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858 更新時間:12-07-28 13:29
抬頭同樣望天,母親大人眼底就有深深的黯色,使尊呀使尊,你既然貶我世世為人,又為何讓我世世都擁有所有記憶,讓我世世都還記得天上的你,你真的就打算這麼放過我了嗎?
相依了九千年,幻城的九千年,年年如一日,不會動的天,不會動的雲,不會飄的巒霧,就連那些百鳥和比翼鳥飛到這裏都是靜止的。
雪隱大陸上的人們都相信,天上很美,是仙境,可她卻隻覺得,那是一座死城,美則美矣,但毫無生機可言。
金沙的沙漏九千年來一直擺著流了一半的架式,千年的時光仿佛從未流走過。
那時的她,不愛像使尊一樣隻會打坐,修煉有什麼好的,她才不要這麼無聊,她最愛做的事就是捧著天鏡研究凡世裏雪隱大陸的人類。
直到有一天,她高興地說,她創造出了自己的人類。
她劃膚取血,給她創造的人注以生命氣息。
她喜善憎惡,給與他們真善美,卻不給他們假惡醜。
她開辟雪域荒原,崛起為神奇嶺作為雪族人類的生存地,隔為世外之地。
她涉過北之極,萃取極寒冰珠震壓神奇嶺,從此神奇嶺下起從不會停的雪,而她所造的子民也都是冷血無溫的。
她為了她自己的子民,花了不知多少心血,隻給與他們最完美的東西和最完善的保護,雪族就是她的寵兒。
可是有一天,她發現人類的可愛,並愛上了她一手創造出來的寵兒,生性固執的她便不肯聽從使尊的話而被使尊收回神丹打下凡世。
從此,她成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凡人,與眾不同是因為,她生生世世都清楚地記得曾經在天上活過的九千年,記得那個紅發紅瞳的男子摔鏡離去時臉上深刻的憤怒表情。
她一直擔心,他不會放會自己——
最終,她的擔心終於應驗在了那一年——
那一年,大夕帝王揮軍攻上無人能及的神奇嶺!
那一年,他來到了她的麵前,他說:“我會讓你會悔!”
那一年,他說:“不如,我們來賭一場吧!”
時間推移,再說到流雲的回憶,母親大人跟他說了一個很玄的故事,而故事就是上麵所說的一切,隻是母親沒有告訴他天神宓妃就是她自己。
當然,那時大夕還沒攻上神奇嶺,神還沒有出現在她麵前,他們都不知道會有後來的變故。
那時幼小的他,聽母親故事聽得多了,什麼離奇鬼怪的都有,比如說,母親說起南部靈幽海域的鮫人,他們人身魚尾,發分七色,織水成綃,天賴歌聲,以珊瑚為宮,以珍珠鑲底,以鮫綃為席。
母親知道的很多,在一個故事裏告訴了流雲一個秘密,一個關於鮫族珍寶的密秘,那是一千多年前,鮫族在沉於深海前留下來的最後一批深海珍寶。
千年前的鮫族因一個人類少年的關係第一次浮出海麵,他們奉那個少年為少主,以為神之子的誕生,後來少年在十幾年後回到陸地尋找他的身世之迷,鮫族裏兩位美麗的海瑟薇公主隨之追尋著來到了陸地。
少年回到陸地經過了無數事情,曾一度夾在三方之間,一邊是身負血債,一邊是至愛之人,一邊是鮫之一族,後因種種,鮫族盡數浮出陸地,人類大肆虐捕,貪婪的新夕帝君為了大批珍寶而揮軍海上,從深海處捕獲大量鮫人,載回奇異珍寶數十船。
少年在家族剩餘力量的幫助下最終攻覆新夕,重建大夕帝國,將鮫人盡數放歸深海,沿海設置關卡,人類不可再捕之。
但是鮫族在離開時還留下來了大批海底珍寶,那是鮫人們留給他們那大夕少主的最後財富,不過那少年一直沒用,而是深藏在了一個相對帝都極遠的地方,那是鮫族送他的東西,他又怎會動用分毫。
大夕的第一位帝君逝後,也就是那少年,鮫族被奉為神之子的少主,深藏的珍寶便無人再知,他亦沒有留下任何讓後世知道的方式。(此故事詳細在本人文流光劫之傾世幻戀未完待更作品)
此刻。
流雲的心思就定在這批珍寶上,隻要尋到水鏡天窗,那還怕尋不到這批珍寶所在?
隻要尋到了這批海底珍寶,那還會怕資金短缺?
