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61 更新時間:12-07-27 20:43
白紫說的似乎有些道理。
卻又好似沒有道理。
“你說她的那些話有幾分真?”回到卓府後,櫻十八撓頭問道,“我總覺得她還有所隱瞞。”
“說這種話,就說明你心裏麵已經相信了她。”公子似笑非笑地看著櫻十八,“你已經上當了。”
櫻十八啞然。
“我先前的猜測全部以現實和平凡為基礎。”公子自言自語般地說道,“可她卻表現得好似一個為了自己的容貌不惜一切的瘋子,所以全部正常的推測她都可以打破。”他笑起來,“真聰明啊,這位白紫姑娘。”
“你是在說她假裝?”櫻十八道,“可是……”
“可是她所說的也的確有可能是真相,對不對?”公子笑問。
櫻十八歎道:“不錯,正是如此。”
“這世上的女人都將自己的臉看得很重,但真正會為了自己的臉殺人的有幾個?”公子反駁道,“什麼樣的父母才能教出為了自己的臉而殺人的大家閨秀?”
櫻十八默然片刻,苦笑道:“你說的不錯。”
公子笑得意味深長:“我看你是被她那張臉迷惑了,以為她當真為了那般美貌什麼都能做出來。”
“那樣的容貌的確值得很多女人付出一切。”櫻十八道,“不是麼?”
“你真不了解女人。”公子冷笑道。
櫻十八一噎,氣道:“想必你很了解?”
公子淡然道:“不多,恰好比你強一點。”
如果任由對話這樣下去,想必過不了多久他就要被噎得連白眼都翻起來,櫻十八這樣想著,搖搖頭,換了個話題:“她說要帶著我們去看證據,你為何不許我去?”
公子似笑非笑道:“你想去?今日去了,她是犯案者這件事便是坐實了,你若是想要知道真相,就最好不要這樣做。”
櫻十八思索片刻,忽然撫掌而笑:“不錯,不錯,我何必著急?隻要有薛前輩在,我便一點都不用麻煩。”
“若是你能請動前輩,自管去無妨。”公子丟下這麼一句話,大步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若是能請動……”櫻十八想起薛竟的黑臉和自己唱出口的那兩句戲文,不由胸中一陣悶堵。
得罪了薛竟,他現在後悔極了——看薛竟是怎麼對付卓立卿的!就因為他不肯遵醫囑,薛竟幾乎用苦藥把卓立卿灌死了!
他設想了一下薛竟可能用來對付自己的手段,不自覺打了個寒噤。
太可怕了。
因此,當薛竟看到櫻十八時,他發覺,這年輕人似乎恭謹得有些過分。
薛竟上下打量他一番:“你有事?”
櫻十八笑道:“有事。”
薛竟臉上顯出懷疑的神色:“何事?”
“大事。”櫻十八道。
薛竟直勾勾盯著他瞧了片刻,忽然咧嘴一笑,一甩手,砰然摔上了門,隨即門內便響起了腳步聲——他竟不想搭理櫻十八了。
櫻十八隻好苦笑道:“前輩,晚輩不過是想求前輩去給白家人瞧一瞧病罷了。”門內的腳步聲一停,櫻十八忙趁熱打鐵:“前輩不是很想知道他們一家得了什麼病麼?”
薛竟自門內道:“我是很想知道不錯。”
“那麼前輩趁此機會正大光明前往一觀有何不可?”櫻十八道,“這豈非是個很好的機會?”
門內銷聲片刻,腳步聲忽然又重又響,薛竟奔至門口,用力拉開門,怒吼道:“老子這張臉能正大光明嗎?啊?啊?!”
櫻十八對上那張黑臉,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薛竟說的半點不錯,頂著這樣一張臉,他的確是沒法子正大光明進白府的,要知道,給他下藥的正是白府的老夫人。
薛竟用力拍著門板:“你以為老子不想去嗎?”
櫻十八原本誠摯懇切的目光退縮了,他又開始撓頭。
見櫻十八如此煩惱,薛竟冷笑道:“請我來此的多半就是白家,那日若不是我沉不住氣夜探了一番,如今叫他家人跪著求我去都可!”
