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85 更新時間:14-10-30 22:17
吻一點一點加重,直到動作生澀地探入他的唇,兩人同時一震,流雲一驚,咬到對方舌頭了。
嘴裏嚐到了血的腥味,和著不屬於自己的味道,還有被擁住的體溫,竟讓他欲罷不能。
陵風“噝”的抽了一下眉頭,忍下痛,更加地深入。
吻到深處,連流雲都不想讓自己停止,這種從未有過的溫暖呀,就讓我放縱自己任性一點點吧,一點點就好,我不會迷失的。
有時,連流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樣還是不是為了配合演戲?
急促地呼吸著,陵風在他耳邊道:“流雲,算起來我們相識已快三年了。”
流雲有點透不過氣來,隻能模糊地發出齒音:“嗯。”
蹭著流雲雪白的脖頸,陵風低聲:“我喜歡你也幾乎三年了。”
流雲似乎不習慣這種耳鬢斯磨的迤旎,微撇開頭,悶哼一聲沒有答話。
“流雲。”噬咬耳垂的動作停了下來,壓抑的喘息聲卻更重了,陵風柔聲問他:“我希望我可以溫暖著你每一個冰冷的黑夜,可以嗎?”
流雲當時有些迷糊,也沒聽清他低聲說了些什麼,便模模糊糊地應了一聲:“嗯。”
夜暗,星稀,更熄蟲棲,燈花淩亂,唯剩下兩人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重,還有梅花的暗香,越來越濃。
在這樣暗沉的黑夜裏,又有多少人還未入眠?或者忽然醒來?
令狐飛羽從夢中清醒,再無睡意,這邊境的白天溫度比帝都高,夜晚卻又極涼,窗戶未關緊,寒風入戶,刮地一桌的奏章呼啦啦地響。
披衣起身,恍覺今天是中州的除夕日。
大年除夕,團圓的節日,雪隱不是沒有而是不在這一天。
思家念國,這下更加不想睡了,令狐飛羽推門而出,隨著腳步到處走。
不知走了多久,他抬起頭,流雲的房間,從窗外看去,裏麵一片漆黑,暗沉沉地看不到底。
令狐飛羽伸出的手縮了回來,這麼晚,想來他定睡了,自己這是想幹什麼!
心裏一陣恍惚,流雲啊流雲,你如此睿智又如此妖冶,叫我自甘深陷而不想自拔。
同樣是個男子又怎麼樣,如果是他,那就讓我令狐飛羽任性這麼一次吧,一生也就隻想任性這麼一次!
離開流雲的房間,信步亂走,他看到前麵還有房間的燈是亮的,他下意識地朝燈火處走,那是陵風的房間。
感覺到一隻炙熱的手從脖頸處慢慢滑進,直至衣內,激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酥麻感。
流雲猛然一震,打了一個戰栗,如夢初醒般,回憶著剛才所發生的的情況,忽然就掙脫對方的懷抱直直站了起來,仿佛又覺得自己反應過大了似地,一時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神色狼狽。
陵風被他突如其來的反應呆住,比平時快幾倍的喘息,臉上染上一片紅霞,多了幾分柔光和嫵媚,更襯得他臉俊美如雙,看著流雲,眼底有壓抑的某種情感,垂下翦水雙瞳,微抿水色薄唇,柔聲:“既然流雲不想,那我們就睡吧。”
說著露出春風般地一笑,走過去鋪被子。
陵風的笑是極好看的,不僅柔,而且暖,任何女子隻要看過他的笑就再也不會忘記,就是那十裏長堤花岸的柔軟香風都比之不上。
那樣的笑,能一直柔到人的骨子裏去,讓人對他再也硬不起心來,更別說是拒絕。
這是陵風在知道家族盡滅後第一次露出笑。
可是流雲卻拒絕了這樣一個溫柔到幾乎出水的男人。
他的笑,他沒有去看,他低下頭看自己狼狽的模樣——衣衫半敞,發絲淩亂,忽然心裏不知是何滋味。
撩起滑落的衣衫,轉頭看了看那個男子,流雲告訴自己不能再這樣接近他了,再也不可以冒這種險了,他不可以愛上他,決不可以。
否則,計劃將會一敗途地,他會輸掉努力做的這一切!
他有一種預感,再這樣下去,他將會被他毀掉。
他拚命告訴自己這是在做戲,做戲,不要玩得太過火。
曾幾何時,假戲變成了真做,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原來,他一直都在蒙騙自己罷——
流雲掩著衣襟,忽然衝出門去,外麵是如墨一般的濃得化不開的黑。
陵風一驚,連忙趕上,然後在門口,看到了另外一個人——令狐飛羽。
夜色暗沉,兩人都有一半溶在夜光裏,看不真切。
陵風看了看流雲,又看了看令狐飛羽,也不好再追上去,隻道:“時間不早了,回去早點睡覺。”
關上門,捂著胸口喘息,陵風心底湧起一股說不出的害怕,父王死了,家族滅了,他隻有他,除了他,一無所有。
所以他比以前更關注流雲也更在乎流雲,不能再失去了,否則那是真的一無所有。
他害怕遇到他隻是一場夢,他害怕他對他越來越多的不了解,他害怕會抓不住這個雲一般的男子。
心裏一陣莫名的疼痛感,我的流雲——
令狐飛羽走過來,看清流雲的情形,忍不住地皺眉:“你——不舒服?”
