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92 更新時間：12-06-26 14:42
事到如今，一切都暫停一下吧。
我出了門，胸口一陣撕裂的悶燥，穿過陽泉路，我開始一個人沿著這裏走。我開始在腦子裏梳理起這幾天的事情，但是越來越亂，最後索性放棄。陽泉路邊有一條臭河浜，小時候總那河浜走過，總是在很遠的地方就聽見突突突的引擎聲音。那河浜臭的不行，夏天天一熱，就惡臭彌漫。扶著橋欄往下望，就能看見一艘艘撈河底臭泥的船在橋洞底下穿行，那引擎聲音就是他們的。每當有船經過的時候，我總是忍不住停下腳步，目迎他來，再目送他去。遠遠離去的船上，除了一大堆惡臭的河底泥之外，就是那帶著草帽子的中年男人，揚起自己黝黑的臉，叼著一根煙，駕船向那夕陽開去。那男人從事這樣的工作，穿著又黑又髒的舊衣服，皮膚也黑，看上去也很髒，似乎和撈出來的河底泥一樣。但是他仰著臉，叼著煙，駕著船不急不緩的遠去時候，那身影不卑不亢的，在旁晚靜謐得真像條可靠的好漢子。我總是看著那男人遠去，然後心想，或許哪天，以後——反正就是我也要有一艘自己的船，開著到處遊蕩。
在一路向前，是兩所學校。我有個小弟，不過今年也十七歲了。那裏有一個陽泉路小學，不過已經不在了，是我曾經的學校。學校有著一塊很小的操場，不過對於那時候的我來說，已經很大很大了。我帶著小弟在暑假的時候翻牆進學校，我個子高，很容易就翻進去了，小弟那會兒手腳還不是很有勁兒，看著我翻過牆不見了，就急得亂叫，卻怎麼也翻不過來。小學的門衛似乎姓季，不過也不知道他是哪裏的口音，大概是寧波，那季老是被他讀成雞，我們都叫他雞伯伯。雞伯伯不允許我們趁著暑假進學校裏玩，所以不能讓他發現。我在牆這頭急切地對小弟說，哎！別嚷！我來拉著你！說罷就再爬上牆，伸出一隻手拉住小弟。小弟憋紅了臉，腳使勁兒蹬著牆沿兒，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爬上牆。還沒下去呢，我就大叫了一聲不好，遠處那雞伯伯正拿著大竹竿子走過來了！小弟到興奮得尖笑了一聲，我也大笑著跳下牆，對著小弟說，跳下來！我接著你！遠處已經傳來了雞伯伯的罵聲了，小弟激動地一跳，白胖的身子一下子落入我的懷中，撞得我一悶，倒在了地上。小弟激動地叫著，哥哥！哥哥！你看！原來那邊的牆頭上，雞伯伯已經激動的揮舞著大竹竿子了，看見一個竹竿子的頭在牆頭上揮舞，結果沒有命中目標。我們覺得怪好笑的，哈哈大笑了起來，興奮地撒開腿，飛快地跑了起來。穿過街道，沿著那條臭河浜，我們在夏天的天空下，在那兩邊茂盛梧桐樹連起的穹頂下，一路歡笑著奔跑，那笑聲朗朗的沿著街道，不回頭地滾進前方的路，熱浪和蟬隨著我們愈跑愈猛，響徹了周圍的一切，知道我們下了橋，靠在橋邊的牆上笑，忍不住興奮地笑。
小弟笑著說，哥，我們還去哪裏？哥哥——明天還來爬牆嘛？我們去公園裏抓小蝌蚪，哥哥，還有金魚！哥，走吧，我好渴，我們呢去買酸梅湯——嗯——昨天在小區牆頭看見了小貓，好像是剛出生不久的。我說，哦，走，我們去小奶茶鋪子去，我還有兩塊錢，可以買一杯檸檬汁。拉著哥哥的手，別亂跑。你看，你的手心都是汗，小弟——那樹真高，和那樓一樣高了。我們下午要回去的，我還有作業呢。別亂跑，小弟，哪裏不能去，都是泥。小弟，我們去看大黃狗，在隔壁奶奶的天井裏——別跑——慢點。。。。。。。
我在那條安靜的河邊站了一會兒，周圍的植物萎靡不振，暗綠中透著焦黃。秋風料峭地吹來，烏黑的水麵卻沒有一點波瀾。那遠處街上的一聲尖銳的喇叭聲響刺耳地傳來，將我從思緒中生生地扯回來。
不知道小弟現在怎麼樣了。我是在北方出生的，小弟是在上海出生的。我在上海長大，而小弟是在北方長大，這麼一想還真有宿命的感覺。風冷冷地刺臉，將河麵上那刺鼻的味道吹了過來。真不知道這河是怎麼了，竟然能被汙染成這樣。在我很小到時候就那麼臭那麼髒了。聽老一點的人說，曾經也澄清著呢，還有魚在裏麵遊來遊去，還有小龍蝦。這是當然的了，河一開始都是清澈的，都是有魚有蝦，說不定還有水鳥在上麵浮遊著。我忽然想，就像是我們的感情一樣，一開始都是純粹的愛，僅此而已，發展開來，竟然要估計許許多多人的感覺，，越來越渾濁。再到後來——再到後來——嗬，就算是在一起又怎樣，到頭來兩敗俱傷，你摸摸我，我輕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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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有更文，因為總覺得自己不行。有時候覺得自己寫得不行，可是心裏還是有一陣陣的熱情。但是日子一久，就被耗沒了。像我這樣想寫，不為人知的寫手太多了，當我們的創作孤獨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一點打擊就會有些受不了，但是一句支持，就樂得跟花兒一樣，你們見過比文藝工作者更好哄的存在麼？當然，弱智傻子除外。
不管怎麼樣，這個故事在我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闖入我的腦子，我覺得自己一定會寫完的，盡管或許不如人意。
謝謝支持的朋友。
來，嘴兒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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