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03 更新時間:12-07-07 11:41
“有西瓜麼?順便切一些來。”夏天來了,最多的水果便是西瓜,荔枝是嶺南一帶的特產,此地雖然離嶺南較近,鑒於景玉曾在荔枝蒂處見過一隻白白小小蠕動的生物,自此他便將荔枝列入黑名單之中,實在是可惜了荔枝的清香甘甜。
“是,主子。”浣夏頷首退了下去。景玉的起居飲食她一向是親力親為,不假手她人,對於她和襲春,景玉還是信得過的。
暢和園挖了出地窖,外頭儲酒,走到深處就會感到一股逼人的寒意,那裏便是冰庫,雖然這裏幾年難得來此人,冰塊確實常年儲備的,不僅可以保鮮食物,夏天到了還可以防暑降溫。對了,喚了個多敲些冰塊出去,主子最是怕熱,天氣再熱些,怕是連飯也吃不下去了。
身後突然逼近一人,若不是他刻意加重了步子,自己也不會這麼就發現他。確定了四周沒有閑雜人等,浣夏終於開口,語氣清冷,與平時的她很不一樣:“你來做什麼。”
“做我該做的事。”卓斐一手環上她的腰際,另一手環在她的胸前,頭埋在她白皙地脖頸上,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向她坦白:“皇上許諾我,事情之後,便將你許配給我。”
“事情之後,皇上又要你,不,要我們做什麼。”浣夏一貫如此理智,哪怕是在她最愛的男人麵前。是的,卓斐是她的情人,而卓斐,又是皇帝的人,浣夏到底效忠誰,不言而喻。
“你知道的。”卓斐貪婪地汲取著她身上的芬芳,他壓抑了太久了,宮中流言蜚語不斷,就連儷妃身邊的宮女也一直向他暗示,浣夏早已經是景玉的人了,隻是他不信,浣夏是為了他才甘心潛伏在景玉身邊的。她答應過自己,一定會守身如玉,直到他用八抬大轎迎娶她過門。
“皇上要對王爺下手!”浣夏神色微變,目光閃爍,幸好此時她是背對卓斐的,若是不然,隻怕引起他對自己的疑心。什麼下旨傳召回宮,全都是假的,隻怕等景玉一回到皇宮,便會被人軟禁起來,若他執意不肯回乾陽,就地解決,原來,這才是皇上真正的旨意。她早該想到的,王爺忍冬山一戰石破天驚,從前皇上一直都很忌憚他,更何況是現在,終於,沉不住氣了麼?未免也太快了些。
“該是你出手的時候了。”養兵千日用在一朝,卓斐自知硬碰硬,自己決不是景玉的對手,然後浣夏是景玉身邊最為親近之人,由她下手,實在是讓人防不勝防,最重要的是要一擊得手,不然,隻怕連浣夏都會暴露了。
“你先放開我,被人看到了,什麼計劃都毀了。”從什麼時候起,浣夏堅定如磐石的心竟然慢慢偏移了,對卓斐,她依然是情有所終,可是對景玉,居然有種感情在不知不覺中紮根發芽,若不是選擇了最初的路,遇上這樣的主子,她必定會拿自己的命去效忠的。
雖然周圍隻有一甕一甕的酒壇子,恩,並不是所有的酒都是埋在土裏保存的,一般高度酒比較適合,主要是伏陰,最重要的是酒一定要裝在瓷壇裏密封好。
明知這裏不會隨便有人來,卓斐還是聽話的放開手,恢複了那張沒有什麼表情的撲克臉,最走叮囑了一句,找準時機下手,務求一擊即中,說完便離開了。
浣夏由始自終背對著他,一直到聽不見他的腳步聲,才轉過身來,望著地上一個一個深色的酒甕子,突然很想大醉一場,然後好好睡上一覺,醒來發現一切不過是一場夢而已,如果真能這樣,就好了。
閉上眼,揚起頭,深吸一口氣,再睜眼時,已經恢複了淡然。進了冰庫,敲了點碎冰塊好冰鎮酸梅湯和西瓜,一會兒再喚人進來砸些大冰塊,裝在盆子放在屋子裏,降降溫。
景玉閑來無事趴在走廊的長椅上,看著飽受日曬風吹的花兒、草兒們蔫得沒有精神了,突然很像拿杯熱茶一棵一棵的澆過去。
拜托,他到底是想要救這些花花草草,還是怕他們熱不死啊?
景玉辯解,我看他們這麼沒有精神,想請他們喝茶提提神,出發點沒有錯啊,對吧,對吧?
突然想到一句話,沒文化真可怕,放在景玉身上要改改,有點文化的小二逼,真可怕!
