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07 更新時間:12-10-24 13:43
子時,由於正是大年,街上一片燈火通明,把這蕭條的冬日倒是點綴得頗有生氣。
我們沿著正大街往東走,一直走到盡頭處,便到了陸府。
“這府邸怎麼這般怪?一點過年的感覺都沒有,倒像是裏麵死了人一樣冷清?”我看著跟周圍喜慶氛圍格格不入的冷清府邸,心中不禁感覺奇怪起來,便問道。
“這陸神醫的結發妻子就是在年三十晚上死的,據說陸前輩雖然性格怪異,但在感情上卻是一個世間少有的癡情種。自從他妻子去世後,陸神醫便終年漂流在外,每年年底最後一天才回這裏,而又在大年初一的時候離開。”楊雲荊帶著淡淡的感慨說道。
原來如此,難怪那天他會說這陸無極是個真性情的人,不過光聽他這個除夕回來初一離開的習慣,這老頭的個性就足夠詭譎了。
不過說到這裏,我也忽然好奇起楊雲荊的身份來。那晚聽他和歐陽老頭談起,他應該是出自比較正統的江湖名派;而剛才他給我說的那些話,以及關於朝中之事,我現在仔細回過神來想,也覺得他是個不容小覷的人物。
朝廷中的舉動,我們府上最先知曉的,應該算是劉總管才對,而這楊雲荊又是從什麼渠道知道的這些事?
“王爺,大門已經關了,看來我們隻有從這外牆上翻過去了。”楊雲荊看了看眼前緊閉的朱門,說道。
我收回思緒,道:“嗯,不過我們現在先不進去,等過了五更天再去。”
“嗯?現在進去不剛好,為何還要等到五更天?”雲天忠麵無表情地問道。
“說不定陸無極現在正在祭他死去的妻子,我們此刻進去多少會打擾了他,他既然如此喜歡他妻子,我們還是不要犯這個忌諱比較好。”我說道。
“那我們就在這門口等一會兒好了。”楊雲荊溫和地笑道。
雲天忠抱著胸在這陸府門口慢慢地踱來踱去,楊雲荊倒是安靜地站在我身旁。好在今天雪已經停了,我們也穿得比較暖和,不然在風雪中等過一兩個時辰就得凍成雪人了。
寒夜的風呼嘯著吹過來,吹得我隱隱有些頭暈;我忙閉上眼揉揉額頭。
“王爺,你怎麼了?要不要緊?”楊雲荊見我如此,便忙湊過來問道。
我抬起眼,剛好看到走在我麵前的雲天忠,他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不過這絲詫異隻停留了短短片刻,他又恢複了那種高傲的冷漠神情。這樣的轉變讓我幾乎快認為是我自己眼花造成的錯覺。
“還好,估計是這幾天在床上躺久了。”我看了看楊雲荊略帶擔憂地神色,心中不禁有些感動起來。
“要不我們先回客棧歇一會,等五更天過出來?”楊雲荊提議道。
“算了,萬一錯過了陸無極,那我們豈不是前功盡棄?我們就在這門口等著好了。”我說完便往前走了幾步,在這風口站著真不是辦法,還是去屋簷底下避避風比較好。
楊雲荊見我沒有要回去的意思,便不再相勸,隻和我一起走到陸府的大門口避風。
街上的燈火依然通明,天空中開始飄起細小的雪花,那一盞盞暖黃的燈光映襯著這稀疏的飛雪,更顯得有幾分悲涼。
我搓搓手,楊雲荊道:“王爺,時間差不多了,在這裏幹等著也不是辦法,我們先進去看看吧。”
我點點頭,隨他們走到牆邊,楊雲荊又問道:“王爺可會輕功?”
“輕功?!”我詫異道,這不是武俠劇裏才有的東西麼?
哦,我倒是差點忘了,這個世界是有輕功這種東西的,上次來府上刺殺我的那個蒙麵人就會輕功。
我看著楊雲荊認真的神色,抽了抽嘴角,簡短地回了兩個字:“不會。”
我看了看三四米高的圍牆,其實以前讀書時候沒少翻過這東西,隻是現在我這身體狀況雖然比不得以前,但翻牆這種事,應該還為難不了我。
於是我又補充道:“不過你們不用擔心,這點高度,本王翻得過去。”
雲天忠奇怪地瞟了我一眼,我這話有什麼不對麼?
