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輯:早歲那知世事艱,中原北望氣如山  8.“白衣卿相”的追殺

章節字數:7444  更新時間:12-07-14 1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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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為首是個胖男子,那男子環視我們,不禁哈哈大笑:“白衣卿相不愧為軍師,真是神機妙算料事如神,你們這夥該進棺材的一個不少地在這裏!好!今天爺就提了你們的頭,去向主子、軍師請功!”

    “白衣卿相”?多麼幽雅的名字!我心中暗歎,不知是我們之中誰惹了這人,反把帳算到大家的頭上。隻不過此人不覺得這樣做不妥嗎?“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何方惡人!居然口出如此狂言!”鄭美月那霹靂火一般的脾氣又來了,“好,讓姑奶奶給你點顏色看看!成了我北月神劍下的亡魂,算你活該!”說完拔出神劍就衝了上去,直取對方咽喉,胖男人一個“遊魚戲水”反從鄭美月身旁鑽到了她後麵,動作快捷而靈活。

    這樣一來,雙方的衝突在所難免,我這個“不會武功”的人和李諾澌這個弱女子自然成了眾人的包袱,其實在這個時刻,我也想盡自己的一點微薄之力,但是,在這個嚴酷的人界,胡亂暴露自己的實力對自己將是致命的威脅。

    對手實力不弱,人數也是我們的幾倍,長此下去,我們定然要吃大虧。

    龐雪、關筱倩一直在我和諾澌身邊,殺退敵人保護我們,趁著他們靠攏在我身邊的一個機會,我對他們低語:“龐王爺,關教主,我們必須想辦法快跑!”

    龐雪和關筱簽都點頭以示讚同,他們帶著我和諾澌,拚命衝向出口,胖男人正疲於應付鄭美月,其餘敵人也被幻陽、陳卓、“地裏鬼”三人纏得緊緊的,我們幾乎沒費任何力氣就衝到了出口,我大喊:“大家快撤!跟我們來!”

    陳卓四人迅速甩開敵人,跟在我們身後向外逃去,敵人一聲令下:“追!”

    好不容易眼前有光亮一閃,隨著光亮的擴大,我們終於逃出了山洞,向後一望,敵人還在死死咬著我們,我急中生智,將遊客符向左一旋,洞門應手而關,敵人被關在裏麵,尖聲叫罵。

    “快走!”我們迅速撤離這個是非之地,奇怪的是,我們的馬居然都不見了,我們隻好步行趕路,跑了不到半裏路程,李諾澌突然“哎吆”了一聲,痛苦地皺著眉頭蹲下身去,“腳好痛!”

    “姐姐,你怎麼了?”鄭美月也蹲下去察看她的傷勢,諾澌的腳踝上劃了一道很深的傷口,流血不止。

    “沒事,剛才我沒有注意到。”諾澌取出手帕,迅速包紮好傷口,從衣袖中取出金扇遞給鄭美月,“我用飛鴿傳書給你們的地圖,就是它上麵出現的,你會武功,能保護它的安全,請你幫我保管好它。”

    我心中一震,諾澌想幹什麼?聽她的語氣,似乎自己將不久於人世一般,但如果不是,她為什麼說這麼奇怪的話?

    誰知鄭美月看見金扇卻一愣,“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我也……”說著,她竟也取出了一片與諾澌手中金扇分毫不差的另一片金扇。

    “你……你是四妹……”諾澌驚呆了。

    “姐姐,你說什麼?四妹?我們是情同手足的義姐妹不假,可這‘四’字從何談起?”鄭美月反倒聽糊塗了。

    “是這樣,我有五個妹妹,都走失了,她們的手中都有一片金扇,我們憑此相認,你手中的金扇,正是第四片。”諾澌的語調有些沉重,仿佛回憶起了什麼不堪回首的事。

    “諾澌姐姐,這件事以後再說吧!現在逃命要緊啊!雖然薛孽把他們關在山洞裏了,可難保那些屬耗子的不會從地下挖個洞跑出來!”“地裏鬼”見所有人都沉默下來站在那裏,極為著急,忍不住催促道。

    “對,我們快走!”李諾澌當機立斷,拉起鄭美月,快步向前走去。

    又走了不知多遠,時間已是日上三竿,烈日當頭,地上暑氣蒸騰。由於逃跑速度快,我們八人都熱得汗如雨下,頭昏眼花,如果此時能喝上一口水,那無疑是天下最好的事情了。

    就在大家體力快耗盡之時,眼尖的“地裏鬼”忽然向前麵一指:“有人家!”

