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書漫卷。  5. 安居

章節字數:3338  更新時間:12-09-19 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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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現在,尚有一事不明。你能不能告訴我?”還是她先打破沉悶的氣氛,不然,她真的不敢想象這個男人是不是能夠沉默下去一天,在她說話之前。她確實不想這般與人相處,但現在是寄居別人籬下,無有他法而已。

    “請姑娘明示。”果然,隻有她說話了,這個男人才敢回話。她差點沒忍住就要罵娘,她簡心脾氣再好,也得被磨光。隻是,現在不忍也得忍了。她無奈,要怪隻怪自己沒跟爺爺說好要降落的具體地點,反而讓她落在了這裏。現在若是聯係上爺爺也不敢說出口,那個可愛的老頭,一定會擔心的呢。

    “我現在在哪裏?”這話的意思就很明白了,她要得知的是這一切事情,不隻是這裏是哪裏。而這個仆人似乎並沒有打算讓她失望。盡管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卻還是盡職盡責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姑娘現在身在北朝南城,如今年號為晉元年,當朝皇帝為北晉帝。而姑娘現在所在地,是我北朝最大的煙花之地——‘銅雀羚’。”他並未說萬花樓的名字,在主人說要改時,這三個字便是過去時了。做下人的本分,是要記住主人說的話、吩咐的事。

    “北朝。。。晉元年。。。。。。史上似乎沒有這個時期呀。。。。。莫非是異時空?”她喃喃自語,那男仆卻在聽見這話時,明顯身體一顫,卻還是小心翼翼地掩飾了自己的驚詫。他隻是一個下人而已,對於主人的言行一概不能有任何意見,服從就是他的任務。即便,他真的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產生了太多的疑惑,卻也隻得埋進心底。

    “好。那你叫什麼?我的身份現在是什麼?”這是她最後想知道的問題。

    “屬下叫紅原。姑娘今日身份已不同往日。我銅雀羚乃北朝最大青樓,除主人外,姑娘如今是銅雀羚最有權力的人。頭牌紅娘是主人為自己的繼承人起的代號。姑娘若遇銅雀羚樓中人,皆可直接報出此名。”說話時,男人臉上的敬重之情顯而易見。

    簡心笑著看他,她覺得這個叫紅原的男仆似乎對於他口中的主人十分尊敬。從他的表情,說話的語氣來看,那人似乎頗為了得,何況還得這麼多的有能力的助手,讓她都不禁有了想一見其人的想法。不過,現在她的身份和象征的權力還是令她很滿意的。銅雀羚雖是青樓,但在她看來,似乎並非完全如此。或許,那人會告訴她吧,她隻要靜待時機到來。現在她的任務就是要熟悉這個陌生的朝代,所有的角落都不可以放過。而首要的是熟悉這個天子腳下的最大青樓。

    “紅原。我的身份不宜泄漏,我希望你替我保密。即日起,我要用新名字登台,記住,我叫錦毓,英娘會盡快幫我安排登台吧,總是要和大家見麵的。所有的都交由你去吧。既然英娘認同於我,我便也不能負她美意。”孫子兵法上說用人之道精妙之處在於‘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個道理她早已知曉,且熟記於心。她沒有曹操那般有謀略,她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而已。她不喜歡被人欺騙的感覺,那麼她就要先相信別人。

    她隻是說了這樣的話,並沒有多麼大的恩惠於他,卻讓他滿心地感激。他不知道這個女子為何對他這般信任,但對於他這樣的下人來說,能得竹子信任便是好奴才。英娘從未全部信任於他,卻也不會懷疑他,所以他隻是作者奴才的本分。而這個陌生的女子。。。。。。他了然於心,在心裏默默地發誓,今生無論遭逢何等變故,他也將奉她為主;無論發生怎樣禍端,他也絕不棄她而去。如有背叛,人神共棄。

    “屬下告退。”他於她不再用奴才之名,因為他知道她將他當作信任的人,而不是奴才。而他,樂於接受,這樣的結果很久以前就在期盼不是麼?低腰一拜,他便退出門去。作為主子的奴才,誰不奢望主子能夠真心對待。不要怪他命賤,他隻是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怎麼生存下去而已。

    屋子裏再次安靜下來,簡心——不,錦毓,她現在的名字是錦毓,她必須盡快適應,她是銅雀羚的紅娘。除她自己和影侍衛以外再無任何人,而影侍衛一般都是如影子存在的,所以,她想她並不需要擔心什麼。而現在她才有時間來打量她自己這個小屋。半晌,她不得不承認——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確實是有道理可循的。這屋子裏的東西,無論是她想到的還是想不到的,都在此屋內——各居其位。隻是,唯一讓她有點不舒服的,就是這個屋子的顏色——太豔麗,不是她鍾愛的淡色係,怎麼看,都不舒服。