“主子,原來你在這兒。”浣夏端著一碗酸梅湯還有一疊西瓜走來。
“怎麼去了這麼久?”景玉倒不是嫌她慢了,隻是真的去的有點久,暢和園又不大。
浣夏想到剛才突然出現在地窖之中的卓斐,將頭埋得低了些,道:“砸冰慢了些。”
“沒事了,你先忙去吧,我自己在這兒待會兒。”景玉瞧她這幅模樣,沒有再多問什麼,或許浣夏自己沒有發覺,每次當她有所隱瞞,說話的時候就會把頭埋得比平時更低些。打發了她去,算算時辰,襲春與玉玦也該回來了吧。
浣夏鬆了口氣,退下去準備晚飯,卓斐陰魂不散地老是在她四周晃蕩,每每隻是餘光瞥見,定睛要去尋人,就不見他的蹤影。可浣夏很確定,卓斐一直在暗中窺視她的一舉一動,生氣,想要罵人,他現在是什麼意思,不相信她麼?
一個人坐在那無聊的犯困,硬質地木椅硌得身上不舒服,就連打瞌睡都不踏實,眼睛閉了又閉,腦袋一上一下跟釣魚似的,平素他是不太喜歡喝酸梅湯的,隻有夏天偶爾會喝一些,這次卻是難得的一飲而盡,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相反的,西瓜冰涼涼,清清甜甜的很爽口,這次卻吃得不多。
不知又過了多久,沒有人過來打擾他,直到聽到襲春聒噪的大嗓門,一直嘰嘰喳喳地和玉玦說個沒完,玉玦說話輕聲細語的,隻能隱約聽見玉玦的聲音,至於到底說了什麼就聽不清了。
“你們回來了。”景玉很沒形象地伸了個懶腰,遞上早已經不冰了的西瓜獻殷勤,“口渴麼?吃點西瓜潤潤喉嚨吧。”
“主子,您回來啦!”知秋果然已經習慣景玉的突然失蹤,一般次日便會回來了。
景玉看著他懷中滿滿當當一堆東西,真是收獲頗豐,胭脂水粉是女人家血拚必敗之物。一小紙包一小紙包裝著的,應該是些吃食。首飾也是女人永遠不嫌多的東西。團扇,夏天了,手裏拿個搖搖還是有點風的。這些都可以理解,可是那個插在最上頭,邊上一圈紅彤彤的,上下兩麵牛皮做的撥浪鼓是怎麼回事?有人童心未泯,還是夜裏睡不著覺,需要有人搖著撥浪鼓哄?
“王爺。”玉玦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景玉,先前穿著男裝出門隻是圖方便好玩,現在被景玉瞧見,不知道她會不會認為自己這樣很失禮,心裏不免忐忑。
瞧她一臉窘色,麵上緋紅,嬌俏可人,景玉打趣道:“這是哪家的俊俏公子,景玉這廂有禮了。”
玉玦的小臉蛋兒更紅了,掩著嘴嬌笑著。
“主子,我們的腿都快走斷了。”襲春知他故意逗弄玉玦,可他們逛了一天,實在是累計了,就是要調戲玉玦,可不可以讓他們坐下,喝口水,再繼續他的流氓大業呢?
“我們的徵仕孺人嬌氣了呢,你先跟我說說,那個撥浪鼓是怎麼回事?”話說是這麼說,景玉很自然地扶著玉玦朝裏屋走去,知秋繼續抱著兩位姑娘的戰利品跟在後頭。
這回輪到襲春羞澀,臉紅,默不作聲了。
景玉被她這幅樣子給嚇了一跳,現在是怎樣?“連襲春丫頭也會知道害臊了。”
“主子!”襲春急得直跺腳,一個女子家家的,被人家這麼說,是個人都會生氣的,吧嗒吧嗒把步子采得恁大聲,也是景玉寵他們,襲春才會有這樣的舉動。換做別個的丫頭,不要說是跺腳了,就連說話大聲點都是耳瓜子伺候。
玉玦揶揄地笑著,輕聲同景玉說道:“有人想要做娘了,在加上看到小孩兒的虎頭鞋激動得拉著我跑過來跑過去,還一直要我看。”雖然她不能親眼看見,可襲春的快樂感染了她,憑借記憶,玉玦在腦海中慢慢勾勒出虎頭鞋的形狀。
襲春這丫頭真是冒失,明知玉玦眼睛有問題,居然還故意將她看,不是刺激人家麼?幸好看玉玦的樣子是真的替襲春開心,這次的事就這麼算了。
“襲春說她想要生四個孩子,兩個男孩,兩個女孩,我聽人家說,生孩子很疼的,她還真是勇敢呢!”玉玦看來是真的挺開心的,拉著景玉喋喋不休說個不停,從認識她到現在,隻有在她說起雲孤煬的時候,才會難得話多一些,這次是她第一次為了別的人這麼開心,話匣子一打開就停不下來,“男孩子呢,就要像唐大人一樣考取功名,報效朝廷,女孩子就要像襲春姑娘一樣樂觀爽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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