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41 更新時間：12-09-01 19:45
元雪衣送走了於妃，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
不好！
元雪衣急忙封住自己的穴位，“婉兒，快去，叫太醫。”
婉兒不做他想。立刻跑了出去。
還是中招了。真是太大意了。元雪衣躺在床上苦笑。如果孩子出了事，她絕對不會放過害她的人的！
“陛下，洛貴妃娘娘她···。”張義連忙報告。
“什麼？！”慕歌放下奏折，看看身後的沐瑾。“佩玉你等一下來吧。”
沐瑾點點頭，他一介男子出現在後宮，反而會對雪衣不利。
慕歌立刻起身，“帶路，太醫呢？”
“太醫已經趕過去了，似乎是於妃幹的。”張義回答。補充了信息。
“於妃？先去將她抓起來。”慕歌想起那個偽善的女子，心裏恨自己大意。
“是。”張義朝身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點點頭就離開了，
“娘娘，幸好您及時點住了穴位，不然這毒就····。”太醫冒出一身冷汗。如果娘娘出了事，自己估計全家不保了。
“孩子沒事吧？”元雪衣問。
“娘娘盡管放心。皇子無事。待微臣為你開服安胎藥，好好調養就可以了。”太醫生出一種後怕。
“陛下駕到！”
“臣妾恭迎陛下。”
“臣恭迎陛下。”
“不必多禮，雪衣，你感覺怎麼樣？”慕歌拉住元雪衣的手，畢竟是為他生兒育女的女人，一個愛她的女人。就算自己不愛她，起碼關心和愛護還是不會少的。
“臣妾無事。陛下擔心了。”元雪衣心裏一陣甜蜜。
“太醫，娘娘是怎麼了？”慕歌厲聲問道。
“啟稟陛下，娘娘這是中了安魂香。”太醫回答。
安魂香！
安魂香，可以讓人一點點虛弱下去，直至死亡。是一種慢性毒藥。可是對於孕婦，卻是殺人不見血的藥！安魂香會殺死肚裏的孩子，導致流產。孕婦也會因此而亡。可是安魂香製作工藝繁雜，材料珍貴。即使是皇宮大內，收藏的也寥寥無幾？是誰會花這麼大的本錢來害元雪衣？看來隻有找於妃好好問問了！慕歌眼裏閃過一絲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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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妃娘娘，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不用，本宮會自己走！”於妃避過侍衛們的拘束，顯的無比從容，“元雪衣怎麼樣了？”於妃裝作漫不經心的問。
“洛貴妃娘娘洪福齊天。”
“那就是沒事了？真是好運氣啊。”於妃感歎。“我就沒有這麼好運氣了。元雪衣真的是上天的寵兒，你說對不對？父親是一國丞相，母親是公主。她自己又張的美貌無雙。陛下厚愛，甚至懷了龍種。上天真是把好東西都給了她了。”
侍衛們沒有管於妃的自說自話。即使現在被關押，於妃的品級依然在他們之上。
“洛貴妃娘娘也清修了八年！”一個年輕的，仍然帶著些許稚氣的侍衛不服氣的說道。
周圍的侍衛們狠狠瞪了他一眼。小侍衛縮縮頭，不在言語。
“是啊，她也清修了八年。世上是沒有不勞而獲的事的。可是在這個宮裏，所有人都隻會看見你的榮耀，別的都不重要。小侍衛，你還有的學。”於妃低聲笑了起來。在她看來。元雪衣的痛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她也是這樣過來的。隻是，元雪衣的運氣比她好罷了。
“於妃，這安魂香，你是從哪裏得到的？”慕歌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幾乎認不出來，這真的還是那個偽善的女子麼？她眼底的癡迷不在，欲望不在，反而像是一個垂暮的老人。
“那是安魂香？我不清楚。是一個黑衣人交給我的。我把它抹在人參上，不過我以為隻是尋常的藥。”於妃坦白，“陛下，此事是我一人所為，希望陛下可以放過我的家人。”
