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750 更新時間:12-07-21 20:35
遊戲一出接著又一出,泯滅離開並未發生什麼突變,然而,雪鴻當夜失蹤帶走的還有他妹妹無心,大理王當場發作,連蘇醒的世子聽到消息後又暈了過去,大家一致要追拿雪鴻。然而,暗刃帶著西涼王的旨意出現,扣押了暴跳如雷的世千秋和驚愕的大世子世萬代。
秋容自始至終沒有出麵,她派下暗刃“護送”世千秋和世萬代前往國中都城——臨川,自己連夜取道前往大理邊境承山四境,與已經屯兵在那的戰意會合。
前往承山,快馬加鞭、馬不停蹄,連夜趕路也需7日以上。第4日,秋容換上快馬跑出城池沒幾步就遇上了一出懲強扶弱的好戲。
如風飄忽的劍影隻在空中晃了幾下,幾名惡徒就衣衫襤褸的棄甲逃跑了。秋容皺眉看著,聽著旁邊觀眾叫好聲,隻道這些人什麼時候能讓開路,是不是該讓城主把路修寬點。
那背對秋容的銀衫男子拉起被欺負的老頭、娃兒,說了些什麼防身的話,又推諉了他們的謝意,目送老人、娃兒走出人群朝城裏走,而此時他也見到馬上的秋容,禮貌性的點頭致意,略帶著溫和的歉意。
秋容挑眉,暗猜自己的氣度是不是已經太過於顯眼了,又道他終於知道擋道了。圍觀的人群散去,秋容一夾馬肚,繼續上路。路過銀衫男子時,不覺又去看了一眼,正好對上他看來的眼神,清洌如泉又帶股子青鬆韻味,這是他的味道。
兩人擦身而過,秋容繼續上路,直到午時已過才見到一處草寮停下休息。取了馬上的食物和水,坐在草寮的圍欄上,靠著鬆木支杆,細細啃著幹幹的饅頭。越往南,氣候越溫暖,此時西涼已經開始降霜,而南方還是適宜的落葉繽紛的秋日,看著周遭景致,腦中不覺又想起早上那人的身姿,微微一閃似有什麼沒有抓住。
秋容連日趕路,已有些疲態,何況再過幾日就要見大姨媽,身子更有些不爽利。輕輕一躍就在草寮內,拿著幹布擦了長條凳子躺了上去,閉目休息。
沒想到這一合眼還真睡著了,等再次醒來,日頭西斜,空氣略有些冷意。本該感覺涼涼的身子卻發現被蓋了床毯子,秋容坐了起來,轉頭就看到對麵坐了個青鬆般的男子,手旁擱了柄不菲的劍。
秋容略有些詫異,暗歎這人好高的功力,卻沒有表露在臉上,隻揉了揉額心。那人似笑非笑的看她,見她動作,淡聲說來:“你醒了。”
“嗯。多謝。”秋容隨即起身把毯子疊起遞還給他,他依舊淡笑接過,用個白布袋子裝了放到馬上去了。
秋容靜靜看著,想起睡間耳鼻縈繞的股子淡淡的鬆木清香,倒像是這人的風格,看眼日頭的確不早了,若不加緊趕路,天黑就到不了下個鎮,再見那男子也要動身,也就快步去了自家的馬前,解了韁繩上馬。
要催動馬鞭的手頓了下,秋容看到身旁出現的馬頭,笑問:“公子怎麼稱呼?”
