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最是無愁少年時 酒意詩情皆與共  第十三章 願隻身在你身旁

章節字數:3220  更新時間:12-07-06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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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

    祈妤躺在床上,靜靜思索。昨夜師傅曾問,若是現在要她回閣中,是否願意,她竟猶豫很久給不出回答。師傅眼中略帶無奈,隻回一句,“竟是讓他摸了透。”她的心裏,滿是自責。

    才出來三個月,她竟不願再回去了。若說外麵的世界有多精彩,其實也不然,她漸漸明白,在更多驚喜過去之後,她心裏什麼都沒有留下,留下的,是帶給她這一切的人,仿佛千軍萬馬碾過一般留下的痕跡,揮之不去。

    甚至在生死攸關之時,她竟願為他付出生命,出閣前師傅的玩笑,她還不以為意,陷深了才發現,從第一眼看到君墨開始,她就已經不可自拔。他的冷漠他的無情,對她來說像罌粟花,那樣的吸引著他。

    祈妤靜靜回想,他勾唇一笑,她不覺癡迷,他無意一抱,她亂了心跳,他的輕輕一吻,她的心便再也收不回原點。

    回想起今天居然和君墨那樣直白的表達愛意,祈妤的臉又是一紅,君墨竟吻了她,是否也代表,他愛她?

    祈妤翻了個身,又搖了搖頭,他什麼都沒說,根本代表不了什麼。

    祈妤心中一緊,竟是想哭,“君墨你可曾有一絲喜歡我?”她輕輕呢喃。

    黑暗中沒有人給她回音,她似是不甘心般睜著眼睛,到天色漸明,才明白,她竟如此祈念了一夜,輕輕搖頭,“君墨怎麼可能聽得到。”

    她輕笑自己傻,欲睡,竟左右翻身,也不能睡去。

    “如若隻有我陪在他身邊,終究有一天,他會愛上我。”她輕聲安慰自己,心中漸漸安穩,才朦朧緩緩睡去。

    至醒,天已大亮。

    緩緩起身,快速梳洗罷,推開門去。

    “君墨!”見隔壁門未掩,推門而入。

    “妤。”夜君墨獨坐在桌邊,矮桌上,擺著箏。

    “你在彈琴嗎?”祈妤走到他身邊,看著他。

    “嗯,近來無事。”夜君墨點頭,現在他便隻有靜觀其變,這次和紫衛的交鋒傷亡頗大,近期之內,許是不會有大的動作,索性靜下來,等對方的動靜。

    “那你要彈什麼?”祈妤他隻是答,並未彈,問他,又說道,“為何不去花園中,屋中甚是悶熱,怎有彈琴的閑心。”

    “如此,便隨了妤吧。”夜君墨看是心情甚好,竟隨了祈妤,到花園中去。

    涼亭上,不知何時,已擺上了箏和些許果子,想是夜君墨讓人準備的,兩人一路閑聊到此,很是愜意。

    “君墨你會彈什麼曲。”祈妤坐在他身旁,看他十隻已在琴上,輕聲問他。

    “妤想聽什麼曲。”夜君墨轉頭問她。

    “你等等。”祈妤突然想起,房中似乎有一把箏,便急忙跑去,她想與君墨合奏。

    見祈妤向外跑,夜君墨便知她的意思,罷,正是偷得浮生半日閑,便和她玩玩也好。正想著,白色的身影便出現在眼前。

    “君墨可願與我合奏?”祈妤把箏擺上桌子,啟唇而笑,“我的箏可是彈得很好哦!”

    “如此便是是,妤彈便是,我定跟上。”夜君墨見祈妤興致正起,便順了她的意。

    “那你……要跟上!”祈妤輕輕一笑,轉眼間,手上便有了動作。

    幾聲淩厲的始音過後,箏音便開始變得虛無縹緲,恍若來自天外,卻又帶著無盡的歡快,把一切的美好都拉到了眼前。

    也隻有未經世事的祈妤,才能如此完美的詮釋這樣一首曲子。夜君墨抬手,伴她的箏音彈去,遠遠聽去,並無發現有插入之音,好像從頭到尾都存在,可見他琴藝之高,而細聽之人,卻知道,他的琴音,帶了太多的雜質,與祈妤那種純粹的歡快擺在一起,顯得那樣的格格不入。

    祈妤卻並未發覺,她沉浸在他們的合奏中,越發歡快。

    “紫竹調,確是好。”曲罷,夜君墨輕聲道,“妤的琴藝確是不錯。”

    “君墨你好厲害!這是我最拿手的曲子,琴師都更不上我,你居然能接的這樣好!”祈妤驚歎著,他們配合的那樣默契,每一個音都仿佛一道細線,曲成便織成網,牢牢的套緊了她的心。

    夜君墨聞言隻是輕笑,這樣的誇獎,從小聽的太多,他已經聽到麻木。

    “主上,午時了,可需準備午膳?”雪很不適時的出現在旁邊,遠遠的就聽到琴聲,他特地等到琴停再走過來,主上很少如此有閑心,他不忍打斷。

    “不必,”夜君墨輕聲道,“今天和妤出去吃。”

    “真的啊!”祈妤笑的愈發開心,即使是遮住半臉的麵具也擋不住她的欣喜,“君墨我們真的要出去吃嗎!”

