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71 更新時間:12-06-10 20:37
迷糊間,王帆隻感覺自己身輕如燕,左臂上受傷的部位還是十分的疼痛。渾身上下使不上勁來,想動卻被人用繩子牢牢的捆住,令他不自在。眼皮沉重不堪,他想看看周圍,卻發現眼睛根本就睜不開。
王帆心中鬱悶,卻有些憤憤然。
兩次了,第一次是小兄弟瀟誠去做老師,結果被人劫持著去了。這一次又是不知哪一個人來“請”他,結果又是被人這樣給綁去了。難道如今權大勢大的人都是如此的霸道?難道現在的“請”都是用這樣的方法?
他有些憤怒,恨不得破口大罵,不過現在他手臂傳來一陣一陣的鑽心的疼痛,讓他說不出話來。
王帆也不知道被人架住走了多久,總之他什麼也看不見。嘴巴被捂住了,眼睛沉重得睜不開。他醒來後隻感覺耳邊傳來一陣呼呼的風響,此外什麼都聽不到。
速度很慢,兩個人架著他穿梭在黑夜中,感覺是拐了幾個彎,最後停了下來,接著是鐵門打開的聲音,接著他被帶了進去,然後隨手的扔在了一堆稻草上。他的左臂觸碰到了地麵,鑽心的疼痛讓他齜牙咧嘴,卻一聲都未吭。汗水滾滾而下,接著又是鐵門關閉的聲響,之後就沒了動靜。
也不知那個中年男子給他使了什麼手段,腦海中卻很迷糊,昏昏沉沉的。意識中有些清醒,但是卻站立不穩,眼睛緊閉,睜不開。隻能癱坐在地上。從剛才關門開門的聲響中,他感覺到這裏似乎是一個房間。
周圍一片寂靜,他也不知這房間裏有什麼,是什麼樣的。
他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卻發現根本就是徒勞。
他後悔當初的言談,卻又表現得十分坦然。話已出口,我堂堂的一個大燕子民,一個讀書人,還怕了他們不成?論起口才,王帆有這樣的自信!
徒勞無益,他也就不去管了。摸索了半天挨靠在牆角,閉目養神。
被劍刺傷的地方還是那般的疼痛,但已經不比先前那樣了。左臂袖子上沾濕了一大片,那是血跡。
就這樣,王帆在這裏呆了很久,久到他也不知是多久了。腹餓得咕咕的叫,那鐵門卻再沒響起來過。他渾身無力氣,幾乎是癱軟在了地上。他擔心如果再出不去,那等發榜的時候自己不是看不見,不是等於錯失機會了嗎?
既然有人覺得自己是禍害,可為什麼還是會讓他參加科考?那不是應該在科考之前就將他抓起來嗎?還有小兄弟走之前在山中勸告自己不要去參加科考,這其中是否也有某種聯係?
王帆想得頭痛,也沒有理清其中的關係。
也不知過了多久,鐵門的聲響驟然響起,王帆側耳傾聽,腳步淩亂,不似一個人,有好幾個人。聲音在他前麵不遠處停下了,接著一個腳步聲臨近,到了他跟前。
王帆想看清楚,可還是看不見。眼睛能感受到鐵門外的一絲光亮,但是其他的卻又看不見。那人似乎對他不放心,取了塊布,將他眼睛蒙上了。“你給我小心點,再耍什麼花招,小心你的腦袋!”
這人說話不客氣,怒氣衝衝的。接著,看見王帆不動,他招呼了兩個人過來,架著他就走了。
王帆任他們帶自己走。看不見路,他卻能感受到腳下的路。也不知會將他帶去什麼地方,總之這一路還很長,走了老半天,左拐右拐的。加上很久都沒有吃東西,他餓得已經直不起腰,也沒有力氣去移動腳步了。
走了一會兒,幾個人停下了。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響起,“其他的人都下去。你們倆把他帶到屋裏。”
王帆覺得耳熟,卻記不起在哪兒聽過。
架著他的兩個人很粗魯的將他扔在椅子上,王帆也餘力抵抗,隻得聽之任之。接著,那聲音又一次傳入耳際,“去,叫廚房做點飯菜,打些酒來。”
口氣中帶有本土音調。王帆卻記不起什麼時候認識了這個人。
那人也不理會他,聽見房門關上的聲音後,那人就坐在一邊了。“秦老哥,此人就是那日敢直言朝堂的儒生?”
“正是。”
王帆側目細聽,這個聲音,到底是在哪兒聽過呢?“看他這細皮嫩肉的,居然也這麼大的本事。還想著在那天晚上逃走。也虧得我那幾個花錢買來的手下功夫不錯,要不然,就丟了行武之人的臉麵了!”
劉蒙的聲音渾厚有力,說話間眼中閃笑,卻帶著諷刺。秦越也不擔心王帆會認出他的聲音來,因為這個王帆過不了多久就會死了。他翹著二郎腿,眼中仔細打量著他。“王帆,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果然是為自己當日的言論而抓自己的!
