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誤會傷不起

章節字數:6270  更新時間:12-05-11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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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餓可把蔣建邦餓壞了,本來年紀輕輕的老喝酒胃就不好,這一餓餓的他心情煩躁外加胃部難受,便勒令潘景亭接下來的幾天都要買飯送到自己教室來。蔣建邦並不知道自己抱著的是什麼樣的心態把潘景亭像喜歡的東西一樣擺放在自己的眼前,總之他就是直覺,動物一樣的直覺,有這個背書匠在自己的身邊,好像飯都能多吃一碗……

     潘景亭自知理虧,所以服從了這個條約。

     接下來的幾天,潘景亭下了課以後,都以光速衝到食堂,買好兩份飯,衝到蔣建邦的教室,跟他一起吃飯,再回去上奧賽——全國競賽逼近,要想跳級,必須得一個分量夠重的獎才行……

     接連幾天吃飯的時候,蔣建邦總是把肉什麼的都堆到潘景亭的碗裏,一邊玩手機一邊說:“小矮個,多吃點,長的這麼矮,死丟人。”潘景亭仰望他一下,默默吃掉,等有一天我比你高了,我再找你算賬!

     這一天,蔣建邦在進行例行的夾菜工程時,筷子忽然被擋住了。

     抬頭,潘景亭烏黑的眸子正在半寸頭下閃著光,看得他一陣恍惚——這小子張的真他媽好看,姿色直逼自己啊。正想著,美人卻開口了:“蔣建邦,吃肉可以補充蛋白質,尼多吃一點。”

     “我,我為什麼要吃?”蔣建邦奇怪道,“我又不缺這個,爺身強力壯的……”

     “不,”潘景亭一臉嚴肅地打斷他,蔣建邦的神情眼見著嚴肅了,不知道他要說什麼,“成績不好,是腦部蛋白質匱乏的表現之一,請補充適量蛋白質供應腦部需求。”

     蔣建邦再傻也聽出來這是在罵他了,放下筷子,學著他的樣子眯起眼睛,說:“拐著彎罵我呢,說吧,爺怎麼罰你?”

     本以為潘景亭肯定會表示一下膽怯,但是他完全無感地說:“我隻是在闡述事實。”

     完全淡定的語氣……

     蔣建邦怎麼也沒想出回擊的辦法,隻好瞪著大大地眼睛在氣勢上壓倒對方。可惜,參賽的另一方完全沒有抬頭,依舊淡定地吃著飯,一邊把碗裏自己沒興趣吃的豆芽撥進蔣建邦碗裏,還嫌不夠似的,加一句:“豆芽也可以補充。”

     這下,蔣建邦徹底火了,隔著課桌一把用手臂鉗住潘景亭的脖子,迫使他抬頭,跟自己對視。

     對方的臉依然是淡然的,臉上的五官因為離得很近,更顯得精致無比,挺直的纖細鼻梁就貼在自己的鼻梁上麵,紅潤的嘴唇正在嚼動著食物,微微動作著,因為今天吃的是梅幹菜燒肉,學校總是在裏麵放著一堆油,他的嘴唇亮的不像話,簡直在放著光。

     “想反駁麼,快點找出論據吧。”說話的時候嘴唇微微張開,露出裏麵粉紅色的舌尖。

     蔣建邦忽然口渴得不能自已,一把放開他,拿起筷子猛扒幾口飯,粗聲粗氣地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趕緊吃,不是還有奧賽麼,廢話多的!”

     潘景亭隻當他理虧,難得地頑皮地吐了吐舌頭,心想真好玩,不讀書的人啊,連辯論都辯不過我,哈哈。

     蔣建邦看著那一截吐出又收回的舌頭,拚了老命,才忍住咬上去的衝動。

     他完全忽略了這種動作意味這什麼,隻是拚命地扒飯,眼睛偷瞄著潘景亭。他又開始蠕動嘴唇了,粉紅色的嘴唇,如果含在口中……

     打住,他在想什麼?!

     那可是學弟,學弟,不是學妹!而且那還是個背書匠!天哪,他一定是有病!

    瘋了瘋了,蔣建邦狠狠地嚼著嘴裏的飯,居然對學弟有非分之想,他素未謀麵的老媽啊!!

