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602 更新時間:12-09-04 18:50
小根兒的後事辦的很簡單,在第二天就入土了。
阿飲夫妻早就麻木了,隻在看著自己兒子被蓋上土的那一刻忍不住又流淚。這裏一向實行土葬,但在秦尚未幾人看來,卻是落後至極。隻是他們幾個外鄉人,在這種時候,是不便說什麼的。
這兩天又開始下雨,雖然不大,卻綿延不絕,契合極了當下這種壓抑的氣憤,土壤也開始粘塊,讓埋葬的過程坎坷了許多。
在場的人,除了阿飲夫妻和家族親戚,就隻有村長和秦尚未幾人。
都是將近一天沒有休息過的人,此刻也累極了,村長體力明顯有些不支,隻得在勸說幾句後回去休息。
秦尚未幾人自然跟在村長後頭。
隻是走著走著,中間的連生感覺有點不對勁,剛想開口,就被一左一右兩個人雙雙捂住嘴巴,拖進了一邊的拐角裏。
連生被捂得幾乎透不過氣來。
見連生有昏厥的現象,秦尚未一揮手拍開連生身後的李想,好心的給連生順氣。連生氣呼呼地瞪著兩人,搞什麼呢,這他還沒被降頭術弄死就得被這兩個人整死啊?
秦尚未和李想笑笑,拍拍連生,示意他跟上,然後轉身就走。
連生鬱悶的跟著兩人,走著走著,卻發現這不就是剛才回來的路?
“怎麼了?要回去墳地?”
連生一想起那地方就覺得悶得厲害。
秦尚未走在前頭沒說話,李想轉過頭來故作神秘,眯起大眼睛,“嗯,秦哥說我們要去看好戲,嘿嘿嘿。”
連生看看前路,隻覺得去墓地簡直是挑戰他的心跳極限。
回去也沒有完全按照原路,而且七拐八彎的,連生莫名看著前麵兩人,這路也能熟?正想著,就看見李想笑嘻嘻轉頭邀功,“我這兩天什麼沒幹,光探路了。”
“……”
秦尚未一直沒說話,但是連生直覺他已經知道了什麼,才會這樣安排妥當,雖然一直都知道秦尚未有點本事,不過對於這樣處事泰然的秦尚未,連生還是十分佩服的,盡管嘴上沒承認過。
到了墓地,遠遠地還能看見阿飲夫妻的身影。
幾人也沒靠近,而是找了個既隱蔽又視野寬闊的地兒——根兒墓地的後方草叢中,蹲守著。
阿飲夫妻失魂落魄的模樣,連生看得心下酸澀,真不知道秦尚未為何要半途兜回來這裏,這種情況下也不能隨便開口,隻好撇開眼神。
草叢中因為下雨的關係沾了不少雨珠,加上腳下粘土,非但不能坐下,還得保持一個姿勢不能動,否則周圍的草叢一有動靜,馬上就會吸引前邊的人。
對於體力較好的其他兩人,倒是沒有什麼感覺,但連生覺得自己的小腿簡直就快要抽筋了,接下來的一個多鍾裏麵,連生不斷的懷疑其實秦尚未隻是為了整他才回來的。
見連生的腿顫抖的有些不正常,秦尚未悄悄伸手幫他捏了捏小腿,這一捏,把原本就腿麻的連生直接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然後腿一軟就要往旁邊倒去。
李想眼睛一轉,還沒來得及驚訝,就看見秦尚未眼疾手快地將手臂抵在連生後背,另一隻手將人拉著靠在自己身上,穩住了。
連生動彈不得,隻能窩在秦尚未懷裏瞪著一臉奇怪表情的李想。
李想聳聳肩眯眯眼,轉頭繼續看著前邊。
秦尚未捏捏連生的手臂,示意他安靜,連生隻好先收起憤憤的表情,不過不得不說,這樣靠著,原先的難受是好了不少,當即也就不再糾結,安心地窩著了。
秦尚未好笑地看著某個貓一樣的家夥在自己身上挪了挪,找個更舒適的位置繼續毫不客氣地窩著,要不是現在手沒空,還真想伸手狠狠蹂躪一把那軟塌塌的頭發。
這一等,又是半個鍾頭。
阿飲夫妻隻是一直坐著看根兒嶄新的墓碑,不時互相安慰兩句,然後再一起痛哭流涕,如此直到日落,才緩緩起身回家。
兩人的身影消失,草叢裏立刻傳來聲聲哀嚎和悉悉索索的聲音,就見連生起身蹦蹦跳跳的活動著自己的腿。
雖然是靠著秦尚未,但腿該酸的還是酸,該痛的還是痛啊。
隻不過還沒舒坦多一會兒,連生又一個踉蹌,被底下兩人拉著蹲了下去,心裏咯噔一下,順著李想的手指方向看去,才發現那邊好像又有人過來了。
隻有一個人,難道阿飲回來了?
幾人靜靜等著來人走近,有些蹣跚的腳步,有些佝僂的身影,在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和荒涼的環境中,詭異非常。
近了,連生和李想兩人看著來人瞪大了眼睛。
齊齊轉頭看秦尚未,卻發現他臉上儼然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連生歪著頭,想不明白,村長不是回去休息了麼,來這裏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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