這顯然還是為中毒的事情氣不平,然而櫻十八一時卻也想不出好法子來勸,他苦笑著道:“前輩可以以醫治為代價,向白老夫人換解藥?”
薛竟大怒:“混賬!我怎會做這種事?”
櫻十八道:“那麼前輩……易容前往如何?”他想起卓立卿曾經易容成刺客容貌,一路上沒讓小鬼和九州風雷發現半點蛛絲馬跡。
薛竟聞言倒是兩眼一亮:“你這小子倒也不全傻,還能出一個半個的好主意!”他大敞了房門,大步地走出來,向外麵飛奔而去。
櫻十八詫異道:“前輩這是要去哪裏?”他不記得那刺客住在另外的客房——據哪個小童說,他現在是個花匠?
“自然是去找那個九州風雷!”薛竟大聲道。
櫻十八莫名其妙,見薛竟滿麵喜色,也隻好一頭霧水地跟上。
他實在不明白,易容為什麼要找九州風雷,難道九州風雷也很會易容麼?
九州風雷是不會易容的,他天生有一雙不能用來做細活,卻分外粗壯有力的手臂。
刺客此時正與九州風雷相對而坐,他們中間的石桌上放著兩個大碗,還有兩隻大翁,刺客身後站著蘇肅,而九州風雷的身後卻站著薛蘭。
這是個十分古怪的組合。
至少櫻十八看見了,便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他瞪圓了眼睛,目光在四個人身上來回遊移,“你們竟在這裏賞花飲酒?”
他現在明白為什麼薛竟要來找九州風雷了,因為九州風雷雖然自己不會易容,卻跟一個很會易容的人坐在一起。
公子在一旁看著這幾人,手裏百無聊賴地撚著衣領上的絨毛:“賞花未必,飲酒倒是有的。”
櫻十八斜睨公子:“你是否早就料到我會來此?”
公子微笑道:“除了易容改麵之外,你還能想出更好的法子讓薛前輩出門麼?”
櫻十八歎道:“我就隻討厭你這一點。”
對峙的刺客與九州風雷忽然同時伸出手,不去碰那大碗,卻分別操起大翁,手一台,脖一仰,就要把酒全都倒進自己的口中。
櫻十八看出來了,這不是賞花飲酒,而是在賭賽。
“他們賭什麼?”好奇的櫻十八完全忘了薛竟和易容之事。
“我如何知道?”公子笑道,“似乎是薛蘭姑娘提出來的。”
櫻十八臉色古怪:“蘇肅我倒不奇怪,隻是這位薛蘭姑娘怎麼會跟另外這兩人攪在一起?”
公子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見兩道黑影在眼前一閃而過,躥往刺客與九州風雷的方向。
“砰砰”兩聲響,還沒倒出多少的酒甕被那兩道黑影擊個正著,登時碎裂成片,內中酒漿嘩啦啦灑下來,澆了舉翁兩人一頭一臉。
“哎呀!”薛蘭一聲驚叫,便向後退去,卻腳力不及,險些也被連累。
然而也隻是險些罷了。
蘇肅的移形換步功夫比從前更快了幾分,他飛快地閃身在薛蘭身邊,一手攬住美人纖腰,一手擋在她與飛濺的酒液之間,向一旁退去。
他退得很快,但若不是為了從此災厄之下救出薛蘭,他原本可以退得更快,比這一退快十倍。
塵埃落定,薛蘭無事,蘇肅濕了一邊袖子。
刺客和九州風雷不知是被那酒澆得懵了還是早已喝醉,兩人濕淋淋對望半日,忽然同時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來。
公子忍俊不禁道:“這場戲好看得緊。”
櫻十八卻笑不出來,他看著那個丟銅錢砸酒甕的人,臉上幾乎滴下苦汁子來:“你瞧瞧薛前輩的臉色,可不比這場戲好看的多?”
公子毫不在乎:“那是你的麻煩,與我何幹?”
櫻十八默默哀歎。
蘇肅放下高舉的手臂,冷臉望向薛竟:“前輩。”
薛竟的目光從低頭的薛蘭身上一掃而過,慢慢也凝在蘇肅臉上。
相較於他此時的臉色,剛中毒時的那點青黑簡直不值一提。
他狠狠地瞪著蘇肅:“你這登徒子,打算輕薄人家姑娘到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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