     雖然拚命地在肚子裏罵著自己,不許自己這麼變態,可是身上熱熱麻麻的感覺根本壓不下。他好歹也是十六歲的健康少年,更何況家教雖然缺乏,在這方麵卻絕對不匱乏,他發覺自己情動,更加窘迫,恨不得眼前熱禍的家夥趕緊消失。

     一定是最近跟他呆在一起太多了,這家夥長得又是一副娘們樣子,所以……

     所以什麼?蔣建邦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完全想不出下文。

     既然這樣,那麼最近不要一起吃飯好了。

     雖然理智告訴自己必須這樣,否則自己會越來越奇怪,可是想到的時候,心裏麵一陣不爽。

     潘景亭吃完了,收拾餐盒準備走,蔣建邦忽然說:“明天後天我有事,你自己吃吧。”

     “嗯,好啊。”潘景亭點頭。

     聽到回答,蔣建邦又是莫名的不爽,真是的,這麼不喜歡跟自己吃飯麼,答應得這麼爽快?!

     蔣建邦不知道,潘景亭知道他去幹嘛——明後天是本市的中學生籃球比賽,蔣建邦和袁江宇都是校隊的主力,而袁江宇是代替腳受傷的江瓷安上的,在他麵前早炫耀過了。

     所以說,千萬不要跟背書匠耍心機。

    

     潘景亭前腳走,袁江宇後腳就來了,正看到蔣建邦把快餐盒往外扔,奇怪地說:“怎麼最近老吃學校的飯?你不是老說這玩意不能吃麼?”

     蔣建邦正在尷尬和糾結中,想都沒想,說:“管我啊,你來幹嘛?”

     袁江宇委屈得要死,說:“教練讓咱們上晚自習的時候集合,你忘了?”

     這才想起來正事,蔣建邦也有一點不好意思,畢竟隨便對弟兄大聲小氣的也不好。他撓撓頭發,說:“呃,忘了,走吧,不好意思。”

     “啥?你剛才說啥?”袁江宇的眼睛瞪得比牛還大,問他,“啥?”

     蔣建邦奇怪地看他一眼:“我說啥了?”

     “你說,不好意思!”袁江宇說,“天哪,老大,這麼多年,我第一次聽你說這麼有禮貌的話,果然背書匠改造人!”

     不提還好,一提他,蔣建邦又是一陣心煩,抓了外套推他一把:“少扯淡,我就不能有點禮貌?!”

     “能能能!”袁江宇忙不迭地點頭,壞笑著跟著出去了。

    

     第二天晚上,潘景亭一個人在食堂吃飯。

     剛端了餐盤往座位上走,迎麵走過來幾個男生,旁邊圍著幾個女生,一群人笑的張揚無比,很是影響食欲。潘景亭皺著眉頭想從旁邊過去,可是地上剛拖過,很滑,他狠狠地晃了一下,盤子裏的菜就晃到了為首的男生身上。

     “找死啊!”男生一把揪住潘景亭的領子,指著自己的衣服,“沒長眼睛麼?”

     “對不起。”潘景亭看著他,說。

     說實話,潘景亭這種萬年無表情的歐洲模特臉,是個人都會覺得他沒誠意。

     於是男生瞬間被惹火了,順手把潘景亭往旁邊一推。

     背後是一大桶冒著熱氣的紫菜蝦皮湯。

     潘景亭從來沒有這麼恨過食堂的大媽,有事沒事把地拖這麼勤快幹嘛,大菜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勤快啊?!

     心裏想著完蛋了,朝那一大桶湯倒過去。

     “哐!”

     預想的滾燙沒有來,倒是……鼻子有點疼。

     潘景亭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把一個人按在下麵——

     江瓷安?!

     江瓷安的臉白的不像話,眼睛卻死死地盯著他。

     潘景亭手忙腳亂地爬起來,發現江瓷安受傷的腳,正卡在湯桶的架子上,一看就知道扭傷加重了。

     把他扶起來要去醫務室,誰知道江瓷安一雙眼睛盯著那男生,語氣裏含著暴怒,陰沉地說:“道歉。”

     那男生本來一看他受傷了,心想放他們一馬。誰知道這小子這麼不識抬舉,居然還要他道歉?!

     “他媽有病吧你!”

