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753 更新時間：12-07-08 19:43
<1>
晚上，想起林黛玉今天那樣，看著就好笑。突然想起要不要送什麼東西給她，額……信物？
嗯……這整日裏隻覺得這裏富貴牢籠，珍奇珠寶應有盡有，用來當信物的，倒是沒什麼合適的……
“二爺找什麼呢？”麝月看我左找找右找找。
“你們別全擠在房間裏！”賈寶玉喜歡熱鬧嘛？
“不是了啦，而有人找東西盡管告訴我們，我們當丫頭的也不是白閑著的！”秋紋貌似不想出去。
問問她們也倒好的，畢竟她們是女孩。
“額……我想找適合的東西當信物！”
“信物？要長啥樣的？”花襲人問道。
“反正是金的就好了。”
麝月歪頭問：“哈？很貴重呢！”
“嘻嘻，送給誰？一定不是寶姑娘吧！她有金鎖，犯不著有兩個信物呢！二爺，弄個金鴛鴦一起熱鬧熱鬧吧！”秋紋說。
鴛鴦嗎？很快被我否定了：“俗！”
“這是什麼話？”
“襲人姐姐，熱鬧才有戲看呢！”秋紋嘴巴不“安分”起來。
麝月打趣：“你這鬼靈精！真該擰你的嘴！”
“嗚……麝月姐姐先繞過我吧！我現在可是在幫二爺的忙呢！”秋紋又故作可憐，又道：“現在流行金鴛鴦絲手帕！很多公子哥都會買來送給姑娘作‘定情信物’的……可憐我們這些大觀園的丫頭，上麵管得緊，一次也沒有收到過！哪怕是一次……二爺啊~~”
“嘖嘖！那種俗東西！而且你喊破嗓子我也不會送你的。”
“哼！二爺好討厭！”
晴雯卻搖搖頭：“那種絲手帕來送人？哪裏是什麼‘定情信物’，反而惹人受氣罷了！”
“怎麼說？”秋紋不解。
“這種人人都有的‘定情信物’！誰會想要？當然是要特殊點的！二爺要送的這種人心氣可高啦，準又懷疑是什麼糊塗地方隨便拿的？或又是其他姑娘挑剩下的？”
這晴雯真是伶俐得很！
真麻煩，其實送啥都一樣！可要是惹林黛玉生氣了，不是適得其反了？
“哇！二爺，你的眉頭都打結了耶！又在想什麼？”秋紋盯著我看。
“他會想什麼？他隻會在這些小事上花費心思。”晴雯輕哼了一下。倒像是嘲笑？
“依我說，亂買也是沒有意思。一看到就覺得很合意、有眼緣，這樣才好嘛！”麝月建議。
花襲人歎了口氣：“這麼說來，不知道要等到何時何日？！”
“這不就一個‘緣’字嘛！”麝月又覺得沒什麼的。
跟林黛玉有緣的，不是我，是賈寶玉……
“噗嗤！就是叫二爺等就對了！”晴雯突然笑了起來。
“都是些笑話，你們就別嚷嚷了！”
“……”可她們不聽話了。
“你們都給我出去！出去出去！今晚不用你們服侍了！”
我邊推著人，邊吼道！
“哎——二爺別退我啦……”秋紋叫了起來。
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寶二爺！”一個聲音響起。
我以為晴雯她們又胡鬧了，正想罵她們一頓，回過頭來卻看見是靛兒。
靛兒是服侍趙姨娘她們的。
“我有個消息要告訴寶二爺，老爺已經回府了，剛才姨太太告訴老爺二爺最近荒廢學業，想必老爺就會來問你的。”靛兒不緩不慢的說道。
秋紋從腰間掏出一個碎銀：“來，這是賞你的，以後那邊有什麼事情，也拜托你來報個到。”
“多謝二爺！多謝秋紋姐！”
靛兒走後秋紋嚷嚷起來了：“二爺，現在可是火燒眉頭了，趕緊把書練一練，把功課寫一寫嘛！”
“就隨他吧，他能把怎麼樣。”
“難不成二爺有功課給老爺看？”
“沒有又如何？難不成他把我打死？”
“就算不打死，也不讓你好過的，二爺……你想想上次，二爺不好過我們整屋子人都不好過。”秋紋哭腔都有了。
真的好不好過嗎？
“你又想怎麼著？”
“今晚隨便做一點功課吧，秋紋也索性不睡了，陪二爺！”
“你這話可是當真？呼哈！”
“當然是！”四個丫頭異口同聲。後麵有跑來了兩個丫頭：“還有我們了啦！”
我歎了口氣，坐下來奮筆疾書……
過了很久很久……
“剛剛又打更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難不成要寫到天亮？”
“大家都會陪你的，二爺你可努力啊！加油努力加油努力……”
“好了，別吵著二爺用功了。”
我看著差點要打盹的春燕和茜雪：“大家都困了，全都回去睡吧。”
“可寫了那麼久，連四書都未抄完一遍呢……我們全都陪著二爺，一直到二爺抄完一遍！不然明天老爺不知道又怎樣折磨二爺了……聽小廝說，老爺這次回來臉一直都沉著。”秋紋盯著我手中的筆和桌上的紙。