    “嗯。”夜君墨點頭

    “是,主上,那屬下告退。”雪的身影立馬消失在眼前。

    “走吧走吧。”祈妤很是高興的拉起君墨朝外走。

    一牆之隔,比起裏麵的寂靜,外麵是這樣的繁華與喧囂。

    走入鬧市,祈妤就好像放入叢林的鳥,拉著君墨四處走馬觀花,一臉興奮。

    “走吧,去吃飯。”夜君墨一臉無奈的被她扯著,隻得勸道。

    “嗯。”祈妤應他,拉著他走進酒樓。

    俊男美女出現,自然是酒樓裏熱議的話題,兩人一入酒樓,便引來一陣熱議。

    “來嘞,客官可是兩位?請上座。”小二自不是睜眼瞎,望見兩人,見氣宇不凡,便知非富即貴,立馬迎了上來。

    “嗯,把你們的好東西都拿上來。”夜君墨輕聲交代,便帶著祈妤往樓上走去,留下一陣唏噓。

    “哇!那個姑娘很是美啊!遮住了半個臉都把老漢我勾的心花怒放……”一個食客道。

    “你老人家就省省吧,這一看也知道是官宦人家的姑娘,豈是你娶得起的,再說,人家旁邊有個俊俏公子哥,幾時輪的到你!”有一位食客笑答。

    “對啊,你別說那位公子生的也卻是俊俏,兩人極搭。”有一位食客接口。

    ……

    混在人群中,兩位女子細細聽著大家的評議。

    “小姐,那位公子,就是墨爺。”一位丫鬟打扮的女子轉頭附在旁邊的女子耳邊說道。

    “哦?那我們去會會。”女子答畢,轉身朝樓上走去。

    “君墨,我們吃……”祈妤正欲說什麼,卻見一女子,一身粉色百花裙,襯著姣好的麵容,畫著精致的妝容,朝他們走過來,她頓時打住的話語。

    “公子,桌滿了,可願同奴家同座?”女子走到麵前,滿是脂粉香。

    “不行!”祈妤見來人是個美嬌娘,脫口而出,才發現自己的失態,忙說,“不是……未滿座麼?”

    夜君墨見祈妤此行,知道她甚是不悅,並不阻擋。

    如今南北朝日漸開明,允許女子外出進食,他常遇此事,倒也習慣,樂得不用自己出言。

    “哦?這還有位姑娘,奴家竟沒看見。”女子笑答,“那邊餘桌未清,我們怎好過去?”

    “我……我……”祈妤氣節,竟不知說何,思罷靈機一動,擺出一臉無辜的樣子,“我和我未過門的夫婿有要事要談,很是不便,還望姑娘海涵。”

    祈妤忙轉頭,見夜君滿臉不置可否,便放下心來。

    語罷,便見來人變了臉色。“如此,那就不多叨擾了。”女子留下一聲,走下樓去。

    “噗……”見她一走,祈妤便笑出聲來,“這個她也信啊!”

    “她不得不信。”夜君墨被她的舉動逗樂,竟也挑起薄唇輕笑起來。

    祈妤這下才突然反應過來,未過門的夫婿,她是編了什麼謊!

    “那個……我不是……”她羞得滿臉通紅。

    見夜君墨臉上的笑意,祈妤的臉更是紅了個透,“我還不是為了趕走她才胡亂說的,你別想多!”

    見她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辭,夜君墨的笑意又更深了些。

    “再笑我!我就打你了!”祈妤的臉已經紅的不能再紅,見夜君墨仍笑,便輕輕推他。

    “嘶——”見夜君墨反射性的收手,才想到,他手上有她留下的傷。

    “君墨!傷口還沒愈合嗎!”祈妤驚呼。

    “無事,你的血留下的傷,要一月才能愈合。”夜君墨若無其事的說道。

    祈妤心中一疼,更是自責,她定不要再傷他了。

    “君墨,你也不喜歡她與我們同桌吃飯吧!”祈妤移開話題,不再糾結。

    夜君墨未語,點頭。從小到大形形色色的女人見了太多,想要往他身上貼的更是占了大半,怎會不煩?何況這個素未謀麵的女人突然出現,自是來者不善。

    祈妤聞言一笑,她的想法,顯得那樣的單純,君墨願與她吃飯,不願與別人,是不是代表她在君墨的心裏,是特別的呢?

    思罷臉又是一紅,飯桌上的氣氛,愛意正濃。

    “君墨,你說我們會這樣下去嗎?”祈妤望著君墨,輕聲呢喃道。

    “什麼?”夜君墨抬起頭,看著她。

    “我能一直就像這樣,陪在你身邊嗎?”祈妤閃亮眼睛輕眨幾下,滿是期待。

    “嗯。”夜君墨點頭,“我的女人,自是要陪在我身邊。”

    “君墨……”祈妤聞言一陣失神,飛快跑到君墨麵前,緊緊抱住他。

    夜君墨見她如此,勾唇一笑。

    ·樓下

    “小姐,怎麼回來的如此快。”丫鬟打扮的女子見主子歸來,問道。

    “有人搶占了先機,我們先不急,靜觀其變。”女子冷冷的說,“我的男人也敢搶,自不量力。”

    “小姐說的是,這次的使命絕對能完成的!”言罷兩人走出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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