楊雲荊臉上倒是沒有什麼詫異之處,似乎早料到我不會輕功,便道:“那王爺若是懼高,可以把眼睛閉上,我和雲公子扶著王爺躍進去。”
說完,楊雲荊便對雲天忠使了個眼色,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們便一人夾了我一隻胳膊,騰地而起,躍過那四米來高的圍牆,穩穩地落進了陸府的院子裏。
原來這世上還真有飛簷走壁的絕技,要是當年勞資學會這招,那逃學什麼的,真是一點也不在話下。
“王爺,這邊走。”楊雲荊往內院示意了一下,我循著他所指的方向朝那裏麵望去,隻見一枝怒放的白梅正探著頭遮擋在院中。
沒想到這府邸從外麵看起來冷清得像鬼屋,從這裏麵看,卻又儼然是另一番風景。不論是這房舍構造還是這景致,都保存的完好無損;冷冽的空氣中充斥著梅花濃鬱的寒香。地上積著一層厚厚的雪花,看來這個院落沒人打掃。
我跟著楊雲荊和雲天忠走到了內院大門,隻見院中一株七八來米高的梅花樹正含苞吐蕊,跟那枝椏上集壓的白雪融為一體,竟分不清何為白雪何為寒梅。
這一樹梅花就將這三四十平米的院子占得滿滿,放眼望去,似乎這陸府的院子裏就隻剩下梅花了。
“誰?!”我們正尋找著,忽然一聲嚴厲的叫喝劃破這一片寧靜。
我忙四下探尋,看了一圈卻不見一個人影。
“陸前輩,晚輩聽聞您乃蓋世神醫,能起死回生之術,因慕名求見前輩一麵,若有冒犯之處,望前輩海涵。”楊雲荊仔細打量著四周,彬彬有禮地答道。
“哼!想見老夫的人多了去,就憑你們幾個小子?!咦?臭小子,原來是你!”忽地,躲在暗處的人突然冒出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他認識我們?我心中暗自忖度著。
話音剛落,一個白衣人影不知從何處竄出來,動作之迅猛,簡直就如一陣風;等我意識到時,我已被那白衣人單手提了起來。
我靠!不會吧?!這人是那草包的冤家麼?!怎麼一見麵就找勞資的茬!
我這次怕是求醫不得,還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為何我臨走之時,劉總管沒給我說過這陸無極跟劉玥有恩怨?!
我用盡全力掙紮,那人將我往空中一拋,不知樹上何時垂下一根繩子,我很不華麗地被那繩子套住,倒掛在了梅花樹上。
那梅花樹抖動了幾下,那樹枝上的積雪隨著梅花紛紛落下,砸在我身上、頭上、脖子裏,凍得我隻想罵一句娘的!
“王——爺——”楊雲荊大吃一驚,失色地叫道。
“前輩——有話好好說!若非迫不得已,我們斷然不該這般冒犯,還請前輩大人有大量。”雲天忠倒是臨危不亂,還知以禮相勸。
“哼!想替他求情,先保住你們自己的小命吧!”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死老頭轉頭飛上閣樓,悠然地坐在雕欄上,一臉得意地說道。
“啊——啊——”緊接著兩聲慘叫,雲天忠和楊雲荊雙雙倒在積著厚厚雪花的地上。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我看著倒在雪地裏的楊雲荊和雲天忠,又忙抬眼朝欄杆上坐著的陸無極看去,卻見那陸無極滿臉邪笑,我心頭忽然湧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做了什麼?!你一會兒不就知道了!老夫不過送了點‘七步軟筋散’來招待你的兩位朋友而已。哎,臭小子,難道你沒發現麼?他們剛才剛好走了七步,就渾身無力,有口不能辯,有腿不能行。沒有老夫的解藥,他們就隻有靜靜地等待七日之後的死亡。”陸無極一臉興致盎然地解說道,一邊說還不忘配合著他的說辭手舞足蹈。
聽他這語氣,看他那樣子,簡直就像是發生了什麼可喜可賀的事情一樣。以前我隻在電視劇裏看過那些怪人怪事,沒想到我今兒竟也遇上了這種有惡趣味的死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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