男子淡笑,拿著劍拱了拱手,做了個江湖禮:“在下臨山劍宗——尚桑,此行前往池州參加品劍會。”
秋容頷首,想起這個名字似有耳聞,回了個江湖禮,笑答:“在下秋容,前往承山探親。既然同路,不妨結伴而行。”
尚桑淡淡一笑,卻帶著歉意:“秋公子,品劍會於四日後開始,在下起身有些遲所以要快馬趕上師弟一行,同行怕累著秋公子。”
“無妨。”秋容見他麵露為難,笑說,“……在下正是因親戚家出事需要連日趕路,正好同行。池州和承山相隔不過半日行程,若時間有餘還可前往參與盛會。”
“嗬嗬,”幾番言論下來,兩人互有感觸,尚桑笑說,“那就同行吧。”話一落,兩人點頭一致加鞭快行。
近晚秋的天黑的快了點,秋容、尚桑到達集鎮已經是月上柳梢,兩人入了鎮找到了亮著燈火的客棧,尚桑問了掌櫃有沒見過他的師弟,得了消息又要了飯菜,兩人匆匆用過,很快各自回房休息了。
秋容熄了燈,和衣坐在床上,片刻黑影出現在房裏,站在離秋容半步的距離處,恭敬行禮:“主子。”
黑夜中,秋容不耐的揉了揉額心,點了點頭,示意回話。
“太上皇請主子盡快回宮,婚期已近。”凝氣於絲,傳入秋容耳內。
秋容愣了愣,與張燎的婚事的卻是2月不到了。回不回在於其次,何況入洞房也隻是個虛設。
“戰將在承山可有消息回複?”秋容問。
“戰將一切安好,已於接到雪鴻消息的大理二世子接洽。雪鴻明日可達承山。”
秋容思索了下,點頭:“讓天狼派蕭五郎去四將府上再演一遍國家大義,讓身在宮中扮我的簫四少把四將請出府。如此,四將該一心為朝了。”
“是。”
“還有何事?”
“婚事……”
“有四少在,還怕沒人當新郎麼?這不是還有時間,你回父皇,讓他在宮裏遣人準備就是。”秋容略有不滿,本就是好解決的事,怎麼就一直問。“承山之事事關重大,我非去不可。若趕不及婚事,盡可讓四少代替。自然,若張燎同意,與四少洞房,我也沒意見。”
“(⊙o⊙)啊?”影子驚訝出聲,看秋容明暗不定的笑容,打了顫,低低道,“於理不合……”
秋容揮手打斷:“你五人自小就在我身邊,雖說主仆尊卑有別,但說起來也是朋友。簫大,你過於苛求他們了,就這麼跟四少說吧。”
影子簫大略遲疑,道:“……是。”
“行了,去吧。”
秋容閉目躺在床上,由於午間休息過,還不至於如此瞌睡。她自問的確有些不想回宮,這幾年下來,她已經很累了。可是解決了大理,還有漠北,想起泯滅就有些頭疼。
這孩子偏激的很,當初相遇時,他是逃出來的,後來在秋容的鼓舞下,他又回去了,說是回去還不是被抓回去的。
當時還不知道泯滅是不受待見的王子,往後的年年一次見麵,泯滅總是受傷的來到約定的地點,而人也越發的沉穩,也更偏激,對待狩獵的動物更凶殘。
最後一次的草原相約,卻是表明身份,因為他查到秋容是秋翟是西涼王但不知道此時的秋容和秋翟已經確實是一人也正是鬼棘,而秋容也知道了他的身份。
泯滅需要借助西涼的力量來掌握大權,而秋容也正應各方要求攻打中原做準備,正好,兩人身份一明,撇開友誼結成戰友。如今,一起攻打了中原,一起脅迫大理,再來就是各自休戰等待最後的一決雌雄。
“嗬,”秋容悶笑一聲,支起胳膊蓋上眼睛,不再想他。實在睡不著,又想起那叫尚桑的男子,若說尚桑是一名絕塵男子還不至於,但那股子青鬆的味道、氣節倒是有的。
說起尚桑這個名字的確耳熟,早年遊曆時聽過這個名字,劍宗的一代奇才,劍技已入至臻之境。人如劍藝,如風且爽利、幹淨,他的確比戰意幹淨。
想到這,秋容頓了頓,心裏輕歎。
