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66 更新時間:12-07-20 21:31
花殘月受傷昏迷不醒,三子拖著他去鬆雲寺求救,但他還沒踏出步子,一陣“hihihi,哈哈哈”的怪笑聲自遠傳來,不一會,黑白無常及一眾鬼奴出現在了三子麵前。
“凡人,我等前來接迎我君,請速將人交與我們。”吐著長長舌頭的無常用那辨不出男女的聲音陳述,未等三子作答,他二人身後的鬼奴就上前,直接從三子手中接過花殘月,一陣陰風吹過,浩浩蕩蕩的一群鬼族就這樣在三子麵前消失了。
“喂!你們!”三子看著突然空了的手,有些茫然,但回答他的,隻有從山間吹來的風聲。
“好吧,或許這對你才是最好的。”三子自言自語,努努嘴,有些失落地朝鬆雲寺走去。
鬆雲寺,是東雲國最大的佛家寺廟,位於蔚山,在東雲國南邊淞南郡,離處在東雲國北邊的蒼嶧城有不小一段距離。蔚山地勢高險,山中樹木蔥鬱,常年霧氣繚繞,在蔚山山頂,是鬆雲寺真佛塔。真佛塔,塔高百丈,高聳入雲,從建成以來,居然從未被雷電擊中過,實在稀奇。在蔚山山腰,則是鬆雲寺寺院群,百來間廟宇藏於其中,僧侶眾多,香客絡繹不絕,香火不斷。三子本來擔心花殘月,沒注意到身上的傷痛,現在花殘月走了,徒剩他一人,他才管顧起自己,才覺著身上是那麼的火辣疼痛。當他一瘸一拐奔向山腰的鬆雲寺,看著寺院正門牌匾上“鬆雲寺”那三個他認不全的大字,一腳踏進去就跌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最後,在昏迷前,他祈禱鬆雲寺這些慈悲的僧人會救他。
當三子醒來,睜開眼,還能看到房梁瓦片,心道“我還活著”,思緒回籠,聽到“嘚嘚嘚”的搗藥聲,緩緩轉過頭,張口想叫一旁看顧的沙彌給自己倒杯水,卻喉嚨幹澀發不出半個字。
“施主,你醒了!”一旁的小沙彌聽到聲響,轉過頭來,喜笑顏開,見三子張著嘴沙啞發不出聲,忙給三子倒了杯水,喂他喝下。
“啊!”喝了水潤了喉,三子才覺得自己真真正正活了過來,身上那動一下就疼得渾身冒汗的疼痛也沒那麼在意了。
“你快躺下,師父說,你不宜亂動。”小沙彌給三子喂完水,又扶著他躺下,很是貼心。
“謝謝小師父。”
“師父常說出家人慈悲為懷,救人是應該,我在鬆雲寺這麼多年還沒碰到過救人這種事,做得不好,你別介意。我叫慧清,很小的時候就在寺裏了,我看你和我年齡差不多,你以後就叫我慧清吧,不用叫我小師父的。”慧清看三子乖乖躺好,又拿起放在一旁的藥罐開始搗藥。
“嗯,好。”躺著的三子清楚地感覺到塗在周身的藥膏傳來的清涼,聽著小沙彌搗藥如敲木魚般有規律的搗藥聲,覺得很安心,他沒有像往常那樣死死追究自己的年齡,心想小師父誤會,那就這麼誤會好了,格外覺得心靜。當三子聽著小沙彌搗藥聲快睡著的時候,聽得外麵一陣嘈雜,回想起昏迷前看到鬆雲寺外各色各樣的車輛軟轎,問:“慧清,今天是什麼特殊日子?外麵這麼吵,好像很多人?”