    有了,腦子裏突然冒出點子,說做就做向來就是她的性格。於是,她朝門口喊了聲:“來人!”話落,一個穿著綠色婢女裝的小婢便啟門而入。同樣低首入內,待至她身前,便單膝跪地,兩手蓋於膝上。

    “紅娘有何吩咐?”她一開口,簡心便不得不感歎,這古代真是好山好水養育一代又一代人,這女子的聲音真的如書中所描繪的那般——黃鶯出穀,盡管她隻說了這麼一句話,簡心還是自歎不如。

    “你叫什麼名字?”這婢女,想必是紅原挑來的吧?甚是可愛呢。果真是個聰明的人,短短時間內就了解了她的喜好方向,這麼想,她似乎完全忽略了另外兩個被吩咐為她做是的人了。這也怪不得她,因為除了紅原,另外兩人她可是一個也沒打過照麵。

    “你先起來,好好和我說話。”盡管她不想打破這古代的規矩,可她就是有個‘心軟’的弱點,特別是看見於她同為姑娘的一些女子,她的心怎麼都不能如同對待男子一般硬起心腸,大概是同為女性的緣故吧,她想。便主動伸手去扶跪在身前的,明顯比她要小幾歲的婢女。

    “奴婢叫子湘。。。。是上一位紅娘賜名的。。。紅娘。。紅娘若不喜歡,便為子湘賜名。。。吧。。。”小婢女似乎有點害怕她,在說話的時候身體還有些顫抖,看著她的眼神是那麼的弱小,真的是好惹人憐愛啊。即便是身為女子的她,也不忍心讓這小婢女這般模樣。

    “子湘別怕,我叫簡心。我不會傷害你的,你既然被安排到我這裏了,我就會對你好的。別怕我好嗎?我希望你把我當作姐姐。”她說著,便笑了笑,她想,笑容應該是世界上最好的撫慰人心的辦法吧?卻哪想,這小婢女一見她笑,立刻抖擻地跪了下去,這次,竟然是雙膝跪地,還渾身顫抖著,連說話都有點不順暢了。可她仍然聽得出這小婢女是想她不要怪罪,不要懲罰她。她聽到她說:

    “紅娘。。。。紅娘。。。。不要。。。懲罰。。。。子湘,子湘。。。。知。。。道錯。。。。了。。。。。”

    唉,她本來是想讓她不要太緊張不要害怕她的,結果沒達成效果還讓小婢女更害怕了。這一刻,她真覺得笑容是個讓人鬱悶的東西了,這弄巧成做還成了正常了。所以,她無奈地收斂了一點點笑容,爭取不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母夜叉’一般要抓人處罰。再看著那抖擻的小身子,她的心都軟得不能再軟了,歎了口氣,她再次蹲下,將小婢女強硬地‘托’起來,便瞧見那雙大眼睛裏滿是閃亮的水光,睫毛上還掛著似乎是水珠兒的東西。

    再次歎氣,她伸手撫過小婢女的眼睛,輕柔地為她擦著,完全沒有顧及自己身上穿的可是最名貴的天蠶雲絲,一邊輕輕地替小婢女擦拭,一邊輕聲說著安慰的話:

    “子湘。我不想為你改名,也不會為你賜名。”她說完,明顯感覺到筆女身體僵硬了,似乎又有要下跪的傾向,她不得不感歎,這古代的人怎麼這麼喜歡虐待自己,動不動就喜歡下跪。她隻好接著說完自己要說的話。歎氣似乎成了她常常的行為了,無形之中她都歎氣好幾次了。卻是無奈,也無他法,她再次輕輕說道:

    “子湘,這個名字很好聽。而且,我更喜歡你叫我心姐姐,而不是紅娘。我是個孤兒,被英娘帶到這裏來,也沒什麼親人,最希望有一個妹妹。你,若是不介意的話,我想你做我的妹妹。好嗎?若是。。。不願意,也沒關係。。。。”難免會遭到拒絕,她先為自己打了預防針。

    手指撫過的人兒的眼睛似乎有了熱度,卻聽不見哭泣的聲音。她知道,這個小婢女終於不再害怕她了,也接受了她。嗬嗬,這感覺,實在是很好。

    她輕輕地將這個小婢女擁入懷裏,一隻手撫著她的眼睛,另一隻手便放開她的腰,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什麼話也不說。因為她知道,現在這個孩子,需要的是關懷。她是孤兒,怎麼會不知道呢?隻怕這個孩子也經曆了一些事吧。想著,她便開始心疼這人。人總是這樣,當你覺得她讓你開始有了關懷的感覺,心疼的感覺就那麼明顯了。

    懷中那孩子肩膀都在抽動,卻始終不發出聲音。雖然說話的聲音很小,她還是聽見了,她喊了她一聲:

    “姐姐。。。。”於是,她笑了。今後,她不再是孤身一人了,在這個世界裏她也有了一個妹妹,有親人了呢。她會好好保護她的,因為她會是自己的全部呢。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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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實在是太棒了,我決定打賞作品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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