    的確,前麵是一家小茶攤。

    大家仿佛見了救星,齊向茶攤湧去,賣茶的中年漢子笑盈盈走來,手勤腳快地又是將你們請進去坐下,又是抹桌子,“幾位客官來點什麼?毛尖?紅袍?”

    “沏壺雨前龍井!”龐雪不耐煩地答道,“天這麼熱,喝壺龍井去去火氣!”

    “客官稍等!”中年漢子動作麻利地進屋泡好茶,出來時又遞給我們幾把蒲扇,“天氣熱,客官扇扇!”

    雖然中年漢子周到熱情,像極了生意人,可多疑的我還是對他起了疑心,在這麼偏僻的地方擺茶攤,孤零零僅此一家,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生意豈能好做?現在天下這麼不太平,他就不怕來夥強盜?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隨手取下身上的銀管(一種官狀銀飾品,上刻花紋),倒了一杯茶,將銀管插入茶中。

    “小心!茶裏有毒!”銀管與茶水接觸的部分瞬間變為了黑色,我嚇出了一身冷汗,大喊一聲。

    中年漢子見陰謀敗露,猛地從一張桌子下抽出一把刀,又向屋內喊:“弟兄們!抄家夥!”

    屋內頓時奔出三十餘名壯漢,看樣子各個身懷絕技。

    中年漢子提刀大笑:“白衣卿相真是活諸葛,這夥賊人果真走了小路!弟兄們!聽著!就是這夥家夥!一個不少!白衣軍師有令,他們每個人的腦袋,都值六百兩銀子!弟兄們!殺啊!”

    我們已經筋疲力竭,哪裏還敢再打,這時,我忽然發現茶攤邊幾棵大樹後拴了幾匹馬,大概是這夥人的,不特別注意根本發現不了,急中生智,我飛跑過去躍上一匹馬,解開韁繩,兩腿一蹬馬鐙,“駕!”,駿馬飛馳而去。

    其餘人見我這個舉動,應付幾招就紛紛搶了馬騎著逃跑,連敵人發射的暗器也被我們遠遠地甩在身後。

    見此情景,中年漢子氣得跺腳大罵:“笨蛋!後院馬廄滿了,你們就把馬往這拴!還不快到後院牽馬出來追!沒馬的看守茶攤!”

    陳卓七人很快追上了我,並跑到了我的前麵,此刻正來到一個岔路口,陳卓一馬當先,奔向右側路,我們緊隨其後。

    “二爺,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一個騎馬的壯漢勒住馬,望著兩條差不多的路,轉頭問中年漢子。他們來到了我們剛才經過的岔路口。

    中年漢子下馬,拾起路上一塊遺落的純白絲帕,打開,上麵竟有一行字:

    走近路,活捉眾賊。

    白衣卿相

    下麵是一幅簡化的地圖。

    “好!有白衣軍師助我們一臂之力,我們定能旗開得勝!”中年漢子看完地圖,朗聲大笑,翻身上馬,“跟我來!”

    眾壯漢揚鞭奔向右側路,其中一個壯漢與中年漢子並駕齊驅,他乘機問道:“白二爺,看現在的情況,白衣軍師很可能已經潛伏在這夥人中,我們如果亂殺亂砍,誤傷了軍師,主子‘冰血遊客’又豈能饒了咱們?”

