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09 更新時間:12-06-22 12:11
範瀟則一臉懊惱歎氣道:“是我對不住少爺。”
他果真折了心,已經願意以‘少爺’之尊稱來稱呼沈汐卿,可見是真正的從心底裏感激與信服了起來。
君淩玨突然就明白了沈汐卿當初讓範瀟來擔任二十護衛的首領的目的與用心,他要的就是收複範瀟,並不是表麵上,而是從心底。
對於範瀟,沈汐卿要的就是全身心的歸於自己掌中,隻有讓他心折,才不會擔心範瀟身上的利刃會傷到自己,因此這次的事件,沈汐卿做的極其的聰明,隻要讓範瀟參與如此重要的事情,全麵的將信任交付於他,成功,範瀟會因這份信任而感懷,失敗,則會因此而懊惱,而內疚,覺得對不住沈汐卿的信任。
不管怎麼說,範瀟自一開始就是被沈汐卿玩於掌中,很厲害的心理戰術,很厲害的信任與交托!
思量這些的時候,君淩玨已經在心裏想好了對策,在一邊坐下來問道:“你們覺得,對方希望我怎麼做?”
季彥仍舊是那種不鹹不淡的語氣道:“自然是希望你處置汐卿了。”
他說的確實沒錯,一方麵讓沈汐卿招認是與他同夥,一方麵是希望他來處置沈汐卿,兩方若是都成功了,便會變成這樣一種局麵:沈汐卿指認與悠王爺早有預謀,悠王爺為自保選擇翻臉殺人滅口。
此話若是傳入皇帝的耳中,君淩玨必定沒有好果子吃。
人都是有自保的本能的,所有悠王君淩玨在麵臨困境時犧牲一個沈汐卿,也不算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這邊君淩玨卻冷笑,冷笑逐漸變成苦笑,早不知在何時起,他對沈汐卿便已經是無論如何都下不了殺手的,沈汐卿,你究竟是何時在我心中占了地位的?
這難道也是你算計的一種?
季彥見他隻顧沉思,一會沉臉,一會兒苦笑,哼了一聲:“王爺是打算怎麼做?”他眼角輕輕一掃,帶著些許嘲弄道:“莫不是當著要放棄汐卿?”
最後一句明顯帶了怒意的情緒,卻不想君淩玨鄭重的點了點頭:“是!”
“什麼?”季彥和範瀟同時站起來不可思議的瞅著他,範瀟緊緊皺眉:“王爺,你當著要如此?”
“嗬嗬。”季彥緩緩往君淩玨那邊走,笑顏燦爛:“王爺當真要做這過河拆橋之人?”
君淩玨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他們的殺意:“這正是對方所希望的,不是嗎?”
“他們若當真希望我這麼做,我便做給他們看,我倒是想看看,他們還有什麼花招。”
“王爺當真是絕情啊。”季彥眼中殺意畢現,門外早不知何時圍了許多的護衛,是風華樓中的,季彥依舊在笑:“既然王爺無情,倒不如我先殺了王爺,再去將汐卿搶出來,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不是嗎?”
他們不過是個平民,一無權二無勢,自然不會有人將他們的性命放在眼裏,唯有自救,唯有自救才能立足,季彥不在乎是否會背上死罪的罪名,他在乎的是沈汐卿是否能活著回來,有時候人在乎的僅僅是這麼一點。
季彥隻知道一點:沈汐卿絕不能死!
君淩玨定定的看著他:“你不會這麼做。”
“為何這麼篤定?”
“因為我並不想讓汐卿死。”君淩玨微微一笑:“我說的,隻是做給他們看,卻沒說要汐卿死。”
是了,他說的隻是做給他們看,卻沒說要讓沈汐卿去死,畢竟,做給他們看,有很多種方法,既然都想動他,卻不如適時的反擊一次,至少要讓打主意的知道,君淩玨一直以來不願直麵鬥爭,並不是沒膽量沒能力,而是不屑於。
沈汐卿清楚的在心裏默記著時辰,五十鞭抽完用了大約一刻鍾,時間不長,鞭子浸了鹽水,抽在身上便更疼,卻也沒有到無法忍受的程度。
再次被帶到石室的時候他並沒有沾長條凳,而是直接被扔在地上,雪衣破碎,沾染了許多血跡,發也有些散亂,卻意外的有一種淒美的絕麗。
他撐著手臂緩緩的坐起來,坐在地上,聽見陸幽寒道:“沈少爺還是早些招了,也免了這些皮肉之苦。”
“哦。”沈汐卿緩緩的點點頭,側著頭安靜了會兒,輕柔笑言:“陸大人說想見我沾血的樣子,這回可是看見了?”
