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272 更新時間：12-06-29 11:00
清晨醒來想起覺得這次似乎又是一個可以擴寫的故事，仍然是古代言情風，主BG，帶隱BL支線。試著努力講清楚這劇情吧。
（前設定：四國家，言國尚文，允國崇武，景、崇綜合）
寫完後覺得基本的劇情點都講到了吧，其實似乎並沒有什麼主角了，大家都隻是故事中的人而已，一群人的命運交織在一起最後各自收場，醒來之後一切不過是一場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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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自己的家鄉，言國的都城裏仿佛一切都帶著一種文氣，從言語禮貌的行人到精致整齊的建築，這一切讓宸從心底感覺到一種完全不同的震撼。他此行的目的是要向京都有名的大儒求學。
大儒名諱越衡，曾任兩任太子太傅，官至右相，幾年前告老歸隱族中。越氏一族精於專研，涉獵廣泛，學識淵博，從文史經論到數術命理皆有見解。宸知道此去無論如何都要拜入越衡門下，向來自負的他也堅定了這個決心。
一年後，越宅。
請教過這幾日的疑惑，宸恭敬的拜別老師，越衡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微笑，他對這個聰穎勤奮的學生很是滿意，起身相邀同去後園散步。
雨後的空氣中帶著草木特有的芳香，走在濕潤的石子路上，宸的步伐略後於老師，春景喜人，靈感而發間老者不時會吟詠幾句新詞，與宸二人問答和諧。花徑回轉，水色的裙擺從盡頭一閃而過，宸抬頭，目光不禁隨著迎麵而來的少女移動。
“爺爺。”少女向老者行了個禮，然後轉向宸說：“宸大哥。”
“好，好。阿又這是剛從沈姨家回來？”
越幽點點頭，“沈家姐姐就要有喜事了，家裏忙得緊，我在那沒什麼好幫忙，便先回來，也好準備些禮物。”
越衡似乎很高興，曾經還在膝下玩耍的孩子如今一個個都已經長大了，“阿又把我書房的那個玉蓮藕也送去吧。”
“是。”越幽也心中喜悅，向二人告別便離去了。
女子的身影消失在樹影中，宸斂起目光，恢複恭敬的神色靜候在老師身側。
……
宸在言國待了五年，在越衡身邊學到了很多東西，人也變得更加深沉，但是也越發覺得看不透這個看似溫和的老人。直到收到了家族的來信催促才辭行回國。在言國時宸的身份隻是一個來自於允國邊緣大族的後人。
不久後言國正值青年的皇帝暴斃，時年十歲的太子倉促即位。這一年後宮選進了新的宮妃，多是朝臣之女，二十未嫁的越幽也入選其中。三個月後越幽被皇帝親詔封為皇後。
對於這樣的結果，朝中大臣間並未引起波動，即使心裏有懷疑不滿也都沒有表現在臉上。而那些從進宮後就一直未曾得見天顏的權臣之女相比之下就顯得沉不住氣了。瑤貴妃對作為右相的父親把自己送給一個小孩子做妃子本來就有些不滿，而自己一進來被封了個貴妃就再也沒有受到召見。想自己身家顯赫才貌雙全，在京城也是豪門子弟眾競相追捧，原本以為皇後之位必定是手到擒來，如今卻……心裏很不甘心啊！林洛瑤看著華麗的寢宮沒有一絲人氣，煩悶間抓起手邊的青瓷茶杯便扔了出去，正打在低頭跪在地上的宮女額角。一聲悶哼後血色蔓延開來。
“真是晦氣！”瑤貴妃接過從娘家帶來的貼身侍女如蘭遞上的帕子擦了擦細長的手指。抬手讓周圍的人退下，“如蘭，那越幽有我美嗎？”
“嗬嗬！一個沒人要的老姑娘罷了！誰知道她是怎麼勾引到陛下的！”
如蘭低頭不語。
“真是……不做點什麼我心難安呐！”
……
宸接過禦旨，懷中的虎符被胸口的熱量暖得微燙。年老的帝王眼中一片渾濁，宸垂下頭勾起唇角，眼中閃過莫明的光彩。
比起尚文的言國，民風彪悍的允國將士在戰場上幾乎是所向披靡，加上提出合作的一方製造的便利，言國的防線脆弱得不堪一擊！
京城仍是曾經的京城，隻是沒有了從容和樂的居民，笙歌迷亂的貴族，連那些權臣朝相的官邸也大多人去樓空，他們早已拋下使命落荒而逃。
