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156 更新時間：12-06-21 15:51
深夜，安靜的令人快要窒息。沙發上，風亦之七扭八歪的躺著睡覺，鐮被擠到了一個角落裏靠著打盹兒。
犽獨自一人守候在王莉莉身邊，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弄出了什麼響動會影響到王莉莉休息。借著月光，犽靜靜的看著王莉莉有些慘白的臉，回憶著剛才醫生的話，滴滴滾燙的熱淚滑落了下來……
“唔……”風亦之翻了個身，口中喃喃的說著什麼，好似夢話。犽立刻擦幹了眼淚，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隻是靜靜的坐著，因為他害怕萬一風亦之在這時醒來，一定會看到自己這般樣子。
“鐮，喂……”病房門裂開一條小縫，凜輕輕的呼喚著鐮的名字。
“怎麼了？”犽回過頭，看到凜的腦袋從門縫中擠了進來。
“鐮睡著了？”凜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來到沙發邊，低頭看了眼睡姿不雅的風亦之，便徑自走到鐮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道：“出來一下。”
睡覺時習慣保留一絲警覺的鐮在凜的手碰到他的肩膀時就已經睜開眼睛，瞬間便清醒了過來，站起身，跟著凜走出門外，兩人找了個安全通道的樓梯口，就著台階坐了下來，鐮從兜兒裏掏出煙，默默的點上，吸了一口，“神秘兮兮的，怎麼了？”
“那女孩兒沒事吧？”凜平靜的問道。
“你是想聽真話？還是想聽能令你滿意的回答？”鐮吐著煙圈，借著昏暗的月光，看著青色的煙霧逐漸的消失在空氣中。
“嗬，你還真是越來越會貧嘴了。”凜苦笑，“說說吧，那女孩兒到底怎麼回事兒。”
“漸凍人！”鐮呼了長長的一口氣，好像想要吐空肺裏所有的空氣一般。
“漸凍人？漸凍人……”凜喃喃的念著這個似曾相識卻又很陌生的字眼，恍然大悟道：“運動神經元病？”
“你知道這病？”鐮詫異的看著凜，他不記得凜有學過什麼醫學方麵的知識。
“我見過。”凜的語氣平靜卻又冰冷了許多，這讓鐮有些不舒服，因為在自己麵前，凜從來不會這樣，詫異於凜的話語，鐮道：“你見過這種病？”
“嗯。”點了點頭，凜道：“兩年前，有個得了這種病的老人委托我，殺掉他！”
“為什麼？”鐮驚異，這人是腦袋有問題嗎？
“那時候的他，已經連說話都很吃力了，全身的肌肉都已經萎縮，隻有意識是清楚的，他跟我說，他甚至能感覺到病毒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自己的神經，他用一生的積蓄來換我一刀為他解脫……”凜的眼神飄向前方的黑暗，那個老人痛苦而又猙獰的麵孔至今仍記憶猶新。
“……”鐮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他跟這女孩兒不熟，確切來說是今天才見過，但是從風亦之和犽的表現來看，這兩人很關心她，現在她生了這種怪病，兩人的心情可想而知。吐掉最後一縷青煙，掐掉手裏即將燃盡的煙蒂，鐮道：“說說你那邊的情況吧，你來找我絕對不是問這孩子的事兒這麼簡單吧？”
“我這個事兒就先算了吧，現在說不說意義也不大了。”凜歎了口氣，他本想告訴鐮關於自己和蘇城交手的事兒，但是現在看來，風亦之暫時應該不會去管這件事了吧。
“什麼事兒？快說。”鐮挑眉，他最討厭被吊胃口了，每次風亦之想要幹什麼的時候，都總是神神秘秘的，吊足了他的胃口，怎麼一回到家來連凜這樣對他呢？
“嘖，”凜砸了砸嘴，“你是不是不聽到我的這個事兒就會一直睡不著覺呢？”凜促狹的目光看著鐮，當然，這黑暗的樓道裏，鐮卻看不清凜滿含效益的眼神。
“肯定的啊！別廢話了，快說吧。”鐮給出了凜心中想要的答案。
“嘿嘿，”凜奸笑著，道：“那我就不說了！”
“靠！”鐮一巴掌拍在了凜的後背上，力氣大的險些將他拍的滾下樓去。
“你他媽幹啥？謀殺啊？”凜大叫著，殺人的目光瞪向鐮。
“你明知道我心裏擱不下事兒，還故意吊我胃口，我能想這個事兒想到死你信嗎？”鐮撇了撇嘴，對凜故意吊他胃口表示不屑。
“哎……”再次長長的歎了口氣，凜緩緩道：“其實我想和你說說蘇城的事兒。”鐮並未做聲，隻是靜靜的等著凜講下來。
凜講的平靜，鐮卻聽的驚心，半晌，他問：“你確定你沒有添油加醋？”
“嗬，我又不是沒事兒閑的，加什麼醋啊？”凜不禁莞爾，當時如果再戰下去，自己肯定會丟掉半條命的吧，這麼說來，還真要感謝那些警察呢！
“他……真的隻是個普通的小混混嗎？”鐮對於凜所描述的蘇城的身手表示懷疑，霧楓社的人都是經過訓練的，談不上什麼專業不專業的訓練，但是至少殺人是夠了，能將凜逼得節節敗退的人，說是普通人會有人信嗎？
“我不知道，我們隻打過那一次。”凜平靜的說，目光飄向遠方，“但是我有信心，如果再遇上，我肯定會贏！”
“你還挺有信心，哈，這兩年沒少練吧？”鐮哼笑道。
“那次之後，我每天的訓練是平時的兩倍，我發誓要打敗他，因為這對我來說，是一種恥辱！”凜自顧自的將手伸進鐮的衣服口袋裏，掏出煙，點上吸了兩口。
麵對凜的舉動，鐮驚訝道：“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抽煙？”
“和蘇城打過之後。”凜從鼻孔裏呼出兩道煙霧。
“啊？”鐮更加詫異，“這蘇城對你影響還挺深的呀！抽煙能變的厲害是嗎？”
“哈，你是白癡嗎？抽煙能忘記煩惱，雖然隻是暫時的……”
“你就這麼恨蘇城？”鐮有些讀不懂青梅竹馬的心思了，畢竟是幾年未見，每個人身邊都在發生著很多的改變。
“不是恨……隻是不想輸！”凜把抽了兩口的煙掐掉，隨手一彈丟到了樓梯下麵，站起身，他活動了一下發麻的腿，道：“天快亮了，再去休息一會兒吧。”
“嗬嗬，你知道嗎？從某些角度來講，你的執著不亞於亦之！”鐮也站起身，跟著凜往病房的方向走。
“或許吧……”走在前麵，凜怪異的一笑，不知是失落還是自嘲，信步走向病房，他是在為自己報仇，也為了跟過去弱小的自己做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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