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731 更新時間：12-06-20 21:44
粉嫩的桃花擁簇著白衣男子的背影，軟玉般好聽的聲音帶著笑意：“那次你並未瞧見我，這次可還想看？”
常尋清點頭道：“自然還是想看。”
男子發出輕微的笑聲：“你若叫我聲夫君，我便轉過身來給你看。”
“夫君？”常尋清瞪大眼睛詫異地問道。
“嗯，當真聽話。”男子微笑地轉過身看著常尋清，如山巒般好看的眉，媚眼帶著笑意，堅挺的鼻翼以及水色勾著笑容的薄唇。
常尋清呆滯三秒，才輕呼：“譚公子？”
譚墨伸手摘了一片桃瓣放入口中：“看見我，可覺得驚訝？”
常尋清點了點頭，問道：“譚公子為何在這？”
“叫我一聲夫君我便告訴你。”
常尋清頓時啞然，譚墨朝他勾勾手，“娘子，過來。”
見常尋清隻是瞅著雙眼望著他一動不動，笑得更加媚人了，“娘子，你若過來，我便告訴你赤沙在哪裏。”
“赤沙……”常尋清輕輕念著，終於還是朝著譚墨走了過去。譚墨望著站在麵前的常尋清並未直接道出赤沙的下落，而是問常尋清道：“娘子，你可還記得我答應你的那兩個心願？”
“記得，還有一個心願我一直未許。”
“那你可想好？”
“暫且沒有。”
譚墨撚了常尋清一把青絲放入手中玩耍：“考取功名是為了甚麼？”
“為了贖回赤沙。”
“那……”譚墨頓了頓，隨即笑開：“若我告訴你我便是赤沙，你還要奪回功名麼？”
常尋清聽後嚇了一跳：“你是赤沙？”
“正是。”
“可是……”常尋清迷惑，雖然早就知曉那白衣男子不是人，但看見是譚墨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現在這男子又說自己是赤沙，到底該不該相信？
也許是看出了常尋清的疑惑，譚墨指著桃樹對常尋清說：“娘子，我們坐下細細說。”
常尋清乖乖坐下，譚墨看了他一會，悠悠開口：“十八年前，我是蘇州鍾靈山上唯一一隻成年妖，仗著自己的修行在鍾靈山四處行惡。原以為可以一直這麼霸道蠻橫地過下去，怎料山裏突然修了個廟，那廟裏隻有一個道士。我見他孤身一人，便帶著山裏的小妖去收拾他，想把他趕下山。但我終究高估了自己的實力，那道士隻要一揮手，傷的便傷，亡的便亡。我也身受重傷，修行也被毀了一大半。那道士說我靈魂邪惡，追著要收我。我一邊抵抗一邊逃竄，最後力不從心，暈倒在正上山尋草藥的你的爹親麵前。你爹將我帶回你家中治療，並帶我看人間冷暖，教我怎麼處理七情六欲。我記得你總喜歡跟在你爹後麵怯懦的看著我，不敢摸我也不敢喚我。然而有一天，你卻喚了我一聲赤沙，又用手摸了我的鬢毛。後來你爹告訴我，那一天你正好在過四歲的生辰。”
譚墨轉頭看了一眼常尋清，嘴角帶著絲淺笑：“之後你越來越喜與我親近，我也溫順的從著你，你卻總不敢騎我。我呆在常府，一麵修行一麵報恩。再後來，你爹騎著我去揚州賞柳，在路上遇見了齊家老爺，齊家老爺一眼就相中了我，要求你爹將我賣給他。齊家老爺在朝廷當宰相，深受皇上重視，你爹不敢得罪，卻又舍不得我。猶豫再三，你爹還是狠心拒絕了。可是齊家老爺不死心，三番兩次的送禮送到你家都被你爹婉轉地退回了。麵子挨不過，勃然大怒的對著你爹說要把你抓去充軍，流放邊疆。你爹心疼你，怎麼會舍得？我怕你爹為難，那晚等你爹睡後便自主地跑去齊家。可是齊家老爺終究氣不過，硬是要把你抓去充軍給你爹瞧點顏色。你爹雖是朝廷大臣，卻奈何不了齊家老爺，又不敢告訴你原由，所以一直憋在心裏成了心病。愈憋愈嚴重，最後臥床仙逝。常夫人含金勺出生，覺得自己擔當不起照顧整個常府的重任，心灰意冷下也就隨著你爹一起去了，這才是你爹娘仙逝的死因。”
“原來……是我害死了爹娘……”常尋清眼眶早已紅了，譚墨伸手拂去落在他發上的桃瓣，輕聲道：“不是你，是我。你爹早就知曉我是隻妖，因此在他去世的前一晚吩咐我好生照顧著你。其實你爹臨終前對你念著我的名字不是讓你贖回我，而是讓你來尋我。”他伸手將常尋清抱住，“現在你尋到我了，那些功名你可還要？”
常尋清搖著頭，聲音有些哽咽：“不要，我隻想找到你。既然如此，為何你要等到現在才來尋我？”
譚墨輕笑：“我想看看來尋到我之前你會做些甚麼。”
“考取功名。”
“的確。”譚墨笑道：“我想你若是真的能考上狀元也當是了卻了你爹心中的一個願了。”
低眸便對上常尋清泛紅的眼眶，歎了口氣，終究還是忍不住輕輕吻上去。眼瞼，耳廓，鼻翼，直到覆上那個略微冰涼卻又柔軟的唇。
尋清，如何？我好像愛上你了……
“尋清，你最後的心願許甚麼？”
“我……我想和你在一起……可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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