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72 更新時間:12-07-17 09:30
雖然他在外場,但他的眼神從來就沒從陵風身上離開過,一直觀察著他身邊的人物動靜,顯得異常不放心。
他們事先都清楚白武的底,以玄轍的為人,怎會讓他們大捷而歸?這分明是一場鴻門宴,隻是不知白武到底想耍什麼樣的手段花樣。
眼看酒宴即將結束,歌舞也到了尾聲,白武居然還沒有特別動靜。
難道是他多濾了,這真的隻是一場純瘁的慶功宴?
難道白武真的就打算慶功宴後讓他們帶著戰功頒師回朝?
白武是什麼性格,流雲已經研究過,像他這種人是沒有什麼是不敢做的,否則也不會被玄王看中提拔,流雲不相信事情有那麼簡單!
越是摸不清對方的底,心裏的防備就越深,流雲表麵雖還能保持冷靜,其實心已經亂了,他有種很不祥的豫兆,直覺告訴他這場酒宴上一定會發生些什麼。
隨著樂曲聲的節奏,紅衣的舞者越舞越快,仿佛風有般在空中盤旋。
舞得久了,舞到急處,仿佛力氣不濟,腳下一個趔趄,踩空了舞步,那舞女就直直往陵風方向倒去。
————!
眾人一聲驚呼!
陵風本來也頗為防範,然而當女子忽然滑倒的時候,他心裏就隻有一個念頭。
救她——
當時心裏顧不得再想什麼,本能反應地伸手扶住了她。
扶著女子站起,陵風隻覺手腕一痛,一條深淺的指甲印烙上了他光潔的皮膚,還帶著慢慢沁出的血痕。
不好——陵風心驚了一下。
微一動,試行真氣,血痕就擴散開來,陵風忽然感覺到了寒冷,似乎全身血液在瞬間結了冰。
“流雲。”他勉強鎮住全身逆襲的寒氣,下意識地開口喚那個人的名字。
意外出現的時候,流雲已經衝進人群,趕到了陵風的身邊。
伸手一握陵風手腕,入手冰涼,發現他的手腕已經青黑一片。
看來毒是事先藏在指甲中的,女子趁機劃破肌膚,毒素就進入體內。
兩人千防萬防,酒中沒渡,菜也沒毒,沒想到對方卻是這一招!
白武見狀,神情表現的十分焦急,當即將女子抓住,考問罪狀。
一番考問,女子就什麼都招了。
這個雪族賤奴,趁機出手將毒種入陵小王爺體內,意圖謀害!
這樣的答複,瞞過了所有在場官員,卻騙不過思濾過人的流雲。
李代桃僵,替罪羔羊,這手段玩得可真是高。
流雲眼睛眯起,很快便整理了思路。
陵風向來善待雪奴,憐香惜玉,這般心機手段,不是深知陵風的人也是不可能想得到的。
白武是個西部漢子,有這膽量沒這機智,一切定是玄轍在背後謀劃。
看來這對手還真是棘手啊!
女子由侍衛押下,在大夕,敢謀反背判主人的雪奴按照情節輕重隻有兩種處理。
女子犯的無疑是死罪。
那晚,流雲扶著陵風回來後就去了押禁女子的大牢。
女子全身鎖鏈,正縛在刑架上鞭打,打的皮開肉綻,全身上下濺著血。
看到流雲出現,那女子狀若瘋狂地笑了,嘴角沁著血,她說:“以一條賤奴之軀換一個少將的命,這也值了。”
揮退身邊所有人,流雲靠近女子,忽然就是一聲歎息,流雲問她:“你知道你謀害的是誰麼?”
“我不管他是誰,反正你們大夕人,都該死!該死!”女子惡狠狠地罵,由於情緒激烈,身上舊傷口牽扯出新的傷口來,形同血人,這模樣,與白日裏舞衣妙曼的小娥截然不同。
聽著這樣的話,看著女子臉上快意惡毒的表情,流雲一時無語。
多麼相似啊,這話不就是自己一直壓抑在心頭的嗎?
女子一直在罵,對流雲不屑一顧,罵著罵著,罵得久了,反而為眼前大夕軍人的沉默反應噤了口舌。
流雲又是一聲歎息,忽然抬頭,問他:“你恨大夕人,難道連陵風也恨?”異常平和的口吻,詢問的語氣。
在帝都,縱使不是所有人都有幸能見到陵風本人,但他善待雪族的性格卻是人人皆知的,一個雪族女子又怎會故意謀害他。
女子聽後果然搖了搖頭,她說:“隻有他,不恨。。。。。。。。。。姐妹們都說他是個好人。”
雪族口中的大夕人,好人兩字,有且隻有陵風一個人配對得起!
