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八章 即是算計也無妨

章節字數:2077  更新時間:12-06-29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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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在船上搖曳了多久,唐晚慈總覺得昏昏沉沉的,偶爾醒來的時候都能看到君青瑞一臉擔憂地看著她,嘴角一張一合,卻聽不清在說些什麼。看來確實這風寒來得過猛了些,這一路怕是要得不償失了。

    再次醒來依舊是在船上,不過唐晚慈覺得頭沒有先前那麼暈了,氣色似乎也好了些,倒是一旁的君青瑞臉色看起來有些憔悴。"這些天難為你照顧我了。謝謝!"輕輕地似一句呢喃。君青瑞愣了愣,隻是失笑地揉了揉她的頭。"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三日吧。”

    "那快到金陵了?!"

    "恐怕還得一日!"君青瑞失笑,有些無可奈何。

    唐晚慈不解。

    "你這身子受不得,我讓船家慢了些。"君青瑞起了身,"想你也餓了,先靠著等會,我去端點吃的來。"那一襲月白融入船外的霞光,恍惚間勾起唐晚慈心底最柔軟的一麵。原來依舊會奢望些虛無的變數。

    晨光灑過河麵,青鳥嬉戲著點過,暈開一圈圈漣漪。枕河的人家被一層淡淡的霧靄包圍著,寧靜得象一幅山水墨畫。一艘客船象一支墨筆,掃過宣紙,畫下一縷生機。

    便是在如此寧靜的早晨,君青瑞抱著昏迷不醒的唐晚慈下了客船,敲開了一家醫館的門。睡眼朦朧的小童,一邊埋怨著,一邊磨磨蹭蹭地開了門,看到一身錦衣華服的少年,表情呆了呆,又看到他懷裏臉色蒼白的少女,趕緊衝著內屋喊道,“師傅,您快來,這是要出人命了!”

    唐晚慈笑了笑,想說什麼,卻牽動得連連咳嗽。

    “別說話,也別亂動!”霸道命令的口吻,卻隱含了一份不可名狀的關懷。君青瑞的氣色也不見得有多好。這些日忙著照顧唐晚慈,他也累著了。

    頭發花白的老者扣著扣子,急急跑了出來,“這位公子,裏麵先請吧!”等君青瑞把唐晚慈安置在了床上,老者趕緊上前把脈,捋著花白的胡子,一籌莫展的樣子。

    唐晚慈垂著眼眸,臉上始終掛著抹若有似無的笑,清了清嗓子,淡淡地對老者說,“麻煩先生將這味藥給我開了吧。”取出衣袖中的一張宣紙,展開來似乎還能聞到淡淡的墨香。

    老者取過一開,顯然有些吃驚地看著唐晚慈。後者隻是笑著搖了搖頭,沒再多解釋。待老者出去喚那小童,一直站在一旁的君青瑞若有所思。

    “五公主知道自個兒患了何病?”這話問得謹慎,唐晚慈沒有放過君青瑞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

    “還不就是那勞什子的風寒。該用些什麼藥,我都能記得了。所以我說不必麻煩大夫了。夫君,我們還是先選了落腳的地方吧。”

    唐晚慈是喝了藥才昏昏沉沉睡去的。屋外已經天光漸亮了,屋內拉著簾子依舊暗沉沉的,醒來的時候,環顧了一下四周,已經不是原先那醫館了,房間是那種雅致的江南小閣。看來君青瑞趁著她睡著的時候,已經轉了地方。

    “醒了?睡得可好?”體貼入微的話語,脈脈柔情的眸子,表麵看來卻是是個如意郎君啊。唐晚慈想著,嘴角抿唇一抹笑意,眼簾卻是不自覺地垂下了。

    “嗯。”

    君青瑞走到了床邊,挨著坐了下來,置了枕頭,扶著唐晚慈靠坐了起來,“適才那醫者與我說了你的情況……”

    “哦?難道還有什麼隱情不成?”唐晚慈就著君青瑞的手,喝了口水,這一覺醒來似乎沒有那般昏沉了。看來那藥效真起作用了。

    “他說你這情況看似像風寒,其實不是風寒。”

    “那是什麼?總不見得是中了什麼罕見的毒了吧?”一句玩笑話卻引來一陣沉默。

    “確實是中毒。此毒雖不傷身,但會令中毒者整日昏沉如得風寒。而且驅風寒的藥也能醫治此毒,隻是藥效發揮極慢而已。”說完這段,君青瑞探究地問道,“娘子既然略知醫術,難道沒有察覺?”

    “夫君也說是略知了,這般症狀相同的毒,我又怎麼察覺得到呢?”唐晚慈笑笑,病態的臉上多了一抹淡淡的紅潤,“就是不知是誰這般仁慈了,竟然沒下狠的!”這番玩味,倒無在乎生死。

    “其實娘子可以懷疑的人也就那麼兩個。”君青瑞捋起一縷青絲,在指尖把玩,臉上是幾分欣然的笑意,“比如我,比如那琴兒。”

    “或者也可以是小霜。您說呢,君殿下?”玩世不恭的臉上多了抹惡作劇般的笑意。唐晚慈揉了揉手腕,“就是睡得腰酸背疼了些。”

    “你就不打算問些什麼?”

    “君殿下希望我問什麼呢?”唐晚慈故作不解,“我以為君殿下希望我懷疑的人是琴兒。你看琴兒從不與我接近,如今卻無故來了這麼一出。她又恨透皇後,或許會是三殿下那邊的人。您看,我這般懷疑可好?”

    君青瑞微微一驚,讚歎地笑了,“倒是沒想到五公主這般聰慧過人啊。好在你是個女兒身!”

    “若是男兒身,難道君殿,怕他日兩國相對,敵不過我?”

    “確實!”君青瑞點了點額頭,笑容中帶了幾分寵溺,“本也不想如此折騰五公主,實在是迫不得已!”此話一說也當是承認了。

    “君殿下如此苦心安排,我自不好拂了你的意。我隻問君殿下一句,您希望大唐何人成為太子。”

    “二殿下!”君青瑞一笑,“不過,我自也不會得罪三殿下!”

    “既然意願一致,那麼我就配合君殿下,好好得把這時間給拖延了。”

    “娘子就不問問夫君我意欲何為?”

    “何須多問。想來回去的時候,皇城依舊在。二殿下還是二殿下,三殿下也依舊是三殿下。”隱約地聽到一些市集的聲響,唐晚慈看著屋內淡淡的亮,想來又快夕陽斜下了。

    君青瑞麵有疑惑,還想說什麼,就被唐晚慈打斷了。“難得來次金陵,自是得去秦淮河畔走走,要不然風流美事上可就少了那麼一樁啊!”

    “那我今晚就舍命陪公子了!”

    “好說!”

    四目相對,眼中各有千秋。

    君青瑞心悸,不知自己何舉才算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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