華美的宮殿盡頭，一身正式朝服的皇後牽著年幼的帝王走上玉階，坐在金色的皇座上，神色平靜的看著大門的方向。直到震天的喊殺聲從遠處而來，越來越近，最後在驟然闖入的耀眼光暈中，身披血色戰甲的將軍將鋒利的寶劍指向弱者的心口。
皇後抬起頭，眼中沒有害怕沒有惶恐，無喜無悲。這眼神讓宸一瞬恍然。
仍是記憶中的容顏。
阿又。
……
按照協議，景、崇兩國割走了言國大半的土地，言國的皇室則被帶到了允的國都茂京軟禁起來。
從來到這裏越幽和小皇帝就被分開了。弘兒還是個孩子，不知道現在過得怎麼樣？會不會被欺負？越幽有些擔心。桌上精致的糕點仍一絲未動，香茗也漸漸冷了下來。再次見到了曾經的宸大哥，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心裏不知該如何反應，不過值得欣慰的是從他的口中得知越氏一族早已在城破之前就離開了，爺爺，應該還好著吧？
越幽被軟禁在這小小的庭院中已經有月餘，除了第一天，就再未見到過那個人。他現在已經是允的鎮國將軍和大丞相，應該很忙了。
宸不知道該去如何麵對思慕已久的人，他覺得心突然亂了。即使是在暗潮湧動的朝堂或是千軍萬馬對峙的戰場也沒有過這樣不確定的感覺，他隻能一杯又一杯的喝著悶酒。
長公主嬌笑著，拿過他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轉身側倒在軟榻上，很快便有身著錦衣的男侍上前服侍。
“再喝就醉了哦。”長公主晃了晃手中的玉杯，“怎麼？有心事了？”
宸沒有理會她，長公主也沒有生氣，隻是擺手示意。年輕漂亮的舞娘紛紛湧入，她們披著輕薄的紗衣扭動著腰肢。宸看得心裏越發的煩悶起來，乒——的一聲把酒杯摔了出去。樂聲戛然而止，隻剩下長公主狂放的笑聲。
“真難得，我們冷酷無情運籌帷幄的宸相也有這樣的時候！哈哈哈——”長公主看到宸驟然冷下來的臉色急忙止住，“不如，我們做個交易？你說出來，讓我來幫你想想。”
聞言，宸皺了皺眉，“你想找出那個人？”
“呃，”被戳中的心事，長公主的臉上一時有點尷尬。畢竟那個人是自己名義上的駙馬，加上眼前的人，也隻有這兩個男人讓自己無法捉摸啊。“算了，不說了。既然今天來了就玩個痛快！”靡靡樂音再次響起。
……
過了秋天就要十一歲了，少年放下沉重的鐵斧用猶能看出精工刺繡的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冷清的院子，沒有侍從，除了按時有人送來食材，其它所有的事情都隻能自己來做。弘兒一直覺得他的父皇並沒有離去，當時的猝死有很多疑點，但是卻困於形勢無從下手。還有阿又姐姐——
院牆邊高大的棗樹風中抖動著枝葉，再回頭身邊已經多了一個熟悉的氣息。
目光掃過簡短的語句，一縷歎息消失在風中。
……
長公主聽聞宸迎娶言國前皇後為側室的消息時正在府中與男寵玩樂，推開身邊柳侍郎家的小公子，長公主的臉上已經收斂了調笑的表情。那個人，是認真了嗎？
越幽對於宸的印象曾經一直停留在曾經恭敬跟在爺爺身邊謙遜而才華橫溢的青年上的形象，從前在府中並沒有遇到過他幾次卻也經常聽到爺爺對他的讚賞，原本以為他遲早會被爺爺收入越氏繼承衣缽，但他卻在那時突然離開。桌上的點心散發出淡淡的香味，原來他知道自己喜歡吃杏仁糕？越幽對這個想法有點驚訝，隻是，也許心裏已經隱隱有了某種預感。
披上紅衣的時候沒有太多想法，越幽記得當年進宮之前爺爺曾經跟自己說過一切都是命運，喜歡的話就笑著接受，不滿意也無可避免。心裏，平靜之下隻是有點空落落的。宸大哥仍然讓自己這樣稱呼他，他對自己很好也從不勉強自己，越幽以為這樣的相敬如賓會一直下去，可惜一切表象終於忍不住被撕開。
一聲吩咐，黑色的影子從房中消失，長公主坐在桌前，麵前是燃燒的燭火，未燒盡的黑色紙屑上下飄動著，最後消失在角落。
……