他聞到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梅花香,似乎比上次還要濃一些。
流雲沒有看他,拉著衣襟的手抱住肩,從口裏吐出幾個字:“冷,好冷。”
令狐飛羽便伸手想去抱眼前的男子,然伸到一半卻又僵住不知如何去做。
思濾間,流雲已徑自往前走去,他走得很快,很快就溶入了暗夜裏。
幽香在空氣中和風浮動,隨著那人的離去漸漸飄散。
令狐飛羽將手握緊,卻抓不住那一縷逸走的暗香,就像他終究抓不住那個絕美妖冶的男子一樣。
帝都。
清歡殿。
歡聲無限,笙歌幾重。
外麵雖冷,裏麵猶暖。
又是最新一批選拔出的雪族女子在殿內獻舞。
雙盤比翼鳥金紋的帝座上,華衣的帝君歪影橫斜,手裏幌著金杯,兩眼有著過度縱酒聲色的糜爛頹廢。
夜光杯,紅梅酒,杯酒搖搖晃晃,試了幾次都未能入喉,原因是他還一心兩用。
台下新選的那個青衣雪姬舞得可真不錯,雖不如其她女子的妖豔,卻別有一番嫵媚。
見慣了紅衣的妖嬈,難得一嚐青衣的狐媚。
“你叫什麼名字?”宇帝酒也不喝了,眯起被酒色浸染的眼來,問道。
青衣舞姬輕紗飄揚,回頭就對著宇帝燦然一笑:“賤奴小淺。”
帝君撫過金座扶手:“小淺小淺,好名字,今晚就你了。”
青衣舞女一陣連續的旋轉,舞到帝君麵前,盈盈跪倒:“謝陛下!”
大殿內燈火輝煌,五光十色,光亮太過,看不清舞女臉上說那話時的表情,隻是那聲音,聽來竟微微有些顫抖。
主人啊,我將要徹底消散腐爛,在這之前,請允許小淺最後一次用心想你罷,嗬,陵風——
挽著袖子一步步走入那個人的懷抱,將主人對她的好一點點在心底埋葬。。。。。。。
一大早的,暮羲大呼小叫地跑到陵風那裏訴苦,她說城內太壓抑了,整天箭拔怒張的,拉著陵風就要一起出去散心。
陵風聽罷眉頭一攏,指著桌上高高一摞的奏章:“批完這些再去好不好。”
暮羲一看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跳起一截高,怒罵:“流雲那家夥怎麼可以對風哥哥這麼心狠,他自己在外麵掛著卻把事情全堆給你。”
陵風搖了搖頭,替他反駁:“他比我更忙,況且,我是主帥,我當然要多承擔一些責任來。”
透過窗戶望去,外麵半陰不晴,滿院的梅樹亭台仿佛也沾染天的陰鬱色澤。
今天,他特別早地去了營地操練,陵風不知道他昨晚睡好了沒,那麼晚才回去又這麼早起來估計也沒睡個三兩個鍾。
這三項比起來,他自然最擔心的還是流雲。
沒聽到暮羲撅嘴替他打抱不平了多少話,陵風道:“我去看流雲,他昨晚一定沒睡好。”
暮羲一下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麼話,風哥哥居然關心那個醜八怪,凶男人勝過於自己。
她不知道,陵風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說流雲不好的壞話,而暮羲剛才就犯了這一點,他也是疼惜這個妹妹才不責備她,要是別人,一定會像以前他們說流雲勝他隻是僥幸一樣拍案頂回。
而那麼疼惜她,其中也有一點是因為她說她有個流雲哥哥,那人和他的流雲一樣大。
可是她找不到他的流雲哥哥。
這樣明媚可愛的一個活潑少女,每一次隻要一說她想流雲哥哥了,就會止不住地掉眼淚。
而陵風第一個就是想到了他的流雲。
話外話:這個強受難撲倒,總要有幾番掙紮方能抱得美男歸,流雲別扭,話說我也很別扭```````
————————————————今天來個有愛的對話———————————————
陵風(委屈狀—)——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瀟遙(咳咳)——路漫漫其兮遠兮,乃將上下而求索
流雲(橫眉冷對)——你敢
令狐飛羽(憂心忡忡)——遙大,千萬不能啊
旁觀甲(眼巴巴)——大大,快讓陵風(還有我們)守得雲開見月明吧~~~
旁觀乙(悠哉哉)——嘿嘿,我已經看到了,一個字,美,兩個字,唯美,在他的電腦存稿裏麵
陵風(小聲)——話說準備何日讓我們修成正果呀~~
瀟遙(嘿嘿)——上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陵風(痛苦撫額)——這這。。。。。。
流雲(再冷眼)——不言,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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