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81 更新時間:12-09-02 23:17
上輩子的連細雨性格不好,自私冷漠,喜怒無常。
這輩子的連細雨沿襲了上輩子的全部性格特點,在便宜老爹連落水的變態教養下,性格越發破爛。榭知一句‘且不論’正正戳中了他的爆點。須知在連細雨的認知裏,黑白須分明,無論對錯,即便你所犯十惡不赦,隻要你行事來的光明正大,他依然會尊你重你。反言之,若是不問青紅皂白便瞎下論斷,卻是絕決不可饒恕的。
閉上嘴,連細雨的臉色冷的像覆了層薄冰。摸了摸臉,他的目光落在榭知臉上,認真而專注,輕輕地道“你,榭知,持有玄冰穀鎮穀之寶玄斬冰絲……不問因由,便直接與本當家杠上。”頓了頓,目光從榭知手中那縷亮晶晶地冰絲掃過落到宋總臉上,慢條斯理地道“本當家被人踩到臉麵上了呢,怎辦?”
宋總上前一步擋在連細雨身前,表情嚴肅,沉聲道“打回去。”
看著身前宋總寬厚的肩背,連細雨心頭忽地一鬆,有些如釋重負。“不愧是宋總,你在,本當家安心。”坐回椅上,連細雨懶洋洋地翹腿支起了下巴,麵上神色已然顯得比較溫和,可眼中那抹陰狠卻恁誰也無法無視,隻聽他輕飄飄地道“死活不拘。”
明明是再輕柔也沒有語氣,卻無端端讓眾人心頭一顫。
榭知氣極反笑,“哼,好大的口氣,我今兒倒要看看桃花落水寨的連少當家到底是有多威風。”說罷,手中冰絲一甩,一縷帶有寒氣的勁風便向連細雨直直劈下。
他說動就動,話音還未消去冰絲便已經到連細雨身前,連細雨本是沒骨頭似的側靠在扶手之上,這時麵對這突來的襲擊便有些反應不及,好在他這麼多年來已被桃花落水寨裏的人訓練的很好,因此也並不慌張,在冰絲劈到的毫厘之間借勢順著扶手翻了出去。
氣勁襲過,黃花梨木的椅子從中被對等分割成了兩半,切口平滑齊整,一絲毛刺也無,可見那冰絲之鋒利,榭知修為之深厚。
暗自喘了口氣,連細雨望著那堆木頭露出了奇怪是神色,看了看已被宋總攔住的榭知,再看了眼在角落觀戰的時二與魚染墨二人,心中有了計較。向眾隨扈打了個手勢,連細雨向角落走去。他走的並不快,步子大且沉穩。待魚染墨的視線從榭知二人身上轉回來,連細雨已穩穩站在三步之外。
魚染墨剛想動,被時二扶住的胳膊上卻傳來微微痛感。他與時二主仆多年,默契已是十足,當下往周圍一看,頓時心下一涼。連細雨身後四個隨扈成扇形隱隱將兩人堵在了角落,左首樓梯處站有兩人,一人堵在樓梯口,一人擋在通向後院的門前,將幾個出口封的嚴嚴實實。
暗暗惱恨自己不該太過自大不放護衛在小樓,魚染墨被連細雨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的心火直冒,口中牙齒咬得嘎吱嘎吱響,左手托著三天內被卸脫兩次的手腕,鐵青著臉瞪著連細雨,恨聲道“你個狗日的雜碎,要殺便殺,笑甚笑!”
斂下笑容,連細雨撇了撇嘴,有些不屑有些高傲,也不搭理魚染墨,徑自向時二道“時掌櫃,你是聰明人,想來也不用本當家的提醒你該怎麼做吧。嗯?”輕輕的一聲鼻音拖得長長,拐了個彎似的勾的人心頭發緊。
時二心中一凜,看了眼眼泛凶光的魚染墨,輕輕歎了口氣,頹然地點了點頭。
連細雨輕輕一笑,帶著幾分自得幾分輕佻,側身讓過一步,做出個請的動作。
魚染墨大驚,瞪著身旁托著他往前走的時二,“二叔?!”
時二被他略帶質疑的眼神看著,不由露出個苦笑,“大少,大勢已去。在屋簷之下,我們總是得先低著頭的。”
魚染墨雖是暴躁魯莽,卻不是完全無頭腦之人,被時二這麼一說,心中頓時也通透了幾分,隻是這份通透讓他嘴裏直發苦,難以下咽。
連細雨並沒有閑情看這二人在這裏苦情,隻是命人將兩人架住,揚了揚手,身邊一隨扈會意點頭,揚聲道“住手!”
打鬥中的兩人正成焦灼之勢,一時半晌難以分出勝負,此時聽得人大叫住手,也不理睬,兀自拿出本領打得專心。
連細雨心中有氣,加之屋中置有的冰塊早已融化,氣溫複又升高,心頭更是不耐。劈手從身旁隨扈手中搶過一把刀,架在魚染墨脖子上便是一劃,冷聲道“玄冰穀的高徒,若是不想這魚家老大血濺當場你便盡可以繼續施為。”說著將握刀的手微微向下傾斜,立時便可見那猩紅血珠順著刀尖滴落到地麵。
時二大駭,淒聲喊道“大少!”
