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68 更新時間：14-03-15 16:38
--開始的開始，讓一切歸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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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迷迷糊糊中，看到頂帳的鴛鴦戲水圖。
這，是哪？
我，是誰？
為什麼我完全不記得？
我支撐著下床，酸痛無力感襲來。
這是一個破敗的宮殿，可以看得出之前的華貴美麗，隻是很明顯，有些年月了。
我口幹舌燥，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辨不清方向，出了這宮殿，在那茂密的樹林中，在天光的照耀下，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最後，眼前一黑，我慢慢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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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晴嗬，我的閨女啊！”
“晴晴，醒醒，醒醒啊。”
“不，夫人，你冷靜點，她不是小姐！小姐，小姐……她在府裏啊！”
“晴晴，我的晴晴，哈哈、哈哈，現在他滿意了吧，逼死了晴晴，哈…咳、嗚嗚、嗚嗚……，晴晴，晴晴……”
誰？瘋瘋癲癲的，很擾人清夢哎，拜托停一下啦……
睜開眼，樹影婆娑，刺目的光射來，朦朧間一張臉在那飄飄浮浮。
“啊，夫、夫人，她醒了！”
……一片靜默
“這，是哪？”沙啞的低吟溢出口。
“晴晴……娘好想你啊……”
“你，是誰。”
“不，夫人，夫人……。”那婦人身旁的老婆婆不住地搖晃著她。
“晴晴，我，我是你娘啊。”可惜，那婦人不為所動。
“夫人，夫人，她不是小姐！你看她，她的眼，她，它不是黑色的。”那老婆婆指著我驚異地道。
“晴晴？是誰？”
“你，你，真的不是晴晴？你、你是誰？”不同於剛剛的瘋狂，眼前的婦人一片驚慌，一絲不確定在泄露。
“那，你又是誰？”仿佛帶著笑意。
“你是誰!”這次可平靜了許多。
“我？是誰？是誰。”記不起來了，我到底是誰？“嗬，忘了。”
“忘了？那，我……”
我搖了搖頭，打斷了她的話，“水……”
接過遞來的水囊，我抬手喝水，一股清清涼涼的水流沁人心扉，隻是手臂酸痛，不一會就隻好放下。
那婦人與她身旁的老婆婆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了然的神色。
然後，那婦人便一臉慈祥地輕撫我的手，“姑娘啊，你我相遇也屬有緣。我看你和我的女兒年紀相仿，不如你就認我這個幹娘吧。一個女孩子在這亂世無依無靠，也怪可憐的。”
仿佛帶著魔力一般，我不置可否地輕輕點頭。大概，醒來得太迷茫，也太突然。無知的恐懼讓我不得不尋找一株可以攀援的大樹，即使這樹不大穩當。
這婦人親切地拉著我的手，扶著我。
我聽著婦人說，她來這林中散心，在這道中看到我躺著，細察間誤認為我是她的女兒，便有了這一切。
我點點頭，不作聲，但其實，心底有一絲猶豫升起，迷迷糊糊的，讓人辨不真切。
可最終，我還是扶著她的手，步進了一座豪華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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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府
高高懸掛的白色燈籠，白色布幔，顯出一片悲涼。
我發現我走過之處皆有人驚奇地望著我，奇怪的氣氛籠罩著我，讓人感覺很不好受。
“老爺。”身旁響起了恭敬的聲音。
原來，不知不覺中已經進了裏堂。