    “嘿嘿!”中年漢子得意地笑了,“兄弟,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雖然沒有見過冰血遊客和白衣卿相,但聽說此二人的武功法術均屬上乘,三界戰天神教的總教主無法你總知道吧!聽說主子和軍師的法術和她差不了多少。哈哈!得罪了主子和軍師,那夥賊人就等著吃不了兜著走吧!”

    二人越說越得意,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相比之下,我們就有些狼狽了,不顧一切地向前跑,心中隻有一個信念:不要讓敵人追上。

    可天下的事往往就是這樣:你越怕什麼,什麼就偏降臨在你頭上。就在我們到達一處樹林旁邊時,最前方的陳卓忽然勒住了韁繩,我們也被動地停了下來,由於是急速之中猛然停下,我們的跨下馬前踢揚起,嘶叫幾聲才站穩。

    不好!以中年漢子為首的人出現在了我們前後,把我們團團圍了起來!

    發現這種情況,我的心猛然一沉。

    “好漢,我們與你們的軍師白衣卿相素昧謀麵,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他為什麼執意追殺我們?”陳卓機智勇敢的本性又顯露出來,一雙充滿智慧的眼睛盯著中年漢子。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隻是在執行命令!”中年漢子冷冷回答。

    “好,白衣卿相,你現在該明白我為什麼要除掉他們了吧!”陳卓目視中年漢子身後悠然笑道。

    “什麼?”中年漢子等人一齊回頭,恰在此時,陳卓拔劍而起,紫卓劍像一道閃電刺向中年漢子,中年漢子慌忙躲閃,但劍尖還是劃在他左眼上,他滿麵鮮血地從馬上滾下來,惱羞成怒地大叫:“你小子耍我?!弟兄們!給我上!”

    他手下的三十餘名壯漢紛紛撲了上來,這樣一來,局勢反而對我最不利了,本來,依我的法術,單獨對付這三十幾人都是手到禽來,但我當初裝作不會法術,就必須裝到底,法術是堅決不能用的,不然其他七個人不知會怎麼想。

    鄭美月同李諾澌同乘一匹馬,諾澌至少不用操心自己的安全;陳卓正同幾個下了馬的壯漢搏鬥,不可能保護在馬上的我的安全,何況他隻能同那幾個人打個平;龐雪尤其是關筱倩應該不會置我不理,可他們現在離我較遠,又被分割包圍,我一時無法向他們那裏靠攏;“地裏鬼”離我雖近,但他獨自對陣五個壯漢,已經渾身是傷,自顧不暇;幻陽離我最近,對敵人的進攻也應付得遊刃有餘,但我一個大男子漢尋求一個女孩子的幫助,傳出去名聲太差。

    引頸受戮我肯定不肯,法術不能用,他人又幫不上忙,我隻有一個選擇——逃跑。

    四個壯漢已向我撲來,我鬆開馬韁,同時狠很一登馬鐙,駿馬又一聲長嘶,從四個壯漢包圍的空隙衝了出去。

    “這小子要跑,追!”四個壯漢反應都很快,他們趕馬就追了上來。

    到了沒人的地方,我非抓住他們問個明白!我心中暗想,替人背黑鍋這樣的事,我實在厭惡,而且一旦降臨到我身上,我就一定要查明原因。

    然而,就在我引四個壯漢來追我時,幻陽卻突然甩開敵人也向我這個方向飛奔,她必定是怕我不會法術獨自逃離出危險,但這樣一來,豈不幫了我的倒忙!在這種情況下,我如果使用法術一定會被幻陽發現!沒辦法,我隻有打著馬加快速度,希望能甩開幻陽。

    我騎的似乎是匹好馬,我抽了它幾馬鞭後,這馬便如離弦的箭一般,駕風飛奔,很快衝過了一個拐彎,把所有人遠遠甩在了身後,此刻,一隊序列整齊的官兵出現在我的眼前。

    “後麵有土匪!”我急中生智,大喊一聲,由於馬跑得太快,我喊完時已跑離這隊官兵很遠了。

    官兵們顯然聽見了我的喊聲,顯得有些莫名其妙,然而不久,當四個騎馬大漢揮舞著鋼刀從拐彎處衝出來時,他們便全明白了,這樣的打扮,不是強盜是什麼?