“朕不會濫殺無辜。”慕歌回答，“你為何這麼做呢？明明你之前生活的不錯？”慕歌實在無法理解女子的想法。萬小樓自從上次後就安靜了。不，她一直都是這樣的安靜。可是，有些東西既然改變了，哪怕表麵上是一樣的，也終歸不同。
“是不錯。可是人都是貪心的。得到了，自然想要更多。我既然入了宮，就沒有想過過平凡的日子。”於妃自嘲。臉上是苦澀的笑意，“陛下，知道的我都時候了，我可以和洛貴妃單獨說說話麼？”
“不行！”慕歌看看於妃，直白的拒絕。
“陛下。我不會做什麼的。即使不為我自己，也會為家裏的。”於妃請求。
元雪衣深深的看著於妃，點點頭，“陛下，請您答應吧。臣妾自保的功夫還是有的。”
慕歌無奈的答應了，“好吧。”慕歌說完便離開了。對於妃始終有一些不解。或許可以找佩玉問問？
“說吧，什麼事？”元雪衣坐在椅子上，問。
“元雪衣，我很羨慕你。或許，是宮裏的女子都在羨慕你。”於妃不客氣的找把椅子坐了下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想要問一問，元雪衣，你覺得這個世上的事是不是無常？”
“世事無常，不是常常這麼說麼？”元雪衣望著這個突然間判若兩人的女子，心裏升起一種悲哀。如果不是生在富貴的人家，或者沒有入宮，或許於妃也是一個瀟灑的人。
“可我不是這麼認為呢。”於妃一手卷著頭發，一手撥弄著衣角，“我的閨名叫做喜兒，是娘親取的，可是父親嫌棄，改了名字。可是我承認的隻有這個名字。元雪衣，你說呢？”
“喜兒這個名字不錯。”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可是慢慢的，我也忘記了這個名字，今天我才想起來。元雪衣，你比我們要好的多，所以，你究竟在怕什麼呢？”於妃靠近，死死的盯著元雪衣，“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見你都會嫉妒，為什麼你擁有了這麼多東西還不滿足呢？為什麼每次看向陛下的時候都會藏著哀愁呢？也許他們都沒有發現，因為你藏的太好。可是我看見了，我一直在想，想不明白。”於妃搖搖頭，滿是認真，“你可以回答我麼？為什麼不知足呢？為什麼要讓我看到呢？”聲音越來越大，帶著不容反抗的壓迫！
“因為我擁有的不是我想要的東西啊！我親眼看見母親在我麵前死去，我知道是誰害的，可是我沒有能力報仇！我喜歡陛下，所以希望陛下也喜歡我，可是不是啊！你們都認為陛下喜歡我，你們的嫉妒不過是個笑話而已！”元雪衣也火了，一股腦的發泄出來。或許自己是太過壓抑了。深宮也好，妃子也好，母親也好，她都是無能為力。當初進宮時的決心都沒有了！連師兄，她都沒有辦法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可是，對著於妃，她說出來了。心底的抑鬱似乎全都沒有了。
等到元雪衣明白了所有的時候，人事全非。偶爾回想起於妃，都覺得瘋狂。是啊，瘋狂，那樣的直接，就說了所有。或許是知道於妃活不了多久，才會義無反顧的說出來。甚至，就像是著了魔，她給自己的女兒取名叫喜兒。一點點的講述另外一個喜兒的故事。
“是啊，都是笑話！”於妃愣愣的放開元雪衣，“我們都是個笑話。元雪衣，小心車如意。這是我唯一能給你的忠告了。”於妃慢慢的走出宣月閣。抬頭看看漆黑的夜晚，突然就哭了。
記憶就像在夜晚下展開的花朵，一朵朵的綴滿了回憶。
“喜兒，娘希望你一生平安。”娘臨死的時候是這麼說的吧。想起娘未說完的話，她立刻明白了那句沒有說完的話，“不要執迷。”娘親應該是看透了自己，怕自己執迷吧。不過，都晚了。
於妃靠在走廊上，背後是看著她的侍衛。皓帝也算是發了慈悲，允許自己再看看這裏。嗬嗬！
口角突然流出一抹鮮紅，是時間到了。
恍惚中記起以前說書的人說的一段話：“人間喜樂安康，不知何人去享？富貴榮華，歲歲年年難敵千秋萬代的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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