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90 更新時間:12-06-28 00:02
關悅還沒來得及羞躁,關安易就已經抽出一條寬大的浴袍,將她嚴實的一罩,攔腰抱起。
關安易的動作剛好碰到了傷處,關悅倒抽了口氣,他立馬向上托了托,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關悅察覺他抱著她往門外走,立即捉緊了他的衣襟,驚恐地瞪大眼:“去哪裏?”
不會真氣到直接把她從四樓陽台扔下去吧?她裏麵可什麼都沒穿……
想到什麼都沒穿,關悅的臉刹那就脹紅了,她覺得自己的臉皮就跟煮沸了的沸水一樣,咕嚕咕嚕冒著熱氣。心跳早已超出了正常頻率。
“醫院。”隱隱有咬牙的意味。
關悅嗡聲嗡氣地說:“用熱貼敷敷就可以了……”但一對上關安易惱怒的神情,立馬實趣:“……去醫院好的快些……”
她的到來把骨科神經內科的人搞的人仰馬翻。暫且不說關悅與關安易的特殊關係,就衝著站在一旁寸步不離的關院長那張烏雲密布的臉都足夠讓一眾人心底打顫。手腳更是不敢怠慢。
關悅還真不習慣光溜溜地被人觀察,就要了住院服。送病服進來的是林佳茵,她看著關悅身上大的過份的浴袍神色有些古怪。但不過一瞬又恢複了那張親和力十足的笑臉,親自給關悅理好了衣領扣好扣子,也不問為什麼被傷成這樣,就輕輕帶上門出去了。
關悅突然有些不安。
關悅以為隻做一個簡單的檢查敷點藥就行,沒想到全套做下來,竟花去將近三個多小時。又是進CT室,又是骨科矯正,又是化驗,又是推拿,最後還給她的腰上了一個套,說是預防骨質彎曲、畸形。關悅哭笑不得,這一鐵棍,還真是夠狠!
關悅在眾人殷切的目光下由關安易領走。她仿佛看到他們身後長出無數隻小手,揮著說:“麻溜點走吧~”關悅突然有很深的負罪感。
關安易去取車,迎麵走來一個笑眉笑眼的年輕人,這個人關悅不算陌生,但也說不上熟悉,雖然相識也有好幾個年頭。不過他在S大如雷貫耳的名聲,即使私下裏不曾接觸,也很難不知道這號人物。
其實關悅一直挺納悶,文閱作為一個全能型天才,他既沒有進外科,也沒有選神經內科,而是做了一名麻醉師。雖然說麻醉師在一場手術中也占有極其重要的,但比起主刀醫生,往往比較容易被人忽略。
這文閱一路走來,加諸在他身上的光環數不勝數,工作後反而收了銳氣,大有隱隱於市的姿態。
不過這一身的‘天才’標簽,也夠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文閱對關悅也不熱恪,朝她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麵上一如即往的親和,看不出一絲怠慢,但舉止親疏一目了然。
之後文閱就把她當作空氣,隻顧著與關安易說話:“實驗室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你要不要過去看看?我還向老師借了人來幫忙,是個冰山美人哦,不過做事倒是可以,你要不要親自去驗收一下?”
關安易語氣有些敷衍:“明天再說吧。”
文閱似乎不滿意他漫不經心的態度,語氣漸漸有些冷硬:“這個方案不是你提出來的麼?現在又是怎麼回事?要上心不上心的樣子,當初還不如不做!”