    “站住!光天化日,當眾劫財,你們活得不耐煩了?!”官兵頭目怒喝。

    四個大漢轉眼已到了他們跟前,為首的亮出一塊令牌,“我們是蓬萊仙都的官兵!你們想幹什麼?”

    “原來是長官!”那頭目立即換了副態度,“剛才有個刁民說什麼後麵有土匪……”

    “廢物!那是朝廷通緝的欽犯!你們看不出來嗎?!”為首的大漢訓斥道,似乎為眾官兵耽誤了他們的時間而極為生氣,“還不快追!愣著幹什麼!”

    “是,是!”官兵頭目點頭哈腰,正要下令追趕,後麵馬蹄聲又響起,五個壯漢追趕著一個陽紅色衣衫的女子飛奔而來,見前麵有自己人,五個狀漢一齊呼喊:“劉大哥,攔住這賤人!”

    “好!大家攔住她!”四人率領官兵,從正麵迎上幻陽,廝殺起來,姓劉的壯漢一皺眉頭,覺得留下一半官兵對付幻陽足夠,於是同另一個壯漢一使眼色,二人率領一半官兵,沿著我跑過的路線絕塵而去。

    六月天,孩兒臉,說變就變,剛剛還烈日當頭,如今天在一瞬間就陰了下來,“轟隆隆”一聲巨響震得山川都要動搖,閃電如銀蛇在天空中舞蹈,狂風長歎,鬥大的雨點簌簌而落,打在這幹燥的土路上,濺起一片塵土。

    我跑了一段路,不見後麵有人追來,忍不住放慢了速度,也就在這一瞬間,我突然意識到,陳卓等人還沒有脫離這夥來曆不明的殺手的追殺,我自己無法幫助他們,但作為朋友,我有責任去為他們在第一時間搬來救兵!

    “駕!”我猛然加速,以最快的速度向蓬萊仙都的方向奔去。

    在我後麵較遠處,追兵們也以最快的速度趕路,“劉大哥!你看!白衣軍師的白色蝙蝠!”這一行人中忽然有人叫喊,姓劉壯漢抬頭一看,右手立即在空中劃了個奇怪的半圓,蝙蝠似乎聽到了某種命令,穩穩落在姓劉壯漢的手上。

    姓劉壯漢解下它身上的一片白絹,仔細看那上麵的字:

    勿追薛孽,立即回府。

    白衣卿相

    “軍師在搞什麼鬼?我劉悵然……”姓劉壯漢剛想說什麼,卻突然把話咽了下去,軍令如山,他隻得無奈地揮揮手,“撤!”

    雖然天下著大雨,卻並沒有影響眾人的激戰,陳卓、鄭美月、龐雪、關筱倩、李諾澌、“地裏鬼”已經靠攏到一起,此刻,形勢發生大逆轉,眾人雖或輕或重受了傷,但敵人隻剩下中年漢子和另外一個殺手,眾人把他們包圍起來,那殺手拚死抵抗,被陳卓的寶劍砍掉了腦袋,中年漢子見事不好,舉手投降。

    姓劉的壯漢一走,幻陽的負擔減輕了不少,雖然敵人人數眾多,但在她麵前都顯得那樣不堪一擊,況且此刻這裏並沒有認識她的人,她輕鬆地殺掉了這些狂妄的官兵及那兩個來曆不明的人。

    當我到達蓬萊仙都報告官府並領來救兵時,走了不遠便與得勝歸來的眾人彙合了。

    那天我們就住在諾澌在蓬萊仙都的家中,名義上是一起宴飲,實則商議對策。

    諾澌為所有人包紮完了傷口,開了藥方叫我去拿藥時,大家已迫不及待地審問起中年漢子來。

    中年漢子深知“坦白從寬”的道理,於是便一五一十地將一切講了出來,當然也包括那塊神秘的手帕。

    陳卓走過去接過手帕的時候,每個人都心裏一沉。

    這就意味著,這個神秘的“白衣卿相”就在當時逃命的八個人之中!