陸幽寒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變成了一種殘忍的狠戾,猶如一頭被激怒的野獸,拍桌咬牙切齒道:“沈、汐、卿!”
沈汐卿依舊微笑清淺,突然就麵向那角落去,唇角弧度再加大一分,讓人不可察覺的愉悅。
角落裏玄黑衣服的男子靜靜的看著,看著沈汐卿渾身是傷的跌坐在地上,卻依然高潔的姿態,然後突然就麵向了自己,似乎已經知道自己在這裏一般,心底微微歎一口氣,唇角輕彎,轉身離開了。
石室外麵等著一個紅衣的少年,腰玄一把長劍,見男子出來,便問:“死了嗎?”他在笑,猶如曼珠沙華一樣的嗜血絕麗:“他們會不會弄死他?”
“死?”男子斜睨他一樣,輕嗤一聲:“他有那麼容易死?別忘了那可是沈汐卿,沈汐卿可不會讓自己死在這種地方。”
少年雙手抱在腦後優哉遊哉:“我還以為會弄死他呢。”
他抬頭望著太陽歎道:“不可能,永遠都不能忘了,那個人名叫沈汐卿,他可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至於暫時的危險,也定是有後路的,不是不反擊,而是在等待一個契機。”
“沈汐卿的反擊,可不是那群人能承受的,嗬嗬。”
陸幽寒見男子離開了,陡然間鬆了一口氣,有人上來出主意道:“大人不就是想讓他招供嗎?既然是這樣,不如拉了他的手強自按了手印,便是百口也難辨了。”
陸幽寒苦惱的正是沈汐卿硬是不願招的骨氣,一想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便點頭應了,反正隻要有這麼一張供紙,就算是完成了任務,管他是不是甘願呢?
衙役拿著供紙過去,沈汐卿的手指上都沾有血跡,卻是連朱砂都省了。
衙役並沒有動手,準確的說是還沒來得及動手,便已經飛了出去,撞在石頭牆壁上,頓時趴在地上不斷的嘔血。
陸幽寒睜大著眼看著這一幕,很是不可思議,沈汐卿依舊跌坐在地上,他的手卻是抬起的,手腕纖細,手指纖長細嫩,卻正是這樣一雙堪比女兒家的手將那衙役打出去的。
沾了血的衣袖猛的一拂,掉落在不遠處的供紙便被催成粉末,好深厚的內力,好強的武功!
陸幽寒驚叫:“你會武功?”
“哼。”沈汐卿歪歪腦袋:“我何時說過不會武功了?”他的話音極其的冷,聽的人心底生寒:“你們要用刑,沈某認了,可若是想讓沈某畫押招供,卻是萬萬做不到的!”
看不見周圍,也許在一個不小心便會在供紙上按上手印,既然這樣,那麼隻要是觸手的紙張布帛,全都毀掉末不就好了?
想欺他是個瞎子,也要看看這瞎子是誰才行。
陸幽寒冷了整張臉,對他的顧忌卻更深了一層,揮手道:“先將他帶回牢房!”
沈汐卿從地上緩緩的站起來,被抓住胳膊上枷鎖的時候,卻微微一笑,淡淡道:“若是聽東無應的,你們會有勝算。”
話音很輕很淡,甚至帶著輕靈的笑,陸幽寒愣了,喃喃道:“他是如何知道東無大人在的?”
君淩玨的想法很簡單,他們想讓他處決沈汐卿,想將沈汐卿拉下水,順便將他拉下萬劫不複之地,那麼,如他們的願不就好了?
這樣一來,便很容易就知道沈汐卿的所在,是煥城最隱蔽的辛獄,辛獄中所進之人都是罪大惡極,不需要上報朝廷便可先斬後奏的,可是現在,沈汐卿被關進了這裏。
他提出說要見沈汐卿,衙門中人以及驛館中的官員都沉默下來,君淩玨就像沒有看見一樣,笑眯眯的道:“是他弄丟了賑災糧,致使百姓民不聊生,這等大罪,自然是要上報父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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