     一句話還沒說完,江瓷安的拳頭就招呼上去了。

     兩個人迅速扭打在了一起。

     江瓷安按平常,解決這種人是小菜,可是今天把腳又扭了,疼得要命,少不了挨了幾拳。潘景亭看到那男生不分地方的隨便亂踹,江瓷安的腳又受傷了,想也沒想就衝上去拉架。

     兩人正殺紅眼,根本沒看清是誰,江瓷安的拳頭就甩到潘景亭的臉上去了。

    

     蔣建邦擠進人群裏的時候,看到的正好是江瓷安把拳頭揍到潘景亭臉上的一幕。

     “轟隆!”理智崩塌了。

     本來就看這個江瓷安有點不爽,現在他居然趁著自己不在打起潘景亭來了?!果然什麼腳扭了都是胡話,這小子分明就是在欺負潘景亭!

     “找死你!”豹子一樣撲上去了。

     那邊一看蔣建邦來了,立刻閃了個幹淨,廢話,被蔣建邦抓到打他的朋友,可不是好玩的!

     才揍了這小子一下,就聽到潘景亭大聲地喊道:“蔣建邦!你有病麼!!!”

     蔣建邦一下子停了手,愣住了。

     他居然罵他?!他幫他打欺負他的人,他居然罵他?!蔣建邦忽然無比的委屈。

     “你能不能做事前長點腦子?”潘景亭扶著江瓷安看著他,口氣還是平淡的,眸子裏卻帶著鄙夷,聽在蔣建邦的耳朵裏無比的刺耳。

     “我?我他媽的……”蔣建邦又詞窮了。

     不知道為什麼,潘景亭就是不想解釋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到底他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想,算了,隨便他好了。

     蔣建邦愣在那裏,覺得全身的血都冷掉了,潘景亭嘴角的淤青無比的刺眼,更刺眼的,還有他細瘦的腰上,江瓷安的一隻手臂。

     圍觀的人還沒散去,有女生在對著蔣建邦拍照,他煩得要瘋了,上去把手機奪過,狠狠地砸在地上,吼:“拍你媽!”

     女生哇的哭了。

     蔣建邦還覺得不解氣,狠狠地給了放餐具的桌子一腳,桌子上的筷子掉了一地,嘩啦啦嘩啦啦,好像在嘲笑他。

     “操!”蔣建邦怒吼了一聲,快步衝出了食堂。

    

     才走了幾步,同班的同學跑了過來,拉住蔣建邦:“蔣建邦,你誤會了!”

     “什麼?”蔣建邦口氣還是惡狠狠的,“我誤會什麼了?”

     那同學顯然是見慣了他這幅樣子,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剛才發生的時候,他在餐具桌旁邊的桌子上吃飯,正巧看得一清二楚。

     蔣建邦越聽越怒,陰森森地說:“那幾個人還在麼?”

     同學點頭。

     蔣建邦想了想,說:“你帶我過去吧。”

     又進了食堂,大家全在看他,蔣建邦黑著一張臉,在同學的帶領下徑直走到那桌人前。

     “剛誰打了我朋友,自己站出來。”

     大人的男生臉都僵了,卻垂死掙紮:“沒啊,誰敢打你的朋友啊,蔣少?”

     “蔣少……”

     蔣建邦一躍而起,翻過餐桌引起一片尖叫,直接把男生按在地上,一拳拳打下去,語氣卻和潘景亭剛才一樣平淡:“你剛剛打了潘景亭幾下?”

     那男生不知道在說哪一個,隻戰戰兢兢地回:“不知道……”

     “不知道?”蔣建邦眼睛血紅地盯著他,“那好啊……”

     眼見著新一輪的毆打就要開始,那男生尖叫:“就兩下,就兩下!”

     蔣建邦暴虐地笑了,抬手,一拳砸在男生的臉上:“便宜你了。”

     說罷,站起來拍拍衣服走出食堂。

     蔣建邦在鋪滿樹蔭的大路上鬱悶地走,醫務室的大樓就在食堂的旁邊,他仿佛看到潘景亭就坐在其中一間裏麵,當然,還有該死的江瓷安。也許醫生正在用棉簽蘸著酒精給潘景亭擦,他也許會皺眉?