    把中年漢子押下去後,正值我抓藥回來,幻陽一聲不響地接過我手中的藥,轉身而去。

    “這個‘白衣卿相’究竟是誰呢?”陳卓低沉的聲音打破了保持許久的沉默,“地裏鬼”開始用極低的聲音向我敘述剛才發生的一切。

    其餘人都緘口不言,整個屋內靜地可怕,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這天夜裏的月光清若水銀,溫涼的空氣蕩漾著,我在自己的房間裏,開始仔細思考這一切,“白衣卿相”究竟是誰?

    除了我的七個人中,李諾澌的嫌疑最小,她善良、和藹又不會武功法術,隻知道救人、助人,是決不會和那些殺人如麻的惡人混在一起的;其次我相信勇敢正直的陳卓,這個正義的化身疾惡如仇,“白衣卿相”應該和他沒關係。

    龐雪、關筱倩沒有這樣做的動機,從中年漢子的話中就知道,“白衣卿相”的上麵還有一個“主子”,並且這個“白衣卿相”死心塌地為其服務,以龐雪的身份,不可能有這樣的主子,關筱倩嫌疑就更小了,他的主子是無法,無法若想殺我,還用得著等到現在?

    “地裏鬼”永遠是個小角色,不會扮演這麼重要的人物。來曆不明的幻陽和奇怪的鄭美月最可疑!

    在山洞時,“地裏鬼”一句話點醒夢中人,大家趕快掏出隨身紙筆抄錄洞壁上的迷題,我沒有帶,而鄭美月明明帶了卻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分明她早就來過這裏!

    “什麼?薛孽?不可能!”聽見鄭美月的推斷,陳卓、龐雪、關筱倩齊聲否定。

    待他們喊完,李諾澌才緩緩開口:“薛孽我了解,‘白衣卿相’不會是他。”

    “我爹告訴我,在一個問題的思路受到阻礙尤其是找不到答案時,要從相反的一麵去想,表麵看來,最不可能的就是薛孽,其一,他不會武功法術;其二,如果他是‘白衣卿相’,就不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報告官府並給我們搬來救兵。但是,我們的眼睛是最容易被欺騙的,往往最不可能就是最可能!”鄭美月的話似乎有些道理,但四人還是不太相信。

    “你們都被薛孽那偽善的外表騙了!”鄭美月看到眾人那副表情急了,“薛孽是個外表隨和,內心冷漠的家夥!他之所以不喜歡爭吵,和大家友好相處,是因為想取得大家的信任!”

    “鄭郡主,我們現在還沒有證據,這一切都隻是推測。”龐雪有些聽不下去鄭美月的話,那些誹謗之辭實在過了些火,他沒說下麵的話,但意思已經很明確,鄭美月應該打住。

    鄭美月不知是沒聽懂還是故意耍脾氣,勃然大怒,喊得山響:“推測怎麼了?像他這樣出身的三等賤民,什麼幹不出來?我父親就曾被一個三等賤民騙得很慘!像他們這樣的窮鬼,道德敗壞,無惡不作,隻認識錢,能是什麼好東西!你們一個個單純得像小孩子!恐怕被人家窮鬼割下了腦袋還說人家好呢!”

    這話沒讓我聽見卻讓忙完自己的事去找五人的“地裏鬼”聽見了,他認為這話中所指之人是他,他的忍耐也是有限的,況且這麼傷人心的話當著誰的麵說誰也無法承受。

    “地裏鬼”立即從門邊跑了出去。

    “喂!”陳卓發現了他,趕緊追上他,拉住他的手臂,“你幹什麼去?”

    “不用你管!防開我!免得我這窮鬼、三等賤民弄髒了你的手!”“地裏鬼”賭氣甩開他。

    “美月指的不是你。”陳卓盡力解釋,“你別誤會!”

