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赤瞳-回魂之夜  第一話 靜雨(1)

章節字數:6721  更新時間:15-10-30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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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的陽光總是顯得異常犀利,無論你躲在什麼地方似乎都逃不過他的折磨,這就是我為什麼一直都不喜歡過夏天的原因,就算你脫得一絲不掛,哼哼,也還是熱的想再脫層皮。

     先說說我生活的這個地方,地處天津市的中心腹地,臨近天津最富盛名的五大道風情區,這裏分為五條街道,所以並稱五大道,隨處可見當年洋人修建的小洋樓,其實說白了就是洋人入侵中國時候各自劃分的租借地,他們以街道作為劃分區域,誰都不許越界,否則就算是洋人之間也照樣會真刀真槍的幹上一場。

     就在這五大道的附近矗立著天津曆史最為悠久的大學之一“外國語學院”,就在學院的後街,有一條稱作桃園老街的地方,狹長的街道,兩旁林立著各色小商販的門麵房,大多以餐飲為主,由於附近的建築均以大中小學為主,所以每到放學的時候,學生們都會聚攏到這個地方,順著學生們俗稱小吃街的桃園老街走到盡頭,有一片不太起眼的老房子,四層高的舊式紅磚樓房,遠遠看去土紅色的一片,不禁會讓人聯想起唐山大地震之前的老建築群,如今還能看到的也許除了這裏也沒有幾處了吧。而我就住在這麼一個世外桃源的地方。

     眼下正值酷暑季節,炎熱的中午似乎要把人們活活蒸發掉,自然的,這個極度討厭夏天的我也變得很少出門了。其實一天到晚在家也是無所事事,看看書籍報刊,偶爾和朋友通通電話,或是喝著熱茶邊聽著廣播電台裏的評述聯播,其實對於我來說,日子倒也算是平靜又安逸,隻不過最近兩天總是莫名的感到一陣陣心神不寧,偶爾的還會感到頭痛,而且眼睛最近看東西也感覺比之前更模糊了一些,可能是想的事情太多,有點累了吧。

     就在這一天的中午,本該照慣例午睡的我,被一陣汽車疾馳的聲音驚醒,發動機轟鳴的聲音由遠而近,帶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緊張感。聽這意思應該是朝著我住的這裏過來的。可這裏平時很少有外人經過,更不會有這麼莽撞的司機會在這麼狹窄的街道上飛奔。

     一瞬間,我覺得這人一定是衝著我來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這麼感覺,一定有什麼事發生了。

    果然不出所料,透過窗子我看到車就停在了我家樓下,幾分鍾後樓下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隻有蟬鳴的祥和氣氛,聽腳步聲似乎不隻一個人,當腳步聲距離我隻有一門相隔的時候,停住了,我站在門後,隔著門縫仔細的向外打量著門外的人,雖然看不太清楚,但大致上可以看出一共三個人,站在前麵的是一中等身材且體型略胖的中年男子,跟在他身後的是兩個女人,一個稍高一些看上去比較年輕,另一個稍微矮一些也年紀稍長一些,看樣子貌似一家三口。

    我就站在門後靜靜的等待著他們先開口或是敲門,而門外的三個人卻你看我我看你,誰都沒有敲門的意思,似乎看上去都有些驚慌失措的樣子,不過也難怪,沒什麼事誰會開這麼快的車,這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想必他們身上一定有事發生。

     過了大概兩分鍾,還是門外的男人敲了門,同時一邊敲一邊問了句:“有,有人嗎?”聲音聽上去十分膽怯,我沒有回答,繼續站在門後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我很奇怪,這幾個人是怎麼找到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跑來這個地方找我又有什麼目的呢,話說我離開家很多年了,除了幾個要好的朋友知道我住在什麼地方,我已經很少再去過問陌生人的閑事了,基本上也沒有什麼人知道我住在哪了,何況我本來就居無定所。