     無意識地,腳步邁了出去。

     意識回歸的時候,人已經站在換藥室的門口了。

     “還好麼?”潘景亭的聲音清晰地透過來,蔣建邦心裏一跳,腳收了回來,簡直轉身想跑。

     等等,等等,他有什麼好跑的?又不是他把潘景亭打傷的,再說了,他哪舍得幹這個?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心裏說了什麼的人,深呼吸,推門,邁腳。

     裏麵的景象讓他剛剛才建立的理智再次差點崩塌。

     江瓷安正在給潘景亭擦藥,鼻尖都要貼到他的臉上,潘景亭好看的眉頭輕輕地皺著,露出了從未在他麵前從未有過的溫馴可憐,看得他又驚豔又憤怒。潘景亭微微吊起眼角看著江瓷安,抽著氣:

     “嘶……”

     “疼麼?”江瓷安緊張的停下來,看他,“對不起,我剛才沒看清……”

     “沒事,你的腳好像比我嚴重。”潘景亭指指他的腳。

     “還好。”江瓷安的聲音帶著變聲期少年特有的一點嘶啞,響起來。蔣建邦靈敏的捕捉到了其中的一絲……情愫?

     可以用這個詞麼?

     昨天,潘景亭在他的作業本上寫過這個詞。

     心裏突然湧上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又苦又澀。本來是不該出現在這樣活得張揚無比,無憂無慮的人心裏的。可是他的的確確感到了,而且越來越清晰。

     說起來,自從遇見潘景亭之後,他總是這樣,患得患失,變得完全不像他。也許是從上個星期,還是更早,還沒有正式認識潘景亭的時候起,從來不出操的自己開始出操。甚至是在最困的星期一,放棄熱被窩,站在操場上聽他用雙語主持升旗儀式,在課間操的時候百無聊賴地做傻得要死的“時代在召喚”,隻為了聽到頻繁出現他名字的各種各樣的獎勵名單。遙遠的看著他纖細的身影出現在升旗台旁邊,接過獎狀,舉過頭頂,眼睛其實是沒有焦距的,可是蔣建邦總在幻想,他是在隔著重重的人群看自己……

     其實不可能吧。

     心髒難以抑製地抽動,嘴巴裏麵也充滿了苦澀。

     真苦啊……

     再看一眼,轉身想走。

     “蔣建邦?”

     臉僵硬了一下,竭力忍住,才沒有讓自己露出丟臉的大型犬聽到主人呼喚名字時的歡喜表情。蔣建邦,穩住,穩住,現在怎麼能這麼狗腿?!

     於是板著長臉回頭,粗聲粗氣地應了:“嗯,幹嘛?!”

     “你怎麼來了?”潘景亭揚了揚眉毛,這家夥,呆頭呆腦的,不會受傷了吧,他今天好像是打了比賽?

     對方語氣裏沒喲一絲惡意,蔣建邦立即火氣無處發地唯唯諾諾:“我……”

     蔣建邦,你太他媽丟臉了!

     “這怎麼了?”正想著怎麼才能擺出點符合身份的表情,對方一句帶著怒氣的問句就讓蔣建邦泄氣了。

     潘景亭正抓著他的胳膊,看著他,眼睛裏麵是抑製不住的怒氣,正洶湧地翻滾著,看得蔣建邦脖子一縮,低頭看自己的手臂。

     上麵一條長長的血口,正在滲血,肯定是剛才翻餐桌時刮到的。

     蔣建邦下意識地不想讓他看到這樣難看的自己的手臂,努力往自己懷裏抽。

     “你再動!”淩厲地一聲低喝,嚇得蔣建邦立刻不敢動了。

     棉簽小心地在傷口上擦掉血液,江瓷安遞過一瓶酒精,潘景亭換根棉簽,蘸著輕輕擦上去。

     刺痛傳來,其實這對蔣建邦隻是小菜,可是在他的麵前,他就隻覺得委屈,抽動胳膊,可憐兮兮地抬頭看他:“潘景亭,疼。”

     對方吊起眼睛瞪他一眼,手上卻越發輕,棉簽往上滑動,蔣建邦忽然覺得自己身上順著被他捏住和擦拭的地方漫起熱浪。

     他趕緊把視線從潘景亭雪白的後頸上挪開,完了完了,自己又開始變態了!

