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19 更新時間:12-10-28 14:23
其後幾天的行程並沒有什麼值得格外強調的大事。滿是礁岩的海域自然不可能放任足夠大的雷德號太過順利的前進,但是漁網示警器和新裝的大口徑鋼炮平安的探明並且毀滅了前方的各種天然路障。
紅發海賊團的狙擊手耶穌布大概是這幾天無聊的航海裏過的最滿足和充實的人之一,大部分時候他隻管安心的守著炮台,時而接到頭兒或鷹眼打來的電話就有機會大顯身手。
有一次拉基因為萬分無聊,非要湊個熱鬧,耶穌布不太放心的事先調好了炮口角度,隻肯交給胖子點火的權利。可是他的朋友對於這樣的小心翼翼十分不愉悅,於是趁著耶穌布通過電話蟲和頭兒確認著礁石方位的時機偷偷輕推了一下炮筒點火發射。
然而無比湊巧的是這枚本該射向兩隻小船之間的礁石的炮彈就正對著小棺材船砸過去了。米霍克十分警覺的回過頭,略略眯了下眼盯住這由斜後方快速飛來的賭氣炮彈,在適當的時候從容拔劍揮砍,海水驟然飛起,形成了兩道幾米高的水之牆,在與迎麵而來的炮彈相撞後轟然坍塌,而來勢洶湧的炮彈則因為這次相撞巧妙的改變了方向,剛剛好的落到了目標礁石上。
然而由於被大量的海水澆滅了引信,幾經周折才命中的倒黴炮彈卻並沒爆炸,米霍克收回刀,看著這枚啞炮撞了下石頭就跌入了海裏,有些遺憾自己還是算漏了一點。
這一連串的變故都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內,香克斯剛剛丟了電話蟲正準備拔劍解決自家船員闖的禍,看到這因鷹眼耍帥不成而落水的炮彈不禁哈哈大笑,他伸出雙手攏在嘴邊對著米霍克大聲道:“剛才拉基把炮彈射偏了!真是抱歉了!鷹眼!”
米霍克輕易的聽出了這一聲毫無誠意的道歉裏還含著那麼點幸災樂禍的味道,於是麵無表情的再次拔刀,下一秒那剛剛躲過一次大劫的礁石連帶著水下的部分全部四分五裂的崩開,過多的碎石力道強勁的飛散出去,有幾個直接砸在了不遠處的香克斯的身上。
香克斯呆呆的站在小船上,身上挨了幾下不輕不重的撞擊,他拔起“卟嚕卟嚕”響起的小電話蟲的聽筒,米霍克平靜的聲音傳了過來:“剛才用力過大了,真是抱歉了,紅發。”
香克斯對著電話被掛掉後的忙音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先是慶幸了一下草帽剛好有戴在頭上,幫他擋下了不少沙石,而後再次沮喪的認識到嘲笑鷹眼是絕對不會有好後果的。
而與此同時的雷德號上,滿頭是包的胖子正唯唯諾諾的接受著貝克曼和耶穌布的指責,單從外在造型上看來,耶穌布的拳頭絕對要比那幾枚不痛不癢的襲擊了他們船長的小石塊重多了。
“實在是太閑了。”啃著肉的拉基哭喪著臉抱怨,“這都好幾天了,沒有敵人也沒有冒險。好不容易在上個海島看到兩個賞金獵人,結果人家不戰先逃了。”
“那是你自己的問題,”雷德號副船長悠閑地吐了個煙圈,“船開得這麼慢,這裏又是群島基架,海水極淺。有心思的船員都順路潛到水裏撈沉船上的古董了……就算沒大收獲也多少能賺點零花。”
“我撿到的那個象牙木梳準備和下封信一起寄給老婆。”耶穌布傻兮兮的笑了下,而後又歎了口氣,“不過偉大航路的海上郵遞服務太差了,還不知道能不能寄得到。我這麼幾年也就隻收到了一封回信……”
“都說過有海軍監控的海上郵遞不是為海賊服務的了,能寄到一回就不錯啦,”拉基不耐煩的把啃光了的骨頭吐在甲板上,“下一句又要說你那個寶貝兒子現在應該會叫爹了可是你聽不到嗎?”
“你這種光棍怎麼能夠體會有家男人那帶著責任感的幸福牽掛?!”耶穌布第無數次自豪的介紹,“老婆說兒子除了鼻子以外的地方都越長越像我,以後一定會是個不錯的小夥子!”