柳未言看到長公主的第一眼覺得她果然如傳言中所述的一樣美麗而跋扈，第二次是與她一起去大丞相府看到了她眼中未來得及藏起的嫉恨與狠絕。他知道他的三弟被父親親手送入了長公主的府中。年老的允帝膝下沒有成器的兒子，長公主是其百年後最有可能的繼承人。而皇帝和朝中也默許了這種行為。允國不像其他幾國那樣注重尊卑禮儀，在這裏一切都以實力為上，如長公主這般在背後輔佐允帝實際上幾乎掌握大半朝政，即使生活奢侈不羈也不會有人非議。隻是，這樣的女子，讓柳未言不由得想要退避。
柳未言心中有著另一個女子。即使知道自己的想法隻是癡妄，但在機會來臨時仍想一搏，因為，他知道她過的不快樂，他隻想讓她開心起來。
那一天終於到來。
……
言禦的腳下匍匐著兩個渾身汙血的男人，過去的兩年裏他曾經無數次的想要把踐踏他尊嚴的兩人挫骨揚灰，不過如今他決定改變主意。
召來忠心的暗衛處理剩下的事情，言禦迎著日出的方向，那，是他的國家，從今天宣布，言國的複國。
年邁的越衡一身玄衣站在城牆上，越發蒼老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他習慣性的撫摸著胡子目光朝向城樓上宣誓的君王，受到鼓舞的士兵群情激昂戰意衝天。天下，開來又要重新劃分了。
……
如果說言挾著重兵巧計的突然複國還不讓人驚訝，那緊接著曾經參與其瓜分的景、崇二國受到重創的的消息就不得不讓人對於曾經被看做弱小的國家刮目相看了。景帝在戰亂中失蹤，崇國也消息不明，這讓想來自恃強大的允王也開始坐立不安了。混亂如同瘟疫一般席卷了整個大地。
越幽喝著苦澀的藥湯，左手則輕輕的撫摸著小腹，這裏曾經孕育過一個小小的生命，盡管它的來臨並不在自己的期望中。府宅的主人已經領命出外，這裏，現在暫時沒有人可以傷害自己也沒有人可以保護自己了。
秋雨連綿，天色陰沉得讓人的心裏也開始不安起來。通過侍女的描述，約有可以想到現在外麵的一派亂世，仿佛回到了幾年前。長公主，那個美麗的女人臨走前看自己的眼神讓越幽覺得心口越發的難受起來。她想要逃離！
越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答應了柳大夫離開的提議，她知道柳大夫的父親其實是朝中的重臣，就這樣一走了之會給他帶來很大的危險吧？他隻是溫和的說他一切都交代好了，其實他現在隻是個不重要的人而已。黑夜中越幽感覺到從他緊握住自己的手掌中傳來的溫度，越幽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眷戀與堅定。
……
持續三年的戰爭終於結束，四國仍然是四國，隻是曾經的弱國變成了強國，曾經的侵略者從此一蹶不振。
瘦弱的少年如今成長了很多，再一次在眾人高呼著的“太子千歲”聲中走進了熟悉的殿堂。他曾經站在一邊安靜的看著父王的變化，看著他的喜怒，看著他與命運的糾纏，然後離自己越來越遠，未來也終將揮袖離去。有時，他也會偶爾想起曾經溫柔端莊的女子，直到漸漸從記憶中模糊。曾經那個用劍指向自己的驕傲男人在戰亂中生死不明，德高望重功勞卓絕的越氏族長再次擔任國相，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軌跡，阿又姐姐，你又在哪裏呢？
越幽在安靜的小山村裏度過了寧靜的日子，她沒有去打聽故人的情況，她知道自己也許隻是時勢中的一顆棋子，也許，他們早已忘記曾經有阿又這個人了。柳未言一直在身邊照顧著自己，不離不棄，他成了這貧窮的村子裏唯一的大夫，從此再也沒有回他的家族。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越幽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心結悄然消失。暮色向晚，她走到門口，看著天邊橙色的霞光中背著藥簍歸來的清雋身影，她小步跑了過去，在男人驚訝的目光中露出笑容——
“一直，在一起吧。”
她看見他眼中的驚喜，那天她見到了一生中最美的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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