    “誤會?我是誤會了!我誤會你們這些貴族、富人拿我當朋友,可我錯了!”“地裏鬼”眼裏含著淚水,顯然,鄭美月剛才的話對他傷害不小。

    在這僵持不下的時刻,李諾澌的善良優勢又顯示了出來,她走出去,徑直來到“地裏鬼”側麵:“地裏鬼,你為我們所做的一切我們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上,我們自然是拿你當朋友的。至於美月的話,你聽我解釋完再下結論不遲,剛才我們本來在閑聊,不知不覺扯到了‘白衣卿相’的事情上,美月懷疑‘白衣卿相’是薛孽我們大家不同意,爭執了起來,美月一氣之下罵了薛孽兩句,不想被你誤會了。其實說句真心話,英雄不論出身。我們八個人中,要說屬於第三等的,可不止你和薛孽,還有幻陽和我。況且美月的話你隻聽到了一半,如果她的話傷害到了你,我代替她向你道歉。現在‘白衣卿相’可能就在我們八人之中,關鍵時刻,我們一定要同舟共濟,相互忍讓,一心對敵,不要讓對方鑽了空子,地裏鬼,我希望你能夠幫我也幫大家。”

    李諾澌的話語重心長,“地裏鬼”也不禁點頭,諾澌趁熱打鐵,把“地裏鬼”拉回房中,“走,我們正好有事同你商量。”

    六個人重新坐好,“地裏鬼”冷靜下來後也不太讚同鄭美月的說法:“陳卓也鑒定過,那手帕上的字體根本不屬於我們八個人,很可能‘白衣卿相’一直在跟蹤我們,所以才有那方手帕。”

    陳卓思索片刻,搖了搖頭,“那麼此人為何不直接去見那夥追殺我們的惡人,反而要留一方手帕?這於理不通。再說,眼見惡人頭目被我們抓住,他為何不出手相攔?”

    “這還不好解釋?那家夥是個軍師又不是將軍,軍師都愛搞神秘,而且大半不會武功。”“地裏鬼”半開玩笑地說,“不過不會武功也沒什麼大不了,會法術不是更好?”

    “但願他不會法術,這次我們已經被他整得夠慘了!”鄭美月恨恨地說。

    “對了,那惡人頭目說來了三十八人,其中的七個人看管茶攤,因為他們的馬被我們騎走了,追擊我們的有三十一人,但官兵們查驗屍體算上活捉的和幻陽殺的,也不過二十九人,另外兩人去向不明,另外幻陽告訴我,她碰到了夥官兵攔截她,這夥惡人與那夥官兵是什麼關係?看守茶攤的七個人被薛孽叫來的官兵並沒有抓到,但距官兵們說,他們趕到時對方剛離開不久,又是誰在給這七人通風報信?”陳卓忽然問道。

    “那惡人頭目說,是一個叫劉悵然的家夥把他們三十四人從山上請下來的,這姓劉的和其餘三人什麼身份他們也不知道。”龐雪回答了陳卓的問題。

    “幻陽不會說謊吧?”“地裏鬼”的話使所有人都一驚,的確,目前這個身份不明的幻陽是嫌疑最大的,那些官兵與那兩個去向不明的人說不定就與她有關。

    “幻陽是個善良的孩子,我想不會……”李諾澌又在替幻陽說好話,但話未說完便被“地裏鬼”搶了過去:“李菩薩,若是天下人都像你一樣,就不會有壞人存在了!”

    就在他們討論時,我正在房間憑借記憶把山洞中的那道題默寫下來然後計算,但算到一大半我實在算不下去了,那個鄭美月我越想越不對,我必須把這一切告訴陳卓!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朋友受害!

    但是,鄭美月的實力我不了解,要不讓她發現我,我必須謹慎行事。

    可轉念一想,鄭美月畢竟是陳卓的朋友,要是鄭美月真和“白衣卿相”有關聯,陳卓的感情不會好受,想到這裏,我禁不住長歎了一口氣。

    這一夜,我直到三更依然無眠。而李諾澌等人早就各自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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