要抱起地上的人，原田卻製止了他，土方斜了一眼死死抓住自己手臂的原田並未說話，原田訕訕的縮回了手。
“是我們的失誤。”
這麼說著用眼神掃視了四周反應過來的十隊隊士們。
“可是他傷的實在太重，還是直接找醫生來吧。”
山崎烝看著這發生的一切，也走上前去摸了摸地上的人的脈，臉色也是一變，立馬起身在四周尋找著什麼，近藤奇怪的看著他。
“怎麼了？”
山崎烝撫了撫額。
“沒事。”
然後看了一眼地上的人。
“原田隊長沒錯，他應該是吃了她的藥。”
雖然山崎烝沒有點明自己說的‘她’是誰，其他的隊員們卻都反應了過來，他說的正是他現在仍舊下落不明的姐姐山崎步，山崎烝發現大家的目光都注視著自己，繼續解釋道。
“我隻知道她有一顆可以讓人保持假死狀態的藥。”
然後不顧其他人探尋的目光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衝田也不知什麼時候趕到了這，隻是他沒有注意山崎烝再說些什麼，隻是看著在為地上的陌沫簡單治療的醫生，自從得知了陌沫還沒有死的時候，衝田這才改掉了他那羅刹般的表情。醫生在地上蹲了許久，站起來的時候他那一身老骨頭都發出了噼裏啪啦骨頭伸展的聲音，老醫生是新撰組從外麵請來的，據說是一個隊士的叔叔，雖說陌沫在新撰組的身份也是醫生，不是不相信陌沫，隻是實在是這麼小的孩子讓人無法不懷疑他的醫術。老醫生站起來歎了口氣，沒有說陌沫現在的情況隻是道。
“先把他帶回去吧，但是小心點盡量別顛著他。”
回到住所，房間裏呆不了這麼多人，隻是留下了包括醫生在內的五人，看到那即是不脫下衣服也很明顯的傷痕，老醫生的手都有些顫顫巍巍，正當老醫生把手伸到陌沫的衣襟時，衝田攔住了他。
“等一下，你是要脫去她的衣服？”
老醫生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這麼多的傷，不處理一下怎麼辦？”
衝田咬了咬下唇。
“可是她是女孩子。”
老醫生的手一抖就連一向麵不改色的土方都露出了難得的驚訝表情，今天一天土方變色的次數可能比以往幾個月加起來都要多。
“你說？阿陌是女孩子？！”
還是近藤第一個回神，他瞪大了眼睛瞅瞅衝田又看看床上躺著的陌沫，臉上的驚訝藏也藏不住，衝田點點頭，近藤看到衝田肯定的表情，臉都黑了下去。
“你早就知道！”
衝田再度點頭，隻是表情也不是很妙，老醫生擺了擺手製止近藤繼續想要說的話。
“小姑娘傷的太重，衝田隊長你既然知道她是女子那你就留下其他幾位先出去吧。”
土方與近藤對視一眼拉著還石化狀態的鐵之助退出了房間，衝田疑惑的看著老醫生不明白他獨獨留下自己的意思，老醫生捋了捋花白的長胡須。
“還麻煩衝田隊長褪去她的衣衫。”
衝田一驚立馬不停的搖著頭，雖說跟陌沫很是熟識了，而且自己也虛長她十歲，但是畢竟那也是一個小姑娘啊，讓自己去脫人家女孩子的衣服，這實在是太為難他了，雖然不是沒有接觸過女子也不是不經人事，隻是陌沫不一樣啊。老醫生看到衝田為難的樣子，麵上嚴肅起來。
“衝田隊長當她是何人？”
衝田一愣，當即回道。
“妹妹。”
是的，他的內心是把陌沫這個堅強的女孩子當作妹妹的，雖然一開始的時候對她持有懷疑的態度，也同住一屋有些時日了，這些日子的接觸下來他早就發現這個孩子的內心是多麼的善良與柔軟，她的遭遇是多麼的讓人心疼，看到衝田的神色老醫生正色道。
“既然是妹妹，那她性命攸關的時候你還在猶豫什麼？”