王帆雖然被蒙著雙眼,可仍舊淡淡說道,“無話!我要說的話,那日在聚仙樓就已經說完了。”
“哪裏,你說的話,宰相大人感激你還來及。你就不想對他說些什麼感恩的話來嗎?相信不久後的汴梁之行,你就可以體會到宰相大人對你的關愛了!”秦越冷冷一笑,話中帶話。王帆如何能聽不出來?他將頭一扭,“宰相身為宰相,行為作風卻不似宰相。”
他話語頓住,秦越一時沒摸透他話中的意思,劉蒙這時插嘴說道,“王帆,你可知罪嗎?”他神情倨傲,眼帶嘲笑,話語也傲慢不已,“你若認罪,隻給你一個小小的處罰,這事算了。今後休得再批評朝廷!可若知錯不改,那絕沒有你的好果子吃!”
劉蒙一向是瞧不起這些文弱書生,卻又不得不倚重這些書生替他打通朝中的關節。對於一個身無分文,功名不在的學子,他瞧不起。原本是想這麼一個書生骨子定軟,威脅不了幾句就會屈打成招,可惜他太小看了王帆。隻聽他冷笑一聲,道,“不批評朝廷?好,那我已無話可說!”
接著他又補充道,“如今的朝廷風氣破壞,腐敗不堪,你們這些人卻還在為了一絲的臉麵而阻擋他人的告誡。北方遼人侵略,金人養精蓄銳,大燕已無當年之強盛,你們這些官員,嘴中高喊中效忠朝廷,私下裏卻是在做著不法的勾搭。為了一個權勢如天的宰相,就出賣了自己的自尊,為了一分錢財,卻陷國家於不顧。我說得可對?兩位大人,你們既如此關心起有無人批判朝廷,自然就是秦明的眼線。堵住百姓的嘴,就是葬送國家的途經。以為閉塞言路就是為國效力。嗬,簡直就是枉談!”
他一口氣說得很多,秦越和劉蒙卻是聽得麵紅耳赤,怒火騰升。秦越氣極之下一拍桌子,“口出狂言!朝廷也是你們這些人能夠議論的?國家有國家的做法,豈是你們這些讀書人能夠左右的?小小學子,不苦讀詩書,卻在這裏大放闕詞。今日不整治於你,簡直是無法無天!”
“敢問這位大人,又是誰無法無天?”王帆口中不急,不緊不慢的說道,“好一個苦讀詩書!大人,你曾經不也是讀書人出身?莫非是走的另條小道?在下讀書多年,卻知國家選撥人才,就是從讀書人中選撥,國家科考的題目,也是從治國之道下手。我不過提前將所見所識與大家說出,又如何錯了?難道就非得在答卷上寫下才算正經?可偏偏如今的朝廷卻是連一個批評的字也聽不進去,請問,辦舉科考又有何意義?太祖興辦的科舉考試,都叫你們這些不孝子孫給糟蹋了!”
王帆一番言談,又將燕太祖搬弄出來,秦越和劉蒙哪裏是王帆的對手?二人都有些惱羞成怒。恨不得立刻將他撕成碎片。秦越強壓了怒氣,說道,“王帆,你可看清楚了。如今你的命是在我們手裏。若再如此,就隻怪你時運不濟。如你現在好好配合,低頭認錯,或許我們還能給你一條生路!”
“哈哈哈。。。”王帆一陣大笑,聲音頓挫有致,“潑出的水你還能接回來?說出的話你還能收回來?我王帆堂堂男子,雖無功名,卻比你們這些傷風敗俗,欺君鼠輩好得多了!那話,便是我王帆說的,你要命,直管來取,我王帆若是眉頭皺一下,就不配為大燕子民!國家如今淪落於此,全都是你們這些宵小所害。卻還能如此趾高氣昂,指鹿為馬!王某人今日是看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好一張利嘴!指鹿為馬。你便是王帆,王帆便是你,我有何指錯?”秦越冷笑。劉蒙卻是呆在一旁插不上話來。
“身為朝官,不思進取,不以民利為己任,專以已私而怒斥他人;不為朝廷作想,卻隻為升官發財,權勢入囊,將學子之言定為誣陷,不思過,卻拿書生使威風,與禽獸何異?大遼來犯,不與燕國同甘苦,卻私下勾結,備有後路,視百姓如草芥,與你們祖先石磊又有何區別?大燕有你等,簡直就是敗國。說你指鹿為馬,卻是是非顛倒,黑白不分,隻想著自己,卻是葬送了人性,說你為禽獸,卻白白糟蹋了禽獸二字!”
他恨恨說完,嘴角微揚,吐出幾字,“既食君祿,卻做狗事。”
秦越簡直就是氣急敗壞,劉蒙臉色白一陣紅一陣,坐在那裏卻不知如何開口。“好,好!王帆,你別後悔!”
他衝著房門外叫嚷,“來啊,將他帶走,關入黑牢。不準送飯。餓他幾天!”他冷笑著道,“等我回來,再用刑!”
王帆又被架走了,去的時候還不忘朝著聲音的方向狠狠的吐了一口白沫。這個王八蛋,用刑之時,怎麼痛苦怎麼來!他憤恨想到,卻不想再理會劉蒙,連飯也不吃了,急急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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