流雲對母親大人所說的話一直深信不疑。
流雲又說了關於鮫族的這個故事,往事起伏在他幽深的眼眸中,他仿佛看到了他美麗的母親,看到母親抱著幼小的自己坐在星空的梅花樹下講這個故事,然後又看到那一年血染神奇嶺的慘況。。。。。。
這把陵風飛羽兩人聽得玄乎奇乎,覺得流雲簡直就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了。
令狐飛羽道:“那打算什麼時候動身去尋?”
陵風道:“此事必然沒那麼容易,如今資金急缺,我先去帝都取帳薄吧!”
令狐飛羽點了點頭道:“我明天就去玉城天字第一號錢莊。”
流雲平息了情緒,皺了皺眉,擔憂地看向陵風:“如今帝都不比往昔,回去實在危險。”
陵風寬鬆一笑:“別擔心,我對帝都很熟,又不是毫無武功之人,我會小心的,嗯。”
近乎哄勸的語氣,曖昧氣息油燃而生,旁邊令狐飛羽不動聲色地撇過頭去,眼眸的光無聲黯了下來。
流雲低頭想了想,沒有說話。
陵風走到流雲麵前,俯身與坐著的流雲視線齊平,露出柔暖的一個笑,掠起他垂落頸前的一縷亂發攏至腦頭,眼裏柔光一片,笑道:“要等我回來,不要一個人去,不然我就要出海去找你了。”
這話這動作更是毫不掩飾他對流雲的愛,柔軟的語氣,傳神的眼眸,深深鐫刻的愛意。。。。。。。。。。
這讓扭頭不看的令狐飛羽心裏黯然,好不神傷。
陵風是如此地對他好,叫流雲怎麼不會對他動心,怎麼不會——動心!
心一疼,仿如被人奪去了最愛的東西一般地難受。
流雲啊流雲,你怎麼可以如此優秀,即使是掩去了驚人的容貌,你依然讓人傾戀。
捂著胸口,他知道那裏就要喘不過氣來了。
此時唯有默默離去,他安慰著自己,流雲會懂的,陵風——愛不得,他那麼銳智,又怎會那麼傻傻地,毀滅自己。
是的,流雲他不會——
不會——
不——
會——
——
因為玄王大軍的敗退,風雲大軍都很興奮,兩位主帥特允晚上的歡宴慶典活動。
眼看就快到迎輝,一年終於即將走到了頭,這算是讓戰士提早歡慶一下,怕是真到了迎輝之日就沒有這等閑暇時間了。
中州有過年之稱,時間是月底,在雪隱,有迎輝之日,喻意相同,名稱不同,時間亦不同,雪隱的迎輝之日在二月底,迎輝,即辭舊迎新,迎接新的光輝。
往年的迎輝,陵風都能與父王一起去赴帝君的迎輝夜宴,隻是今年,看來是要奔波勞碌在外了。
晚上,流雲沒有去喝酒,陵風沒有去喝酒,令狐飛羽也沒去,這軍中的三位支柱竟然一個都沒去。
暗月出生西荒平民,是個毫爽男兒,主帥都不出麵他哪肯罷休啊,這不拉著大夥一齊嚷嚷著說什麼都該給主帥敬杯酒,陵風也覺不妥,又加之推辭不過便接了幾杯,一時麵頰生紅,胸口翻滾。
他還是如以前一樣不宜喝酒——
流雲實在看不過,卻也知道舉杯敬酒那是下級對於上級的敬重,不得已全替他接了,這一喝,至少是兩壇。
兩位主帥都喝了,令狐飛羽自然而然被拉下水,這個中州而來的令狐公子年紀不比流雲大,人卻也是相當地老成,淺飲幾杯便推說不適沒有再喝。
流雲酒量早就在皇家學院的陪訓時期被練得千杯不醉了,此刻,即使是兩壇醉顏紅下肚,他卻是臉也未紅一下,眼神清明地不似喝過酒的人。
扶著陵風回去,幫他逼出體內酒氣,看他稍微好轉已是夜三更。
“流雲我愛你!”靠坐床頭的陵風忽然冒出這麼一句,這把流雲驚到了。
臉上掠過一絲奇特神色,流雲淡淡道:“怎麼,酒勁還沒過麼。”
白衣流光的公子聞言笑了起來,醉酒染紅的臉頰給平日裏看起來過分蒼白的細致皮膚增添了幾分嫵媚,遠山眉,桃花眼,玲瓏鼻,水色唇,尖俏臉,臉上漾著比春風還要柔軟的笑靨,眼底的愛意比醇酒還要濃,這樣的一個人斜倚在流雲麵前,幾乎連他都要無法抗拒。
無法抗拒,便更不敢親近,卻也不忍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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