聞言衝田上前一步輕手輕腳的褪去了陌沫的衣服，老醫生這時倒是轉過了身去，明顯自己剛剛的一番義正言辭並沒有打動他自己，在老醫生看來，雖然是病人但是還是非禮勿視的。脫掉那沾滿血跡的衣服，看到那一身的傷痕衝田倒抽了一口涼氣，尤其是腰間那已經焦黑腐爛的血肉模糊的一片，那滿身的創傷甚至讓衝田忽視了陌沫身上的紋身，或許他是注意到了，隻是現在的他滿眼都是陌沫纖細蒼白的身體上大大小小的各種傷，哪有多餘的精力去思考那紋身的事情。老醫生聽到衝田抽氣的聲音回過身來，即使是見慣了各種傷患，陌沫身上的傷還是驚到了他。
“這些人啊，這還隻是個孩子啊。”
衝田沒有說話，隻是注視著隻有束胸遮體的陌沫的上半身，或者說，是她身體上的傷口，攢緊了手掌，衝田咬著牙吞下了喉間的血腥感。
“我先出去等著了。”
老醫生沒有阻止他，隻是一心撲在對陌沫的救護中，屋外的新撰組眾人見到衝田走了出來都圍了上去，本想詢問些什麼，隻是衝田那陰沉的像要滴出水來的黑麵讓他們無法開口，就隻是那麼守在房間外麵。近一天的時間過去，天色也漸漸暗了下去，老醫生才疲憊的從房間裏走出來，看到守在外麵的眾人第一反應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擦擦額角的汗水，老醫生的聲音有些不忍。
“肋骨斷了三根，鞭傷無數，刀傷也不計，臉上的傷口我用特殊的藥物幫她處理了，也不知能不能複原。”
聽到這衝田的瞳孔一縮，想起了曾經見過的風華絕代的臉，老醫生喘了一口氣，繼續道。
“而且右手是徹底廢了，手臂被打斷了了，就連手指的指骨都被弄碎了。”
周圍的氣氛沉重的可怕，老醫生卻隻能把自己的診斷繼續說出來。
“還這麼小的孩子啊，以後有可能連筷子都拿不起來，不過她是一個女孩子應該不用握劍吧？她的右手以後是徹底無法用力了，拿劍幾乎是不可能的。”
衝田的腦海裏又閃過了驚鴻一瞥見過的劍法，他覺得自己的心裏有什麼在騷動，那種火燒著他的心髒，勢要把他啃食殆盡。他已經無法在聽到老醫生再說些什麼了，腦海裏不停的回蕩著在房間內見到的殘破軀體，那黑腐的烙傷，眼神逐漸恍惚起來，而老醫生還在不停說著。
“最糟糕的是腰部的燙傷，在水裏泡了這麼久都開始腐爛了，我把我能做的處理都做了，現在就看她的了。”
新撰組的眾人都沉默了下去，辰之助心裏暗歎幸好鐵之助在知道阿陌沒死就沉沉睡下了，要是他聽到了這番診斷……可是心裏又難免為那個年幼的女孩子感到悲傷。
這時他們又想起了到現在還下落不明的山崎步，臉色變得更加的陰沉，近藤勉強振作起來下了令。
“全麵警備，很有可能是阿步臥底暴露了，現在各隊搜索山崎步的所在！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大家心裏都清楚阿陌都已經那樣了，那麼失蹤更久的山崎步恐怕也是凶多吉少，隻是大家不願意放棄，每一個新撰組的人心中其他的人不僅僅是戰友更是家人。近藤轉身看向衝田發現他整個人都在顫抖，眼睛一凜衝著土方扔了一個眼神，土方會意悄聲走到衝田身後一個手刀敲暈了他，他倒下的前一刻眾人這才看到他變得已經完全血紅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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