聽著這個回答,流雲竟有有些微的郝然,笑:“不錯,他是好人,隻可惜他是大夕人。“
為他的話語感到奇怪,女子反而怔住,許久,才呐呐問道:“你就是那個陵風?”
“陵風已經被你下毒了,若得不到解藥,估計活不過三天。”流雲緩緩開口。
聞言女子全身一震,不敢置信地,但念想到起初見到那男子一襲白衣的俊美模樣時,心裏便又信了七八分,垂頭半晌無語,最後向他坦白:“他已經沒救了,玄轍給我的是寒毒,寒毒無藥可解。”
“寒毒!”流雲一驚,寒毒!這可是采自極地寒冰處最陰寒的冰之毒啊,怪不得當時他手那麼涼,玄轍手段足夠狠毒!
女子仿佛有些悔恨,垂著頭不再看他的臉,半晌過後,忽然揚起臉來,臉上悔恨一掃而光,轉而代之的是因怨恨而扭曲的表情,她冷然出聲:“不管怎麼樣,他是大夕人,大夕人統統都該死絕,誰都不能寬恕!誰都不能!”
又是幾近相同的話,讓流雲內心也激起千層恨,是的,大夕人都該死,誰都不能得到他的寬恕,即使是他!
流雲沒有再責問她,亦沒有再恨她,走地時候,神情很黯然,很無力,他沒有告訴女子自己的身份。
讓他怎麼忍心去責問她呢,說她不該破壞了自己的事?還是說她不該對善待雪奴的大夕陵小王爺下了毒手?
不管怎樣,她縱然做了對自己不利的事,可她還不是因為對大夕人的恨!
她是雪族的好子民,和自己一樣,,為了恨,不計一切,縱使前麵是死路,也寧願一腳往裏麵跳。
隻有報複才能澆滅那亡族為奴的恨,恨的火焰越狂,要報複的心也就更大,而他流雲要報複的就是所有大夕人,一個都不配的到他的饒恕!
隻有陵風——
他不一樣,他是個例外,流雲無法真正恨起來,猶其是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蒼白的臉。
寒毒已經被陵風盡力克製,不讓其快速蔓延,但寒已入骨,侵了肺,陵風已經陷入重度昏迷,無法醒來。
流雲扶他而起,打坐運氣,將自身醇厚的內息氣功輸入他體內,力克寒刹。
雪。
好大的雪。
潔白無暇。
從天而降,不沾染一絲塵世的汙濁。
這個寒季的雪下得特別多,特別大,幾乎就是一天一場。
下雪的後果就是他每天無法走出房門,隻能在生了暖爐的房間內呆著。
這對於生性安靜的他倒也還過得去。
不過,他喜歡雪,天生的喜歡。
將手伸出窗去,那雪接入掌心,觸摸指尖,轉瞬消溶為水。
“咳咳咳,咳咳。”一陣急劇的嗆咳,蒼白的手訊速縮回,插入衣內。
他忘了,他的身體有多孱弱。
看顧他的姆媽見狀嚇一大跳,一直隻顧著低頭煽火熬藥,卻沒留意少公子的行為。
丟下火扇,姆媽急步走近,這才發現少公子竟然把外裹的披肩給卸了,忙不迭取了來,一邊套上少公子的肩,一邊喋喋不休地叮囑:“唉呀,少公子這衣服可少穿不得呀,外頭雪正惡著呢,快躺回床上歇著。”
“都躺了一個寒季了,我不想躺了”七歲的孩子望著外麵一點暖意也無的大雪,明亮的眼睛大睜著,問麽母“今天,三月初十了吧?”
“父王說了,到了暖季就該可以出去了。”孩子滿懷憧景地說。
眼神一黯,可是這個寒季,似乎怎麼也過不完。
他喜歡雪,卻怕雪的冷,他喜歡梅,卻隻能觸摸到海棠的芬芳。
這個季的雪一下就連日連夜的沒停過,他的病因此重了,弱弱地受不得一絲寒氣的侵襲。
“唉!”麽母歎了一聲氣,王爺是這麼說的沒錯,可是以少公子這情形哪成啊。
如果這雪還不停,怕就怕要熬不過今年罷。
紅泥小火爐上的藥已煎得差不多了,藥香四溢,房間內長年藥味十足。
小陵風真的很不想喝藥,然看著麽母端著辛苦熬出的藥過來,卻還是閉著眼一口氣喝了。
小陵風向來很懂事,懂事到讓人心疼,從來不會為難別人,即便是此刻,他真的很討厭這藥味。
從小到大,喝了那麼多藥,卻還是不見湊效。
打娘胎帶來的病根,母親生他時難產,走了,是以父王對他很是看重,怕他過不好,就再沒娶妻納妾過,本來這病了七年也該死心罷,偏偏父王相信他三歲時聖姑來看他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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