     沉默了片刻,中年男子又提高了聲調再次喊了聲:“您好,您,在,在家嗎?”我想了想,還是輕輕的打開了門,但隻是側開了半個人寬的門縫,露出半張臉看著他,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看到我打開門,眼前的三個人同時向後退了一步,我清楚的看到眼前的這個人頭上的汗在滴滴答答的往地上落。

    隻幾分鍾的時間,他站在我門口的這塊地方已經被他的汗水濕了好大一片,而且身後的兩個人和他一樣,都是一臉的驚慌失措。我依舊沒有說話,倒是這個胖男人又開口發問了:“你好,請,請,請問,這是小師傅的家嗎,我們,我們想找他問些事情。”聽上去語氣仍舊膽怯,而且能清晰的聽出上下牙因為發抖而發出的碰撞聲,最讓我不快的是他把您改成了你,是因為看我年紀沒有他大嗎,真是無禮。

     我側著頭看了他兩秒,本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但出於無奈還是冷冷的回了句:“你們找錯了。”然後就想隨手把門關上,可誰知這中年男子突然來了精神,一把把門擋住,然後滿麵賠笑的湊上來,還用一直手抓住我露在門外的胳膊,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說實話,他還挺有力氣的。

     中年男子一邊笑著一邊說:“不好意思,實在是不好意思,剛才冒犯了,您一定就是小師傅吧,我們沒見過您,也是聽朋友介紹的,剛才實在是我眼拙,隔著門縫沒看清您的樣子,我這仔細一看才發現,確實和我朋友說的一樣,您的眼睛是紅顏色的,也讓我們開了眼界了,您。。。。。。能不能留我們進去談啊,確實有挺重要的事找您,要不我們也不會大熱天的跑來打擾您,何況您這裏這麼難找,我們也是費了一番周折才找到這裏的,您說呢。。。。。。要不?。。。。。。”他一邊說一邊探頭探腦的向屋裏張望,身後的兩個女人不知道是被我嚇到了還是因為我實在太陰沉了,兩個人抱在一起躲在男人身後,甚至不敢抬頭看過來。

    算了,這也沒什麼,我倒是能體會她們的心情,黑洞洞的門縫裏麵探出一雙紅色的眼睛,誰看了心裏都會有所顧忌吧,隨她們怎麼想吧。不過我依舊沒有開門放他們進來的意思。

     中年男子見我一言不發,頓時也顯得有點尷尬,不知怎麼才好,站在原地東張西望,而抓住我的手卻始終沒有鬆開。看這情形他們是不打算走了,這哪像話啊,我一把甩開他的手,然後對他說:“我在睡午覺,就算你找我有事,我也沒理由一定管你們的事,請回吧。”我這倒是默認了自己是誰了。

    說著我又要關門,這時站在身後的那個年輕女人,其實應該叫女孩兒吧,突然走上前來對我說:“求求您了,我們真的有急事找您,可能打擾您休息了,如果您睡過午覺之後能見我們的話,我們願意在這等,反正我們也不打算回去了,就求您行行好,做些善事吧。”幾句話不多,到也說的義正言辭,而且不知為什麼我透過她的眼睛看到了一種力量,我說不好,可能真的要管這檔子閑事吧,說不定這裏麵真的和我有著某種聯係吧。

     想到這裏,本來是有些不耐煩的我,現在倒有些好奇了,虧這小姑娘年紀不大,倒也算是伶牙俐齒啊,似乎我要是不管他們的閑事就變得不積德,不做善事了,這是哪門子道理啊,而且加上先前的想法,我還是決定聽聽他們說些什麼再做打算吧。

     我回過身咣的一聲把門關上,深深的歎了口氣,又把門打開了,這次是真的全部敞開了,不知怎的,我覺的塵封在我心裏的一扇門也同時敞開了,算了,很多事並不是我們一廂情願就能一直堅持下去的,有些東西該放下就放下,該讓他過去就讓他過去吧。