魚染墨臉色慘白,完好的左手摸著頸上的傷口滿臉不可置信,可是那液體流出的感觸跟傷口處微微的痛感無一不在提醒著這可怕的現實:他被連細雨割破了喉嚨。
連細雨也不管二人是何情狀,掄著手中大刀甩了圈,直直地指向已然停止打鬥榭知,挑釁道“我道是有多硬氣,現今看來卻不過是連兩滴血也嚇的手軟的軟菜頭罷了,嗬嗬。”
榭知的臉色很難看,一雙細長眼死死地盯著連細雨,恨不得砍開他的血肉看看那顆心是什麼做的,竟邪惡到了這等地步。他自負已得師尊真傳,一身本事也堪稱得上高強,卻不料初入江湖到小樓報恩便在同一個人手下接連受挫,心中頹恨之意可想而知。若是光明正大的正麵較量,哪怕橫死當場他榭知也絕不吭出半聲,可誰料遇到了連細雨這混世魔王,竟是不顧身份體麵,一而再的上門尋釁,且還手段不拘的狠辣多端,群毆暗算威逼利誘,樣樣被他玩了個遍。任他再是聰穎機敏,也無法在連細雨這變態手下討了好去。
想到這裏,新仇舊恨一起蹦了出來,榭知冷冷地瞪著連細雨,冷聲詰問道“魚染墨死了,你待如何?”
死?聽到這個字,連細雨愣了愣,隨即略有些玩味地笑了起來,邪氣地道“死了便也就是死了,能如何?”說到這,忽然聳了聳肩,一副無賴相,反問道“玄冰穀的高徒,魚染墨死了,你待如何?”
榭知眉頭一跳,眼中戾氣暴起,眾人隻見一道虛影閃過,他已出現在連細雨身前,右手成爪,帶著陰寒勁氣抓向連細雨的頸子。他的速度可謂極快,行動利落而連貫。可惜的是,場中卻至少有兩個人看清了他的動作:一個自然是與他在伯仲之間的宋總,另一個便是連細雨。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連細雨右手合攏成掌,讓過對方刁鑽凶猛的來勢,順著手腕直纏而上,一把便扣住了榭知的大臂,硬是將其招式緩了一緩。
對上爆發了的榭知,連細雨這一扣顯然不是那麼容易便能得手的,榭知將勁力集中在臂上,一下便從連細雨掌中掙脫出來,手腕一轉複又向他的脖子抓去。然,榭知變的快,連細雨也不慢。左手橫切向他手腕,右手借著未竭之力再次纏繞向上,又一次扣住了榭知的大臂。
連細雨所使的這招名喚‘雪柔繞指手’,乃連氏獨門秘技,其精髓是以柔克剛,將百煉鋼化為繞指柔。前次施為因蓄力不夠,繞手而上時指尖所及的穴道之處被榭知的護身真氣所阻,再次出手則因榭知招式間隙間的那麼一緩而得以發出全勁,因此,他牢牢地扣住了榭知的大臂。
連細雨一口大氣還未舒出,忽覺肩胛處有絲刺痛,尖銳的疼痛中夾帶著冰寒冷意,像有寒氣透體而過,瞬時便讓他打了個寒顫。就這一抖便被榭知得了機會,左手一掌印在他的肩頭,將他震的倒退數步。
連細雨大驚失色,捂住肩膀愣愣地看著榭知,正待開口說話,便覺方才寒氣所過之處劇痛起來,又麻又冷,猶如萬把冰箭剜心而過,霎時便痛的他全身發麻。腳下一軟,便要癱倒在地。
及時雨就是及時雨,宋總總是出現的那麼及時,他飛身上前架起連細雨,滿麵焦急,“當家的!”
連細雨眼神有一時間的渙散,隨後便強打了精神依靠宋總的扶持站直了背脊,略有些失去血色的唇瓣微微翕動,輕聲道“玄斬冰絲果然名不虛傳,連細雨今日受教了。”轉頭對著宋總使了個眼色,又道“放了他們。”
連細雨所說的他們,自然是指的時二與魚染墨。魚染墨頸上的傷口被時二從衣擺上撕下的長布條纏了厚厚的幾圈,此時血已經是止住了。聽得說放人,時二便趕忙扶著魚染墨走到榭知身邊,深怕那喜怒無常的連細雨再度翻臉。
幾番折騰,榭知身上已有些狼狽,衣衫淩亂,發絲微散,看到已經‘死了的’魚染墨,十分震驚,失聲叫道“大少?”
魚染墨本有些蒼白的臉在聽到他那聲叫喚後,立馬又綠了幾分,奈何喉嚨受傷,也無力再罵,隻好向時二眨了眨眼。
時二會意,解釋道“大少的傷看上去凶險,實則並未傷及頸部主要血管,那刀刃隻是劃破了表麵的皮膚,隻因麵積較大,所以看上去才會這般駭人。”
榭知聽了微微一怔,動作有些木頓地轉過頭,目光落在被宋總架住往外走的連細雨身上。
“你騙我?”
榭知的聲音不算大,卻也足夠人聽得清。然而,卻無人回頭,更無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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