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雲海冬

第一部 海神複蘇 前卷  第四十九章 精神病院

章節字數：1378  更新時間：12-06-23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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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冬兩人踏出房門，門外左側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映入兩人眼角，同時轉過頭，都對上一雙非人的金黃色瞳孔。那是一隻黑貓。

    黑貓的視線沒有停留在兩人身上太久，站起身向屋子裏走去。毫無聲息的優雅步伐，輕晃得長尾，微抬的頭顱，無一不顯示出一種高貴而沉靜的氣質。

    黑貓進屋後跳到了老人腿上，老人閉目養神，用手輕輕摩挲著黑貓的背，黑貓在薄毯上懶散地趴下來，最後看了一眼門口的海冬和歐陽行雲，閉上眼睛蜷起身子睡了起來。

    門外的兩人替老人將門關好，錯過了黑貓那最後滿含深意的一眼。那一定是一隻非常有智慧的貓，它的眼神比一般的貓更加諱莫如深，還透著一種不可一世的冷漠。

    他們找到炎鳶和未鴦後開車離開。海冬回頭看著那蕩著金浪的草場，那幢曾經有過許多溫馨日子的小別墅屹立在那，安靜又淒涼。

    四人很快按照老人給的地址找到了那家精神病院，離草場不遠，五分鍾左右的時間就到了。

    這裏和草場一樣空氣不錯，植物環繞著醫院，有的黃了有的還綠著，清新美麗。地上斑駁搖晃的光影讓人在這即將步入深秋的時節恍惚產生了一種置身盛夏的錯覺。這裏，倒也是個修養的好地方。

    順利地找到燕陽的病房，海冬輕輕在門上扣了扣，許久也沒有得到回應。

    門是虛掩著的，試探著推開門，裏麵的人沒什麼反應。

    完全推開門走進來的海冬和歐陽行雲一眼就看到了靠坐在床上望著窗外的年輕男人，正是古峰回畫中的燕陽。縷縷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灑落在床上、病號服上和那張清秀略帶憂愁的側臉上。整個人安靜地不像話，像是雕塑一樣，美麗，卻毫無生機。

    未鴦蹦蹦跳跳地跑過去，炎鳶跟在後麵步履穩重，這孩子除了那天去醫院見海冬以及和海風鬥嘴時表現出一點活潑之外就一直老成得過分。

    燕陽蓋著輩子的腿上散落著一疊紙，旁邊是一支用盡了墨水的筆。紙上密密麻麻全是字，但未鴦看來看去卻發現這麼多字實際上就是一句話的不斷重複，稚嫩的童聲響起：“峰回路轉，又是一片豔陽天。”

    聽到這句話的燕陽身形微微一頓，雖然很不明顯，但還是沒有逃過海冬和歐陽行雲的眼睛。那句話，是他現在心靈還沒有完全崩潰的原因，也是他精神的唯一寄托了吧。峰回……燕陽……

    兩人一直靜靜看著燕陽，可自從剛剛那身形一頓後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動作或表情了，好想再次變成了雕塑。

    “炎鳶，你帶著弟弟去外麵玩。”

    歐陽行雲喊了一聲炎鳶，後者會意地點點頭，拖著一直嚷著“天使哥哥”的未鴦的衣領將人溫柔地拉了出去。

    雙胞胎走後燕陽仍沒有任何動靜，望著窗外的晴天，眼神空洞，像被抽出了全部情感的斷線木偶，捧著破碎的感覺自愛自憐，不剩一點熱情燃燒。

    對方一直不開口，完全無視他們，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歐陽行雲看向海冬，海冬回他一個稍安勿躁的淺笑，轉頭走向病床上的人。

    “確實，隻要峰回路轉，就是一片豔陽天。”

    海冬突然冒出來的話看似是在重複紙上的句子，但歐陽行雲卻驕傲地笑了。確實，對於像燕陽這種情況的，要想讓他開口隻能是走進他心裏然後引起共鳴。

    果然，燕陽的身形又是一晃，慢慢轉過頭看向海冬。他轉頭的動作非常慢，像是缺了油的發條，讓人看了心酸。

    臉色是病態的蒼白，一雙本該吸引人的大眼睛此刻卻猶如一灘死水一般，看不到任何波動。這幅樣子已經無法跟之前畫上的燕陽相比了，沒有了靈魂，再好看不過一副軀殼。畫上的他都比現在的他多幾分生機。

    削瘦的臉骨骼突起，眉宇間愁雲慘淡。這幅淒慘的樣子已經讓人很難聯想到之前的美好了。唯一不變的，也就是那純純如水的氣質，但依舊如此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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