     門打開後,我隨手做了個招呼他們進來的動作,便轉身進裏屋去了,身後的三個人也隨著我一起進了書房。那個年輕女孩兒走在最後麵,且非常禮貌的輕聲關上了外麵的大門。

    進屋後我便坐到了自己平時看書的座位,並示意他們隨便落座,這時候我才仔細觀察這三個人,中年男子雖然體型比較胖,不過看上去倒還是很健康的樣子,而且一臉的貴氣,不過五官上卻蒙了一層灰氣,他妻子看上去很普通,就是普通的家庭婦女,倒是他女兒,人長的很出眾,在同齡人裏應該算是個漂亮姑娘了,年紀看上去大概比我小上四五歲的樣子,似乎大學畢業不久,仔細打量上下之後我便雙手交叉的拖著下巴準備聽聽他們這次的來意。

     不用多說,自然還是那個中年男人先打開了話匣子:“我說小師傅,我先自我介紹一下,鄙人趙金山,是咱們南城房管局的副局長,也是托朋友關係才找到您這的,就是咱們區政府的老錢啊,我們倆幾十年的交情了,您肯定知道這個人吧。”說著,他從口袋掏出一包中華煙,自己叼上一根,又欠起身子遞給我一根,那臉上的笑容讓我看著實在有些惡習。

     “我不抽煙謝謝,我這屋裏也從來不讓任何人抽煙,把您的煙扔垃圾桶裏吧,在我沒下逐客令之前,謝謝,還有,您說的什麼姓錢的人我也不知道,不是記不得,是壓根兒就不認識,您剛才說您姓什麼來著,我這腦子不太好,已經忘了,還是說您三位來找我幹什麼吧,不用繞彎子。”我生硬的回絕了他套近乎的意思,並明顯的表現出我對官僚的厭惡以及不感冒。

     果然,這種人是見過世麵的,不但沒有發火,還把手裏的煙扔進了垃圾桶,而且臉上的笑容變的更燦爛了。“哎,哎,哈哈哈哈,您看看您看看,真是真是,哎呀,果然氣度不凡,小師傅果真名不虛傳,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跟您這樣的高人提那些阿貓阿狗的人,真是冒犯再三啊,多有得罪,多有得罪。”還真別說,他這溜須拍馬的本事,倒是一流的,我終於明白他怎麼做到副局長的位置上了。

     我擺了擺手示意他繼續講,別這麼多廢話。於是,中年男又繼續開講了:“小師傅,先給您介紹下,這位是我老婆,旁邊的小美女是我女兒,我們三口住在南城邊緣的一處高檔小區。”說著他舉手示意旁邊的兩個人,我和那兩個人互相點頭致意過後繼續聽他講。

     “您聽我說,這次來是想請您出山幫我家擺平些事情,我聽說您不管閑事有很久了,我們也是考慮再三才決定還是來找您,關於您的故事我個人可是聽了不知道多少了,光打聽您的住處就花了不少的銀子呢。”說到這裏他又尷尬的笑了笑。

     “是這樣,事情大概發生在一個多月之前的一個周末,我和老婆孩子晚上出門下館子,回來的路上突然下起大雨,本來計劃是飯後去逛逛海河公園,可老婆說家裏窗子沒有關,這麼大的雨也逛不了了,還是回去吧,於是我們便驅車回家。可到了家之後發生的事情讓我們實在無法用語言去形容,走的時候家裏明明留了燈,可開門之後家裏的燈卻是關著的,我想,可能是我們記錯了,但進屋後發現,家裏的電器全都斷了電源,起初我以為是停電了,可後來才發現,所有的電源都從插座裏拔了出來,家裏的電路並沒有問題,燈還是可以照常打開,我和妻子女兒互相詢問過彼此是否有把插座拔下來,可三個人一口同聲說沒有過,而且我們一家人一起出門,時間並不長,難道家裏進來人了,但門鎖是完好無損的,眼前的一切讓我們三個都覺得不寒而栗,於是我便又懷疑是不是有人從窗子進來了,但檢查窗戶的時候更讓我恐懼了,明明打開的窗子,現在卻是鎖住的,而且連窗簾都掛起來了,不光是打開的那扇窗戶,房間裏所有窗戶的窗簾全都掛上了,這些事情想起來就讓人毛骨悚然。”

