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04 更新時間：12-12-26 11:50
黃雀在夜鶯身後聽得他答應羽化棠喪權辱人的條件，又氣又怒，恨恨看著夜鶯罵道：“夜鶯，你不過是賤民出生的低等魔物，因為公主的提拔才有今天的地位，你有什麼資格替整個禽族的同類做這樣的決定？”他狠狠剜了羽化棠一眼，不忿道：“你想要吞並禽族的勢力沒有那麼容易！三族的虎符絕對不會交到你的手裏！你以為你還能向一千年前那樣在魔族為所欲為嗎？”
羽化棠低低一笑，長袖一甩，看著黃雀的眼中滿是暴虐之氣，“魔族三係，靈係一向效忠魔尊，獸係不過是牆頭草，風往哪邊吹他往那邊倒。你覺得他會冒著得罪魔尊的風險來幫你們這群落魄了的禽族嗎？何況你們早有嫌隙！我勸你還是乖乖答應我的條件，留下一條命，帶著雲凰離開魔界的好。”
黃雀明知羽化棠所言非虛，口中卻倔強道：“羽化棠，你不要得意太過。現在的破軍，早就不是從前的他了！他……”
黃雀一語未落，羽化棠身形一閃，已經將他從地上拉起壓製在牢壁上。
羽化棠眸中的殺意四起，微眯了眼睛看著他，狂虐道：“你是什麼東西？！也敢說他的是非？！”
“咳！”黃雀一口氣喘不過來，麵色蒼白如紙。
夜鶯見狀連忙上前，看著羽化棠道：“左使，我已經答應了你的條件，請不要讓我以為你是言出不行的人。”
羽化棠嘴角上揚，冷笑一聲，迅速縮回手。黃雀順勢摔落在地。
看著地上大口大口喘氣的黃雀，羽化棠不屑一笑道：“色厲內荏的家夥，也敢在我麵前逞強？”口中說著，右手一揚，扣著雲凰手腳的玄鐵連順勢斷開。雲凰痛苦呻吟一聲，從十字架上滑落在地。
夜鶯心頭一喜，連忙上前抱起雲凰在懷，看著羽化棠道：“多謝左使。還請左使將生凝交給在下，給公主服食，讓她恢複本來麵目。我們好離開魔族。”
羽化棠伸手整了整身上柔軟的紫貂圍脖，邪邪輕笑道：“你們調查得倒仔細，連生凝的事都知道。”
夜鶯目光目光一滯，看著羽化棠道：“請左使如約賜藥。”
羽化棠含笑走到佑寧身邊，看見他蒼白如雪的麵色，心頭一滯，轉身看著夜鶯道：“我什麼時候答應要給你生凝了？我說放你們走，可從沒說要給你藥。”
他的目光淺淺劃過早被血水浸透的白色粉末，不羈輕笑道：“再說，就算我想給，現在也沒有了。你應該知道生凝是不能見血的，一見血，就會喪失藥效。就算我現在給你，也沒用了。”
順著羽化棠的目光看去，夜鶯滿臉驚駭。隻見之前被羽化棠碾碎的白色粉末在雲凰留下的血水中化作新生的皮肉在地上活潑亂跳，詭異可怖。
“你竟然把生凝都毀了？！”夜鶯驚訝看著羽化棠，怔怔說不出話來。
羽化棠邪邪睨了夜鶯一眼，目光寒冷如冰，“生凝隻有這一瓶，現在已經沒有了，我勸你們最好趕快離開，你們撐得住，那塊東西卻撐不住。你們千辛萬苦，犧牲了那麼多暗探，總不希望抬一具死屍回去吧？”
感受到自己懷裏越來越微弱的氣息，夜鶯心中一沉，狠一狠心，打橫抱起血肉模糊肉蟲一般的雲凰，轉頭向手下人道：“我們走！”
手下人聞言恨恨看著羽化棠，一邊收劍一邊扶起受傷的黃雀，身子微微一轉，跟在夜鶯身後化作一團黑煙，消失不見。
看著夜鶯等消失的地方，羽化棠邪笑的神色一斂，無奈扯唇道：“夜鶯這個家夥，以後恐怕還有的讓人頭疼。”
醉半仙點了點頭，讚同道：“這個人懂得審時度勢，有耐力又有忍性。那個黃雀，驕縱無比，仗著自己出生高貴，處處壓著他一頭，他都可以忍。知道自己這邊的實力拚不過你，他表麵做小伏低，暗裏不動聲色彈壓你一角。心機城府這樣深，恐怕將來不容易發對付。”
羽化棠輕笑，看著醉半仙道：“你怎麼知道他處處壓了我一角？”
醉半仙唇角一動，笑得疏朗落拓，“誰不知道你忠心破軍，雲凰畢竟為了他守護了魔界七百年，怎麼說對他也算有恩。你忍心破軍被六界的人說成是忘恩負義，薄情寡義的家夥嗎？他口口聲聲請你看在雲凰為破軍守護魔族七百年的份上放他們一馬，你能不動容？”
羽化棠笑意一斂，邪惘道：“破軍的名聲在六界什麼時候好過？我有何必在乎這些旁枝末節的東西？”
醉半仙看見羽化棠嘴角一閃而過的無奈，心中一痛，心緒仿佛一下回到了七百年前，兩人結交時候的情景，那時候的他也是這樣邪惘不羈，心思沉默。