“嗯。”漫不經心地隨意一憋，然後，目光鎖定在我身上，驚奇，震驚，還有一些不可名狀的情緒閃過。
然後，上座的人慢慢收回目光，盯著手中的茶杯，仿佛在等著什麼。
“老爺，她……是妾身今天在林裏遇到的女孩，妾身看她可愛，又孤苦無依，想收為……女兒。”可以聽得出“女兒”二字出口時的咬牙切齒。
“嗯，那麼，你的名字？”不是一般的威嚴呢。
我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老爺，我，不知道。”
“哦？不知道嗎？”他微微頓了頓，接著說：“好吧。香梅，先帶她去客房裏梳洗。”
“是，老爺。”一個丫鬟走來，扶著我的手。
“這位姑娘，請。”
“不，叫……二、小、姐吧！”
“是。二小姐請。”
於是，我扶著香梅的手，向客房走去。而身後，隱隱傳來幾不可察的聲音。
在房中，我看香梅掩上門，便進裏房，於是我躺上床靜候，無聊地盯著帳頂看。不一會兒，她便出來了。
“二小姐，溫水已經準備好了。”
“嗯，”我扶著她的手起來，走進裏麵“你先出去。”看著香梅仍站在那裏不為所動，不由一怒，道：“你這樣，我如何沐浴更衣？”
她顯出疑惑神色，“小姐不用奴婢侍侯？”
“不、用，出去。”
隻見她狀似乖巧地走出去，在屏風後站著，我便脫下衣物，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浴。指尖掠過水中的花瓣，鮮紅映在身上，洗去一身汗，按了按額頭，難道，真的失憶了？
算了，怎麼樣也要生存下去啊，這伊府看來也是富貴人家，好死不如賴活著，就先這麼著吧。
不過，是不是要先了解一下情況呢？
“香梅，這伊府怎麼到處掛著白色布幔，有什麼事嗎？”
“二小姐，是，小姐她去世了。”
“什麼？”我心中不解，一陣詢問之下，方才知道一些來龍去脈。
原來，這伊府的小姐，就是那位叫“晴晴”的，就在十來天前去世了，而這伊府夫人在一陣傷心欲絕後，在勸說下去郊外散心，也就是在那時碰到我，而我又與那位晴晴相貌極為相似，於是這伊府上下才會有那種表情，或許這夫人會帶我回來也是這個原因吧。
這位香梅，就是那“晴晴”原來的侍婢。
而這伊家好像也挺位高權重的，老爺官拜禦史大夫，從三品，而伊家有兩位公子，一位是定遠將軍伊明淵，鎮守著唐土西北方；另一位喚作伊明軒，是從六品的禦史。而那夫人是這伊老爺的正妻，丁氏，是晴晴和伊明軒的生母，還有兩位侍妾，李氏和陳氏。這李氏便是這伊明淵的生母，而陳氏暫無所出，在這裏地位也就低些了。
唉，這古人啊，三妻四妾的，真是萬惡的舊社會……
啊？古人？舊社會？我不是這裏的人嗎？他們是古人，那我呢？
這記憶，真的沒了？
而至於時間，隻知道是唐朝，也不知當朝皇帝，聽香梅的話，好像這並不是太平盛世。看來要活下去就隻好先在這伊家安穩下來了。可是，會安穩嗎？
頭有點痛，不自主地按了按額頭，記憶好像空了一段，一旦要思索就覺得頭痛。算了，多想沒用。
捧起一潑水，看著水從指間流過，再細細擦拭著身體，便喚香梅扶我起來。
穿好裏衣，我隨意披了件長衣坐在梳妝台前。銅鏡裏的女子微微皺著較好的眉，看似在苦惱著。
我任香梅梳著我的頭發，上下打量著我的樣貌，十一、二歲的樣子，那般的寧靜美好。
白皙的皮膚，襯著如水的美目，眉似黛山，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嘴卻透著一絲蒼白，但更令她讓人心生憐意。當真是絕世美人，不施粉黛也傾國傾城。
我對著銅鏡眨眨眼，鏡中女子亦對我眨眨眼。看來，這的確是我的身體了。
出神間，香梅已經幫我挽好了一個鬆鬆的發髻，拿著胭脂盒，正要往我臉上修飾。
我忙嗬止她，“就這樣吧。”
隻在發中插一支古樸的發簪，素衣玉顏也別有一翻風味。
“香梅，待會的晚宴我不出去，就在房裏吃，可以嗎？”
“應該沒問題，奴婢待會出去跟夫人說二小姐很累，想在房中休息即可。”
如此八麵玲瓏的侍婢，看來我也不用太煩惱。
在用過晚膳後，我便和衣就寢。
長夜漫漫，窗外星辰幾點，如黑暗而長的甬道中的點點光亮。
我望著那點點星辰，最終，沉入夢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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