襲人、麝月、秋紋等幾個大的丫頭，在一旁剪燭斟茶。
那些小的，都困得眼朦朧，前仰後合起來。
“你們算什麼丫頭！平日不管白天還是黑夜都在偷懶。吃酒摸牌到不說困？！現在隻不過睡晚了點，就這幅摸樣？！在不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的話，我就那針每人刺兩下讓你們清醒一點！”
不至於這麼凶吧……
想睡也很正常，我也很想睡呢！話說以前麵對這電腦就可以玩通宵，現在麵對著文字我就想打瞌睡……
“噗……”不知什麼聲音。
大家朝同一方向看去。
原來是春燕坐著打盹，摔在地下。
“啊——好姐姐！我再也不敢了！”春燕摸了摸自己的手，她還真以為是晴雯打她一下呢！
“噗哇哈哈哈哈哈，你好姐姐沒有打你，別冤枉她了。晴雯你就饒了她們，她們都去睡，輪流去睡吧，我自己知輕重。”我筋疲力盡……究竟合何時能抄完？
“小祖宗你隻顧你的吧！隻要今晚抄完，等過了老爺那一關後，你做什麼都沒人管你了。”花襲人勸說。
看來是沒得偷懶了。
茜雪突然大喊：“不好了，一個人從牆上跳了下來。”
“什麼人？”秋紋大驚。
“還不知道，大家在各處尋找。”
“趁這個機會快裝病，說是嚇著了便好。”
裝病？
“我出去替二爺拿藥進來，故意鬧得眾人都知道。明天老爺問起，也有話說。”
對！裝病，這樣裝病，就好幾天不用見到那賈政了。
<2>
早上，我去探望琪官。
沿路聽到蝴蝶琴的聲音……估計琪官又在彈琴了。
但這一首卻不是《蝶戀花》……
鏗鏘有力的琴音、深情緩緩的曲風……
這不正是《蝶戀花》嗎？
我快步走前。
“咦？”我被眼前一切驚呆。
蔣玉菡笑著說：“還說你粗手粗腳，學起來倒快！”
“我隻是記住位置而已，別誇讚我了。”花襲人彈動琴弦。
“彈到這裏琶音的時候，手腕要放輕鬆一點。越放鬆，就可以彈得越好。”琪官並沒有發現我，而是專注於教著花襲人彈琴。
“嗯……是這樣嗎？”
“試著隻用拇指和食指琴拈琴竹，然後試著搖動琴竹。”
“……這樣嗎？”花襲人照樣做。
我突然想起《紅樓夢》小說裏的結局，花襲人嫁給琪官？
我不禁打斷：“你們在做什麼？”
“二爺！”
“寶玉！”
兩人又是一陣異口同聲。
“你們是倒挺默契的嘛。”
“我剛剛跟玉菡姑娘提起二爺的事……沒想到你們兩個原來是舊識。這幾日都呆在屋子裏歇著，麝月她們又一點針線活都不給我碰，我正悶得發慌呢！便到來這裏找玉菡姑娘解悶。”花襲人解釋。
“我到處都找不到你，就想你在不在這，幸好給我撞上了。”我撒了一謊。
“原本襲人姑娘聊了一會便打算離開的……是我硬要把她留在這裏的。”琪官像是在為她辯解，怕我罵襲人？
“才不是呢，是我見這琴有趣，頗像寶姑娘送來的那琴，想要玩玩看。玉菡姑娘真是見多識廣，連這個都懂。”花襲人說。
“沒有，我也是略懂皮毛罷了。襲人姑娘學得挺快的，讓我都忘記了時間……不好意思寶玉。”
“怎麼你一言我一語的？我又沒說什麼。嗬，繼續吧，我也想聽。”我不冷不熱地笑了一聲。
襲人似乎知道我的意思：“我還是回屋裏歇著吧。”
“襲人姑娘——”
“放心，我絕不向第二人提起此事。”
我看著襲人的背影越走越遠……
“襲人以為你是女的？”
“……”
“你跟她頗投緣的嘛！”
“寶玉別取笑我了。我們……隻……是、隻是……”
“啥？”
“襲人姑娘是寶玉的人，琪官不會有非分之想的，放心吧。”
“花襲人並不是我的人，琪官何必拘束。我就把她許配給你好了。”我無麵表情地望著他。
他抖了一下：“不用，襲人姑娘並不是我的心上人。”
“那誰是？”
“琪官沒有心上人。”
“真的？”我湊近臉望著他。
琪官微微點頭。
“其實我今天來是給你說件事兒……今天我見到北靜王。他說忠順王這次發了狠，說是翻轉整個金陵城也要把你找出來，他還叫我小心點，忠順府早晚會找到這來的，我現在先安排把你送走，方為上策。”
“二爺……”
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3>
“有什麼可以用呢？”我盯著手上的書。
“哇！”秋紋突然在我身邊大喊。
“TMD嚇死人啊！”我不禁大喊。
“TMD？”秋紋不解、
“額……沒事，說錯了而已。”
“哇哈哈，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秋紋快懷大笑。
“怎麼說？”