     說到這裏,趙金山抹了抹頭上的汗,並極力的掩飾著內心的恐懼,我看的出來,對於他口中說的這些反常的事情,應該不是憑空捏造的。然後他繼續說:“後來那一晚,我們一家三口都睡得很晚,心情也是非常壓抑,老婆對我說可能是因為工作太累了,所以做過的事沒有經過大腦,我也就姑且那樣認為了,事情過去大概一個星期了,都沒再發生類似的事情,漸漸的我也把那件事忘了,可就在事情過去後十天左右的時候,有一天臨近下班的時間,我的手機響起來,當時我正在打瞌睡,聽到電話響,我想可能又是哪個托我辦事的人打來的騷擾電話吧,於是便不耐煩的把電話扔到抽屜裏繼續睡了,大概睡了幾分鍾後,電話突然又響了,而且聲音非常近,我猛的抬起頭發現本該在抽屜裏的電話卻赫然的出現在我的桌子上,頓時,我出了一身冷汗,睡意全無,冷靜下來之後,我想這也許是哪個同事關心我,聽到抽屜裏的電話響幫我放到桌上了吧,想到這我便拿起電話準備接通,當我看到手機屏幕上來電號碼的時候,又讓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是一串井號,哪會有這樣的號碼,可我又一想,還是往好處想吧,別自己嚇唬自己,沒準是什麼聯通公司移動公司打來的電話呢。姑且先接了再說吧,接通電話後先是一陣忙音,後來傳來了一些嘈雜的聲音,類似火車站或者菜市場那種熙熙攘攘的聲音,聽不清是人聲還是什麼,最後在一片嘈雜聲中,我清楚的聽到有人對我說了句‘小心身邊的人’,當時嚇得我直接把電話扔出去好幾米,砸在牆上又摔在地上,我就那麼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也不敢回頭看,可我總覺的背後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看著我,脊梁溝一陣陣的發涼,兩條腿像灌了鉛一樣根本動不了,我就那麼站著一直盯著地上的電話,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最後一屁股坐到地上,汗水把衣服都濕透了。”說到這,趙金山似乎恐懼的無法繼續他的故事了,眼前的他衣服也已經被汗水濕透了,豆大的汗粒從頭上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我站起身,朝他走過去,他兩隻眼直勾勾的看著地麵,似乎根本沒有注意我已經站在他麵前了,我輕輕的用右手拍了一下他的頭,就像觸電一樣,一個冷戰之後他又靠到了椅背上,一邊看著我一邊用力的眨著眼睛,我問他:“怎麼樣,好點沒?”他馬上回答我:“好,好多了,不這麼難受了,我,我還是接著講吧,突然覺得好像沒什麼了。”我回身坐回到座位上,並望向旁邊的母女兩個,示意他們不用擔心,在我這裏是安全的。