關悅有些被文閱突如其來的怒氣嚇到,長這麼大她還從來沒見過有人敢這麼當著關安易的麵發飆。
關安易揉了揉眉宇,似乎有些無奈:“你這犯急的性子幾時才能改一改?行了,我明天就去看。”
得到滿意答複,文閱才恢複了他那張斯文的小白臉:“關院長,你別怪我跟你急。你也知道那個項目我費了多少心思,你卻當空開一炮,就沒了後續,我能不急嗎?你就壓根沒關心過那事。”
麵對文閱的控訴關安易覺得有些頭疼:“我沒有不關心。”
文閱哼了一聲:“要去哪?帶我一程吧。”說著徑直打開副駕駛座的門坐了上去。
關安易隻是搖了搖頭,倒也沒說什麼。
關悅自己爬上了後座,關安易從後視鏡裏看她,囑咐道:“係好安全帶。”後又想到她腰上有傷,又加了一句:“抽鬆點,別勒痛了。”
關悅乖乖照做,一抬眼正好對上一雙冷目,她怔了怔,那人已經扭過頭去,正側著身子與關安易交談。
關悅心裏多少有些不自在。雖然隻有一刹那對視,但她清晰的從對方眼睛裏看到了厭惡與輕視。文閱不喜歡她,即使不用對方明說她也能感覺的到。
文閱跟她是不熟,跟關安易卻是多年好友。其實關悅隱約知道,文閱不喜歡她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她是關安易完美人生中最大的一點瑕疵,也是一個大麻煩大包袱。
她不但透支了他工作之餘的所有休息時間,還讓他無法有正常的社交。最重要的一點,她甚至與關安易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作為關安易朋友及信任的下屬文閱看來,關安易完全沒必要犧牲那麼多。甚至連關悅自己都認為關安易不值當,何況是別人?
關悅自嘲自己的多心眼。活著哪有那麼簡單純粹?總會有人對你不滿,否定你的存在,你不能因為一個人對你有成見就全盤否定即定的事實不是?
關安易把文閱送到新星園,然後再繞大半個城市回小區。
關悅裏麵穿著醫院裏的病號服,外麵罩著大浴袍,看上去不倫不類。關安易要去攙她,卻被她先一步上了電梯。拒絕的樣子已經很明顯,關安易愣了愣才將手收在了後麵。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醫生的推拿取到了效果,痛疼緩解了不少。身體一不那麼難受了,這才惦記起報社的事情。
關安易一開門,關悅就徑直進了浴室,然後驚恐地發現自己扔在竹簍裏那套衣服不翼而飛!關悅心髒咚咚猛跳了幾下,也顧不得其它,急忙到處翻找。
關安易見狀走上來問:“找什麼呢?”
關悅白著一張臉,“我換下那套髒衣服不見了……”衣服不見了事小,縫在衣領上的微型攝影機不見了才是要命,不但那一鐵棍子白挨了,連好不容易摸索到的線索也相當於斷了大半。
關安易覺得是小事,口氣輕鬆了點:“鍾點工過來收拾,我就讓她拿去扔了。”
關悅如同當頭棒喝,腦子裏嗡嗡作響,可偏偏又什麼都沒法解釋,隻愣愣地站在那,魂都抽沒了。
關安易當然不知道扔了套泛著酸水臭腥的衣服會讓關悅如此失魂落魄,但畢竟沒有經過本人的同意,倒也理虧了,於是便有了補救的念頭:“要不我給你另外買一套?”
關悅是不想把關安易扯進這淌渾水的,他的天職是救死扶傷,外袍永遠是潔白如新,那些汙泥裏掩埋的惡果不能沾染了他的神聖。
她盡量讓自己看上去輕鬆一點,“那可是你說的,不許耍賴。別到時又說忙推給別人。”
關安易臉上也泛起淡淡的笑意:“之前的事我都沒有跟你計較,你倒先順著杆子往上爬了。長出息了。”
關悅一聽這話心裏就犯抽抽,原本想蒙混過關的,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關安易氣定神閑地看著她:“說吧?怎麼回事?”
關悅發揮自己編故事的能力,但怎麼編都編的不大高明,關安易那意味不明的眼神讓她坐立不安。
“陪同事出外采訪被人打劫?還有這麼沒眼力的劫徒既然會去劫窮的叮當響的小記者?看來他太沒有做歹徒的潛質。”
關悅冷汗就下來了:“……估計是隨機選的……吧”
“是夠隨機的。”關安易淡淡地頷首,然後說:“去把那工作辭了吧。”
關悅震驚地抬起臉,本能地要說不,但還是被她壓製住了,在喉嚨裏滾了一圈就成:“為什麼……?”
關安易一向對關悅的工作學業都很放任,這種放任不是說不關心,而是他相信她有足夠的判斷力。可這次他明顯覺得自己失職了。
關安易慢慢繃緊了表情:“為什麼?我不想哪天別人跟我說‘節哀順變’。”
“我……”關悅竟無法反駁。這次的事給她狠狠的上了一課,生命如此脆弱禁不起一點變故。她雖然堅定一條路走到黑,但卻無法向最重要的人承諾自己的生命也能從朝到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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