“你嘴上雖然這樣說，心裏到底還是在意。否則，你為什麼要放他們走？三兩下解決了他們不是更好，殘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還是，你根本沒有到喪心病狂的地步？”醉半仙沉聲看和羽化棠說道。
羽化棠輕輕一笑，看著醉半仙的目光劃過一絲狡黠，“你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嗎？幹嘛處處幫著我說話？”
醉半仙想起從前種種，麵色一斂，摟著佑寧轉身就走，“小煌兒是我的侄女，我不能讓她呆在魔界裏。後會無期。”
羽化棠身形一閃，攔在醉半仙麵前，“飛煌是你的侄女沒錯，可眼前這個赫連佑寧可不是，他還欠我們魔尊一條命，現在可不能走。”
醉半仙越開兩步，掌中靈力化作一柄利劍，直指羽化棠，“你又在耍什麼花樣？剛剛可是你說他是飛煌的轉世，既然是飛煌轉世，不是我的侄女還會是誰？你現在是不準備放我們走嗎？你確定有能力攔得住我？”
羽化棠莞爾一笑，“你一定要在你的小煌兒麵前動刀動槍嗎？他現在已經不是那個隻有八九歲無依無靠的孩子了，他又自己的想法，你就不能讓他自己做決定？”
不等醉半仙說話，羽化棠含笑看著佑寧，目光深沉如夜，柔聲問道：“聖子，你願意撇下魔尊，跟著這個男人走嗎？”
“我……”
“聖子！？”打斷佑寧的話，醉半仙玄然轉臉看著他，神色驚訝無比，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死死抓著佑寧的手，問道：“煌兒，你就是破軍新封的聖子？你可是天帝的女兒，怎麼可以站在魔族那一邊？！正邪不兩立，你這可是眾叛親離的大罪！小煌兒，你難道忘記七百年前那個男人給你帶來的苦難？你難道想重蹈覆轍嗎？”
看著醉半仙麵上的震驚，佑寧心裏一陣冷笑。
天帝的女兒啊……這個飛煌到底上輩子是積了什麼德？未婚夫是鮫人族天下俊美無雙的海皇，父親又是仙界帝王，還有一個愛她愛到可以連命都不要的魔族尊上。嗬嗬嗬……還真是什麼好事都被她撞上了。命真好啊。可是，這一切又關自己什麼事，為什麼總是被這種亂七八糟的關係牽扯進來？
“小煌兒，你說話啊？你怎麼會是魔族的聖子，你難道不知道仙魔不兩立嗎？你是不是被這個卑鄙無恥一肚子壞水的羽化棠欺騙了？你告訴皇叔，皇叔替你出氣！”醉半仙不解看著佑寧，一定要他自己給一個解釋。
“喂！你不要胡說好不好？我是無辜的！”羽化棠耷拉著一張俊臉，委屈為自己申辯。
“你是無辜的？那這個世界就沒有壞人了！當初是誰在我麵前花言巧語，假作情深意重，騙走小煌兒的？”醉半仙狠狠睨了羽化棠一眼，忍不住開口罵道。
“那是沒有辦法！難道我能看著魔尊繼續不要命的頹喪下去，任由你們六界的人淩虐嗎？”羽化棠不服氣說道。
“虧我那時候還把你當成是兄弟，你媽的，你根本就是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利用我的好心，趁機接近小煌兒把她擄走。”醉半仙恨恨罵道。
“那是你這個獄卒做得不夠專業可不能怪我。”看著醉半仙氣得麵紅耳赤，羽化棠不等他再說，撲哧出聲，“要不是我親耳聽見，真要懷疑眼前這個人是不是你了？七百年前，你可是以豐神俊朗，自尊自重聞名六界的，怎麼現在還學會爆粗口了？難怪剛剛黃雀說你不是天帝的弟弟了，現在連我也懷疑了。”
“你不用在這裏說些風涼話，當初要不是你使計騙走她，煌兒會死在那場血戰裏？這筆賬我還沒有和你算呢！我們可沒有那麼好的交情，在這裏說說笑笑！今天一句話，你讓不讓我們走？不讓我們走，就手腳低下見真章！”醉半仙手中長劍一遞，直直指著羽化棠的喉間。
羽化棠淺淺一笑，手指一動，撥開眼前長劍，“我又沒說不放你們走，幹嘛就要動手動腳的？你想走，我還攔得住你？我還是那句話，隻要聖子同意，你們想怎麼走就怎麼走，我絕不開口阻攔。”
“你說話算話？”醉半仙收回長劍，看著羽化棠道。
“當然，我什麼時候對你說過謊？”羽化棠不羈輕笑。
“你什麼時候對我說過實話？”醉半仙麵色一沉，開口逼問道。
“額……”還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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