的確,尚桑雖是江湖人,卻比戰意幹淨。戰意再如何溫柔從容,仍然掩蓋不住那絲從血液裏散發出的腥味兒,他是個惡魔,所以,他的笑令人厭惡,明明是個殺人如麻的家夥,和自己不妨多讓,卻可以笑的如此溫柔。尚桑給人的感覺是清洌,他真的很幹淨,不同泯滅,不同戰意,亦不同自己。
秋容拿下手,放在眼前,黑夜中,她看的分明。指上有細微的薄繭,卻也是雙修長有力的手,不說纖細如玉,卻也比以前的那雙手美上幾倍。
想起以前,再想如今,何時自己變得這番樣子,殺人可以不眨眼。也許就是討厭這樣的自己,繼而討厭戰意,如今看到尚桑才想要與他同行,因為他的身上有身邊人沒有的幹淨,或說自己以前擁有的幹淨。若以女裝出現在他麵前,他會不會……嗬,怎麼就想到這個。
“哎”,輕歎出口,秋容沉下思緒闔上眼,盡力入睡。
天微亮,尚桑就來敲門,秋容梳洗後同他下樓,兩人一起用早膳。吃完東西,客棧裏的旅客陸續多了起來,秋容想要付賬,尚桑趕在前頭付掉,再一同出門領了馬上路。
秋容本可以到驛站換馬,但與尚桑同行不宜暴露身份,而且馬也休息了一夜已經養足精神,遂一鼓作氣,兩人再次快馬上路。
照這樣的速度,秋容估計明日夜裏就可以趕到承山,一想到承山就要見到那人,心裏止不住的雀躍又有些厭惡,糾結的感覺過於艱澀複雜,隨即被拋下,想到身後的人或許要在承山留宿一夜後再往池州,或許可以在承山招待他一下。
連著2日一夜,秋容和尚桑的話不多,偶爾也就互相問句累不累,渴不渴,需不需要休息,然而,兩人都非常人的馬不停蹄,一路上尚桑也沒遇到師弟,猜想他們已經到了池州。
第二日入夜前,兩人終於到了承山城下。遠遠就看到一人白衣勝雪,風姿如仙,在夕陽餘暉中鍍上了層淡淡的黃暈。人靜靜的立在城門口,溫柔的望著下馬的人兒。
秋容看向戰意,自動摒棄那眼中的屢屢溫柔,壓下心頭的點滴情緒,回頭見尚桑衝戰意拱手,口中淡淡笑說:“戰兄,別來無恙。”
戰意同樣回禮,點頭雅笑:“尚桑,許久不見。秋……你可算到了。”
尚桑聽聞,輕笑一聲:“我以為戰兄料事如神的本事又發揮了,專門在這等我入城,原來是與秋公子相熟。”再轉向秋容,神情中帶了分疏離和恭謹,笑說,“原來你就是秋容兄,早前與戰兄遊曆時經常聽他提起。剛聽你報出姓名時,還不確定,如今倒真是故人之友。秋兄,一路上若有照顧不周,冒昧之處,還請見諒。”
秋容略一頓,轉見戰意聽言不為所動的溫柔雅笑神情,點了點頭,淡笑:“客氣了。這一路多虧有你相伴才不會無聊。”
戰意見兩人如此客套,笑說:“我聽說池州有品劍會,想來尚桑是衝著它來的。時候不早,不妨在我居所留宿一夜,明日啟程,如何?”
尚桑聽言,點頭說:“如此甚好,聽聞最近國中屯兵承山,我不放心師弟他們才趕來,見戰兄在此,我也就沒什麼好顧慮了。請。”
戰意搖頭失笑:“你……嗬。秋,尚桑,一路舟車勞頓,不妨坐馬車休息片刻,離府邸尚有一段路。”
“好。”尚桑不去探究戰意在此的原因,再見戰意對秋容的處處維護,心知這秋容在戰意心中的地位,不再言他,見戰意招呼馬車上前,拱手請秋容先上車。
秋容把馬交給低頭作揖的下人,踩著下人鋪好的凳子上了馬車,接著尚桑、戰意也進來了。片刻,馬車搖搖啟程,由於已是黃昏,馬車內光線略淡,三人各自坐了一方。秋容上車就合上眼假寐,尚桑、戰意見此有敘舊的話也壓下來,互相一笑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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