拉基沒再理會陷入思鄉情結的耶穌布,看著雷德號下方的海水遲疑了半天,最終還是退回到甲板中間,“我想還是算了,我這個體型,潛水的本事太差。”
“虧你還是個海賊!”耶穌布嘲笑了一下他的夥伴,“我一直覺得胖子應該都是很會憋氣的。”
“你懂什麼?!胖子的耗氧量也比一般人大啊!更何況還是在水下!”拉基理直氣壯的以親身體會糾正了耶穌布謬誤的想法。
拋開船上拌嘴的兩個人不談,紅發海賊團的老大倒是同時體會到了耶穌布的滿足與拉基的無聊兩種很是矛盾的心情。
似乎在那個晚上他終於肯定了自己對於鷹眼的欣賞之後,再麵對對方的時候便坦蕩自然了許多。的確正如鷹眼所說,自己並沒有什麼立場去幹涉那個人的自由,可是不管他們各自背負著什麼樣的過往或者夢想,在性格上有多少不同,都並不妨礙他們在離開這片海域前和平的交談和相處。
香克斯也想不出在未來他會有什麼理由需要和米霍克站在對立麵,無論如何他們都是海賊,海賊永遠的對頭就隻有世界政府和海軍而已。紅發的男人甚至設想到就算在出了瑞格懷特大家分道揚鑣之後,在他和鷹眼之間依然可以好好地維持著定期約鬥。
香克斯並非不知道刀劍無眼這句話,平時的他在非必要的情況下也都盡量避免著對人拔刀。可是如果那個人是鷹眼……香克斯便沒道理的覺得哪怕是他和對方各自盡了全力的戰鬥,也必然不會真正傷害到彼此。
於是米霍克漸漸發現每天照例到他的船上蹭飯吃的紅發越發的細嚼慢咽,因為對方哪怕在吃飯的時候也不肯停下嘴,一直在扯些雜七雜八的廢話,所以速度居然比向來悠閑進餐的自己還要慢。到後來每當香克斯終於雙手合什說出“我吃好了”的時候,他往往已經趁著飯畢後的閑暇泡好了茶或者煮好了醒酒湯——後者的出現通常是在他偶爾在香克斯的起哄下一口飲盡一大杯朗姆酒後。米霍克向來是個很懂得節製的人,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這段時日在酒鬼紅發耳濡目染的影響下,自己飲酒的興趣和酒量都有了長足的進展。
而香克斯的最大改變則在於向來不注意攝取信息的他居然開始對報紙感了興趣——起初的時候他隻是很好奇那在自己看來總是很乏味的報紙為什麼會被米霍克一捧一個上午。而鷹眼對此的回答則是“看風暴預警以及打發時間”。
香克斯再次感歎了一個人獨自航海的辛苦,並且同樣基於打發時間的理由在午餐時要走了米霍克已經讀過的報紙……事實證明他果然還是缺乏看報紙的耐心,無論上麵的內容是政府方麵對海賊矢誌不移的譴責與特約作者對偉大航路各勢力範圍的分析,又或天氣預報和海上郵購的廣告。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報紙就是沒用的東西,至少它可以讓午間喝過了酒的紅發男人在閱讀幾行之後就迅速的入睡,往往等到香克斯精神奕奕的醒來,他又看到了和自己隔著一張漁網距離的米霍克已點起火開始做晚飯。
至於貝克曼曾囑咐過的不該偷懶讓鷹眼分擔更多事情的建言早已被香克斯拋到了九霄之外,總之鷹眼本人又並不介意多擔待點……要自己這樣的人一直盯著前方的海麵看也著實是太過無聊了。
雷德號副船長曾經有過幾次和船長換班的請求,不過這全部都被香克斯堅定的拒絕了,“鷹眼的確是一個人,但海軍既然認可了他的獨立存在,那麼他就等於是個船長。船長對船長的交流才是平等的啊。”
貝克曼大為驚訝的看著幾天之間就變得至少在表麵上懂得了講大道理的頭兒,最終不得不承認報紙上的官話果然還是會在不知不覺中熏染人的。
而耶穌布則愁眉苦臉的抱怨鷹眼每次打電話指明目標礁石都是用最簡單的兩個詞分別講明方向和距離後就幹脆的掛了電話,這總讓人莫名其妙的壓力很大。於是他希望自家頭兒少睡點覺,多觀察觀察海況。
“我一直在努力讓那個家夥變得開朗一點,難道你不覺得他已經比最早見到大家的時候話多了嗎?”香克斯答非所問。
“我們並沒什麼機會和鷹眼說話。”耶穌布出言提醒,然而卻發現他們的船長已經帶著些頗有成就感的得意轉身而去了。
這樣在不知不覺中漸漸趨於習慣和懶散的海上航行一直持續到了他們進入礁岩帶後的第七個傍晚,當香克斯懷著期待跳上小棺材船的時候,米霍克正把當初在暴雨後的林子裏摘來曬幹的木耳泡好抄過準備涼拌著吃。
“這回是涼拌?”香克斯記得自己已經吃過了一頓木須肉炒飯。
“上次采回來的最後一把了。”米霍克並不抬頭,“我想還是在分開之前消滅了它比較好。”
“分開?!”香克斯頓時吃了一驚。
米霍克暫時把木耳放在一邊,攤開了香克斯送給自己的老地圖,語氣平淡的指向羊皮紙上的某一點:“如果我沒計算錯航向的話,明天早晨我們應該可以離開礁岩帶並順利的乘上海流。”
“……這意味著什麼?”
“我們很快會抵達戴斯島,我會留在那裏,而你們繼續向著皮蒂鎮前進就可以了。”米霍克輕鬆而耐心做出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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