     視線胡亂瞟著,卻撞上了江瓷安若有所思的烏黑眼睛。

     他緊緊地盯著自己,那樣子就像……爭食的野獸在向敵人昭示自己的尖牙和肌肉,以及爆炸般的占有欲。

     蔣建邦眨眨眼,在看他,他已經低頭在看潘景亭了,微垂的腦袋頭發很柔順,一點剛才的緊張的樣子也沒有。

     自己看錯了?

     說不好,嗯,應該不是所有的人都像自己對潘景亭的感覺這樣吧……

     等、等一下!他又說了什麼?!

     自己還沒胡思亂想好,潘景亭已經給他弄好了,說:“這幾天別沾水,會感染。”

     “嗯。”蔣建邦乖乖點頭,像條聽話的哈士奇,完全忘了自己剛才在門口關於守住麵子的誓言。

     “潘景亭,我知道剛才是怎麼回事了。”蔣建邦看著他說,“我幫你教訓他們一下咋樣?”下意識地不想告訴他已經教訓過了。

     “什麼?”剛剛好轉的氣氛又冰凍了。

     “我是說,我幫你教訓他們一下……”聲音越來越低,蔣建邦在心裏呲牙咧嘴。

     “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生氣麼?”潘景亭捏緊手上的棉簽,目光冷冰冰地纏著蔣建邦。

     “我怎麼知道!”高壓下蔣建邦終於爆發了。

     “我看到你被打了,我以為他欺負你,就給了他一拳!我衝動是我不對,但是你為什麼對我大吼大叫的?!那你為什麼不解釋?同學告訴我是怎麼回事,我他媽立刻揍了那群傻逼一頓,手還劃破了!他的腳扭了你就給他又按又揉,我的手劃成這樣,你就知道他媽的吼我!我怎麼了我!”

     “潘景亭,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蔣建邦丟臉地覺得自己的眼圈一陣發熱,靠!他心裏想,不能哭,你這個傻逼,你可是初三生,怎麼能在初一小屁孩的麵前哭呢,而且那可是潘景亭!

     可是眼睛不爭氣的越來越紅。他想到認識潘景亭以來,天天都吃食堂難吃的飯,潘景亭還經常上奧賽也不告訴他一聲。他經常餓肚子,一個人在食堂裏可憐巴巴地等著。潘景亭來了,往往就是一句“你怎麼在等啊不是說別等”了事,他要陪著笑臉給他把冷透了的飯和湯換成熱的,看他吃完,還要像個老媽子似的收拾碗筷……更別提在籃球場上因為看到從走廊上經過的某人的身影而被籃球砸到的那無數次了……

     他什麼時候這樣過?

     可是潘景亭不是沒表情,就是無視他,今天還吼他。

    越想越想哭。

     “沒告訴你是我不對,”潘景亭還是公事公辦的口氣,聽得蔣建邦胸口悶悶地痛,“關鍵是,我有沒有告訴過你,遇到事情不要這麼衝動,有事沒事就打別人,嗯?”那個“嗯”字的音位略略揚起,帶著無限的怒氣,蔣建邦覺得眼眶又是委屈的一熱。

     “你不承認你今天大部分做的不對麼?”潘景亭狠地牙根都疼了,隻想把麵前的人撕碎了了事。他為什麼總是這麼衝動,一天到晚的就是打架打架!身上經常青青紫紫,在他麵前還遮遮掩掩,心虛就不要去做啊!

     “我不承認!”蔣建邦簡直是在小孩子發脾氣了,眼睛含著眼淚大聲地吼,“我不承認!”

     潘景亭靜靜地看他幾秒,蔣建邦在他刀子一樣的目光下立刻後悔了,天哪,他在幹嘛,對著潘景亭吼?!

     蔣建邦以為他又要罵自己,隻好縮起脖子準備,也顧不得一邊江瓷安驚訝的目光了。

     對方抬手,他縮脖子。

     下一秒,潘景亭卻狠狠地把酒精瓶子摔在地上,瘋了一樣從門口跑了出去。

     蔣建邦愣了,江瓷安也愣了。

     抬腳便往外衝,江瓷安在他出門前說:“你去吧,我收拾一下。”

     誰管他說了什麼,蔣建邦隻管往樓下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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