     趙金山接著他的故事了:“那天下班以後,我在單位一個人呆了很久,天都黑了,我也沒敢走出辦公室一步,因為發生的事實在太詭異了,走的時候我把電話放到包裏,甚至不敢放到身上,經過傳達室的時候我問過來往的同事,在我瞌睡的那段時間確實沒有人進過我的辦公室,也沒有人聽到我屋裏有電話聲,這和我想的基本一致了,難道冥冥中真的有鬼怪作祟嗎,我是個黨員,一貫不相信那些牛鬼蛇神的東西,可眼前發生的事情讓我怎麼也想不出個道道來,回家以後又不敢對老婆孩子講,生怕嚇到他們,我就托詞說我今天太累了,想早點休息了,就早早睡下了。第二天上班還一直精神恍惚,但怪事沒有再繼續發生,就這樣一連又過了好幾天,也都一切正常如初,我也就沒再去想那件事情,可電話裏那個人究竟是誰,對我說的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是提醒我小心身邊的同事嗎,小心那些勾心鬥角的事情嗎?我想不明白,按說如果是周圍的朋友出於善意提醒我小心謹慎的話,也犯不著搞的如此神秘吧,有時候想的我頭疼的厲害,索性就喝些酒早早休息了。大約又過去一個星期左右,我老婆的弟弟突然到單位來找我,還帶了一個朋友給我認識,說是搞工程項目的,想請我出麵給幫幫忙,您知道的,做我們這個位置的總是會遇到這樣那樣的人找我們幫忙,看在小舅子的份上,我也沒有推辭,就約了晚上下班一起去吃飯詳談,然後就讓他們兩個先走了,跟你說啊小師傅,我可不是那種腐敗份子,一般情況下我從不理會這些事情的,可這家裏人的事情,我實在推辭不掉的。”說著,他又尷尬的看看他妻子,我用餘光發現他妻子的眼睛裏淚水在打轉轉,接著便側過頭去掩飾內心控製不住的感情波動,我沒有去理會,點頭示意趙金山繼續講下去。

    趙金山清了清嗓子繼續說著:“當天晚上我便如約去和我小舅子還有他的那個朋友一起吃晚飯,並商量他們求我辦的事情,聽我小舅子說,他那個朋友姓孫,是搞煤氣管道施工的,自己手下有一個施工隊,不知什麼原因,似乎上一個工程出了些事故,損失了不少,還被吊銷了施工資質,想求我在我的管轄範圍內睜一眼閉一眼,讓他們接工程繼續施工,我小舅子還說著裏麵也有他的股份,到時候分紅的數目小不了,還會從中提出百分之五十打到我的賬戶上,說到這裏,那個姓孫的就從包裏拿出十萬塊現金讓我收下,說是事成之後還有大筆酬謝,我一看這陣勢,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依我的經驗這樣的施工隊伍大多都不符合國家要求的安全施工級別,屬於三流承包商,事故發生率很高,而且施工人員死亡都是經常的事,他們死個把人不要緊,工程質量上不去,到時候老百姓再出個生命問題,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若有所思的接著說:“想到這我毅然拒絕了他們的要求,並嗬斥了我小舅子幾句,就甩袖子回家了。這裏麵的嚴重性我還是能判斷的,況且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怪事連連,也讓我心有餘悸,生怕做了什麼虧心事會遭來報應。一路上我都心裏很不痛快,本來最近總是心慌慌的,還弄這些事情來煩著我。回到家,我連話都不想說就想直接回臥室睡了,可我老婆卻跟我說,就在剛才我回來的之前,她弟弟剛來過電話,在電話裏狠狠的罵了一通,完後就掛了電話,老婆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之後老婆埋怨我不講人情,不講道理,放著錢不賺,我也懶得理會,就直接睡了,第二天早上醒來家裏一個人都沒有,我就匆匆穿好衣服去上班了。”

    看著他越說越緊張的樣子,我倒是開始感興趣了。“到單位的時候已經快上午九點了,我想往常一樣到食堂去打早飯,打好飯後,我從錢包裏掏了一張百元的鈔票遞給了賣飯的師傅,剛轉過頭,師傅就對我喊,說我給的錢花不得,我心想我又沒有零錢,一定是麵額太大,他找不開零錢了,當我接過我給他的錢一看,哪是什麼錢啊,明明一張和人民幣一邊大的白紙,裁剪的整整齊齊的,我當時就急了,抓著那師傅就問他怎麼把我給的錢換成白紙了,那師傅也急了,一把給我推開,還說我拿白紙買飯找便宜,我看了看那個賣飯的師傅好像從來沒見過,似乎他也不認識我,我又仔細翻了翻錢包,錢確實一張也沒少,於是跟師傅道歉後又付了錢,拿了早點就回辦公室了,到了辦公室我仔細看著手裏這張白紙,背麵隱約的還有字,我把白紙舉到窗戶上,透過陽光仔細看,寫著‘快回家’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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