“今天是主持方丈講經的日子,遠近來了不少香客,連京裏太子的母妃都來了呢,所以比往日熱鬧些。”慧清一邊專心搗藥,該加什麼藥材,該加什麼份量,一絲不差,不像三子那般被外麵那來來往往有些吵鬧的人群所影響,但畢竟還小,說起這些,臉上不自覺露出些不少傾羨之色,其實,他還是挺想出去玩的。
“哦,這樣啊。”三子對鬆雲寺知之不多,要說知道,也隻有在他記憶裏關於五弟的了。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我今年十三歲,自幼在鬆雲寺長大,從小,師父就說我有慧根,教我讀書寫字,誦經禮佛,去年時候,我就剃度出家皈依我佛了。雖然師父常說,出家人要清心寡欲不能被塵世所累,但我還是想有個朋友,可是這麼多年來,這麼多師兄,都沒有人願意和我交心,要不,你做我朋友吧!”搗好藥,慧清將搗碎的藥放於一甕中,收拾了桌麵,轉過頭來,與三子閑聊。
“呃,好。我叫三子,一二三的三,兒子的子,我從小是個,孤兒,在蒼嶧城街頭長大吃百家飯穿百家衣長大的,之前我有一個好朋友,叫狗牙,我叫他狗哥。我今年,呃,十四歲……”三子本想實話實說,但看到小和尚殷殷切切的表情,他不忍心戳破,也就在自己的年齡上撒了個謊。
“哦,你比我還長了一歲,以後私下我叫你三哥吧。”
“好。”其實,以一個孩子的身份和心境活著,真的很輕鬆。
“三哥!”慧清開心地叫了一下,也不等三子回答,手腳麻利地將桌上那些藥材該包的包,不一會就把一切收拾妥當,道:“三哥,你且休息,我去熬藥,一會就來陪你說話。”
“慧清,等等。”眼見手腳麻利的慧清就要拿著那些藥包翁罐離開,三子急忙出手來拉。
“三哥,你別亂動,有什麼話你躺著說就好,我不急的。”慧清見三子伸手來拉,心裏一驚,忙將那些藥包放下,複又扶著三子躺好。
“我沒那麼嬌貴,動一下死不了。”三子疼得齜牙咧嘴,但又不好在個小和尚麵前失了麵子,隻好咬牙挨著。
“疼也不好受,看你臉色都差點沒了。”
“嗬嗬,我就想問問,咱寺內有曾經俗名叫做蒼月的師父嗎?”見慧清關心,三子不好意思,急忙岔開話題。
“從我在鬆雲寺裏就沒聽到過俗家姓名了呢,如果三哥你是問帶發修行的俗家弟子,寺內沒有叫這個名字的。”
“哦,那我要是想知道,這得去問誰?”
“嗯,等三哥傷好了,我可以帶三哥去找管戒律的方丈,他那裏有一本花名冊,上麵應該會有大家以前的俗名。”
“嗬,真是太謝謝慧清了!”
“我們是朋友,不用謝的。三哥你且休息,一會我再來。”慧清將三子安頓好,抱起桌上那堆物品,手腳麻利地離開了。
禪房裏現在隻留下三子一人,聞著禪房裏燃著的香,他開始想這沒這的。但不管他想什麼,他心裏滿懷期待,卻又充滿不安,畢竟這麼多年來,沒有人知道蒼嶧城有姓蒼的,他對自己腦子裏的記憶已經不再那麼自信,十年前鬆雲寺有沒有一個叫做蒼月的小和尚來出家,他不敢抱太大希望。
果然,蒼天沒有給他多少優待,主持方丈講經結束後,慧清拉著戒律方丈來看三子,負責戒律的老方丈常和查遍所有記錄,也沒有找到一個俗名曾姓蒼的弟子,更沒有叫蒼月的。
是夜,三子悶在被子裏大哭了一場,隔天引起臉上的皮膚發炎,後來竟然發起高燒,好幾天都沒退,嚇得慧清天天自責自己太過於衝動魯莽,而整個鬆雲寺天天安排僧人看著守著,真怕他一個自棄送了性命。那麼艱難的十年三子都熬過來了,這次雖然傷心,他還熬得過去,隻是,從這以後,三子的性情就變了。
鬆雲寺雖大,慧清從小在鬆雲寺長大卻沒有同齡好友,這次見到個“同齡人”,自是喜歡的緊,三番兩次懇求自己師父收三子為徒,但慧清的師父德淨告訴他三子塵緣未了世結未解是無法皈依佛門的,讓慧清鬱悶了好幾天。但看到三子心情不好,全身又是傷,慧清也沒拿這事去煩他,反而天天拿著經文去給三子講,知他不識字後還教他讀書寫字,倒是開解了三子不少,因此,三子有了除狗牙以外的第二個朋友。在此之前碰到的無戒花殘月狻猊,此時對他而言,隻不過是黃粱一夢,過眼雲煙,不去想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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