“奶奶們都出去了。二爺本應該把這家裏弄得天反覆地的，卻竟然躺在床上乖乖看書呢！”
“……竟會嚼舌頭！你自己還要瘋倒打趣我來了！？走走走！”
“不要~我要留在這裏服侍二爺~”
“那你就乖乖坐著吧，別打擾二爺看書！”花襲人道。
自從琪官教襲人練琴後，我發現我不愛理襲人了。
吃醋了？怎麼會！？兩個都是男人……
“是，姐姐。”
嗯……要盡快把琪官送出去——趁老奶奶他們全都不在。忠順王可不好惹，要準備周全才可以行動。我自己哪有辦法，還是認真看看史書和兵法中有沒有記載。
我隨手翻開一本水，揭了幾頁。
啊，這一招有趣——‘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姐姐，難得二爺看得認真的樣子呢。”
“可不是？要是現在老爺在此處，看見這光景，那就不管天天喊打二爺了。”
怎麼外麵那麼吵？
“你不要太過分！把你女兒用剩的水給我！我這個月的月錢全也是你拿著，沾我的光不算還要給我用剩的東西！！”芳官大喊。
“你這個不識抬舉的東西！怪不得人人都說戲子沒一個好纏的。”
“你憑什麼好人，入了這行，都弄壞了。”
嗬，戲子每一個好纏的？
“她們在吵什麼？”我問道。
秋紋撇了撇嘴：“芳官和她的幹娘吵起來了，這次又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自從芳官來了後，她就認了春燕的娘為幹娘。是太太安排的，是說有個照應。可是她們幾乎每天都在為一些小事情兒吵架。
平時在外麵吵，今日到在眼前了……
反正吵得沒思路，便走出去看看。
踏出房門，晴雯站著在看好戲。
我問她：“你怎麼不去勸勸她們？”
“都是芳官不省事兒，不知狂得什麼也不是。也不過是會兩齣戲，倒像殺了賊王立下什麼大功來的！”
“一個巴掌拍不響，老的也太不正經些，小的也太可惡些。”隻見襲人拿著一個籃子，籃子裏有雞蛋、肥皂、頭繩、花露油……
我歎了口氣：“這可怨不著芳官。古人雲：‘物不平則鳴’。她沒什麼親人，在這裏沒人照看。那幹娘賺了她的錢，還要這樣對她，換做是你們，你們會怎麼想？又是怎麼受得了？她的月錢是多少？以後不如由襲人你收了過來照管她，豈不是更好？”
花襲人笑了笑：“我要照看她怎會照看不了，難道還要因她那幾個錢才照看的？”
“你這沒良心的！這不是讓人以為我剋扣了你的工錢？。”那幹娘邊說邊往她身上拍了幾下，芳官便哭起來。
“豈有此理——”我暗吼。
“你想幹什麼？讓我就行。”花襲人止住我。
“額……晴雯已經去了。”
“你老人家太不省事兒了！你不給她洗頭的東西，我們饒給她東西，你還不自臊，還有臉打她！她還要在學裏學藝，你也敢打她不成！”晴雯大罵。
“一日叫娘，終身是母。她汙蔑我，這還了得？”春燕的娘不甘示弱。
花襲人見這番景象，跟旁邊的麝月說：“麝月，我不會和人拌嘴，晴雯性子太急，你快過去震嚇她幾句。”
“我這就過去。”
麝月走到春燕的娘身邊。
“春燕娘，你先別嚷著。我且問你，別說我們這一處，這滿院子裏的，誰會在主子屋裏教導過女兒的？即使是你的親女兒，既分了房，有了主子，也是主子管著，打罵都是主子的事兒。再者，要管也是我們這些姐姐的事，誰許你們在這管閑事啦？這樣管，又要叫她們跟著我們學什麼？越老越老沒規矩！這陣子二爺和湘雲姑娘傷了，老太太又在忙。所以我才沒有去稟報。等過兩天閑了，咱們便痛痛快快地上報，好把人家的氣焰煞一煞！二爺最近才好了些，連我們也不敢大聲說話，你反而把人打得狼嚎鬼叫的。上頭出了幾天門，你就無法無天眼睛裏也沒有了我們……過兩天你可不打我們、管我們了？她不要你這幹娘，怕糞草埋了她不成？”
“這些老婆子們都石頭鐵心腸，不能照看，反倒折挫，天長地久，如何是好……”說著我也想我媽了，在我10歲時去世了，17歲父親也逝世，我就這樣接手了公司，現在公司應該是助理管著吧。
“什麼‘如何是好’，都攆出去了，不要這些中看不中用的！”
春燕的娘羞悔難當，一言不發。
“本是一個蠻漂亮的姑娘……哎。”
晴雯二話不說過去拉著她，替她洗淨了發，用手巾擰幹，鬆鬆的挽了一個慵妝發，然後吩咐她換上別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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